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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解剑天涯-第68部分

小说: 解剑天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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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秋渐浓示意下众人回到山洞,连宋琴和等人也立于洞口,面带忧色地看着秋渐浓。满山谷中的人都聚集于山洞,并熄灭了火堆,屏息凝神地等候他行动。

“各人自己撕下衣服塞住耳朵,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们只能呆在洞里,决不能出来。雪崩一旦暴发,势不可当,决没有一人能逃得出去。那谷口离此甚远,又呈一个转角的弧度,相对而言,只有这山洞内是最安全的。倘若雪崩会波及山洞,那你们纵然想逃也无处可逃。”秋渐浓冷硬的话语在众人心头砸下一块坚冰,除了狠狠地吸着凉气,听从他的话语不停向洞内挤以外,他们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可做的。

“渐浓。”公孙二娘唤了他一声。临近危难,她脸上的担忧倒反而消散殆尽了,换之是极坚信宁定的神色。

“你放心,这四下积雪我曾细察过,雪堆下的雪霜并不多,积雪比较结实,易于缓和雪崩时岩石雪块下滑的崩塌之势,应该还不算太危 3ǔωω。cōm险。”雪崩的原因多半是因大暴雪,而当前万里晴空,又处盛夏,自然并无暴雪。雪堆下缓慢形成的深部雪霜是雪崩的另一重要原因,那种雪霜类似冰屑,较上层积雪疏松,令积雪下层中空,当雪崩发生时,积雪上下层之间的这类冰霜便起迅速下滑的作用,令崩塌之势无与伦比,甚至引发山体滑坡,完全无法控制。而当前处于盛夏,积雪甚易蒸发,极其危 3ǔωω。cōm险,这也正是秋渐浓所担心的。是以他一早便试过谷中积雪,见这边山谷背阳,一直伸到积雪下数尺尚不算太松散,估计所造成的雪崩之势不会太大。

公孙二娘不懂他说什么,只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便安然地向他微笑,以表示自己并不害怕担忧。

秋渐浓放脱她的手,独自来到近谷口处,向谷口上方看了许久。两侧山壁间那道断梁怵目心惊,他几乎可以想见那巨大石块崩塌所造成的恐怖后果,但他必须亲自制造这场人为天灾。他深吸了一口气,退后了数丈,向着山谷上发出长啸之声。啸声清越悠长,越来越响,登时便惊动了谷口看守之人。几个人自谷口转进来,正奇怪地看着他,陡然便觉得脚下开始震动,那几人惊呼一声迅速向谷口退去。

啸声响彻云霄,声音在山谷四壁相激回荡,绕梁不去。随着声音的振动,山上积雪开始纷坠。谷口上方那块横梁果然如秋渐浓所料,只是一块横亘于两侧断崖间的巨石,随着积雪与岩石碎块的不断崩塌而根基松动,摇摇欲坠。

不过片刻之间,山谷两侧的巨大石块夹着强烈气流轰鸣着冲下山峰,那道横梁以无法想象的速度挟山壁斜削之势坠了下来,铺天盖地的积雪自山洞外横冲过去,皑皑雪墙排山倒海般向前直扑,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雪狂暴地冲过洞口,一刹那间天崩地裂之声与亘古的静寂并存,洞口的人连呼吸都几已停止,满心均是无法压抑的恐惧,都觉得人的武功再高,亦有止境,纵有天纵之力,也无论如何不能与这自然之力相抗,甚至无法在这灾难之中苟存。

“公子!”岑画意大叫了一声,疯狂一般地向外冲去,她的叫声却被淹没在雪崩的巨响之中。公孙二娘离她极近,见她冲出洞口方尺许距离,便有一团巨大雪球向她压了过去。

公孙二娘知道此时无论如何无法喝止岑画意,冲上前紧紧抱住她,将她扑倒在地,就势向洞内一滚。那积雪下有一股强大气流将雪块托得离地数寸,饶是如此,撞击下来仍将两人压在雪块之下。

宋琴和等人眼见着剧变陡生,却无法上前相救。正在此时,一道白影如离弦之箭般踏在雪块之上,蹿进山洞,洞口众人向内挤去,给他让出一块空地。

宋琴和等五人惊呼道:“公子!”

