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云知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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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打的?」他盯着我。
「没有谁……」我嗫嚅回答着。
「没有谁你会伤成这种模样!」
「我……我……」
「告诉我,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被我吞吞吐吐的样子逼急的他一手压在我肩上,我一痛,器缩了下。倏地眯起眼睛,他快速拉开我的衣襟,再扯下我的里衣,扳过我的身体,我受伤的整个背部就这样展现在他眼前。我听到他倒抽一口气的声音,慌乱地马上穿好衣服!我赶紧转过身对他说:
「云,我没事的,这些都只是皮外伤,已经上过药了,很快就会好的……云,云?」
他突然转过身朝屋外走去,我不解地跟上,他的脚步报快,我紧紧跟随。过大的动作牵扯了身体的痛处,我忍着,因为最让我想知道的是云为什么突然离开连云阁。他想做什么?
云很快便来到了青崖山庄的大厅里,径直坐在主人位上。他叫来其他困惑不解的下人,吩咐他们立刻把陈管家找来。因为大厅里有其他人在,我只能压抑自己的困惑,默立在一旁。不消一会儿功夫,陈管家匆匆赶到了大厅里,当他确认坐在大厅里的是云时,着实愣了一下。我肯定,胨管家一定很难相信几乎不曾踏出过连云阁的云会真出现在大厅里。
「主子……主子,您怎么出来了?」陈管家小心翼翼走近云,边揣摩云冰冷的脸色。
云没有诸多废话,指着站在一旁的我问他:「他身上的伤是谁打的?」
「这个……」望着我的陈管家面露难色。
「我应该是这个山庄的庄主吧?」云冷笑,举掌拍案,「我不过问个问题,你居然不回答!」
见云真的发火,陈管家脸色—变,倏地跪下。
「主、主子……其、其实是这些个下人犯了错,便按庄里的规矩小惩了他们……」陈管家的声音喏喏,云则咄咄逼人:
「这些?那就不止风响一个人被打了?告诉我,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被打成这样?还小惩就把人打得皮开肉绽,大惩不就要人命了吗!」
「主、主子……」陈管家被这样的云吓到了,一张老脸愣是冒出了一头汗。
其实不止陈管家,连我都感到意外,云现在的样子真的很有威严。他气势强盛、沉着冷静,完完全全一个山庄庄主的架式。完全不像是,被拘禁了长达五年的人。
冷冷盯着一头冷汗的陈管家,云继续质问: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如果你觉得我不够资格问你问题的话……」云倏地站起来迅速掐住陈管家的脖子,我吓了一跳,其他的人更是慌了手脚。云罔顾众人的反应,面色森冷地把陈管家压到柱子上,逼问他:
「那么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回答我,到底是谁把风响打得一身是伤?是不是你?」他掐住陈管家脖子的手收紧,逼得喘不过气的陈管家的脸整个涨青,话也说不清楚:
「不……不……是……」
「那你就快点说是谁干的!」
「是……咳咳……」
「云……主、主子!」见他有动手杀了陈管家的架式,我惊慌地走过去,「请您息怒……」
「你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你让我怎么息怒!」看也不看我一眼,面对陈管家的他咬牙切齿、语气森冷。
「主子……」我呆呆望着他,知道他不是对我,但他这样冷酷的表情仍然让我心寒。为什么他要为我受伤的事,生这么大的气……
「快说,要不然我杀了你!」云抬高脸冷哼,没有松开过的手让人明白他是认真的。
「是、是梅仙……」脖子被卡住!脸涨青陈管家只能艰难地回答。
「梅仙?」
「是我的、二、二夫人……」云放开了陈管家,翻身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气势凌然:
「把这个女人给我叫来,快点!」
马上就有人跑了出去,估计是叫二夫人去了。好不容易得到解脱,陈管家不停咳嗽着,慢慢站起来后他跟跟跄跄走到云的身边。
