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以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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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醉了?”
“没有,就是喝了一点,没醉。我还想喝,魏征那个坏蛋把我的酒给收进自己房间了,他肯定想留着自己偷偷喝,他太坏了,每次都和我作对……”
“好了,早点睡,姑奶奶我明天还要上班,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这样会吵到别人的。”她哄着沈霖,沈霖却笑她:“你不是一个人睡?”
“看来醉得不清,早点睡。”接着就成了忙音。沈霖再打,已经关机了,她接着给温岚打,温岚关机了,嘟囔着:“这个家伙的电话经常关机。”
许曼妮说她醉了,她其实还很清醒,就是动作不受大脑控制而已。她望着那盏台灯发呆,脑袋里胡思乱想,一会儿是沈遨,一会儿是温岚,一会儿是黄思思,哪天一定要带卷胶带,把她的嘴给封住,不然带把刀,把她大卸八块;顺道把前台的林依依以及那个销售部经理的嘴也给封了。
沈霖还想起了魏嘉文,还有魏嘉文的情人。那个女人只是她的情人,永远的情人。
想着想着,她忘记了洗澡,第二天起来才知道连衣服也没换,浑身是酒臭味。
魏征这个小人趁沈霖洗澡的空挡,和婆婆说了她酒醉晚归的事,结果她被婆婆数落了一个早上。如果沈霖的眼神是一把刀,魏征估计早就是被她凌迟了,末了,他竟然得意地吹着口哨出门上班去了。沈霖心里骂了她一千次:小人!!
公公是这个家里起得最早,上班也最早的。在区政府工作,老干部了,每天走路上班。吃早饭时,婆婆很犹豫地看着沈霖。沈霖纳闷,然后就问:“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和我说?”
“霖霖,居委会的文阿姨,你知道吧?”
“嗯,怎么啦?”婆婆在居委会上班,有些老太太沈霖也认识。
“她有个亲戚是台湾人,去年和老婆离婚了,想让你们认识一下。”婆婆面露忧色,“就是带着个孩子。”
沈霖倒塌,看着婆婆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继续吃稀饭。公婆对相亲的事已经张罗过好几回,沈霖也推脱了好几回。
“昨天晚上我们就想和你说,等到是十一点你还没回来,就先睡了。你爸爸还专门去打听过,听说人不错,就是有个孩子。有孩子也没事,台湾人不搞计划生育,你也还可以生。条件很好,这样的人应该比较会处理家庭关系……”
婆婆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堆,沈霖压根没听进去,敷衍着“哦”了一声,起身去厨房打了一碗稀饭。
“霖霖,你到是表个态啊,说说看法。”
沈霖停下筷子看着婆婆有些苍老的脸,内心里涌着一股酸液,她有些不忍心拒绝。恰巧在电话响起,沈霖如获大赦。许曼妮的电话,这家伙才刚醒过来,肯定还赖在床上,声音慵懒:“你昨晚去哪疯了,那么晚还给我打电话。”
婆婆在,沈霖也不好说什么,“你还没起床啊?我正要出门。”
许曼妮立马反应过来,知道沈霖还在家里,长话短说:“嗯,我正要起来。沈霖,你是不是出什么了事啊?”
“没有,想哪去了。”沈霖开始收拾包包,钱包、钥匙、手机,和婆婆说要去上班了。婆婆很无奈地对换鞋的沈霖说:“霖霖,那件事你考虑一下啊,别不放在心上。”
“嗯,那就好。”许曼妮在电话那头回答,沈霖没理会,捂着话筒对婆婆说,“妈,那就听你们的,你们安排个时间。”婆婆露出个满意的笑容,挥手示意她快上班去吧。
沈霖穿好鞋子,对电话“喂”了一声,那边没答应,正要挂电话,谁知许曼妮又很认真地叫她一声:“沈霖。”
“嗯?”
“有什么事就找我和温岚,听到没,不要一个人扛着。”
听到这句话沈霖特别感动,几乎哽咽,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学着台湾腔嚷道:“知道啦,你很啰嗦诶!”