秋渐浓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从他们惊慌失措的表情与口型便猜到他们在呼唤自己,他无暇理会,目光只流转一下便发现不见了二人。宋琴和指指洞口一团尚在向前冲击的雪块,神情急切恐惧。

秋渐浓心向下一沉,向那堆雪看去,见雪堆得奇怪,劈空一掌发力向雪堆推去。这一掌自然无法与积雪倾泻之势相抗衡,转眼推开的积雪便又覆盖下来,但这松动的一瞬间,已有两个人相抱着滚了进来。他弯下腰阻住二人滚进之势,岑画意一跃而起,除了气色极差外,似乎并无外伤。公孙二娘却紧闭双眼深蹙眉梢,不但满身积雪,而且脸色更甚雪色。

秋渐浓抱起她,叫道:“二娘!二娘!”伸手抹去她脸上积雪

公孙二娘想要抬起手来,却觉得手颤抖得厉害。她勉强睁开双目,看见秋渐浓的脸在眼前晃动,便露出一丝笑意。

“你没事吧?”秋渐浓问。

“我没事。”她泛出一丝笑意。二人说话的声音夹杂在冰崩雪塌之声中,根本无法听见,但凭着彼此心意的相通,便看懂了对方的意思。秋渐浓抱紧她退到山壁边缘,看着那雪崩之势仍不止歇,不由得心生惧意。先前在谷口时只顾向洞口发力疾奔,倒还没余暇去想,如今见了这声势,才感觉到自己真是死里逃生一回。他不是没见过雪崩,但却首次制造一次雪崩,且要自崩塌处逃生,真是在鬼门关转了一遭。

雪崩隆隆之声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减弱,众人纷纷到洞口向外一探,见谷口已被完全堵死,一侧山壁倾塌,谷中白茫茫一片,积雪冰块碎石堆满山谷,整个谷腹面积小了一圈,而谷口那侧山峰却塌了一截。众人回想方才那场雪崩,思之不寒而慄。

秋渐浓轻摇公孙二娘道:“你怎么样了?”

“我还好。”她声音虽有些虚弱,中气倒还完足。

谷涵上前搭一下她脉门,说道:“并无大碍,多半只是给滚下的雪块剧烈撞击,受了些外伤。”

公孙二娘浅浅一笑道:“我说过没事了,只是腰痛得厉害。”她抚着腰间被雪块撞击处,低低呻吟出声。秋渐浓伸过手去,在受压处按了一下,她便叫得大声起来。

秋渐浓听她声音响亮,放宽了心,笑道:“我初识你的时候,对你所使的分筋错骨手那般痛楚,你都没哼一声,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怕痛了?”

公孙二娘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叫得越响你越心疼,所以便要大声地叫。从前我叫了也没人理我,自然就忍着。”说罢又是一笑,面上泛红,越发地娇媚动人。

凌叶子道:“公孙姐姐这当儿还有闲情说笑,看样子应该是没事了。”

邵天冲摇头道:“这两人就算是快要死的时候多半也能笑得出的,也不怕旁人看了肉麻。”

公孙二娘大声道:“天冲哥哥,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师父去!”她一手揉着腰,一手扶着秋渐浓,叫声却比受伤前还响亮几分。她一抬头间,见到岑画意正看着她,面带关切之色,虽没说什么,歉意却是昭然。她报以一笑,岑画意微觉尴尬,侧过了头去。

洞外雪崩之势终于完全止住,群豪走出去观看地势及山壁倾塌情况,见凿有冰窟的那面山壁被山峰转角挡着,完好无损,均松了一口气。返回山洞后,众人休息了半日,各自带了少许干粮,便等着秋渐浓带他们攀上峰顶。

千余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雪堆转到峭壁下,心下忐忑不安,均觉得将生命交于秋渐浓手中实在是件极危 3ǔωω。cōm险的事。在众人瞩目下,秋渐浓仍是不紧不慢地扶着公孙二娘倚在石壁边。

“谁第一个上去?”

