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与海豚-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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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照顾小醴的？她比一个月前还瘦？小醴啊，关明不会照顾人的，有时间就回来吃饭，我让张婆婆给你补补。”关明爸爸忍不住笑起来，说：“领导，你不至于吧？平时在单位面无表情的。”“那怎么一样？他们一个是我的儿子，一个是我的媳妇，我不对他们好对谁好呢？”小醴幸福的笑了。一段受到双方父母祝福的感情是幸福的，不是么？
第二天一早，关明就带着小醴飞去了丽江。他们要在束河拍婚纱照。飞机上，小醴双手抱着关明的胳膊，靠在他肩上睡去。这样的姿势，他见过。那次在车上，他看见小醴这样在那个人的肩上睡着。那时，他是小醴的哥们。虽然慢慢的，小醴对他很依赖。他觉得，那只是因为小醴越来越相信他是大虾。
飞机外的景色很好。也许是因为小醴的依靠的缘故，今天的风景更好。关明不禁想到三个月前小醴逃离这座城市的样子。那天小醴打来电话说她要走，不能帮他找医生看病了。电话里，关明感觉不对，他从没见小醴这样过，于是连夜从外地赶了回来。当他看到小醴时，小醴勉强笑了笑。他问小醴怎么了，小醴坚持一个人去云南，说自己思维混乱，什么也不想说。他让小醴乱着说。终于，在断断续续的叙述中，他知道小醴分手的消息，他发现小醴已经崩溃了。他没再说什么，只是不停嘱咐，让小醴一定要高高兴兴地去，然后平平安安的回来。回来时，他会在机场等她。这样提心吊胆的过了2周，他终于在机场看见这个小东西。小醴见到他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云南的见闻，讲石林和世博园，讲民族村和傣家菜，讲美丽的洱海和西山，讲热闹的大研和悠闲的束河，还讲到西山那个灵验的姻缘菩萨和束河外景的婚纱照……小醴越装作无所谓，越掩饰不住悲伤。那一刻起，他决定不再把她交给别人。让他失望的是，半个月后那个人再回来找小醴时，小醴选择了原谅和接受。他的担心更加明显。后来，真的出事了……
“大虾，大虾，大虾！”关明回过头，看见小醴撅起嘴望着他，“不许看外面，看着我。”“古灵精怪的！你在睡觉呀！”“不管，就是要看着我。”“不看你要怎么样？”“咬你！”关明笑起来。旁边的乘客看到这甜蜜的一对，会心的笑了。关明想，如果他真的是那个大虾多好？他可以安安心心的享受这样的幸福。但他不是。虽然清除那段回忆是为了小醴好，可是，试验没有成功，现在小醴分明记得大虾，他在欺骗她。
下了飞机，他们来到束河古镇住下。客栈在半山腰，可以看见大半个束河。房间有斜坡顶，有别致的观景台，小醴显然很喜欢这里。“大虾，这里真舒服。我好像来过这里呢。”“猪！走，我带你去大研古城。今天是周末，那里的酒吧外有拉歌，很好玩。”“好啊！”小醴高兴的跑了出去。关明不知道怎么回答小醴刚才的问题。是的，她曾经自己来过这里。那时她说，她到了束河才发现住在大研古城是个错误，束河是那么美丽和悠闲，她下次再去一定要住在束河的这家客栈。她还说，下次去一定不要一个人，要和未婚夫一起去拍婚纱照，拍束河，拍香格里拉……小醴一直是个很稳重和矜持的人，在他的面前却越来越像个小孩子，毫无顾忌，随心而为。他清楚地知道，这是小醴最真实的一面，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虾米在大虾面前才有的一面。大虾在她心里面到底有多重？他不想去想象。
大研古城的酒吧街很喧闹。小醴不是很喜欢。可是，拉歌让小醴很兴奋。关明从后面抱着她。小醴一边听着，一边转回头对关明笑。他还记得小醴一个人来时，听到拉歌兴奋的给他打来电话，要让他感受这里热烈的气氛。电话里，小醴问他：“怎么样？不错吧？”又说：“大虾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没办法，听不到了哈！”当时，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真想骂她笨。既然如此伤痛，干嘛不对那个人有一丝怨恨？干嘛要对一个不值得的人如此包容？为什么那个人一点不感激？……
第二天，他们来到外景拍照。小醴很适合穿礼服。她的头发被做成自然卷曲，随意的搂了起来，发髻处别上一枚精致的雏菊花。镜头里的小醴笑得很灿烂。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关明觉得那样的笑容里没有幸福。因为即便已将他当作了大虾，小醴的笑容仍然和在那个人面前不同。小醴曾经说，幸福是她自己的心理感受，不是所有人都能给。小醴的潜意识里可能已经知道，他不是“他”。小醴很感恩，不会让身边的人为难。残留的记忆和现实纠结，让她混乱。他实在不忍心让小醴继续混乱下去。他开始犹豫，是不是该将那段记忆还给小醴。
