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流氓丁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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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现在掏出刀来,对面的这个人有了察觉,说不定会拔腿而逃,或是也拿出武器和自己对抗,他们人多势众,那胜利的天平定然会向他们倾斜。自己追上前去,没有报仇成功,反而再被他们痛打一顿,那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万万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所以要在这个人猝不及防的时候再掏出刀子。
丁逸在一瞬间就做出了这一个决定。
所以他并没有立即掏出口袋里的刀子。
他在接近小安时,小安的拳头打向了他,他一个侧步避了开去。就像他在篮球场上做过的过人动作一样。这个动作在平时毫无难度,但在今天,却是一个不小的考验。被击打的身体向他传递着疼痛的感觉,他能够支撑到现在,全凭一股气。
万幸的是,他成功地避开了小安的这一拳,靠近了他的身边。
他并没有看到小安的表情,但在潜意识中,他能察觉到小安惊讶的神色。这一拳如此迅猛,一般正常人尚难以躲过,他被打成这样了,居然还能一下避开,一定让小安大吃一惊。
小安来不及做下一个动作,说时迟那时快,丁逸已将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
他的手里,多出了那把弹簧刀。
那是一把锋利的刀,虽然刀锋暂时还隐藏在刀柄之中,但丁逸的手中还是隐隐感到了一阵寒意。
手指轻按,那刀锋跳将出来。
那是一把寒冷的刀,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了隐约的蓝光。
今晚,这把刀要饮血,饮人的血,人的鲜血。
(注:谨以以上数行文字,向武侠小说的先行者古龙先生致以崇高的敬意)
他看到了小安极度恐慌的眼神,这种眼神让他内心里充满了极度的快感。
在方然和围观众人的尖叫声中,他手中的刀向小安的腹部刺去。
一刀,又是一刀,再来一刀。
小安的血喷了出来,他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丁逸,捂着小腹,缓缓地坐在地上。
丁逸面目狰狞、气喘吁吁地看着慢慢坐倒在地的小安,又将眼光转向阿大、二、三、四、五此五名群众演员,用刀尖指着他们,歇斯底里地喊道:
“还有谁?!还有谁?!有种你们都上来……”
阿大至阿五这五名群众演员看到这一场景,惊得呆住了。丁逸喊毕住口,气喘吁吁,看着手中沾满鲜血的刀,等着阿大至阿五,见他们也是惊恐地呆立着,丁逸的这一股气就慢慢泄了,环顾左右,又看着手中滴血的刀,他脸上表情复杂,慢慢地呆住了。
此时男主角脸上的表情从“歇斯底里”,到“激动狂躁”,再到“渐渐平息”,再到“逐渐清醒”状态,一步步慢慢向“呆住”状态过渡,最后定格在“呆住”状态上,他丰富的表情变换过程将男主角此时内心复杂的感受细腻地表现了出来,极具功力。
在丁逸将刀捅进小安的身体之前,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捅死他!捅死他!一定让他死翘翘!但当他成功地将刀捅进对方的身体时,看到小安中刀坐倒在地,当他的极其愤怒的情绪因为捅到小安之后得到了渲泄,他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当他彻底冷静下来之后,他的心里有如一个炸雷,在他心中猛然炸响。
这事是我干的吗?我捅了他?眼看着小安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手捂着小腹,虽然看不太清,但在丁逸的意识里,仍然清晰地感觉到污血从他的指缝里流了出来。
因为在丁逸的印象中,小安是一个反面角色,所以他流出来的不能是鲜血,只能是污血,造成在他的印象中,从小安指缝间流下的,是源源不断的污血。
从丁逸追上了小安到小安中刀倒地,这一会的时间并不太长,但对丁逸来说,在小安中刀倒地之后,时间却像是已经停滞了一样。
他会死吗?我会被捕吗?他如果死了我会不会偿命?
丁逸的脑中虽然一片混乱,但还是清晰地迸出了这几个尖锐的问题。
——我是男主角啊,男主角怎么也会摊上这么倒楣的事?作者大人怎么安排的?有这么照顾男主角的吗?他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
这么不负责任的作者大人枉费我称呼他作者大人这么多长时间了,他能对得起我对他的尊重吗……
丁逸的脑中一片茫然。
他能听到此时方然歇斯底里的尖叫,和周围闹哄哄的人声,
小安带来的那几个人(阿一至阿五)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后果,有些不知所措。上去将丁逸打倒?他手里握着一把刀,看起来又丧失了理智,而他们由于轻敌,自以为以多打少,哪里用得着带兵器,所以却没带任何武器,身上没有任何粪勺、搅屎棍等兵器防身,面对着丧失理智手持利刃的丁逸,这种见义勇为的选择似乎不太明智。
就这样跑了?好像也不对,把受伤的老大撇下自己逃命,这也不符合江湖道义。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在黑社会里混?