众人对视一眼,竟无一人上前,推让者有之,(炫)畏(书)惧(网)者有之,与秋渐浓有宿仇的更不愿上前。眼见他皱起眉来,法渡方丈上前道:“诸位如此推让,未免显得不信任秋施主,生死不过尔尔,老衲先上吧。”

秋渐浓握着法渡方丈的手臂,道了声:“得罪。”便提气纵跃上去,气竭时在冰上小洞借力再上,不多时已上了数十丈。法渡方丈低头看山谷中人身形渐渐变小,说道:“施主此次救得千余武林朋友性命,胜造七级浮屠,当可赎尽往日罪愆。”说话间已到了峰顶,秋渐浓松开他手臂,向他施了一礼。

法渡方丈还了一礼道:“施主既有向善之念,善待众人,施主往日与诸位江湖朋友之间便有再多恩怨,也当一次化解清了。”

秋渐浓道:“大师修为高深,气度恢宏,自有容纳百川之量,只可惜世间俗人未必皆如是,大师想得太过好了。”说罢转身跃下谷去。

不过半日,已有百十人上了山顶,峰顶众人俯视山谷,仍见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不由苦笑。法渡方丈道:“照这样下去,他不累死也要撑不住了。”

裴濯行道:“那也是没奈何的事,只盼他能撑着。现在不但只是要将所有人带上峰顶,还要赶时间离开。青冥子发现山谷被封,不久便可能会想到绕路来寻,以这般速度,只怕纵然全上了峰顶,也来不及离去。”

“以秋渐浓一人之力,未免太难。”法渡方丈想了想,道:“不如各人脱下衣衫结成绳将山谷下的人拉上来。如今峰顶的人已多了,集齐众人之力,应当可行。”

“不错。”裴濯行先脱下身上衣服,众人也均脱下一件衣衫结起绳来,将一条长长的绳子放下山谷去,同时拉人上来。这么一来,速度便快得多了,又过半日,大半人已上了峰顶。

秋渐浓回转谷底时,倚着石壁坐下,看着峰顶上的人放下长绳,闭上双眼盘坐养息。严冬般的雪山下,他额头竟冒出大颗汗珠,气息也明显急促。公孙二娘拭着他额上的汗,再看一眼谷中余下的二三百人,已是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

直到月上中天,谷中终于只剩下稀疏几人,除了琴棋书画等六人,便是韦不平与颜若朱。他们二人均不愿由秋渐浓带上峰顶,一见长绳垂下,两人便对望一眼,却都站住不动,尴尬至极。

公孙二娘道:“你带颜姑娘上去吧,她一个弱质女子,怎经得起惊吓?”那长绳缚于人腰间而上,拖拽间不免在冰川上碰撞擦伤,大多江湖汉子都不以为异,但颜若朱娇怯怯地弱不禁风,如何经得起这苦?秋渐浓闻言走上前去,看了她一眼。

颜若朱将头低得不能再低,但觉秋渐浓的手臂挽在自己腰际,“啊”地一声便惊呼起来,声音虽不响,却显得十分突兀。秋渐浓抬眼看着山壁,攀援而上,完全没理会她。她不敢看秋渐浓的脸,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是滚烫,双眼比新婚之夜更涩得睁不开,简直要晕了过去。那百丈悬崖对她而言,比挨命更为艰难,好容易到得峰顶,秋渐浓松开她,却是头也没回就下去了。那边韦不平缚着长绳也上了峰顶,山谷下只剩八人。

“你们先上罢。”秋渐浓道。

宋琴和等人应了一声,他们行动自如,只需偶尔借助长绳便可自行攀援而上,不久也都上了峰顶。

秋渐浓倚着石壁,喘息声越发地重了。公孙二娘拿锦帕在他额头不停擦拭,竟是从未见他有过这么多汗。秋渐浓握住她手腕问道:“你腰间伤好些没有?”