等公交车时,温岚也给沈霖打来了电话,“你个死人,那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还好我有关机睡觉的习惯。”她那副样子明显是在说,不然春梦就被你扰了。“有什么事,快说,趁我现在有空,等一下要进手术室。”
沈霖开始忏悔昨晚醉酒的行为,被魏征嘲笑,被婆婆训话,被两个好朋友追问,认定她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状况。
望天,她发誓以后再也不碰酒了。
第五章 遭遇极品男(1;2;3)
上班开早会,财务经理说是这次培训每个分公司都会派人过来,为了配合他们的日程,日期往后拖了一个礼拜,并且再安排一个同事和沈霖一起主讲。这样也好,沈霖有更充分的时间准备。
会计工作除了月末和月初,其实都很清闲,有很多的时间上网、闲聊、干私活,但干这些都是以不影响工作为前提。公司很开明,只要工作完成,领导通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如现在,办公室那帮人不感谢沈霖请他们K歌,还嘲笑沈霖的酒品,她的形象就这样毁于一旦。其实沈霖不该放开来喝的,这群人下次聚会不会放过沈霖。中国人喝酒就这德性,不管你能不能喝都喜欢劝酒,喝到你醉为止。这也算是一大特色了。
看网络小说是办公室一大热门爱好,基本上人人都看,男人看玄幻、武侠,女人看言情。有时候对某部小说特有爱,同事们也会拿出来讨论和分享,特别是女同事。曾经有一段看网络小说《佳期如梦》个个都感慨万千,开着迈巴赫、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东子怎么就死了呢?到现在沈霖还不知道迈巴赫是什么车,就听说巨贵,不是一般人开的。
“《佳期如梦》的作者太可恶了,每次写的小说都要人命,没一个好结局。要不是死了,要不就是离了,还让不让人活了。”阮言是资深匪迷,对悲剧是既爱又恨。
“你们有点出息好不好,学我多看看日本推理小说,再不济看看《鬼吹灯》也好啊。不要整天看哭哭啼啼的灰姑娘,都几岁了,还没醒啊!这个世界王子都是给公主准备的,灰姑娘也就是穷小子的命。”许治平比沈霖大个三四岁,超现实{炫·书·网·提·供}男人,而且对她们这一帮看言情小说的女人很是鄙视。
“灰姑娘还是有的,人家欧洲国家的王妃都是平民出身。你看看人家戴安娜连大学都没上过。”阮言不服气地反驳。
大家就这个问题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你看看戴安娜是什么下场?再说人家好歹是贵族啊,没落贵族也是贵族。”
阮言学着《求求你表扬我》里的范伟:“你、你、你、你、还、还、还、不、不、不、允、允、许、我们这些劳动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向、往、往了?”
办公室哄笑。
沈霖笑着说:“阮言同志,我们看小说归看小说,现实{炫·书·网·提·供}生活里可是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的噢……”话还没说完,发现四周静得诡异,坐沈霖对面的小曾对沈霖使了个眼色,沈霖自知不妙,往后一看,沈遨站在门口面色不太好,沈霖额头冷汗直冒。她怀疑沈遨现在非常想发火,碍于“修养男”的名声,只得忍了。还好没说他坏话。
大家都低头装作很忙碌,敲击键盘声四起,沈霖也打开ERP故作认真地看账,听着脚步声远去才松了口气。路过,只是路过。下次讨论这么有层次的问题要有个放风的。
没过半个小时,沈霖的QQ头像闪动。是沈副总:注意一下纪律。
严肃的口吻,没有任何标点符号,她只得回了个“是”,关了窗口。
没两分钟那个头像又在闪动:“培训的事认真准备一下。”
沈霖很想说:这个不用提醒吧?她对待工作什么时候不认真过,但这么严肃而简洁的对话只得简单作答:“明白。”
沈霖和他之前并没有什么工作上的接触,所以从加了基本就没聊过。
他很久没说话,沈霖以为谈话应该就到此为止了,就做自己的事去了,没再搭理。等她把手上的事情做完才注意到他的留言:“你昨晚没睡好吗?脸色不太好。”
他很闲?居然有空和她聊这些。沈霖想了想,也是,效益好的公司老总一般都很闲,因为有一帮手下为他拼命。沈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时,对话框上输入状态显示“正在输入”,和领导沟通尤其怕看到“正在输入”四个字,因为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指示。
沈霖有些小紧张地等了半天,结果输入状态不显示了,他也没再说话。她发了两个字“还好”,然后是一个微笑表情。
“你真是惜字如金,多打两个字很困难,嗯?”
“呃……”
沈霖真想敲上一大排:老大,你要我说什么呢?你也太不了解民情了,哪个打工仔没事会喜欢和上司聊天?
“你们刚刚笑什么,那么开心?”
沈霖嘴里的茶直接喷到了显示屏上,既然想听何必装酷?她关了窗口,把QQ设置忙碌状态,没有再理会。
中午休息时分,婆婆给沈霖打电话说文阿姨那边已经约好了,让她定时间和地点,沈霖说什么时候,哪里都可以,而婆婆怕她变卦立即帮着拿主意:“霖霖,要不然这样,今晚吧,怎么样?沈霖听魏征说古道茶馆不错,你是要哪家分店?要不就厦禾路那家吧,怎么样?我们就见个面,不行就算了,好不好?我去求签,说你今年一定会有姻缘的。”
“那就厦禾路吧。”
说实话沈霖有些委屈,也有点生气,以沈霖的个性答应就不会反悔,就算再不情愿也会去,这么急又是干嘛?沈霖知道他们是为自己好,想她有个归宿,但是这不用这样赶鸭子上架吧!