「主、主子,因为这些下人打坏了梅仙珍贵的首饰,她才会让人责罚他们……您、您别听这些个下人乱嚼舌根,做错事了都是要受处罚的……」一边说着,陈管家用深沉的目光朝我站的地方瞪了一眼,他以为是我在云面前说了什么,才会惹他大发雷霆之怒。我经不住瑟缩了下,咬住了下唇低下了头。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自有定数!」
「主子……」
「我说你不用说了你听不到吗?」
「是、是………」我头一次听到陈管家这么唯唯喏喏的声音,因为那个男人的关系,看来陈管家真的是小心翼翼对待着云,深怕他出什么事。
过了不久后,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其中夹着一道柔媚不耐的声音,我知道,二夫人来了。
「老爷,到底是什么事啊。三更半夜的把人叫起来……」兴许是第一次见到云吧,一脸不快的二夫人一走进大厅,见到坐在侧位的他,惊艳得完全呆住了。面容冷漠的云站了起来,径直朝停留在门边上的她走去,在她面前站定。
「你就是梅仙?」
瞪圆的眼睛眨了眨,二夫人才慢慢回过神,对着面前的云她摆出一副端庄的模样,眼睛却上下打量着他。
「我就是,这位公子找我?那您是……」云的服饰很简单,但他浑然天成的高贵与冷傲总会让人肃然起敬,相信他绝非凡人。我相信二夫人也是这么认为的,自她对云流露出的小心谨慎,以及言语中的敬意就可以看出来。
「为什么要打人?」云望着她的目光很冷,冻澈人心。
「这……」不知他指的是什么的二夫人把目光落到站在大厅中,陈管家的身上,而陈管家的目光瞥向我这边。看到我,二夫人了然一笑: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下人们犯了错,我自然要教训一下他们了……」
「哼,」云突然笑得冷酷。让在场所有人为之一颤,我还未反应他为什么会这样时,他挥起手用力朝二夫人甩了一巴掌,所料不及的所有人不禁愣住,而二夫人被他的这一掌甩到了门槛上,头还撞上了柱子。
二夫人站不起来了,想去扶她的人全被云喝止,她在地板上痛苦挣扎,想说话却从嘴里流出了一大口的鲜血。陈管家心疼不已地看着她,想过去看她又被云施以冰冷的目光。我知道二夫人的痛苦,因为我曾经同样以平凡人的身体去接云施以全力的一掌,痛得几乎站不起来。二夫人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吃下云的这一掌,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下床了吧。冷眼看着仍在不断咳血的二夫人,云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情感。
「我从来不认为我是这个山庄的主人,更不会理会山庄里的任何事情。但是,风响是我的人,我不允许你们动他,如果下一次我还见到你们胆敢伤害风响,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风响,过来,我们走。」
云转过身,对我伸出了手,之前还一直冰冷的脸此刻露出淡淡的温柔。
我的眼眶热了起来,低下头不敢看他,慢慢向他迈开脚步。来到他身边时,我忽视他向我伸出的手,以一名下人的模样卑微的站在他身后。
没有牵强,云收回手带头走在前面,这一次,他特意放慢了脚步,让身体不适的我得以轻松跟住他。我胆颤地越过二夫人走出大厅时,陈管家立刻冲到了二夫人面前,担忧的抱起了她。
之后大厅都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了,我只记得走过拐角时转头一瞥,看到了陈管家脸色铁青地抱着二夫人往另一边跑去。云他,真的没有手下留情。这是我当时唯一的想法。回过头望着云略显得单薄的背影,想起他方才的言行,我想哭,但我忍住了,任由酸楚慢慢填满我的胸口。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这样只会让我,难以自拔啊!不可以的,不可以的,卑微的我怎么可以对他有非分之想!
跟云走回连云阁的路上,我们一直无语,而我,深深沉陷在对他动情的自责之中。不敢,也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什么。
第四章
那一夜,云找来一些疗伤药,为我小心抹上,本来就不是严重的皮肉伤,经过细心照顾。没过几天就结疤了。后来我忍不住担心地问他,他这么做,会不会让那个男人藉机为难他?
