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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猫儿眼续曲-第16部分

小说: 猫儿眼续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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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顾哪门子的江湖道义?”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反正你就是不准走!”马大老霸道的模样不逊抢糖吃的三岁小娃娃。

    两人当场手来脚去地纠缠起来。

    嘟嘟两声,通话器悠悠漾起女秘书的报告。

    “董事长,阳先生已经到了。”

    “赶快叫他进来!”马川行紧揪著她的皓腕不放。“幸好那小子提早抵达。喂!小姑娘,你再等两秒钟。”

    “你先放开我!”她秀丽的双颊胀成苹果红。

    黄花闺女的小手怎能随便让男人乱摸?

    “老头子,你太不讲义气了!”办公室门被一记怒拳捶开来。“我在青彤待得好好的,谁要你来多事干涉!若不是系上的工读生妹妹通风报信,我差点让你给出卖了。”

    这串耳熟得入了心的男中音,几乎让晶秋呆跌在地上,再瞥见她闭上眼脸也不至于错认的矫健猫躯,惊愕、呆愣的迷惑感更上一层楼。

    阳德!

    而他称呼马川行──老头子?

    “儿子,怪不得老爸嘛!”马川行自知理亏,只得拚命陪笑。“你律师事务所的合夥人向我抱怨,说你最近太专注于学校里的闲事,连所内的正事都不太搭理了。我真纳闷你没事老耗著助教的职缺做什么?一心一意发展律师事务所不是比较正经吗?”

    难得儿子并未继续刁难他。因为,阳德一进门,也撞见他压根儿没料到的意外。

    类似的情景曾经发生过,地点位于基金会的街角,由他和她的将军老父主演,今日的差别只在于人物角色的互换。

    然而,两场戏的气氛营造,却产生截然不同的效果。

    晶秋居然同时出现在他老爸的公司里。他死定了!

    该如何解释才好?

    “嗨!”阳德讨好地、试探性地冲著她傻笑。

    “阳德……你和他……”她无助的眸光徘徊在两个男人之间。

    怎么可能?他们不同姓,甚至缺乏肖似的外形特徵。

    “来来来,你们年轻人赶快出去谈情说爱。”马川行毫不迟疑,连拖带赶地迫著新生代离开他的地盘。“我看得出来你们有很多闲话好聊,别让老人家耽搁了情侣们宝贵的光阴。”

    自始至终,两个年轻人眼中无他。

    “马先生……就是令尊?”她的语气有些虚弱。

    其实阳德的父亲身分为何,并非值得大肆宣扬的新闻。只是,她倏然衍生的受骗感觉是如此强猛,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正常地应对于他。

    “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告诉你……”他搔著后脑勺,像煞一只做错事的愧疚猫咪。

    晶秋勉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浅笑,看起来却分外的生硬。

    “其实这也没什么嘛!我又不是非知道不可。”她摊了摊手,强笑著。

    “这个嘛……”他改为摸弄鼻梁。速速转移话题,方为上策。“我正要回基金会看看,咱们一起过去?”

    “噢,我暂时不回去,还得顺路绕到印刷厂,盯一下宣传DM的进度,不麻烦你了。”忽然之间,两人生疏成泛泛之交。“你进去和令尊谈话吧!我先走一步。”

    她不待阳德回话,几乎是以“落荒而逃”的速度投奔电梯间。

    阳德对她并不老实,她被骗了,被阳德骗了──脑中反反覆覆,在类似的字眼上打转。

    她咳掉喉咙中的硬块,尝试回稳指挥若定的本性。

    虞晶秋,这只是一件小事嘛!没什么好计较的。再说,你和他既非亲又非故,他干嘛事事向你报备坦白?

    理智的部分虽然分析得坦然,感情方面却深深受到伤害。

    阳德还有多少事情瞒著她呢?她脑中不由自主地忆起他许多次的轻描淡写。从前为了尊重他,因而不愿逼迫他解说自己心头的疑问,现在却益发泛滥成“阳德骗人”的想法。

    电梯的数字灯号一格一格往上跳,她茫然呆立著,等它张大的嘴吞灭自己,度秒如年。

    “晶晶……”湿热的气息吹向她耳际。阳德悄悄环上修长的臂膀,从背后包围住她。

    同样的姿势,以往带给她温暖和安全感,今日却出奇的陌生而不自在。

    “老实说,你是不是很生气我瞒骗你?”他收紧手臂,恍然生出即将让她飞走的错觉。

    “没有呀!你不要多心。”她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很轻快太平。

    “真的吗?”阳德转正她,鼻尖触著鼻尖。“看著我,再说一次。”

    面对那双洞悉一切的杏形瞳孔,她说不出口。

    电梯敲响了抵达声,及时解救她的困境。

    “电梯来了,我该走了。”她浅笑著拍抚大猫的脸颊。“下回再一块吃饭,BYE──BYE。”

