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澜的外星电脑-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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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时候翻过堤岸回去,敌人还来不及将他们围上,在高机掩护下他们能够从容撤回。但是小老乡必定立刻惨遭屠戮,他才十六岁啊!他是班里的开心果,是大家最呵护的小兵。
如果回去救的话,他们最多只有一分钟,一旦回撤的通路被封死,十五个人就再没机会回去了。
“打吧!老大!”“打!”十三个老乡凶狠地嚎叫着,他犹豫了几秒,扫视了大伙儿一圈,“大眼,跟我上,其他人就地准备战斗!”
他说完,转身就往土丘上面跑,一颗手雷从土丘上滚了下来,被他一脚踢开,在远处爆炸。他感觉土丘很松软,解放鞋蹬踩出一个又一个的浅坑,一步、两步,他记得一共走了十七步,对面扔上来四枚手雷,他奇迹般地毫发未损。不过他知道,只要翻过山丘一露头,等待他的就是暴风骤雨般的射击,他想赌一赌运气。这是他唯一一次完全没有把握的行动。
第十七步,他右手握住冲锋枪,左手撑住地面,一摆腿,让身体像剪式跳高一样侧身翻越土丘,身子摆正后,沿着土丘迅速往下滑去。
“卧倒!”他用东海方言大喊着。敌方的子弹呼啸着全从他头顶上飞走,他左手稳住武器,开始射击。四个敌人在他的枪弹下倒下,血雾横飞。他往下滑得越来越快,枪的握把蹭到泥地,挣脱了他的双手,翻滚着往一旁掉下去。剩下的那名敌人停止了无谓的射击,将AK47枪口重新往下压,扣住扳机,小老乡卧倒在地上,眼中露出绝望。
“啊——!”石坚强用一个像是足球运动员飞铲的动作朝那最后一名敌人飞去,“嘭”地一声,敌人嚎叫着扔掉武器,双手抱住大腿在泥地上翻滚。他从地上跃起,顾不上脚跟传来的钻心疼痛,拔出匕首,一把扎在了敌人的咽喉上。
石坚强停止了回忆,他从怀中拿出手机,去掉塑料袋,看到陆洋的短信,他们已经各就各位;他又看了下时间,七点零八分,现在他得随时准备着。
“口令!”黑暗中,一个尖细的声音从大门外传了过来。
“十……十,十万个蓝宝,宝,宝石。”
听回答的声音,是那个口吃的绑匪。这么说,交易的另一方已经到了。陆洋介绍过案情,他可能是一个名叫“柯澜”的年轻人,另外还有一个年纪大的姓胡,一个年纪更轻的高个子不知道身份,这三个人有可能出现在交易的现场。
管他什么人出现在现场,石坚强想,现在外面早已围住,我方人员都各就各位,只要他一发信号,沙场里面的人一个都跑不掉。这次同样要救出一名人质,他需要掌握好时机。
他看了看头顶上一米多宽的输送臂,顶上坐的那人到时候是个活靶子,河边的那位也是。所以现在他应该爬上沙堆,只要人员到达,他就发信号:把一条短信发出去。
从上面往大门方向看,人质就在沙堆右边。信号发出以后,一旦部队开始攻入,他就可以瞅准空子,在混乱开始的那一刻滑到下面,救起人质,绕过沙堆往南面——就是往河边边跑,这样就安全了。北面往南面的通路,也即沙堆的两侧都将被攻入的部队拦腰斩断。
石坚强梳理完思路,开始往沙堆上面爬去,沙堆比记忆中那土丘更松、更软,恐怕这次不比那十七步轻松吧?他想。慢慢来,别惊动了绑匪。
他举起手机,发出了陆洋一直在等待的短信:“开始!”
