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情底比斯-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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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这个游戏好玩吗?”涅可伦的呼吸热热地喷洒在夕颜脸上。
他叫自己夕颜?
他知道自己不是夏尔奈?
“你怎么知道?”夕颜僵硬了,不论是大脑还是身体。
“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很好奇,想看看你玩什么游戏。这个游戏很精彩,我很喜欢,你果真有些与众不同。”涅可伦王细长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线,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容。
“我开始有些喜欢你了,你说怎么办才好?”涅可伦王的手突然搂紧夕颜的腰。
“你放开我!”夕颜心底滑过一道冰凉的冷意,像给蝮蛇滑过的黏稠恶心。
看着眼前这张绝美而又妖气的脸,夕颜心中说不出的恐惧。自己真是太小看这个男人了。
“你现在要走,晚了!”一丝狞笑缓缓浮现在涅可伦王的脸上。
“我倒是很喜欢你今晚的表现,不如,我们继续吧。”涅可伦王突然伸出右手,一把扯开蒙在她脸上白色面纱,毫无预兆的吻上夕颜那苍白得有些发抖的红唇,出于本能反应,夕颜牙齿狠狠使劲,咬破了他的下唇。涅可伦王吃痛,离开了夕颜的唇,可是那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白皙的下巴流下来,他伸食指抹去,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舔:“我第一次发觉,原来女人也那么有意思。”“你这个变态!”夕颜又惊又怒。
“变态?这个词倒新鲜。”他挑起她的下巴,摩娑着夕颜的唇,就着灯光仔细打量,“仔细看起来,你也挺美的,特别是这双眼睛,和夏尔奈一模一样。不过不管这眼睛再怎么像,你也不是夏尔奈。就像辛纳一样,即使那张脸和夏尔奈一样,也绝不是他。那张脸只会让我觉得厌恶和恶心,所以我毁了他。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挖了你的眼,可好?”涅可伦王含笑的眼立即一变,锐利的目光从眯起的细缝迸发出来,冷绝的森然。
“你敢!”夕颜心里一道冰凉的冷意划过。
“不敢,小东西?这世上还有我不敢做的事吗?”涅可伦王冷笑。
“你什么都敢吗?”夕颜挑衅。
“当然。”涅可伦王挑了挑眉。
“那你敢承认你对夏尔奈的爱吗,那不是哥哥对弟弟的爱,而是男人对女人的爱,只不过可惜的是夏尔奈不是女人。不仅不是女人,还是你的孪生弟弟。这是禁忌的爱,一直禁锢着你的心,让你无法自拔。”夕颜黑曜石般的双眼出奇的闪烁洞察人心的光芒,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涅可伦王。
夕颜的话让涅可伦的脸色一下变了,浑身血液顿时冰凉。
他好似掉入沉重又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那永恒的静寂充斥着他的心,愈来愈浓,愈来愈暗,像无尽的潮水般汹涌地吞没了他,让他无法呼吸,挣脱不开。
是的,他不敢。
不敢吐露他的爱,夏尔奈的纯洁和善良让他连动了这个念头都感到羞耻和罪恶。
无法开口的爱。
因为太爱,所以无法开口。
因为太爱,所以只能放手。
如果夏尔奈一直待在他身边,那么即使这种爱无法开口,他也是开心的。可是一个平民,竟然抢走了夏尔奈的心,夏尔奈甚至为了她不惜反抗自己。
怎么可以!
他是亚述帝国高贵的王子,是自己心中最完美的男人,是独一无二的珍宝,怎么可以轻易地爱上别人,怎么可以爱上除了自己以外的人。
所以自己娶了他最爱的女人,让他和她咫尺天涯,可是却也让自己和他咫尺天涯。
为了那个孽种,他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自杀了。
当夏尔奈那温热的血液喷洒到自己身上时,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经被抽离了,一股又一股冰凉的水涌进心间,不可思议的恐惧感深深抓牢了他。
后悔了吗,涅可伦想他是悔的。
夏尔奈就是他的生命,是他的色彩。
夏尔奈死了,他的生命也没有了,色彩也没有了,剩下的只有身为亚述王族不得不为的责任。
好累,真的好累。
陷入了以往的回忆中,涅可伦王如梦游了一般,对身旁事物视若无睹,只两眼直勾勾的出神。
一直解不开的心结又开始折磨着他,心口像压了块大石头,堵得难受。“哇”地吐出一口暗红色血液。暗昧的红残留在他的唇边,一种诱惑怪异的美。
此时的涅可伦王如石化般没有了生气,双眼无神毫无焦距,绝美的脸满是悲怆,让夕颜突然开始同情起他来。
爱是没有错的,只是他爱的方式不对,太过于霸道。
夕颜叹了口气,清泉明目闪过一丝怜惜,伸出手来抚上他的后背,轻轻拍着,缓解他的痛苦。
“女人,你太善良了。刚才是你得手的最好时机,可惜你放弃了。”涅可伦王双眼突然放光,叹息般摇了摇头,妖媚地看着夕颜,一手点住她的樱唇,低低的声音,有如地狱的招魂之声:“你失去了你唯一的机会。”“你触怒了我,我要你知道惹火我的下场。”涅可伦王嘲讽地冷笑,绝美的面目变得狰狞起来。
他捏紧她的下巴,随手扯过塌旁的一颗葡萄,轻轻一握,暗红色汁水从指缝渗出,翻开手掌剩下的是模糊的果肉,“你就会和它一样。”“你放手、放手!”夕颜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不放,我舍不得放开了。”涅可伦王呵呵笑着,目光又恢复温柔,但双手的力度却增加了几分,转移到夕颜光滑无暇的玉颈上,猛的一握。
“难受吗?”“无法呼吸吗?”“我会很温柔的。”涅可伦一慢慢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一边用温柔似水的声音在夕颜耳畔不断呢喃,就像情人的低语。
“你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夕颜低低吼道,声音听起来是那么有气无力。
呵呵,涅可伦嘴边的笑意更浓,他喜欢这种感觉。
看着夕颜涨红的脸颊,看着她在自己怀中挣扎,慢慢衰弱,心里是无法言语的快感。
“救我,曼……”夕颜觉得自己的神智在慢慢溃散,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自己要死了吗?
