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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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奔行二三里,来到一个集镇上,虽然天色将黑,但人来人往仍然热闹非凡。他摸摸怀中的金叶子及那串珍珠还在,就当了一粒珍珠,留下少量碎银作日常之用,其余全部兑了银票便于保存。然后饱餐一顿,买了一只金漆的葫芦装满酒,备足途中的干粮,又换了一身新衣服,买了一匹好马,连夜向武当山进发。
不一日,已来到武当山群峰北麓几里外的汉水之畔。
祝雄风眺望汉水,见江面上百舸争渡,甚是热闹。向南望去,便是武当山群峰峡谷,影影绰绰缥缈若仙境。当下问明了道路,直奔向汉水南面的汉阴镇。
到得汉阴镇,在青石板路面行了不久,远远看到一处三层楼的酒店,颇有气派,名叫望山楼,便投了进去。
店小二笑逐颜开,远远迎来:“客官看你英气勃发,气度非凡,可是来助拳的?”
祝雄风心中一动:助拳?脸上不动生色地“哼”了一声,径自走进。
那小二抢上几步,又道:“太和宫?玉虚宫?”
祝雄风心中疑惑,便道:“怎样?”
小二道:“客官若是前来给太和宫助拳的请上二楼,给玉虚宫助拳的请到一楼。一二楼今日全是包场,若不是应邀而来助拳的请屈尊移玉步到三楼……”
祝雄风看看一楼已经坐满了一大半,心想:武当派向来分驻太和宫,玉虚宫,紫霄宫,南岩宫,五龙宫等山内各峰各宫,但素来以太和宫为马首是瞻。怎会分成太和玉虚两派?这其中有古怪,边想边走径自走到二楼落座,看二楼总共只有三四人。
小二把桌椅抹了一遍,躬首道:“客官你随便用饭吃酒,自会有人给小店统一结算。”
祝雄风大奇,摸出一锭足有五两的元宝,扔在小二面前,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说的中听,这元宝就是你的了。”
小二一见元宝垂涎三尺,四下看看,低声在祝雄风耳边说道:“客官你有所不知,自打十年前李掌门突然失踪后,李掌门的师弟玉虚道长一直觊觎掌门之位,但李掌门大弟子乃名正言顺的掌门人,双方争执不休,就规定每年八月一日在太和宫凌霄宝殿内比武,胜者为尊,两帮人每年都约人助拳。这一比就是十年,唉!搞得整个武当派声势日落。两派之间剑拔弩张,互为仇敌,这样打打杀杀的何日是个头,唉……”说至此,转身就拿,也没有拿元宝。
祝雄风喊道:“小二哥……”
小二听到喊叫回过头来,道:“客官还有何吩咐?”
祝雄风一指元宝。
小二苦笑道:“小人虽然生性贪财,但想到生活动荡朝不保夕,也就冷了心了。”
祝雄风惊愕万分,这时听旁边有人喊道:“祝少侠……”他一看,喊自己的是一位貌不惊人的中年汉子,甚是面生,便道:“兄台可是喊在下?”
中年汉子起身离位,径直走来,抱拳道:“在下贾布,江湖朋友送个外号‘鹰眼’。”
祝雄风肃然起敬,起身还礼:“‘少侠’二字,可不敢当,这位兄台原来就是过目不忘的鹰眼贾布,久仰!久仰!”