想起许曼妮说的“山穷水尽疑无路”,沈霖的腿就发软,呆呆地望着办公桌上的笔筒发愣,这签也太毒了,就一定要山穷水尽才能柳暗花明?
下班时她特意进洗手间整理了一下仪容,虽然不乐意,也不能给人家文阿姨丢脸啊,丢她的脸,等于丢婆婆的脸。
上隔离霜、抹唇膏、画眼线、描眉,完毕!
她在心情上没所谓好也没所谓不好,和魏嘉文就是相亲认识的。
沈霖还清楚地记得那是个冬天的傍晚,与其说那是南方的冬天,不如说是北方的秋天。那年沈霖才二十三岁,二十三岁的年纪去相亲,现在想起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她的的确确是去了。当时大她五岁的魏嘉文坐在她面前喝咖啡,她觉得非常荒谬,神思恍惚,她那个时候还没有忘记沈遨。
魏嘉文对沈霖很客气,沈霖心不在焉,聊得并不顺畅;而他呢,似乎也有急事,不停地看着时间,第一次见面就在这样的尴尬中结束了。走时,他要走了沈霖的电话,说有空联系她,沈霖当时只觉得是礼貌的客套话。
他给沈霖的印象并不深刻,沈霖以为他们肯定不会再见面的。那次相亲被许曼妮和温岚从头数落到脚,说他才几岁就去相亲,长得也不是嫁不出去,为什么非要选择这条路?怎么说也要谈两次恋爱了,有对付男人的经验了再去啊?现在相亲的男人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一个二十来岁的黄毛丫头去凑什么热闹啊?
是啊,那时候她们都以为相亲是大龄青年的事情,沈霖毕业才两年,还有大把的青春和光阴可以挥霍,可以寻找与被寻找,可以遗忘与被遗忘。恋爱一年、结婚两年、剩下的两年,她把这五年的青春和光阴都奉献给了魏嘉文……
车窗外的凤凰花开得火红,刚到厦门时,沈霖还特意在网上查过资料,说这种花六到八月开,可是现在已经九月了完全没有凋谢的迹象,往年到了十月还是如火如荼。十一月时,厦大侧门林荫道上会铺满厚厚的一层落叶,凄美而浪漫,与七月的南普陀的荷塘,她以为那是厦门最美的景观。
那些看鲤鱼戏水,闻荷香,听荷花绽放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沈霖素来不喜欢迟到,今天也不例外,比约好的时间早到了十几分钟。她点了一杯绿茶,悠闲地喝着。时间一分一分过去,她打算时间一到,人不来就走人,那样也就有了足够的理由和婆婆交代。公公婆婆还真想让她做人家后妈?真狠得下心。
正当沈霖在想着如果此人来了,该编一个什么样的借口搪塞公公婆婆比较好时,手机响了,陌生号码,她还没接起就已经挂断。
“请问是沈小姐吧?”
沈霖抬头,站在她面前的应该就是台湾男人,她忘记问婆婆对方的姓氏了,只得没称呼地说:“你好。”
“对不起,我迟到了。”
“没关系,是我早到。”
台湾男人点了一泡铁观音,然后开始用闽南话和沈霖交流。沈霖诧异地听着,文阿姨居然没有告诉他,她并非闽南人。只得笑道:“对不起,我不懂闽南话。”
他很抱歉地和沈霖说以为她是闽南人,温文尔雅。他身上具备了三十多岁男人所具备的成熟与睿智。坦白说,沈霖对他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透过他,沈霖似乎看到了三十多岁的魏嘉文,同样的成熟与睿智,还有风度。
他开始气定神闲地给沈霖泡茶。沈霖的思想有些飘忽,相似的情景让她想起魏嘉文。她悲哀地发现,很多事其实与魏嘉文一点关系也没有,可她拐个弯还是想到了他。似乎很难走出这个自己设置的圈套。
是不是一定要用再婚才能走出来?
在神思恍惚之际,沈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熟面孔,似乎见过几次。沈霖打起精神定睛一看,是那个带着白金项链的暴发户,他正迎面朝沈霖走来。
这个世界真的很小,同一个人竟然可以三番五次的意见。不过这一次她们依旧还是陌生人,他只是从沈霖身边走过,转弯进了包厢,或者应该早已经忘记了沈霖是谁。让人捧腹的是,他的那条如她拇指粗的项链依然戴着,沈霖真有点担心他的脖子承受不住那重量。不过让她比较纳闷的是,他的身边就没有人和他说过那条项链有多难看?还是“物以类聚”,朋友也都是戴着金项链,开着750的暴发户?
750、金项链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嘲笑它们的人也只是一种穷酸的心态。倘若日后有钱了,他们的品味也不一定好到哪里去。
沈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碰上这个人就没好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