第八章 一个人背两个人的债
回到成都的第二天，也是婚礼前10天，关明和何教授见了面。
“教授，我们是不是可以把记忆还给小醴？”
“为什么？”教授疑惑。
“那段记忆没有清除完，小醴现在很困扰。”
“那她记得的是好的还是坏的？”
“应该是好的。”
“那何必非要恢复？你想清楚了么？”
“没有。但我不想骗她。”
教授沉默了。他将关明带进实验室。
“小关，因为小醴是我们的第一个受试者，为了稳妥起见，我们将她的记忆在电脑里备了份。我也调出来看过。我想，我还是先随机调出一部分让你看看，然后你再决定。”
关明点点头。教授让关明在一张椅子前坐下，交待说：“你的右手边有一个转换器，向左右拨动可以在场景和心理模式间转换。系统将从视觉、听觉和心理感受方面让你全方位回顾那些记忆。换句话说，你将感同身受。”教授走出去后在电脑中输入了一段指令，记忆开始重放……
小醴正在开车，旁边坐着莎莎。莎莎问：“你们真的分开了？”小醴点点头。“分开也好，反正大家都不看好你们。”小醴看到红灯，将车停下来，说：“话没有错。听过《男人的好》么？男人的好与坏，只有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才知道。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相信我对他的感觉。”“我也有这个感觉。就说我现在的男朋友吧，其实他真的很好。可是那天，他以为我睡着了，我却明明听到他在电话里跟一个女生说他现在是一个人。晚上我告诉他心里不舒服，让他给那个女生说清楚。他说那同事的妹妹，不想搞僵。我说给他一段时间让他处理好，当时我真的很相信他。”“那后来呢？”“一个月后我们和朋友去唱歌，中途拿出他的新手机想玩玩，却发现了那个女生给他发的短信。”“她说什么？”“她居然说，哥，我想吃你做的饭。我当时一下就冒火了。我都舍不得让他做家务的。所以直接拨过去说，你要叫他一声哥，就要叫我嫂子！”“那女孩有什么反应？”“极不情愿的嗯了一声，挂了。然后我找他闹，问他为什么一直没处理好。他说是他不好。我说，那今天我帮你处理了。后来，他们没再联系。真的，再好的男人都经不起一个不算太差的女人的极力诱惑，幸运的是我把男朋友争取回来了，有些女人没有。”小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关明切换到心理模式，听到了小醴的声音：“难道7月7号那天的暧昧短信是大虾口中的那个同学发的？为什么我没有早点想到？想到又怎样？我压根就太信任大虾，希望给他足够的空间，不想让他觉得束缚和尴尬，他是我爱的人啊。而且，女人何必为难女人，我不可能说得出让那个女子难受的话。我真的太疏忽了。可是……”声音没有了，关明感到一阵憋闷感，然后流下了眼泪。
切换到场景模式，关明看见莎莎一定要和男朋友去吃巴西烤肉，小醴笑笑了，一齐走了进去。小醴什么都吃不下，一会儿说接个电话，一会儿又说上厕所。在洗手池前，小醴的眼泪一直掉。关明切到心理模式，想听到什么，可是出奇的安静。关明觉得不对。继续切换，看见小醴回到座位，喝了几杯酒后找借口离开了烤肉店。她急忙穿过马路，走向停车场。她把头埋的很低、很低，因为她一直在哭，她不敢看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关明知道，烤肉店是虾米和大虾第一次正式约会的地方，他们在那里互相有了好感。也是那天，小醴打电话说遇到了让她笑得轻松的人。切换到心理模式，关明感到一阵阵的悲伤，眼泪不停从脸上划过。那个人的一颦一笑在脑海里浮现……关明有些承受不了，马上切换掉。
他又看见小醴开着车在三环路上转来转去，看样子她迷路了。突然，她打电话给那个人，醉醺醺的说：“大虾，我喝了酒，呵呵，我找不到路了，这里是哪里？”关明听不到电话里的回答。只见小醴继续转悠，然后停在路边睡着了，满脸泪痕。小醴不会喝酒，更不会酒后驾车的。她到底是受了怎样的刺激，才会做出如此举动？
关明让教授回放前几天的记忆。