或许会,或许不会。他不禁苦笑,随后用深黯难懂的目光凝视着我,见到你受伤时,我根本没有想太多,只有满腔满腹的怒火,只想毁了让你伤成这样的人。
我眼睛发热地低下头,不被看他的眼睛,害怕沉浸酸楚中的心更深更深的沉沦进去,然后到达难以自拔的境地。我不想,也不希望这样,因为我们两个,都是身不由己的人,失去了选择的权利,只能等待被人选择。
青崖山庄的气氛,在经过遮一晚的事情后,宁静之中多了份小心翼翼。更多的人对我另眼相待,包括陈管家,猜测得出我在云心中的地位,他对我不再那么颐指气使,甚至,多了份客气,其实,我原以为他会百般刁难我,因为他一直认为是我向云告状才害二夫人受罚的。他这样,反而让我不安,总觉得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现在,他只是暂时忍耐而已。至於二夫人,我听别人说,伤得蛮严重的,陈管家已经把她送到老家养伤去了。难怪这段时日都没听到她的任何消息。
我经常去探望茗苓,她伤得比我严重多了,骨头还断了几根,不过己经在好转。我用之前陈管家赏赐给我的十两银子给她买一些好的补品,好的药材,让她的伤好得更快。茗苓对我很是感激,我对她说,这是应当的,钱,本来就是用来花的。我没有说的是,把这十两银子用来救治她,反而让我一直沉甸甸的心好受多了。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我不太懂他诗句里的意思,不过,这个时候,到真让我想起了民间流传的另—旬诗: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这是二十四节气歌,在百姓之中广为传唱的。我的不由念出,让云回过头,颇为讶异地望着我:
「风响,你原来会念诗啊?」
「哪有啊,也不过是一两首民谣而已。」我有些羞赧地挠挠头项。在跟云识字的时间里,虽然我还不大认得几个字,但我也能知道云是个知识渊博的人,被他这样的人用赞赏的目光看着,让人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你刚刚念的,是民谣?」
「是啊,在民间都有传唱的,几乎人人都知道。」
「然而,我却不知道。」云的目光放回了窗外的烟雨上。云,又在感伤了。我为自己是引起他伤感的人而自责。
「风响。」云头也不回地问我,
「现在,外面是怎么样的呢?」
「还能怎么样,不就是老样子喽。」我意图把话题变得轻松,「当官的当官,做生意的做生意,平民人家则一年四季为生活忙碌。」
「的确,还是一样。」云的声音变得飘渺,「越是清困的人家。越不用为大事烦心。」
的确是,当官的管地方,做生意的管家业,平民担心的,是生活。见到气氛越演越伤感,我真有点恼怒无能为力的自己了。我正在苦思有什么办法让气氛变得活跃,却是云先开口了:
「风响,清明节你要回去祭祖吗?」
我一怔,随即摇头:「我很小的时候家人都在天灾人祸中死去了,不要说祖先了,我连我父母的坟都不知道……」我把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回过头看我的云面露疼惜。
「那么这些年,你过得很辛苦吧?」云来到我的面前,问得慎微。
「是挺苦的。」我抬头轻笑,「不过,都习惯了。」
「这种事情,是可以习惯的吗?」他在问我吗?为什么眼里的伤这么沉重……
「那要看你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事情了……」我意有所指地回答他。
云听罢,移开了望着我的视线:「是啊,那要看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事情了。」
我扬笑,心却如刀……因为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云,并不知道我已经知晓他与皇上的真正关系。他告诉了我一切,却对一件事隐而不宣。我知道是为什么,毕竟,这样的事情,对一个男人而言……是—种耻辱。既然是耻辱,那,为什么要道开呢?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在清明那天祭天吧。」云突然说道。
「祭天?」我不大明白。
「顾名思义,祭拜上苍啊。」云用手指了指屋顶,「上苍博大为怀,容纳尘世间一切是是非非、管辖天下苍生死灵。我们就在那天祭天,让它代为向我们死去的家人们传达我们的心愿与思念。」
「这样,也可以吗?」我头一回听说。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们祭天一次,就都可以让死去的亲人们知道了。」云看着我。一脸期待。
看到他这样,我不假思索地点头。
「好啊,那天,我们一块祭天。」
「嗯。」云,抿着嘴笑了。
***
「风响!」听到有人唤我,我便停下脚步回头。原来是茗苓。身体已经完好的她如今跟我更是热络起来,待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
「有事吗?」我问快步追上我的她。
「也没什么事啦。」茗苓冲我笑着,提着一个竹篮举到我的面前,「给你。」
「这是什么?」我没有收下,只是不解地问她。
「清明节一定要吃的糯米饭啦!」
「喊!」我恍然。亲人们都逝世后,我都没机会过清明,几乎都忘了这件事了。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所以我准备了甜的和咸的糯米饭,都放到篮子里了。有时间你热了就可以吃了。」茗苓打开了篮子盖,我往里头一看时。眼都瞪圆了:
「哇,好多啊!」
「是啊,可以慢慢吃。平常你都只顾着侍候主子,都没见你有时间吃东西。有了这些糯米饭,晚上你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吃了。」
茗苓的话让我暗地里吐了吐舌头。我哪是没时间吃东西啊,我根本就是跟主于一起吃了才回到下人住的地方的。
「茗苓,你想得好周到啊。真的谢谢你!」我感激地接过竹篮。
「不用。」茗苓笑容满面,
「我自己弄了一些,想你可能没时间就顺道帮你弄了。」
「好了,我要去做事了,你也去忙你的吧。」说完后,茗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离开了。
虽然二夫人到老家后至今没有回来,茗苓还照样在淑水阁做事,都是做些打杂的工作。活是不多,但总要在固定的时间里干好,因此她不能多加耽搁。当茗苓离开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后,我才打开了盖子望着里头的糯米饭。看到还温热的糯米饭,我不禁咽了咽口水。久不吃了,我都快忘了,我以前最喜欢吃的,就是糯米饭了!
我一来到连云阁的拱门外,就看到了云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