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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幻世尘缘-第34部分

小说: 幻世尘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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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又道:“即隐,目前咱们还不能回小离谷,一来避一避般若的势头,我并不想与她做无谓的争斗。二来我还得将珠子送到帮里争取换回沁心丸的解药。”

    “你还打算回天矶帮?不是说珠子是假的吗?你——”也许是觉察到自己的急躁,即隐略微停了一会儿,调整好心态,缓缓道:“青婵,我真得很担心。那种地方永远都不要再去才好。你有把握骗过雷寄予吗?万一被他知道”

    “知道了又怎样!只有半个多月了,从这里往天矶山去,算好日子,路上走慢些,赶在毒发前一天到。不要说那珠子本身几能以假乱真,就算是被看出来了,难道帮主他还能当真要我死在沁心丸上么?”青婵失神的望着窗外,冷冷道:“毕竟我对他还有用,大不了多受些罪罢了……”

    话虽说得强硬,言语间还是颇多凄凉。雷寄予是个多难对付的人青婵心里最清楚不过,也许除了天矶三绝这是世上唯一一个让她不得不忌惮的人了。虽然嘴上不肯承认青婵心里却明白得很,她怕他,从十三岁初见他时就莫名的怕,怕他刻在骨子里的阴险,怕他那双毒辣辣的眼睛,更怕他完全无视他人感受只顾自己快乐时那种蛮横粗暴——当初连天矶三绝都拿他没办法啊!

    看着青婵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听着那已成了习惯故而在不自觉中喊出来的“帮主”二字,即隐心上很不好受。更何况沁心丸的毒性是人能忍、该忍的吗,怎么从青婵嘴里说出来竟是那般平淡!即隐不能想象曾加诸于这柔弱单薄的身子上的苦痛折磨,更不知该如何安慰,沉默了半晌才勉强地笑了笑,喃喃道:“原来,原来早有安排了……”

    青婵立即觉察到了即隐的颓唐沮丧,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吧。这样想着,青婵深吸一口气,强打精神淡淡地笑道:“好了,好容易一切都安排妥当,今晚可要睡个安稳觉了。即隐,你先回吧,我,我有些累了。”

    可是话到此时窗外突然传来了一串尖厉的笛音,青婵的脸色瞬间严肃,她朝即隐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只是返身拿起桌上的斗笠面幔胡乱戴在头上,心事重重的向门口去了。

    “去哪儿?”即隐闪身上前,一把拉住了青婵。

    “是帮中之事。我应付的来,即隐。求你了,千万不要跟来,千万不要!”青婵匆匆说完,便消失在夜色里。

    浓黑的夜色平静地吞噬了笛音,只一阵便再没有了动静,青婵凭着记忆迅速向传出笛音的野林子赶去。林子里一个黑色的身影正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

    “是他!”青婵在离那影子还有五步之遥的地方停住,注视了好一会儿,才用一种苍老的极威严的冷腔调缓缓道:“想不到你也来了。曹护法,下了天矶山难道连起码的规矩都忘了吗?”

    “不敢,福彦参见左护法。”曹福彦无奈,只得倒身拜下,口气却是淡淡的。之后他立即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枚黄灿灿的纯金令牌,面无表情的亮在了青婵眼前:“传帮主令!”

    青婵只觉得脑子里嗡得一声,当即拜倒在地。

    ……

    夜已经很深了还不见青婵回来,即隐待在房里坐立不安。他也想出去看看,可是一想起青婵临去时的交代,又不禁犹豫了。青婵的口气里分明透着几分哀求,她已经够难了,即隐实在怕一个不小心又给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青婵!”当终于见到了青婵的身影时,即隐说不出的欢喜。然而,青婵怎么了?虽然还看不到她的脸,但是只从步态上就已能分明感到那如山般沉重的疲惫。

    “怎么了,青婵?出事了吗?”即隐慌忙扶住踉跄进门的青婵,替她摘下头上的斗笠面幔。虽已有心理准备,但是当与青婵黯淡的眼光碰撞时,即隐的心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乱了,全乱了。”青婵呆呆的在椅子上坐着,全然没有一点精神,而嘴里喃喃念叨的,更是让即隐摸不着头脑。

    曹福彦说什么?帮主竟然知道珠子是假的?珠子分明还在自己手上,当初司空探德说假珠一事时除了一个穿云蚤并没有其他人在场啊,难道是他多的嘴?青婵摇了摇头,觉得不会,穿云蚤是怪二的心腹,而怪二对她左护法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责令何辛荑速返白庄,务必先取白庄之幽明珠,除掉白庄。此外,般若一战也势在必行,着何辛荑近期自行安排!”

    是的,曹福彦是这样传的话!他还说什么了?

    说般若在往小离谷去的路上被右坛的人截回了!说帮主有言,般若一战是天矶三绝的意思,只能胜不得败!说般若手中的两枚珠子,也要自己设法取来!

