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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蛇后很悍粉诱人-第42部分

小说: 蛇后很悍粉诱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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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大家又再面面相觑。
        他吓了一跳,心有点乱。
        我送他一颗葡萄。——不,我用嘴衔着一颗葡萄递给他的嘴。
        他惊魂未定,骨碌一下把它吞掉了。
        “咦?你连核也吞下肚中?”
        我伸手,顺着他的脸,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洞巴……
        “以后,这里、这里、这里…,都会长出树苗来
        他任由我的手游走。
        在这纷乱而昏热的下午。
        我不希冀任何答案。
        姊姊的脚步声忽自另一进传来,一壁唤:
        “小青怎的还不来?”
        我长虫过篱笆,有空子就钻。
        千万别露出了马脚。
        素贞出来,见只有许仙一人呆坐在此,一地的葡萄。便道:“半天不见小青,不知又皮到哪儿玩乐去了。”
        “我……也半天不见她了。”——许仙讲这话时,我暗自地开心,他终于肯为了我,向素贞说谎。这对一个老实的男人是难的,他也表现得不好,幸而素贞不察。素贞如何猜想得到,他的脸红木是因为初夏的太阳,而是因为初夏的不忠?
        “真的?”
        “真的!”许仙心虚,更显得不济。
        “你怎的一脸细汗?”她给他抹汗。爱怜地。顺便一脚踩烂了几颗葡萄。
        “天气热了。”
        把一切都推到天气上去。
        “是呀,”素贞浏览四周,“都四月了,天气热得快。”
        “对了,过两天是目祖圣诞,我打算到庙里烧香,你也一同去吧?”
        素贞一想:“不去了,求医的人太多,走不开。——你,不着与小青同去?”
        说完望走他,看他如何回话。
        “不了,我自己走一道,快去快回便是。”
        晚上,我们吃饭时,素贞又向我提出了:“小青陪相公往目祖庙烧香吧?”
        我别过头去。她知道多少?觑得一个空档,向素贞道:“姊姊忘记了那小汤圆?都是那吕洞宾,把我俩搅弄得进退两难,还要拜他?”
        ——其实只是我的难,进退两难。
        素贞失笑:“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他呢!否则我倒不晓得,有这动人的七情六欲。”
        在许仙面前,又故意说:“相公烧香时,可要特别的虔诚。祈求我俩白头偕老,白发齐眉。小青,你瞧‘我相公’,连脖子都红了!”
        吕祖圣诞那天,许仙自个烧香去。
        他去了半天,回来时,不住叙述庙外的热闹:“有说书的,看相的,卖药的,也有喷火的……”
        他从没讲过这大量的话,我看着很奇(…提供下载…)怪。
        素贞对我悄道:
        “你有没有发觉,相公神色有异?”
        “他活多了。”
        “一个不多话的人,忽然要借讲话来掩饰紧张,我看一定有点原因。”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愿这“原因”不是我。心里有鬼,连自己也不安起来。
        晚饭后,许仙又托辞疲倦,入房良久,出来时,倒了杯清水,取出一道符,化了撒在水中,送给素贞:
        “娘子,这是今天求得的结缘符,你喝了吧!”
        他的手排起来。
        素贞见状,若无其事,取过一口气喝掉了。还表示感谢:
        “相公一片诚心,我怎敢拂逆?”喝光了符水,把杯子反过来,滴滴不余。
        许仙目瞪口呆片刻,见一切安然,方才大大吁出一口气。脸色也和缓了。素贞又随意问:
        “这符可是吕祖庙中求得的?”
        “才不呢——”
        许仙一时放宽了心,解除警觉,忘记了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谁给你的7’
        “相公有事相瞒?”
        “没有——”
        我见他分明满腹疑团,怎肯掉以轻心,遂也一同追问:
        “这符,可是用来对付我姊姊的?到底从何而来?快说!”
        “相公,你我夫妻一场,竟还有事放于心中,真令人失望。”
        素贞的失望,倒不是装出来的。
        许仙马上自疚了。于是和盘托出:
        他今日绕廊下各处殿上观看一遭,方出令来,见一个天师,穿着道施,负雌雄宝剑,头戴逍遥巾,腰系黄丝绦,脚着熟麻鞋,坐在寺前卖药,散施药水,见许他道:“岔道是终南山张天师,见相公头上一道黑气,必有妖精相缠。我予你二道灵符,救你性命。”许仙说完,忙把头巾一揭,原来他发中也藏有一道符,用以保身,看来是刚才于房中安置。另有一道,便已化于清水,诓素贞喝了。
        他嘻嘻一笑:
        “那天师还说娘子是妖,一旦喝了符水,便会化为原形,我边看你喝,边担足了心。”
        “你怀疑我是妖精?”
