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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古代穿越日常-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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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李凤儿只能长叹一声,可怜先帝那样勤政,却不想官家继位后耽于玩乐,长此下去可如何是好?

想归想,李凤儿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嫔,她就是有任何的不满也只能压在心间,不能提出丝毫反对意见来,相反,还得好好陪着官家玩乐,不能叫官家厌烦了她。

李凤儿想及进宫前的幻想,那时她想着就算是官家有三宫六院,可若是她能够和官家性情相投,彼此相敬,她也是乐意的,可谁知道进宫后的日子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如今还没有三宫六院呢,她就已经叫这皇宫里的气氛压的有些透不过气来,待来日迎娶皇后,各妃正位,她又要如何自处?

“听说是京城有名的戏班子庆丰班进宫唱戏。官家点了好几出戏,说是很热闹,叫娘子也去瞧瞧。”碧桃将打听来的事情说了一番:“娘子且赶紧换衣裳,咱们快些过去吧。”

李凤儿少不得换了一身衣服,又叫了银环和青兰随从。径自往和惠楼而去。

和惠楼建在皇宫的最北端,几乎和御花园挨着,这是宫中的戏园子,官家或者太后听戏,都会到这里,就是嫔妃们过生辰。官家恩典叫了戏班子或杂耍班子,也会在这里演出。

李凤儿走的很快,可也过了约有一柱香的时间才到和惠楼,她远远就听到各类乐器的声音,另有清丽婉转的唱腔传来。离的近了,就见和惠楼的二楼上穿着戏服的戏子正卖力演出,另一边楼上官家正一边喝茶,一边听的津津有味。

李凤儿收拾了心情,举步上楼,离官家还有两三丈远的时候她才出声:“官家。”

德庆帝回头看到李凤儿,自然一阵欣喜,对她招招手:“凤儿。过来坐。”

等李凤儿坐下,德庆帝温柔的与她倒了茶水递过去:“朕曾听你说过,你小时最爱听戏的。可惜乡下地方长年不得见,有时候镇上有什么节日请了戏班子来,你便叫你父亲背了你去,每次都看的实在受不得睡熟了方回家,今儿正巧朕传了庆丰班进宫,便想起你说的那些话。就赶紧叫你来听听。”

德庆帝这一句话叫李凤儿满心的不是滋味,看看德庆帝满脸得意专等着她夸赞的样子。李凤儿心头还是很感动的,只觉得有一种融融的暖意在心腹间流动。先前对于德庆帝的不满也渐渐消散,勾唇浅笑:“我也听说过庆丰班,没想到今日托官家的福能听听,倒是叫人不知道如何感谢官家了。”

德庆帝呵呵一笑:“凤儿想要感谢朕,便细细的与朕做双鞋便是了,凤儿做的鞋穿起来最是舒服不过的。”

李凤儿点头:“我才刚把鞋底子弄好,再过个两三日鞋便做成了,到时候官家过来永信宫自取就是了。”

两个人说话间,一折子戏已经唱完,德庆帝叫李凤儿点戏,李凤儿想了想就点了一出红娘子,一时戏台上换了一班人马重新开唱。

这庆丰班果然不愧是名班,唱的确实是好,不只德庆帝听的津津有味,就是李凤儿也听住了,一出红娘子唱完,德庆帝兴致高涨,拉着李凤儿便要亲自上演红娘子。

李凤儿推辞不过,又不好驳了德庆帝的兴,只好寻了个借口:“官家若要与我唱也成,只是我要唱那崔生,官家且去唱张娘子,若不然,我是不唱的。”

她原想着叫德庆帝扮青衣,德庆帝定是不肯,哪里想得到她这话一出口,德庆帝却是欢喜无限:“凤儿这主意好,朕先前怎的没想到呢,枉朕也扮了那么久的戏子,竟然没想到反串一把。”

李凤儿抚额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一时间,德庆帝叫人送上戏服,李凤儿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去里间换了衣服出来,待她出来的时候,德庆帝也换了张娘子的服装,正坐在那里叫人与他整理头发,见李凤儿穿着书生服出来,德庆帝眼前一亮,一挑大拇指:“没想到朕的凤儿换上男装竟如此俊俏。”

李凤儿微微脸红,想拿袖子遮面,又想到她现扮的是崔生,便一甩袖袍低首抱拳:“啊呀,娘子这厢有礼了。”

德庆帝兴致来了,赶紧起身道了万福:“不敢,公子有礼。”

李凤儿又有些佩服德庆帝了,这家伙当真扮什么像什么,扮起小娘子来竟是连身段步伐姿态都拿捏的很是那么回事,看起来,德庆帝不只爱玩,更加会玩呢。

一时间,德庆帝收拾妥当了,两人相携到了戏楼子上,锣鼓一响,乐器一吹,一出戏开演了。

李凤儿仿着男子的身段出场,特意压低了声音,唱道:“游艺中原,脚跟无线,如蓬转,望眼连天,日近长安远……”