    此刻青婵早忘了曹福彦传这些话时兴灾乐祸的表情,只知道原来自己的打算都已落了空。帮主知道珠子是假的了,所以不必她再送去,自然也不可能再换得解药。幽明珠却还是要取,不仅要白庄的,还要般若的,而且听口气似乎就要对白庄下手,这一切竟然统统的交给自己来办!这个时候派曹福彦来,明是传令,暗地里呢?堂堂右护法亲自前来传令本就不合规矩,何况听他口气竟大有不走之势,是来监督自己的吧,帮主分明已不信任自己了!是谁告的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还有啊,就凭曹福彦的右坛能阻止般若?三绝竟也参合进来了,‘太欲天矶’一向与外界隔绝,难道是帮主进去把般若一事告知的吗?青婵觉得自己的脑子涨得厉害,而且已经开始不听使唤,半天也想不起什么事来。

    好半天,即隐总算听懂了青婵断断续续的讲述,便也立刻明白了青婵的处境。

    “青婵,你没有顺便向他提解毒之事吗?就算珠子是假的,也得把毒先解了呀,否则短短半个月,谁有心思为雷寄予卖命!”

    “提了,可是……”青婵无力的摇摇头,曹福彦眨着眼嘿嘿的干笑声又在耳边响起:“这个嘛,帮主已有安排,左护法不必担心。帮主早说过只要护法忠于天矶帮,到时自会有解药送到。你想想,咱们帮主说的话什么时候变过?不过,要是事办不好……”

    “这是什么话,严而寡恩!还要怎么忠心,把什么都堆在你头上,你一个人哪里做得了那么多事!”听了青婵的转述即隐火冒三丈:“青婵,总是你一向太好说话的缘故,别再听他摆布了,咱们走,这就走!他雷寄予根本没把你当人看过!”

    然而青婵却只撑着头,深深叹了口气。

    放下一切,一走了之,可以吗?想想解药还攥在雷寄予手上,青婵所有的勇气就一下子消失殆尽。在“太欲天矶”时她曾被迫试过一回沁心丸,那种滋味现在想来还能让她浑身打哆嗦,要是没有解药……青婵闭起眼睛,扶在桌上的手竟一时止不住颤抖起来。

    “你毕竟没试过沁心丸。他也没有,他也没有!”见即隐已俯身握住了自己颤抖的手,青婵不禁也替自己心酸——有谁尝过那种滋味,有谁!帮主更是根本不会去考虑沁心丸的可怕,他从来不曾在乎过她的感受,从来不曾想过她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承受极限的人。恐怕自己就是在他眼前活活被折磨死,他也不会生出一丝怜悯吧。

    “青婵,今天先休息,天大的事明天再说。你已熬了几个晚上的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是说般若又回来了吗,我明天就去见她,你还不知道吧,她本是解毒的高手,一定会有办法的。”看着筋疲力尽的青婵,即隐心疼得厉害,可他也只能轻轻捧起青婵低垂的脸柔声劝慰而已。

    “不,千万别乱来啊,即隐……千万别……让我想想……想想……”

    即隐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青婵硬押到床上,定要看着青婵闭上眼睛才肯离开。

    可是,青婵如何睡得着。屋里灯灭了,原以为一切问题已解决可以好好睡上一觉,谁知竟又有此变故。她叹了口气,无意中触到了腕上那串璧舍利,黑夜里它们安静的泛着幽光,冷冷的,涩涩的。青婵突然想到忘了将它们还给彩月了。彩月,彩月现在一定是跟伊凡在一起吧,他们正在干什么呢?想到这里,青婵苦涩的笑了一下,这样晚了当然是正在睡梦中啊,他们不像自己,用不着一宿一宿的熬夜!只是伊凡还会惦记自己吗?

    她胡乱的摆弄着手上的舍利珠子,心里考虑着走出困境的办法。帮主那边还必须继续周旋,坚持到沁心丸毒发时,只要不露一丝破绽,解药总还是要给自己的。那么是先与般若比一场呢,还是先回伊凡那里?用什么身份与般若一战也至关重要,何辛荑,还是林青婵?青婵明白如果取后者就可以避开武功较量,胜算会更多些。灭白庄,对付伊凡他们,这些看来自己是下不了手了,那么与般若一战就势必要取胜,为了解药也不能处处拂了帮主心意!可是如何再回到伊凡他们那儿呢?一想到要回去,青婵百感交集,好容易才离开,以为只要自己不再去想就可以解脱,谁知——青婵又叹了口气,她真担心这一去便再难平静离开,再说,假如在伊凡面前毒发,在伊凡面前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呢,青婵宁愿死也不敢面对那种尴尬,不,她对自己说,那决不是“尴尬”这般简单啊。

    都怪幽明珠有假,都怪珠子!否则一切都妥帖了,也不会让人如此为难。青婵心烦意乱,嘴里不停珠子,珠子的念叨着。忽然她瞅到了一片朦胧绿光里的一颗颗璧舍利珠,这不也是珠子吗?当初彩月说什么来着,这是她爹留给她的唯一东西?青阳堡有两颗珠子的传闻如果不假,而刘宏啸当年给司空探德的又是假珠,那么真的呢?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会不在临死前交待给女儿?除非——青婵忽得坐起来,取下璧舍利仔细打量,舍利珠一共九粒,大小与幽明珠也差不多——好像舍利珠还要大些。但是幽明珠在晚上并不放光啊!