小安的这几个小弟也是才加入黑社会,阅历尚浅,他们的黑社会世界观还没有完全形成,还不知道什么事是对的什么事是错的,在关键时刻该怎么办?是保命要紧还是义气为重,在他们的心里还没有一个标准答案,所以遇到事情时,指导思想不够清晰,导致他们的反应跟不上事态的发展,当时就愣在了那里。
小安躺在地上,捂着小腹的手伸了出来,不相信地看着自己一手的血。
远处传来了“呜哇呜哇”的声音,是警笛声。
警笛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围观的人低声说:“警察来了,警察来了,有好戏看了,马上就是警匪片的情节了,快快,赶紧找个小板凳来在这里看好戏。”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丁逸被擒
更新时间:2010…11…16
有好事者赶紧跑到小店去买板凳了,还有商业头脑发达的商家,早已组织了板凳货源,在现场附近低价兜售,同时许多卖望远镜卖荧光棒卖冰棍卖冷饮卖扇子卖驱蚊剂的小贩也发现了商机,都以围观群众作为自己的销售对象,贩卖起自己的商品来,一时之间场面颇为热闹。
这说明丁逸捅了小安也不见得就全是坏事,至少为gdp增长贡献了自己的力量。
警察这么及时地赶到,显然在丁逸和小安他们打斗时,已经有良好市民或者是想看热闹的无聊市民打电话通知了警察,所以警察才这么火速地赶到了现场。
“闪开,闪开!”有几名警察分开人群挤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持刀呆立着的丁逸和中刀倒地的小安。小安带来的几个人并没有逃走。
现在的局面是,虽然丁逸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被打得连他爷爷都要问他贵姓,看起来好像是受害者,至少曾经是受害者,但在他拔刀捅人之后,受害者和加害者的身份立即发生了转换,现在的受害者身份已经发生了改变——受害者是躺在地上血流如注的小安。
“蹲下,全部蹲下!”一瞬间警察们已经大致弄清了当前的形势,一个满脸青肿的人,呆呆地拿着刀,正呈现“持刀呆立”的状态,表情真挚,显然已经入了戏,另外一个人则倒在地上,手捂小腹,大口喘着粗气,血从他的指缝间流了出来,流了一地,眼神已经显得有些凝滞。虽然场面昏暗,也能看得出他已受了伤,理应是刀伤,还受得颇重。而持刀的人显然就是行凶者。这两人的四周围站着几个人,面对这种场面,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似乎想跑,但又关注躺在地上的这人,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在他们的心里,或许在想,跑了就没有江湖道义了,但不跑,白白地给警察抓住,却也太得不偿失,就在他们大脑激烈运算,权衡利弊的时候,由于大脑的运算速度较慢,还没有得出准确的结果,警察已经赶到,所以他们没有成功脱逃。
他们要是知道小安曾经嬉皮笑脸地对众位读者们说过:“俺不是江湖儿女,所以俺不用遵守江湖道义”的话的话,阿大至阿五这五名群众演员一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连项目负责人小安都自认不是江湖儿女,我们这些群众演员还要充什么江湖道义啊?真他妈的靠靠靠靠靠,靠的n次方。”
警察们的大脑经过精确的运算,从这并不复杂的场面中判断出:这些人应该就是打架的双方了,拿刀的这人是一方(以下简称甲方),躺倒在地的和围在他周围的几个人是另一方(以下简称乙方)。报警电话只说有人打架,说是有几个人同时打一个人,他们在接警几分钟之内赶到,没想到一场斗殴已经演变成持刀伤人了。
对于警察来说,眼下最危险的是持刀的这个人,也就是甲方,虽然他呆立在现场,似乎已被自己的行为惊得呆了,已忘了下一步该做些什么,照理说按照他现在木然的精神状态,他对正在持法的警察应该没什么危险性了,但手中的弹簧刀不放下来的话,始终还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警察们将圈中几个人团团围住,有警察已经掏出了枪,对准了丁逸这个甲方。“你!把刀放下!蹲下!其他乙方的人也全部蹲下,把手放在头后!”