为什么那么没用,没有救到曼,却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对不起,曼。
没有办法陪你了。
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我终是违背了。
夕颜苦涩一笑,晶莹泪珠从两颊滑落。
突然之间有一股浓烈腥气猛的迸发出来,温热鲜红的液体飞溅到她的脸颊,额头,甚至全身,颈上原本钳制的力量也消失了。
“夕颜。”听塔卡叫了一声,夕颜整个人瘫软下来落到塔卡的怀抱。好不容易喘过气,夕颜贪婪地汲取着氧气。
一抬头,却对上满身是血的涅可伦王。
涅可伦背后中了一剑,刺他的竟然是辛纳。
“辛纳?”刚才颈部被钳制,夕颜此时的声音沙哑无比。
“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辛纳紧攥着手中的剑,嘴唇已是一片苍白。他颤抖着拨出了涅可伦王体内的剑,惊惶的双眼带着浓浓的恨意。
随着剑的抽离,一口滚烫的血突然从涅可伦王嘴中涌出,重重喷在辛纳那娇小的脸上。
伤自己的竟然是辛纳,那个小孽种。
涅可伦心里暗暗骂道。
涅可伦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瘦小的辛纳,脸猛地变成了灰白色,胸腔的疼痛使他难以忍受,他努力想抓住什么来支撑自己,却什么也抓不住,一下战立不稳,沉沉倒在地上。
一种无法忍受的剧痛吞噬着他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冰冷的汗水顺着滚烫的额头不停滴下。
他要死了吗,还是死在辛纳的手里?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辛纳的脸在他的视线里和夏尔奈的影子重叠成一个人。
“夏尔奈,你来接我了吗?那么多年了,你终于肯回来接我了吗?”“你在那里寂寞了吗,所以回来接我了,对吗?”“我一直在等你,只是没有想到那么快,来得那么快……”涅可伦王看着辛纳,开始自言自语起来。眼神从开始的茫然变成不安,他死死地拉住辛纳的手,全身剧烈颤抖起来。
“不,你怪我了吗,为什么你看着我那么冷漠?”“我没有勇气,我懦弱了,所以你怪我了……”他在夏尔奈死去的阴影里生活了十二年,在永恒的寂寞和痛苦中生活了十二年,甚至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此刻真正快要死去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根本不想死,他不想放弃生命!要不然,他也不会在那半途而废。
那瞬间,夏尔奈的面容和过往的一切,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的目光如阳光般炽热一般暴烈一般明亮。
那是惨无人道的炽热,仿佛可以剥夺所有的生命。他那样盯着辛纳,带着一个人即将死去时爆发的最后生命力目不转睛地盯着辛纳。
在场所有的人都不会忘记那个眼神。
他用最后的力气,抓住辛纳,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话。
除了辛纳,谁也不知道涅可伦王最后说了什么。
辛纳选择了沉默。
夕颜和塔卡也明白,并不追问。
这样一个绝美而执着的男人就这样死了,夕颜突然觉得无比的悲戚。
“姐,拿着解药,赶快去救他,然后马上出城。”辛纳从涅可伦王身上翻出解药,递给夕颜。
又从涅可伦王身上拿出令牌似的东西,交给夕颜道:“姐,拿着这个,一路可以畅通无阻的走出亚述。剩下的事,交给我吧!”辛那一瞬间像变了个人,真得很像个君主,夕颜想,以后他会是个不错的王吧。
来不及说些道别的话,夕颜和塔卡火速向伊夫曼奔去。
“姐,再见了!下次你见到我时,我一定是亚述最强的君主了!到时……”辛纳望着夕颜匆匆离去的背影,留恋的说道。
眼神说不出的坚定。
第三章 逃出生天
第三章逃出生天
塔卡交待了其他在宫中的同伴,让他们去宫外集合剩下的人,而他和夕颜去救伊夫曼,一起在宫外会合。
离开涅可伦的寝宫,夕颜还是难以抑制心中的那份恐惧和不安,夜风一吹,便是透体的悲凉。
“别想了,救王子要紧。”塔卡体贴地拍了拍夕颜的肩,哑声说道。