“也不是什么硬伤,只是有些儿挫伤罢了。”

“让我瞧瞧。”

“上边有人呢。”

“不碍事的,他们看不见。”秋渐浓将她背上衣衫撩起几分,瞧见腰背间一块瘀青,说道:“你还说没事,脊骨没压折算是幸运了。”

公孙二娘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压折的。”抬眼一看,峰顶上的人都往下看着他们二人,只等他们上去。

秋渐浓歇了一会,抱起她身子。公孙二娘道:“不如我自己拽着绳索上去,你太累了。”

“算了吧,小心闪着腰。”他一手环抱着公孙二娘,一手握着绳索踏着冰崖而上,峰顶上人只见他白衣飘飞,直若凌空踏步,这才有闲情赞一声好身手。

两人上得峰后,稍作休息便与众人一起向山下走去。下山路既陡且滑,众人互相搀扶着小心翼翼地下行,眼见脚下万仞冰川,一不留神便会掉下去,从此变成冰山雪人,千秋万载,遗容如生。下得太子峰,脚下终于是平地,虽仍坎坷难行,却比山上好得多了。众人长吁一口气,自庆幸大难不死。

穿过一座峰,眼前一条宽阔雪径,众人远望着心生窃喜之际,却见那雪径叉道上自山后转来一群人,登时便呆了,纷纷停下脚步后退。

秋渐浓见众人后退不免疑惑,离开公孙二娘向前走去,众人让出一条道来,让他从中间走过去。

青冥子与李端站在路中央,身后跟着云岭派的数十名弟子。青冥子的目中有着妖异与邪恶的火,冷而炽地燃烧,那张刻板的脸上却仍没有任何表情。相较而言,李端的愤怒则明显许多,略急促的气息令他的情绪表露无遗。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红颜非花

“小师弟,赶这么急去哪里呢?”青冥子恻恻地道,声调倒是极平稳的。

“赶着看你为什么还不死。”秋渐浓微笑道。

“每个人的寿数应由天定,有人生后夭亡,有人英年早逝,可也有人百年康健。小师弟你还是应该多想想自己的寿算才是。”

秋渐浓道:“在大师兄面前,小弟怎敢僭越?怎么也得礼让尊长才是。”

李端道:“说这么多干什么?交出师父的无为录你就走,其余人留下。”

秋渐浓问道:“就我一人走么?”

青冥子道:“只要你交出无为录,愚兄自当让你与公孙姑娘、你手下六人离去。倘若你还念着父子情,我可以让韦掌门也跟你离去。”

秋渐浓沉吟片刻,笑了一下:“这么说来,这交易倒是好作,一本册子换来这么多人的性命,只是其余人便得留下了?”

“师弟也不见得便具有悲天悯人的情怀罢?这些人的生死与你无干,以你个性,必定不会为他们多劳心。”

“说得也是,再说这世间无非是自己的性命最重要,那本无为录我也翻得烂了,师兄想要观看,那便拿去好了。”秋渐浓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向青冥子扔去。

青冥子一怔,眼见一本书册飞来,便觉得来得太过容易,不免令人意外,但他恐防那册子有闪失,仗着武功盖世,仍伸手去接了过来。书册在手,封面上无为录三个篆字古意森森,笔力苍劲,正是师父生前的字迹。他狐疑地看了秋渐浓许久,再看那本册子,心存疑虑,竟抑住心底激动之情不去翻阅。

秋渐浓道:“怎么,大师兄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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