        “‘不不,我虚应一下而已。”
        “你怀疑我是妖精?”
        “娘子,这天师糊涂,我们不再说他了,好吗?”
        “相公,你没有答我。”
        “——管他灵不灵?他又不要钱。他让我试一试,又有何妨?”许他呼嘻地说,“娘子既不是妖精,就当是一场玩笑吧?”
        素贞正色:“如果你真信任我,就不该开这场玩笑!”她说的时候,语音透了一丝悲哀。许仙俯首。
        素贞恨恨:“堂堂男子汉,竟然耳朵软心思乱,禁不得旁人唆摆,就连妻子都不相信了。我对你的好,比不上陌生人三言两语。”
        许他忙作揖认错,赔着笑脸:“是我糊涂,听信谗言,请娘子见谅!”——容易受到离间的,就不是真爱。忽然之间,我同情起素贞来。
        正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今被一个道行奇低的天师书符相试,把相公说得心神不定,真是岂有此理。
        我与素贞,同仇敌忾,联袂窜至吕祖庙前,找他算帐。
        只见一簇人团团围住那厮,正在书符散药,素贞蛇眼圆睁,凛立眼前,喝道:
        “‘你好无礼!枉在我夫面前说我是妖,书符来捉我!”
        对方犹强硬支撑到底:
        “我行的是五雷天心正法,凡有妖精,吃了我的符,即现出真形来。”
        素贞面对群众:“你且书符来我吃着。”
        他送来,素贞接过,便吞下去。我待着功力不浅,也抢过一道来吞。嘿嘿,“现出真形”?真是衣角妇死人,好大威风。凭这走江湖的两下子,敢太岁头上动土?
        我俩还故意现出头上的一股白气和青气,好叫他屈辱至死。——是妖又如何?你有能耐收得住?
        群众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袖手观火,谁知不过尔尔,没啥看头,丝毫不吸引,便嚷道:
        “这是我们苏州一等一的郎中,远近驰名,如何说是妖精?’”
        天师被骂得张目瞪眼,半晌无言,惶恐满面。
        我落井下石:“说不定他本身是妖,妒忌保和堂广得民心,一意来破坏!”
        哗,煽得群情汹涌,嚣喧鼎沸,他脸色青红皂白不分。转身便跑。
        我岂肯放过?





     小青番外之现代青蛇(九)
     更新时间:2011…9…27 8:37:58 本章字数:5968

         追及天师,大喝一声,他悬空而起,被我驾风挟持,动弹不得,只好任从摆布。
        他一路地哀求:“姑奶奶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你说,谁是妖来着?”
        “姑奶奶是人,我是妖!”这种没骨气的天师,大难临头,叫他唤我一声娘也愿意,真是败类。连尊严都出卖。
        我佯怒道:“你既是妖,那雌雄宝剑拿来,免你四出为害人间。”
        因见宝剑非凡,起了贪念,夺过来再说。
        他也就讨价还价:
        “宝剑予姑奶奶,好歹放过小的一回。”
        好,得些好意须回手,我把他弄到一个古塔顶。他抬头四顾,不知身在何方。
        我道:“这是云南,你在这里落脚,永远不准到苏州去!”
        他无奈只好道谢。
        如同上回在杭州,那个瞎眼的道士一样,这些无聊的人,一个一个,看不得人家活得欢快,多管闲事,不自量力,真是罪过。
        看,一个一个,还不是让我给收拾了?
        胡闹了一天,也好,赢回一双雌雄宝剑,与我姊姊分赃去。
        晚上,我俩沐浴耀发,把今天的战迹重申。头发很长,用梳子梳好,垂垂曳曳,到院子乘凉风干。
        拆散流云会,去掉金玉铁,我俩十分原始地平等了。——就像当年,两条光秃秃的蛇,不沾人间习俗风尘,身是身,发是发,一般的面貌。
        我们携手对付同一的敌人。
        我们携手庆祝轻易的胜利。
        晚风轻悠,黑发飘渺。素贞叹道:“用尽千方百计,仍然稳不住他的心。”她说:“一有点风吹草动,我就心惊胆跳。他太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了。小青,你说是吗?”
        她目光停驻在我眼睛上。
        她知道多少?
        她知道多少?