    “等一下。”他低头,正待吻上她的嫣唇。

    晶秋下意识地别开脸。

    两人同时为她明显的排拒动作而凝定住。

    “别这样,公共场合。”她尴尬地搪塞一句场面话。“再见。”

    合拢的电梯门,终于切隔了两人交错的领土。

    她瘫靠著冰冽的镜面冷墙,三面刺目的玻璃镜,映照得人无所遁形。

    十点四十分,韶光正绚丽,她却觉得疲乏……

    ※※※

    “学无涯文教基金会”全体员工切切心悬了两个多月的园游会,终于在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下,顺利步入活动的尾声。

    预料中可能酿生小短路的硬体设备,在二十名一流工程师的监管下,乖乖尽完它们的本分。

    而应该现身说法的名人仕绅们,也一一赏脸地露了相──当然是赏“川流资讯”的脸。基金会的顾问们也全数出马壮声势,包括那个从头到尾一直以阴沉眼光偷睨她的饶哲民,就连负责人宋学文也及时从欧洲赶回国共襄盛举。

    放眼大安森林公园,中央舞台和四周步道上的搭棚,三分之二的摊位已结束营业,正式收工,只有少部分贩卖点依然热诚地提供来客们服务。

    大体而言,全部活动确定于二十分钟后圆满收场。

    结束了!

    晶秋坐在播音台上,放眼打量辛劳上百个小时的成果。

    园游会圆满落幕,意味著她终于挣得了舒缓下来的生活步调,但,她心中却犹如骤失了方向似的,脑海里浮茫茫的。

    “嗨!”一抹俐落爽朗的倩影,晃闪闪地跳上舞台,冲著她笑咧了两排银亮的贝齿。“恭喜你呀,虞老师,今天的园游会非常成功,贵基金会应该义卖到可观的款项。”

    晶秋先是怔了一下,立即辨认出棒球帽底下的俏颜。

    “嗨!也谢谢海鸟社的义务支援,替我们绘制现场的手写POP。”她堆叠著满脸欢悦,探手与叶绕珍交握。

    “没什么啦!小事一桩。”绕珍挥挥手,做了一次慷慨的顺水人情。

    若不是阳姓公孔雀私底下自掏腰包,她也没太多美国工夫来行免费之善。

    “还有,袁克殊先生,也非常感激您。”晶秋快步蹲在舞台边缘,朝台下黑衣黑裤的伟岸男子探出柔荑。“多亏您促成‘童年玩家’赞助我们的玩具摊位,听说那个贩卖点是最早销售一空的烫手货。”

    “没什么。”袁克殊简洁有力地回礼,阳刚稳重的魅力自然而然包融著他的一举一动。

    “阳德刚才好像在我你耶!”绕珍又咕咚跳回未婚夫身边。半秒钟也静不下来,无愧于过动儿的盛名。

    “哦?”她勉强牵动僵化了的肩角。“好,呃……我知道了。我待会儿再和他碰面。”

    “才怪!”绕珍一语戳破她的武装盔甲。“你只怕两分钟后就逃之夭夭。”

    晶秋当场挂不下脸。虽然自己的口吻极端缺乏诚意,但社交场面话大夥儿听过就算了,从没遇上像她这样粗率揭穿人家的人。

    “你哦!”袁克殊受不了,一掌拍扁她的红人队棒球帽。

    “噢!”绕珍痛叫,发火地把帽檐顶回正常位置。“干嘛啦?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你每次这样直肚直肠地冲出口,很容易造成人家的尴尬,懂不懂?以后麻烦修饰一下谈吐的技巧好吗?”认识叶绕珍之后,他才明了“祸从口出”的真义。

    “黑桃大哥,那不叫‘技巧’,那叫‘伪善’。”绕珍冷哼著斜睨他。“虞老师杠上了阳德,是全社团都清楚的公开秘密,有什么好峰回路转的?你以为我没眼睛,不会看呀!过去两个星期她秉持著王不见王的原则,卯起劲来回避阳德。今儿一整天也一样!阳德晃到西区,她便躲回东侧;阳德寻向南边,她又赶快逃跑到北大荒。虞老师一丁点回避追求者的技巧也没有,明眼人当然都看出来了嘛!”