待到了德庆帝扮的张娘子登场,李凤儿与德庆帝眉目传情,说不出来的风流韵味,直瞅的德庆帝差点直了眼,忘了该如何去唱。

一直等这出戏唱完。德庆帝意犹未尽卸下妆容,扶了李凤儿的手:“朕与凤儿愿做那崔生与张娘子,恩爱到白头。”

李凤儿撇撇嘴:“好叫陛下知晓,我爱这戏,也只是爱里边的唱词。只觉写的很是好听,可并不爱这故事。”

“哦?”这倒是叫德庆帝不解了:“如凤儿这般年纪的娘子哪个不想着如意郎君,朕想那崔生俊俏多情,怕凤儿也喜欢他与张娘子情投意合,才子佳人的美事呢。”

德庆帝一行说,一行和李凤儿又回到和惠楼中。叫戏班子再演一出戏,李凤儿坐定了只是冷笑:“什么才子佳人的美事,官家难道没瞧见红娘子么,这出戏里,红娘子可是比张娘子更重要呢。陛下又怎笞这崔生做了官,非但没有善待张娘子,反而因她不守妇道未婚便勾引于他而看轻了张娘子,反而红娘子机敏聪慧,更得崔生的心,到最后,红娘子取而代之,张娘子郁郁而终呢。”

“不会吧。”德庆帝有些不敢相信。

李凤儿拿了个果子慢慢吃着:“怎生不会?会的很呢。不说旁的,便是我家里的金夫人,陛下又知道她是怎么个来历。”

“什么来历?那不是凤儿的干娘么。”德庆帝一听李凤儿的话里话外还有许多事故。便也顾不上听戏,拉着李凤儿追问起来。

李凤儿长叹一声:“是我的干娘不假,可我那干娘却是最苦命的人儿,我每次想想她,再瞧瞧我,看到陛下待我情深意重。心下就害怕的紧,就怕新姐妹入宫。陛下心里没了我,到时候。我……便是剜心割肉,怕也及不上那样的苦楚。”

德庆帝一听,顿时也是柔肠百转,紧握住李凤儿的手:“凤儿放心,你待朕的情谊朕心里明白的紧,不管以后有多少人,朕一定待凤儿如初,不会负凤儿一丝一毫。”

李凤儿听了,心下有些安定,可是想到姐姐说过的男人的话若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又告诉自己这样的甜言蜜语可万不能听信,否则失了心倒是小,失了命才是大事呢。

她低头思量一阵,抬头时,眼中泪珠滚落:“其实是我的不是了,陛下贵为天子,富有天下,想要如何又岂是我能说三道四的,陛下不怪罪我,我就感激不尽了,只是,我,我到底是……每次想到陛下如待我一样温柔的待旁人,我就心如刀割一般,我知道是不该的,可管不住自己的心。”

德庆帝素来知李凤儿最是刚强不过的性子,哪里瞧见过她哭,这一番美人垂泪,直让德庆帝束手无策,心里一时激荡一时又是悲痛,无法,只得搂了李凤儿细细安慰:“好凤儿,都是朕的不是,不该惹的凤儿哭,朕跟你保证,将来无论如何,朕心里都忘不了凤儿。”

李凤儿这才抹着泪道:“都是这红娘子叫我想的太多了,陛下又提起我干娘的事来,我想到干娘被负心人伤成那样,心里太过害怕才会……”

德庆帝更加好奇:“金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李凤儿擦干了泪,瞧瞧四周,德庆帝会意,便命宫人太监都离的远了,李凤儿才细细道来:“官家可知道先帝在位时,有一年鞑子入侵,先帝命君相公押运粮草去边关,君相公将粮草押运去了,可却得了重病,后来,君相公的夫人单人匹马跑到边关,不只救了君相公,又尽心尽力救治受伤的将士,不知多少人的性命得活于她的一双妙手和一颗慈悲之心。”

德庆帝想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朕并不知道这些。”

李凤儿冷笑连连:“是了,君相公如今只手遮天,这样的事怕早抹平了痕迹,只是,当年那些将士心里可都有数着呢,陛下若是得空了便问问严老将军,老将军当年也是被君相公的夫人救过命的。”

“君相公的夫人不是崔氏么?这崔氏哪里有那样的能为。”德庆帝根本不相信。

第一五八章严惩

“好多人都以为君相公的夫人是崔氏,又哪里知道,崔氏不过是他的继室而已。”

李凤儿叹息一声:“君相公对此事瞒的紧,陛下不知也是常事。”

“原来崔氏是君莫为的继室。”德庆帝点头,续而一想又有些不对:“这倒是奇怪了,崔氏嫁与君莫为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五六品的小官,即无权又无财,而崔家当时正势大,怎的崔氏还会乐意给他做继室,君莫为原先的夫人又去了哪里?”