那个人对小醴说：“我不想和你继续耗下去，早在我们在一起一个月后，我就已经对你没有当初的感觉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那上次我们分手后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是说让我在你嫁人之前再爱你一次么？”“可我当时问你你不同意呀？我以为你回来是因为想通了，是因为相信我们还有爱，你没发现我们还爱着对方么？”“你要这么想是你的事。就算当时我是因为还喜欢你本能的回来找你，但现在我可能已经喜欢上别人了。”小醴看起来很平静：“她是谁？”“一个同学。我觉得她比你更适合我。”“你和她接触很久了么？”“没有。我是这个星期一突然喜欢上她的。”“那你凭什么说她更适合你？”“也许不适合，当我发现不适合时就分开。说不定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长。”“我不同意分开。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和她接触，给我们彼此一段缓冲的时间。”“你不同意是你的事，反正我对你已经没有以前的感觉了。我不会觉得自己还是你的男朋友。你打电话、发短信或者约我见面我都会觉得是负担，会厌烦。”小醴的眼圈红了，她深吸一口气，说：“大虾，你现在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知道你有了什么想法一定会去试，不试出个结果你不会罢休。你就是这种人。所以，我让你去试，但不代表我们一定要分手啊。我以前就说过，你做什么都支持你。你命中注定桃花不断，桃花劫，我会帮你挡，桃花债，我帮你还。只要你心里面有我……”“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多说会话就烦，觉得跟你说话浪费时间，很累？”关明实在看不下去了，切换模式，只感觉心像被刀剐一样，生疼……
小醴用食指和中指抹掉眼角的泪，深吸一口气，说：“大虾，这周末我们再见一面吧。”“我不想见你。”“我只想给我们的这段感情划上句号，给我自己一个交代。见面之后，我们的感情将回到原点。这次，我一定放你走。”那人迟疑了一下，说：“好。”心理模式下，关明被无声的痛苦压得喘不过气来。
再次切换，小醴作了最后的道别后把车停在路边，戴上墨镜，CD里的音乐盖不住她抽泣的声音。不知哭了多久，大虾骑车出现在小醴的视野里。小醴发动车子，慢慢跟在后面。墨镜，遮住了眼睛，却没有遮住脸上的泪痕。跟了很久，大虾猛然回头看见了小醴。小醴示意他继续往前走，不要停。在快到他家时，小醴按响喇叭，大虾没有回头。小醴打开左转灯，离开了。她看见大虾回头时找不到她，但她没有再回去。而这时，小醴的心里没有声音，只有悲伤和无奈的交结。
关明走出实验室，教授问他是不是还想让小醴恢复这段记忆。关明没有回答。教授说，“你再好好想想吧。”关明向教授道别，离开了实验室。
第九章 吻
下午，服装师打来电话说，婚纱、旗袍都做好了，让关明他们过去看看。关明将小醴带到工作室。他看见小醴兴奋的穿着婚纱站在面前，眼里竟流露出甜蜜。他不知道，小醴的甜蜜是因为他，还是因为即将嫁给大虾。婚礼的事情差不多了，可是，关明心里很不踏实。
关明将小醴送回家，然后去事务所开会。小醴打电话给铃铛，约好晚上在枣子树吃素。换衣服时，小醴看到了衣柜里的笔记本电脑。她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试过密码了。用过的密码和记得的生日都用上了，打不开。“今天用电话号码试试，再不行我就不管了。”小醴自言自语着。她将记得的电话号码一一试了一遍，没用。正要放弃时，一串陌生的数字在脑子里闪了出来。不知为什么，在键盘上输入时，小醴的心跳得很厉害。按下回车，打开了。小醴马上将这串数字写下来，希望能想明白它们是什么意思。可是任她怎么看，也看不出这8个数字有什么意思。眼见时间来不及了，小醴匆匆下楼取车，电脑被放在飘窗边。
枣子树的东西很清淡，可是铃铛说没有肉吃感觉不爽。小醴愣了一下，这句话怎么有些熟悉？她摸了摸海豚。她究竟忘了些什么呢？她真的很想知道。小醴告诉铃铛，她想出了电脑的密码，也许电脑里的东西可以对她有些帮助。“你为什么非要想起那些事？现在关明对你不好么？你满足的过下去不行么？”铃铛突然激动起来。小醴睁大眼睛，不知道说错了什么。“女人，别太聪明了。你可以装笨呀！”铃铛埋头吃东西，没有看小醴。小醴越听越糊涂，为什么要装笨？“算了，女人，我们去吃法国签名饼屋的提拉米苏吧。”铃铛忙转移话题。“好啊，那里的提拉米苏很不错的。”……
晚上，关明回来得有些晚，好象喝醉了，一进门就紧紧拥抱了小醴。小醴闭上眼睛，很享受这种温暖的感觉。关明在沙发上坐稳后，小醴兴奋的说：“大虾，我记起密码了。”关明看着小醴，突然吼起来：“你一天到晚都要想起密码干吗？想起以前了你打算要怎样？离开我？！你非要想你就去想！”然后关明站起来，跌跌撞撞往卧室走去。小醴忙站起来想扶住比她高20多公分的关明。关明用力甩开小醴。小醴不知道关明怎么了，心里竟有些心疼，她还是走上前去想扶住他：“大虾，别这样。遇到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