        ——或是,他说了多少?共枕的夫妻,他对她说过吗?些微的暗示,潜藏的得意。告诉了她,便是戴罪立功。——但,他不会说的,他如果有说的勇气,就有要的勇气。他是一个连幻想也发抖的人。
        素贞目不转睛。“也许我猜错!”她道,“我越来越像人了,真差劲。小青——那天,你俩聊什么来着?”
        “不要转弯抹角了,姊姊,我不会的,我起誓。”
        月亮晶莹而冷漠地窥照我俩,话里虚虚实实,曲曲折折。它一定心底嘲弄,为了什么,就大家揣摸不定?
        水银泻在我俩身上,黑发烁了森森的光,干了,便脉络分明。世情也木过如此。
        对着素贞说:
        “今夜月色好,我起誓,诸姊姊听明白了:我不会的!”就因为我不肯定,故起誓时,表情是极度肯定的。
        素贞道:“小青,别对月亮起誓。”
        “你不信?”
        她冷笑:
        “对什么起誓都好。但月亮,它太多变了——它每隔十天,换一个样儿。”
        她步步进逼了。一寸一寸的,叫我心念急速乱转。
        “姊姊,我是为了试探。”我终于找到借口,“我试一试他,如果他并不专情,我会马上告诉你,好叫你死心。”
        “谁要你狗拿耗子来了产’
        “我可是一片好心——他若是不爱你,爱了我,我便替你报复。”
        “谁用你替我报复?”
        二人反反复复地说,尔虞我诈。大家都不明白对方想说什么。
        一件简单的事,错综复杂起来,到了最后,我俩都蠢了。语无伦次。
        “妹姊,许仙并不好。”
        “怎么说这种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对了,水落石出!
        她爱他,我也爱他。即使他并不好,但我俩没通上更好的。
        这是一条死巷。
        二人披了发,静静地,静静地沉思。思维纠结,又似空白。我们都在努力装出一副沉思的样儿,其实,只是一种姿态,因为再也找不到话题了。又不能逃回屋子去——头发尚未干透。是一种半郁闷的湿。远远地看过来,我俩莫非也像半夜寻不到故居的孤魂野鬼?
        思前想后,心比絮乱。
        素贞过来,把我紧紧搂缠住。
        那么紧,喘不过气来。
        我的回报也是一样。
        ——如果这不是因为爱,便是恨,反正都差不多。
        她换了腔调:“小青,人间的规矩,是从一而终,你还是另外挑一个自己喜(…提供下载)欢的——”又补充,“一个身边没有女人的男人吧。”
        不容分说。
        “小青,你是我的好妹妹,”她半逼半哄,“你比他高明,放过他吧!”
        啊,原来她要讲的,是这句话。
        她一口咬定,是我不放过他了。
        她真傻。——爱情是互不放过的。
        在这危急关头,我稍一转念,松懈下来,忍不住说句笑话:“姊姊,你也比我高明,不若你放过我吧?”
        这不过一句笑话。谁知素贞听得勃然大怒,她奋力推开我。我一个踉跄,不知跌到什么地方去,也许跌在龙潭虎穴中,再也爬不起来了。
        毫无心理准备,快如电光石火,她拚尽全力,狠狠地打了我一记,不可抵挡,我竟就势翻了半个身子。
        我的脸色变青,青得和我的身体一样,成了一层保护色。
        事情变化得太快。我没有任何反应——简直不明白,做什么反应才是适当的。
        素贞愤怒难遏,七窍冒出烟来,把一列的竹篱扫倒,改斜歪跌,颤抖乱舞。花花草草,一回又一回地惶恐,莫名其妙。无情的暴力,叫假石山隅一个青花瓷金鱼缸也轰然爆裂,几尾无辜的金鱼,一些残留在半壁缸中,一些已魂飞魄散地溅到碎石地面上,突如其来的震动,面对生死关头。
        万物流离失所。
        二人对峙着。我是一条蓄锐待发的蛇,全身紧张,偏又隐忍不发,将一切恩怨网罗在见不着的心底下,孤凄屏息,独守一隅,若见势色不对,伺机发难。
        她打我!她从来都没如此凶狠地对付我!她自牙缝迸出:“我不会放过你的!”忽闻窗户晰呀一响,吓了二人一跳。
        许仙凭窗轻问:
        “什么事?”
        不可以僵持下去了。
        我俩匆匆换个笑脸。真是灵犀暗通,当然,就凭这数百年的交情,谁不晓得对方的心意?当下,没事人一般,素贞答:
        “是碰掉一缸金鱼。”
        许仙翩翩下楼。问:
        “谁不小心?”
        “不是我。”我恢复活泼,故意地卸责。
        “是小青!”素贞瞅我一下,“她粗心大意。做了还不认。认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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