“这事说来话长了。”李凤儿倒了杯茶与德庆帝:“君相公原先的夫人就是我的干娘。”

“你干娘?怎么会?”德庆帝还有些不敢相信。

李凤儿只好耐着性子将当初金夫人的父亲如何救下倒在雪地里差点没命的君莫为,如何资助他进京赶考,他如何考中进士一心求娶金夫人,金夫人又是怎么带着全部家当嫁到君家,后来又是怎么奔赴边关救下君莫为性命的。

而君莫为又是怎样在春风得意之时结交了崔氏,为了荣华富贵将金夫人连同他的嫡子赶出家门,导致金夫人一病不起,而他儿子病死途中的事全讲了出来。

德庆帝听完了若有所思:“朕原以为君莫为清高,又素有廉洁之名,当他是个好的,却没有想到他竟是这么一个人。”

李凤儿满脸怒意,冷声道:“那些个读书人有多少是好的,都说什么文以死谏,武以死战,可真到了国破家亡的时候。有多少读书人卖国求荣,眼中无君无父,一句顺应天意便投靠敌方,将国家置于脑后而不闻,甚至于助纣为虐。帮着外敌将自己国家的父老乡亲迫为奴才,陛下想,自古至今这样的读书人有多少,没到时候,谁又知道他们是那等伪君子。”

这话说的倒也对,德庆帝正烦朝中那些整日价谏来谏去的老臣呢。一听李凤儿这话,顿觉合了心意:“这倒也是,不过,武将也靠不住,真到了危急时刻。有的还不如文臣呢。”

李凤儿笑笑:“陛下说的很是呢,这些个文臣武将有的时候还不如我们这些后宫妃子,或者还不如长伴君王的公公们呢,说起来,我倒是敢放下狠话,真到了危难的时候,我确是能不假思索的挡在陛下身前,就是柳大伴和于大伴。怕也是能做到,可那些文臣武将不知有几个能做得到。”

“朕知你忠心。”德庆帝又感动了一把:“朕也知柳大伴和于大伴最是忠诚不过的,对你们。朕是放心的。”

说到这里,德庆帝一捶桌子:“前些时候朕要盖行馆,君莫为还说什么为命请命,叫朕不要劳民伤财,什么劳民伤财,朕花用的是朕私库里的银子。可没用户部一分一毫,朕花自己的钱。乐意做什么便做什么,朕不亏心。反倒是君莫为用着他夫人的血汗钱,贪着他夫人的功劳,到了,反倒是忘恩负义的将他夫人连同儿子一起赶出家门,几十年来不闻不问,说起来,朕比他可强的多,他又有何脸面在朕面前叽叽歪歪的。”

李凤儿素来亲近金夫人,极厌恶君莫为,这时候,见德庆帝气愤,自然也要给君莫为添些堵:“都说虎毒不食子呢,他连自己亲生儿子的死活都不管,又怎么忠君亲民,如他这等人面上看着最是清正,说不得私下里一肚子男盗女娼,陛下对此人不得不防啊。”

“朕心里都明白着呢。”德庆帝攥着李凤儿的手:“说了一会憋气话,朕也无心再看戏了,不如咱们到永信宫说说话,朕叫人再送些新鲜果子与凤儿。”

李凤儿笑着站了起来,深深施了一礼:“原凤儿不过是个嫔,有些话不该凤儿说的,中伤朝中大臣也是凤儿的错处,只是,凤儿实在见不得小人欺瞒陛下,这才大着胆子顶着罪名说出前番话来,还求陛下治凤儿的罪。”

德庆帝赶紧拽起李凤儿:“你的心思朕知晓,也知你一心里只有朕,哪里会怪你。”

说话间,德庆帝已经拽着李凤儿下了楼,到了楼下,就见柳木和于希一左一右如哼哈二将一般蚊丝不动的站着,德庆帝想到他们从幼时就相伴,素来对自己忠心耿耿,又想到李凤儿说的那些话,就笑道:“这几日天气热,两位大伴多歇歇,那些个琐事就交给底下人去做吧。”

他这句暖心的话倒是叫柳木和于希一番感慨,两人泪眼蒙蒙的答了话,亦步亦趋的跟着德庆帝。

李凤儿低头勾唇浅笑,心中暗道总算找时机将君莫为黑了一把,叫他在官家心中没了好印象,以后这君莫为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官家怕都会厌了他吧。

想到这里,李凤儿又不免感慨一番,怪道好些个大臣都愿意送女儿进宫,凭着全家之力也要叫自已族中女子在宫中得了宠,却原来,得宠的嫔妃还有这般打压政敌的好处,难怪自古以来都说枕头风厉害,果然的,这枕头风确实是厉害。

再说那可儿被周管事几人送到保育局,保育局的局管笑着迎出来和周管事寒暄几句,周管事一指可儿:“这是严府的二等丫头,素来是个心善的,听说保育局缺人手,就求了我家大公子要过来帮忙,她还发下誓愿要在保育局呆个一年半载的。”

局管一听这话笑的如弥勒佛似的:“姑娘这样心善的人可不多见了,只是,我保育局中的活计最是辛苦,又没有什么钱可拿。”

周管事一摆手:“她可不怕苦呢,你这里有什么脏活累活的只管吩咐她就是了。”

可儿想到严承悦说的那些话,为了叫周管事回去给她说几句好话,也赶紧笑道:“是了,我不怕苦的。”

她心里说道,左不过是伺侯人的,便是在这里呆上一年又如何,只要大公子说话当真,真要叫她当屋里人,她就是呆上两年也是不怕的。

局管一看周管事的脸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对周管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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