三四、碰撞
更新时间2012…12…22 0:42:27 字数:5354
柯澜跑到209省道67km里程碑那里,气喘吁吁。他瞄了下眼角上的时间,心想终于改掉老要看手表的坏习惯了:六点五十八分。“老啦,不中用啦,”柯澜在“蟋蟀”中调侃自己,同时报告胡启蕴自己已经到达路碑。
“试射完毕,情况理想!”申屠向他通报。
还有点时间,急需补充体力。柯澜在路边坐了下来,拿出那两根士力架和矿泉水。一边吃,一边询问胡启蕴附近的情况,耳塞中传来胡启蕴的声音,“瘦高个就坐在公路边一户人家的晒场石凳子上。”
七点零一分,柯澜花了三分钟时间休息,然后把包着假LISA的塑料袋往石碑下一扔,就顺着来路跑开。跑了一段之后,拐入通向沙场方向的农田里。农田之间网格状田埂小路清晰地展现在眼前,胡启蕴帮他设定的最佳路径呈现暗黄色往前方延伸,直达沙场大门侧墙。
一边跑,一边听着胡启蕴在耳塞中报告着瘦高个的行走路线:对方等柯澜一走,就迅速上来拿走了塑料袋,打开看了一下,又拿出手机操作了几下,居然反方向穿过省道公路,跑出将近一百多米,这才下到另一边的农田回转,然后从公路下面的一个涵洞穿越公路,接着再往沙场跑。
目的显然是防止有人跟踪,这一来就比柯澜落后了许多。
虽然今晚没有月光,但多用途隐形眼镜的微光功能利用远处公路上漏过来的微弱光线把四周的墨黑夜景增益得如同白昼。柯澜甚至不需要胡启蕴的指令,目测着避开在沙场制高点上那个绑匪的观察方向,停停走走,就像足球场上反复启动冲刺训练一般,轻松地赶在瘦高个之前抵达大门边的围墙。
大门进去靠东那一侧停着捷达车,附近有迪亚兹、肖璐等三人;与捷达车隔着墙在外面墙根下埋伏着的,有两名警官。大门外面有个放哨的,正盯着前面的道路,估计是在等那口吃的瘦高个回来。柯澜这一边,翻墙进去就是仓库,库房里面有两名被绑的工人,门口有一名匪徒,他打算从这里突破。
柯澜双手扒上围墙,露出脑袋往里面张望一番,然后又松手落下。他紧靠墙根,通过“蟋蟀”压低声音向胡启蕴和申屠报告,“老爹,仓库门口那个人看起来身体非常单薄,我先进去把他搞定。等我从那个侧面上了沙堆后,申屠,你开枪打那台捷达车。往车的后部多打几枪,油箱在车底稍靠左,让它起火最好。”
“知道了,你自己小心。我们就只打车。瘦高个已经到了,准备爬墙!”
“口令!”柯澜听到大门那边一声尖叫,他双手搭上围墙。
“十……十,十万个蓝宝,宝,宝石。”瘦高个回答,柯澜屏气一跃,手臂扣上墙头,一使劲,身体迅速翻越。
两个绑匪匆匆走入大门,往迪亚兹走去。柯澜观察到所有绑匪的眼光都集中到了迪亚兹方向上。他趁机跃下墙头,三个大步就到了仓库门口,顺势用右手手臂扼住了那名身材瘦弱的绑匪的脖子。
“我是公安局的!你们被包围了!”柯澜压低嗓门。可是对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柯澜一看,原来是晕过去了。他把那人拖进仓库门,立刻从侧面往沙堆上跑去。
他刚一开始跑,就传来了捷达车启动声,随后大灯也打开了,照得仓库门窗雪亮。“好险!”柯澜堪堪避过车灯的照射。
“快点!别磨蹭!快把东西拿来!快!跑步!”这准是迪亚兹的声音。
沙堆的两侧比较平缓,柯澜轻松地跑上了沙堆的“山脊”,“申屠,准备射击,等我命令。”柯澜说完趴了下来,最后再观察一次捷达车那边的情况。
迪亚兹把自己的头罩拿了下来,右手握着枪,左手在接听电话,他示意那个瘦高个把假LISA塑料袋放在地上。几步之外那个长头发的女性是肖璐,她站在沙堆下边,旁边还有一名绑匪,看不清楚脸。那名绑匪用左臂夹住她右臂,他的右手被衣服下摆盖住,看不清是否握着什么武器。
柯澜决定从“山脊”跑过去,冲下坡,推开那名匪徒,拉着肖璐往河边跑。申屠正好就可以往捷达车这条线射击、拦截。
柯澜简短地将计划通过“蟋蟀”通知同伴,随后下达了行动命令,“开始射击!我行动了!”
话音刚落,柯澜看到捷达车似乎被它上方空气中某种无形的力量摁了一下,避震陷了下去,随后又立刻弹了回来。伴随着子弹划破空气“嘘”的渗人的声音,还在汽车马达声中听到了“笃”的一声闷响,声音不大,在场的人都明显愣了一下。柯澜看到对面墙头的警察正在翻墙而入。
柯澜沿着沙丘的“山脊”往肖璐所在的方向跑,每跑一步,脚都会深深地陷入沙中,比刚才跑三千米吃力得多了。
“东西是假的!”迪亚兹朝四周大喊,“撤!撤!!!”