    倘若晶秋原本只有些许尴尬而已,这个当口包准狂飙成热辣辣的赤红。

    “呃……啊……这个……我想……”她拮促地搜寻著合适的话语。“那个……大家辛苦了。”

    袁克殊投给她愧疚而关爱的眼神。“对不起,是我管教不严。”

    “怎么样嘛!我又哪里失了礼数?唔──”绕珍的大声抗议仅来得及脱口一半。

    “走了。”袁克殊觉得很羞惭,匆匆捂住她肇事的嘴离开现场。

    “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喂……”干扁四季豆无法力敌顽强的敌人,只好扬高了嗓子大喊:“虞老师,上回阳德帮我和黑桃兄搞了两座耸不啦叽的贞节牌坊,居然诓了袁瘟生四万八,委实太吃人了!请代我转告他,我愿意接下促成你们大团圆的CASE,而且只收他二万六就好,记得叫他──CALL──我──唔──”

    乌鸦嘴又被人捂住了。

    晶秋又好气又好笑。阳德惯常来往的朋友似乎都具有一定程度的奇言异行,和他本人一样。

    唉!怎么又想到他身上去了?她无奈地经叹,准备收拾包包回家去。善后的工作由洪小萍负责,她总算大事已了。

    “晶晶,晶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宋尔雅打老远奔近高台,生怕她没瞧见似的,拚命挥舞两截长长的猿臂。

    又来了!近来她实在被男人缠得很烦。

    “宋公子,有事明天再谈。”她不由分说地拒听。

    “不行呀!这件事情很重要。”宋公子兴奋得满脸红光。“听我说,前些日子潜入你公寓的小贼……”

    “已经不留再出现。”她自动接下去。“今晚看样子也不可能送上门,请你暂时让我喘口气好不好?我要走了,再见。”

    她拿全了随身资料,决定找处纯然孤独的环境,好好将自己藏起来,再也别让任何一个性别与她相异的生物搜出来。

    “Waitaminute。阳德一直在找你耶!”“阳德”两字在宋公子心目中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要不要我叫他送你回去?”

    “等我迷路了,自然会CALL他。”晶秋迈向公园右角的出口。

    “可是我应该告诉他上哪儿找你?”宋尔雅在她身后大喊。

    “吐鲁番洼地。”

    ※※※

    清夜入凉宵。

    徐风夜放,吹落亮闪的白芒,一地星如雨。

    晶秋瞟了腕表,十二点四分,园游会已成为“昨天”的历史。独自徘徊在台北街头,看著夜生活的族群纷纷出笼,马路上呼啸著宝马香车,巷弄间溢满了都市的脂粉味与铜臭气。

    她缓缓踏上基金会的台阶,从皮包里掏出钥匙。

    不想回家,因为阳德一定会前去找她。其实,她也弄不懂自己究竟想回避些什么。

    或许是发生在“川流资讯”的小插曲,再度带出那个她一直无暇思虑的存疑──他们俩的异质性终归太深邃了,犹如美国大峡谷,难以跨越。无论年龄也好,外表也罢,甚至连背景也凑进来渗一脚,由不得她漠视。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才短短几个月而已,她对阳德的了解程度,足以将自己的爱情托付给他吗?

    爱情?!她悚然一惊。

    不不不,此时此刻绝非适合推敲自己心绪的好契机。

    晶秋缓缓推开玻璃门。

    室内,只有满满的清寂与寥瑟迎接著她。

    人说狡兔有三窟,而她思来想去,除去公寓的选项,居然独剩基金会的大门可以踩,多可怜!亏她是堂堂灵长类动物,竟然比不上一只小兔子。

    “上回离家出走是因为爸爸,结果遇著了只见半张脸的天使,今儿个有家归不得,为的是阳德,却又会遇见谁呢?”她自言自语,凭藉著窗棂钻落而入的月光,一路摸向私人的办公室。

    按下办公室墙上的开关,骤然迸放的灯火映出她日日处坐的熟悉环境──以及一张同样熟悉的五官组合。

    “你──你──”晶秋又惊又怒。“你三更半夜溜进我的办公室做什么?”

    饶哲明万万想不到,深夜的基金会居然冒出了人踪,当场僵在她的办公桌后头。

    几坪大的小空间宛如台风过境,抑或经过战争和地震浩劫的灾区。触目所及的档案夹、文件、卷宗、书籍,完全泼洒一地,犹有甚者,饶哲明嫌搜寻得不够过瘾,竟然将几部她苦心搜集到的线装古书,一一以美工刀割破,检查封面的厚纸部分是否有夹层。

    太太太过分了!她的书、她的桌、她的一切。

    “姓饶的,你给我住手。”积郁多日的乱绪,全集中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

    “闭嘴!”饶哲明猛然迎面飞扑过来。

    晶秋敏捷地闪过他的擒拿,两人立刻交换地理位置。她眼睁睁看著饶哲明将木门反手锁上,一柄弹簧刀出鞘,至此方才察觉自己的荏弱无助。

    “你你你──你想做什么?”她防卫地瞠瞪著大坏蛋。

    “收据呢?”饶哲明阴寒而简短的质问令人脊骨发麻。

    “什么收据?”

    “我的应酬开销都会派收据给你,你藏到哪儿去了?”饶哲明铁青著脸皮大喝。

    晶秋不禁纳闷他取回这些东西做什么。有人替他买单付帐,难道不好吗?

    “我不晓得。”此言非虚,收据老早就不翼而飞,她手中有的也只是影本。

    “妈的!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饶哲明瞪大血红色的铜铃眼,一步一步逼近她。

    晶秋咽了口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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