“塔卡,你知道关押伊夫曼的地方吗?”夕颜搂了搂薄弱的身躯。
“知道,之前我探过路。因为很隐秘,再加上王子被服了秘药,守卫的人并不多,很好解决。”地牢位于一处荒废的园子内,它与华丽宫廷格格不入,黑夜中更显苍凉和陈旧。
夕颜和塔卡并肩走过漫长、冰冷的甬道,一股越来越凛冽的寒风向两人吹来,再加上地道的阴暗无光,令人寒毛直竖。
入口处竟然无人看守,风隐隐带来一阵似有若无的声音:“呵……呵……呜……呜……”像是无奈的笑,又像是压抑在喉咙的哭。
夕颜的呼吸一紧,整个心脏猛地加快了一拍。
两人闪身进去,向里面走去,越往里走,就越阴暗,仿佛走向地狱,没有人间的任何色彩,有着浓重的汗味和馊味。
一切都是死亡的味道。
再往里走,就有了光亮,塔卡随手拿了那墙壁上的火把,在前面为夕颜开路。
凛冽的有些苍白的火光照了阴森的地牢,两个年轻的守卫趴在桌上睡得很死。塔卡见状,三两下解除了两人。
“看来涅可伦王真是太自信了,关押我们王子的地方竟然就只有两名守卫,而且竟然那么不中用。”塔卡擦了擦剑上的鲜血,有些得意。
“或许吧,太自信了,所以才那么轻易丢掉性命。他又怎么会想到我们能拿到解药,而他却送了性命呢?”夕颜叹了口气,回首想想涅可伦的行为,也不过是个可怜的人。
他对夏尔奈的情感是什么,恐怕他自己也不清楚吧,又或是最后一刻才明白,他最爱的终究是他自己。就像希腊神话中的那位自恋的神爱上了自己河中的影子,却不知道其实他爱的是自己。涅可伦王恐怕也是如此吧,因为夏尔奈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看着夏尔奈就像照镜子一样。他喜欢夏尔奈的真、纯、善良,自由不受拘束,这些都是他自无法实现和达到的。因为没有,所以特别执着。
夕颜想到这,竟然呆了,幸亏塔卡提醒了她。
夕颜暗暗在心中责骂了自己好几次,想到自己是来救伊夫曼的竟然会为涅可伦王的事闪了神,真真是该死。
环顾四周的环境,也知道伊夫曼在里面的日极不好过。想到当初见面时,伊夫曼意气风发,十足的王者霸气,在埃及王宫中更是锦衣玉食,可如今却沦为异国的阶下囚。以他那高傲的性子,必是生不如死。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夕颜顿时觉得心口似被火灼烧了一般疼痛,滚烫的泪水立即从眼底涌了出来。
“王子。”看着被关在牢内遍体鳞伤的伊夫曼,塔卡猛地呆住了,手中的火把也差点跌落在地。
“曼。”夕颜顺着塔卡的目光看过去,伊夫曼长发凌乱,脸色苍白,无力地瘫在地上,身上的衣物也早已破烂不堪,散出一身的腐臭之气。
“夕颜……”伊夫曼的嘴角牵了牵,惊喜之光从漆黑的瞳孔一闪而过。他轻轻避开夕颜的视线,侧过头去,眼底满是疲惫和颓废之感。
夕颜震了震,为伊夫曼这样的表情。旋即又注意起他身上的伤痕,由脖颈到大腿,深深浅浅的鞭伤,触目惊心地遍布在他身体的每一处。最大的伤口有五六寸那么长,朝外翻出的皮肉,红肿发黄,看似是旧伤却有如新伤,未曾愈合过。
“怎么会这样,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夕颜蹲下身,颤抖着摩挲着那些伤痕,泪水夺眶而出,嗓子里却象堵了块石头,只能呜咽,却怎么也哭不出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夕颜从自己的衣裳上撕下一块布,小心将伤口上的渗出的血水和脓水轻轻抹去,而伊夫曼紧绷着的肌肤在夕颜的指下,不为察觉地一阵颤抖。
“不关你的事。”伊夫曼叹了口气,惨然一笑,抬起沉重的眼眸,慢慢望着夕颜,有股万念俱灰的凄然。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伊夫曼黯然。
“不,我给你拿来解药了,你会没事的,会和以前一样的。”夕颜含着泪,将手中的解药给伊夫曼服下。
看着伊夫曼自暴自弃的模样,一种如同撕裂身体的痛苦如雷电般打在夕颜身上,扶着伊夫曼的手因剧烈的内疚而颤抖不已。
那么高傲霸气的王者即使被逐出埃及也未曾放弃自己心中的信念,时刻想着回埃及向特古讨回这笔血债。可是短短的几个月,他就落入如斯境地,连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