“笃!”“笃!笃!”又是连续三声低沉的闷响,捷达车玻璃破溃的声音哗啦啦地传了开来。柯澜由跑变跳,发现双脚并着跳轻松得多。从他发出命令开始计时,眼角上的时间已经过去三秒,这时他已经接近了大沙堆靠肖璐的那端。
他的下方开始出现混乱,匪徒像无头苍蝇一样作势欲朝门外跑,警察们的身体越过墙头正在落下。又是一连串的“笃、笃”声和空气被子弹撕裂的一两声啸叫声又传了过来,捷达车像个醉汉一样不停地摇晃,后部突然起火燃烧,轰隆一声,大门与沙堆之间被火光映得通红。
柯澜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肖璐那一边,隐形眼镜自动调节着光线的梯度,他看到的情景就像在正午的阳光下。那名匪徒左手扼住肖璐的脖子,右手从口袋里掏出……柯澜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刚刚起跳的双脚被人从空中一绊,就在“山脊”上摔了个嘴啃地。
此刻绝对不能与后面任何人纠缠!扑倒、收腿、往后踢出去一大片沙子,他一边爬起来一边继续前冲。
刚刚翻墙而入的警察打开手电筒,光柱乱晃,“跪下!跪下!”,“别开枪,”,“饶命啊!”,四周人声噪杂。
大门外的东侧突然传来一连串的枪声,想必是刚跑出门的迪亚兹在跟外面两位警察交火。
柯澜看清楚了何英俊右侧的脸,看清楚了他右手拔出的匕首,看清楚了他举起匕首时脸上的狰狞模样。“住手——!”他大吼一声,从沙堆顶上高高跃起、重重落下,顺着滑落的气势,双腿向前朝何英俊飞铲过去。
飞铲,或者滑铲,老教练说过,它的阻截范围很大,既潇洒、又实用。要领是:先把速度提起来,然后侧倒身体开始滑行;滑行时用肘部和臂部在草地上控制全身平衡,双膝往内回收,到了目标附近再用腰腹力量把小腿踢出去,做出技术动作。老教练还比划着说,一定要用足背去侧着踢球,如果你将腿伸直蹬过去的话,对方的腿弄不好会让你给废了。
在接近的瞬间,柯澜猛然将小腿伸直蹬出,一脚踹在了何英俊的大腿上。何英俊大叫一声侧身弹了出去,布满沙子的地面使他朝捷达车一路滑了过去,脑袋冲前一头扎入车底,哀嚎声传了出来,惨不忍听。何英俊上身被卡在车底,绝望地踢着双腿,在地上发出啪啦啪啦的声响。
柯澜感到左臂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一定是磨破了表皮、出血了。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朝处于懵懂状态的肖璐大吼一声,“往后跑!”而他则往相反方向的大门狂奔。
两边的警察已经收拢,有人正用衣服兜住沙子灭火,两名警察靠向肖璐将她护住,另一名持枪朝他逼近。
“任务完成,开始撤退!”柯澜一边狂奔,一边通过“蟋蟀”通知胡启蕴和申屠。
“出门往左,靠墙,”胡启蕴的声音传来,“我们正在下坡。”
“明白,桥底汇合。”
沙场外长长一串枪响后,外面暂时处于真空状态,但这一带很快就会被封锁个水泄不通。柯澜顺着对角线从农田往大桥北岸桥脚跑去,距离大约2500米。耳边不时传来胡启蕴关于“不要着急,不要屏气冲刺,保持速度均匀、呼吸均匀就是最快,这是科学理论”的最高指示。
二十分钟后,柯澜终于与胡启蕴和申屠汇合,这时他已完全脱力,四脚朝天躺在桥面的马路牙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休息一分半钟再走。”柯澜示意胡启蕴帮他掌握时间。
申屠脱下了上半身动力骨骼,一边擦汗一边朝柯澜递过来一瓶可乐和一根士力架,士力架已经剥开,可乐也旋开了瓶盖。柯澜接过可乐,从地上坐起,做了个敬酒的动作,“干杯!”他得意洋洋地说道。
申屠让“蜻蜓一”从67km路碑脱离沿着209省道巡逻,让“蜻蜓二”跟踪迪亚兹,“蜻蜓三”继续监视大桥两端。他们从眼前返回的图像发现,各个路口都被封锁或者正在被封锁。
他们决定:柯澜跟着申屠徒步在田野中往西走回厂,胡启蕴等在原地让警察来抓他。柯澜跳上驾驶室,申屠准备把动力骨骼穿回上半身。
这时,一个中年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爬上桥面,出现在车前。
“路……路口,所有的……的路口全都被封锁……了。”他一边喘气一边说着话,衣服湿漉漉的,在隐形眼镜的增强模式下依旧可以看出沾满了沙子。
“你是谁?”申屠放下动力骨骼,全身紧张,拿起短电磁枪指着他。
“我想告诉你们如何出去。”中年人终于止住了喘气。
“嗯?”申屠大为不解,把手中的枪握得更紧了。
“我知道如何出去。”那人又解释了一句。
“你自告奋勇地帮助我们,总该有你的目的吧?”胡启蕴问。
那人没有直接回答胡启蕴的问话,而是看着柯澜,朝他笑了笑,说,“你刚才那下真是潇洒,”说完,还做了个侧铲的动作。
柯澜笑了笑,说道,“我们就是去救人的,否则根本不会过来。”
“是吗?说实在的,我是被你那一下触动了,你把我的任务给完成了!”那人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像很感概的样子,“唉——老啦!”
“可我还是不能理解你为什么帮我们。”胡启蕴说。
“说句老实话,我也不能理解自己。趁现在我还没后悔,赶紧行动吧!快来不及了,先上车,朝南往桥的那头开,别打灯。刚过桥,右手边有条机耕路比较宽。南岸只有三岔路口一个封锁点,估计很快就会出动人员沿路向桥上搜索过来,时间不多了。”中年人指着桥的另一头。
胡启蕴和申屠的脸上都露出了焦虑不安的表情,但柯澜说,“不管那么多了!走!上车。”他示意那位中年人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