丁逸木然地将刀扔在地下,双手抱头蹲了下来,他看到殴打他的那几个人迟疑了一下,也抱头蹲了下来。
“全部铐上!”那个领头的警察在发布着命令。“保护好现场,通知刑警队,让他们来个人,给现场照张相,让他们摆一个淫/荡的pose,哦不不不,说错了……”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那个警察脸红了一下,略有停顿,又继续着他的命令:“把这把刀子交给刑警队,作为证物。”
丁逸是第一个被用手铐铐住的人,剩下的几个人,除了躺在地上的小安,其他的人也被陆续铐上。
“妈的,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不打场架不痛快?这下好了吧,捅倒了一个。真他妈的英雄。”丁逸听到身边的一个警察骂骂咧咧地说。
看来他是领头的,年龄大约三四十岁。
“这个配角演得也蛮横的嘛,不像人民警察的形象。”丁逸想。
演警察的这人心里“靠”了一声,心说“妈的,老子才入戏你就开始影评了?好不容易演个正面的警察形象,我容易吗我?胡乱影评,这不是干扰我正常发挥吗?极其鄙视。”
他拿起了随身的步话机,要求警力支援。“再来一辆车,抓了几个打架的,我这辆车装不下,还有,赶紧让医院来一辆救护车,有人受伤了。”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安,似乎觉得等医院的车来再送他进医院可能来不及了,于是改口说:“算了,不要叫救护车了,要等救护车来到这人说不定已经翘了辫子、挂了老秤、伸腿瞪眼、嗝屁了,哦,对了,差点还漏了一个词:歇/b打烊了……”
该警察对自己丰富的词汇存储量十分得意,洋洋自得了一会,又道:
“……干脆我们直接送他到医院吧。来两个人,把他抬上车去,送附近的医院。其他人看着这几个人。你!不要乱动!”
他抬脚踢了一个蹲在地上的乙方的人(经仔细分辨,此人为群众演员阿四),原因是因为阿四在被喝令蹲下时,起初下蹲的姿势不够正确,该姿势与正常的人体力学相抵触,蹲在地上费力且不雅观,为了对得起自己的形象,并给现场的观众留下一个较好的印象,于是阿四想换个姿势,但只是稍微动弹了一下,就被这警官发现了,认为他不打报告就敢随便乱动,属于很不老实的行为,因此就赏了他的臀部一脚。
如果对此种无礼的举动不做出相应的反应,将直接影响黑社会人员在公众面前的威信,严重打击黑社会成员的士气,这是一个行业对另一个行业的公开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被踢的阿四梗起脖子来直勾勾地盯着那警察,眼神凶狠。这眼神被那警察一眼瞥见,立时火不打一处来,“看什么看?不服气是不?再呲一声,回去就修理你。”
若是平时,丁逸心里一定会对这警察的态度发表一些看法,“要文明执法嘛,罪犯也是人啊,怎么能这样呢?影响警察在人民心中的形象嘛。瞎搞。这警察演得真不像。”但现在他入戏太深,已经把自己深深地代入到角色中去,早已没有了评论公务员服务态度和评价饰演警察的这个演员演技高低的心情。
他心里乱作一团,只有一个想法:“我成了罪犯!我杀了他!我杀了他!他会死吗?他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
那警察却对这男主角视若不见,教训完那个人(乙方的阿四),就指挥着警察们将小安抬上警车,又“一二三四五六七”地点了一下被捕的人数,说:“算上被捅的那个,总共七个人。你们那辆车再带三个人上去,把这个受伤的送到医院里,留两个人,小洪和小陆陪着他,其他人把这三个人先带到局子里。剩下的这几个我等下一辆车来。”
“丁逸。”不知什么时候,方然走到丁逸的身边,她蹲了下来,看着丁逸的脸。丁逸心中又是痛苦又是悔恨又是屈辱,扭过了头,不去看她。
方然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来,握住了丁逸的手,一不留神碰到了他的手铐,触手处冰凉,这冰凉的手铐像是在提示她,这事儿是真的,并不是在梦里。
这一会儿发生的变故简直让方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心情又是惊恐,又是害怕,还有一些难以言状的痛苦混杂在里面,一时间百感交集,泪如雨下。
那警官回过身来看着方然,脸色和蔼了一些。“你是他什么人?”他问道。
方然又看了丁逸一眼,抹去眼泪,转过头去,站了起来。“警官,我是他女朋友。他不是坏人,是这些流氓先打他,他才自卫反击的,这是正义的行为,他是正当防卫,他就是正义的化身,人类的福音。求求你,放了他吧。”说着说着,她的眼圈又红了,眼泪又要流了出来。
方然的这个要求未免太高,被丁逸捅倒的那个小安正在送往医院的路上,不知死活,如果那警察仅仅因为听了她的解释,就马上把丁逸放了,那就太不合情理了。作者大人难免会背上一个胡编乱造的罪名,所以丁逸是不可能马上被放的。
“她们都是和我们在一起的,她们可以做证,我说的都是真的。”方然指着那两个一直和她在一起的女孩。
这两人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