    一切直到青婵翻出紫金匣里的两颗假幽明珠,反复比较后才算是水落石出。

    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青婵揉着红肿的眼睛,长长舒了口气。原来如此,好一个刘宏啸!把舍利珠做成幽明珠的样子塞给司空探德,却将真的幽明珠裹在舍利粉里充作璧舍利留给了女儿。在这纷纷扰扰的江湖中,拥有万人瞩目的幽明珠并不是一种福气,司空探德不明白这点,所以到头来家破人亡。刘宏啸也许根本就不愿让幽明珠重现江湖吧,也算得是用心良苦啊。可谁知事与愿违,刘彩月浑然不知,幽明珠最终仍落到了自己手上,假若刘宏啸在天有灵,只怕也难得安息了。

    青婵已将珠子换回,攥着两颗真正的幽明珠,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好了,她对自己说,再给帮主递封帖子,一切又可以照旧了,青婵依然改不了她作为杀手的习气,看着珠子心中总有一种任务完成如释重负的感觉。她起身将幽明珠重新放回匣子锁好藏好,这时才感到自己早已腰酸背疼,一双眼皮足足有千斤重。她踉踉跄跄的走到床边,竟禁不住一阵的头晕恶心。

    太阳已升得老高了,即隐却发现青婵房里一直没有动静。一开始,他怕是青婵太累了的缘故,便喝退穿云蚤一干人不叫打扰青婵,可是又过了好一阵子,越想越不对,这才冲进屋去。

    屋里,一支燃尽的蜡烛边还燃着另一块蜡烛头,青婵昏沉沉的歪在床上,满脸通红,额头早已烧得滚烫……

    世上很多事也许永远无法预料。幽明珠找到了,一切原本又可以按自己的计划行事,可青婵再想不到,等她一觉醒来守在床边的竟会是朝思暮想却又不敢再想的章伊凡,而送自己来司空府的不是别人却是即隐。是的,正是即隐,在听到昏迷中的青婵一遍又一遍的唤着伊凡这个名字后,即隐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亲自将她送到了伊凡面前。“好好待她,否则我——”即隐没有说完就跺跺脚铁青着脸走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将青婵带在身边。

    “伊凡?是你?你……怎么……”青婵恍若梦中,想挣扎着坐起来,可是头却晕得厉害,浑身关节也都酥软了。“我这是……”

    “别乱动,还没完全退烧呢。”伊凡用手探了探青婵的额头,嗔怪道:“那么不会照顾自己,才几天工夫病成这样!”

    青婵的眼圈红了,不知为什么,只要一看到伊凡澄静柔和的眼光,她就不能不在心底深深感动,那种又甘甜又酸涩的滋味是即隐无论如何没法给她的。这些日子伊凡一定过得不好,人整个儿瘦了一圈,脸色也变得苍白了,眼圈儿却是黑的。看到这些,青婵忍不住伸出手来抚在了伊凡的脸上。

    握住这只手,伊凡心里也酸酸的。自己多么糊涂,竟然会怀疑青婵的感情!还是洛东涯看得准啊,当初自己因为青婵的不辞而别而灰心丧气时,洛东涯就断言说青婵的心里分明只有他章伊凡一个人!

    “你还不去找她回来!光看她盯着你的眼神就能知道的事还需要怀疑吗?”

    洛东涯是这样说的。一个局外人都看得清楚,他却还要猜疑,难道真是当局者迷的缘故?可是如今他已经再没有怀疑了,就算青婵嘴上不肯承认,可那昏迷中的一声声呼唤,还有此刻痴痴的眼神还不能作为明证吗?

    “青婵,都怪我。那段日子是我中了邪,竟然误解你刻意冷淡你。我,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千万别再离开我呀!”伊凡几乎不允许青婵说话,他要青婵听,听他把这几日来憋在心里的话一口气统统倒出来。

    “伊凡……”青婵轻轻的摇头却说不出话来,该道歉的其实应该是自己才对呀。

    “我,我怎么到了这儿?即隐呢?”好半天青婵晕忽忽的脑袋才有一些清醒,便急急的问道。

    “是他送你来的。你们这些天住在哪儿了?我还担心你去了小离谷,真怕再也见不着你。青婵,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等养好病咱们就回白庄去,般若那个疯子一心要与你较量,不过她还不知道你在这儿,不用去理会她!我这就跟爹提我们的事,我要风风光光的娶你过门,你说好吗,青婵?”

    岂料这话早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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