贾布这人,武功算不得一流,但其人仗义疏财,热情豪爽,江湖中各帮各派,黑白两道都有结识,他整日混在市井走卒中,是以消息灵通,虽然其中有许多消息不免捕风捉影,道听途说。但江湖之中,人人都喜欢同他交往,他尤其在镖局行业中最为吃得开,镖局中人整日走南闯北,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所以经常要向他探听一些各地风俗习性,当地有什么绿林豪杰等消息。
只听贾布道:“神行太保乃在下生死挚友,前几日他曾向在下讲述过祝兄的英雄义举及相貌,因此在下一眼就认出来了。还望祝兄恕在下失礼冒昧。”
祝雄风笑哈哈道:“贾兄太客气了,来,请坐。”
二人坐下自然谈到武当派助拳之事,贾布娓娓道来:
“当年李掌门及武当七星的老三失踪后,坐镇玉虚宫的玉虚真人就图谋掌门一位。他威逼利诱把武当七星的六人中拉拢了三人为己用,来孤立太和宫主事那天虹,每年扯一些左道旁门之人前来助拳,鼓振声威,唉!把个道家圣地搞得乌烟瘴气一团糟,常言道:兄弟阋于墙,就被外人欺。想当年武当派何等地位,‘北少林,南武当’响当当的名号,如今已经衰落不堪,连龙王寨青龙庄这等左道旁门都趁机欺来……”
祝雄风气恼不及,一掌拍在桌上,本是全无声音的一掌,哪知“喀喇喇”几声,一张桌子就此四分五裂。原来他气恼之下,一掌拍出,不知不觉用上了太极神功,上乘的绵力震碎了板桌的脉落铁钉,板桌因此四分五裂。
贾布黯然失色,怔了半响,心想:好厉害的绵掌。
祝雄风发觉过于冲动,忙揖礼道:“在下恼怒玉虚为人,一时冲动,在贾兄面前有粗野举动,贾兄可别放在心上。”
贾布道:“祝兄嫉恶如仇乃性情中人,不过在下还有一些更骇人听闻的消息要告诉祝兄。不过在下声明,这些消息有捕风捉影之嫌,祝兄不要放在心上。”他有了先前之见,生怕说出这些事来,祝雄风会更恼,是以先把话说在前头。
祝雄风强忍一腔怒气,道:“贾兄,请说。在下不发怒就是!”
贾布压低声音道:“听人讲,那玉虚同黄山派有勾结。玉虚答应黄山派助他夺取掌门后,武当派大小事物俱听黄山派号令……”
祝雄风一听之下心中怒火燃起,扬掌拍到半途,猛然想起自己所说之话,半途收掌,硬生生将一股绵绵掌力收回,骂道:“卑鄙无耻!”那小二战战兢兢地一旁看着他手掌抬起又落下,一颗心才放回肚中。
小二人又换了另外一张桌子,二楼也陆续来了五人,但远没有一楼的半数多。
贾布指着一楼一个黑脸大汉,道:“此人是湘南雷公洞的史洞主,为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连这样的人都邀来助拳,你想想,堂堂武当派还有何颜面立足江湖。那个矮子是闽南红苗寨乔寨主,人称活阎王,还有那个胖子是运河七凶的老五……”
正说间,外面走来一位瘦小精干,面色枯黄,长老鼠须之人,后面跟两个下人,大摇大摆进来。
祝雄风心想:这又是什么人?
只见小二迎上老鼠须,道:“客官,你是助拳来的吗?”
老鼠须一瞪眼:“助,助,助你妈的拳,你没长眼睛吗?老爷我是江阴县李县令的案边师爷,今日路经此地。他奶奶的还不快点看座。”
祝雄风心中一动:老鼠须原来是那日长江上救过的李进才的师爷,怎么这么一付模样,贼眉鼠脸的。
只听小二奴颜婢膝道:“老爷,实在不凑巧,小店的一楼被人包了,请您移步上三楼吧,这边请!”
老鼠须不依不饶,怒道:“大胆的狗东西,你敢对老爷颐指气使,你不想开店了,是不是。”说时,气呼呼地坐在一楼一张桌上不走。
小二既惊又怕,一脸无奈,嗫嚅道:“这,这……唉!”
贾布道:“有好戏看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就听那雷公洞史洞主喝了一声:“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无理取闹,奶奶个雄!”说时,走到老鼠须面前举掌打下。
祝雄风右掌一吐,一股绵绵大力击向大堂正中房顶的一根椽子,“喀喇”一声,椽子应声而落正打在史洞主手腕上。
史洞主手腕酸麻,看到了地上的一根椽子,抬头看看房顶,骂道:“奶奶个雄!见鬼了!”说时,“嗵”的一脚,将老鼠须踢出门外,半晌才传来“呼”的一声。
祝雄风心想:史洞主果真心狠手辣,凶悍不讲理。
便在这时,门口进来五个道装打扮之人,头前一位矮小墩实,约摸四十多岁,后面四人年纪略轻,有二十多岁。祝雄风心想:难道武当派玉虚宫来人了?就听贾布低声道:“那矮子是黄山派的土道人。”
只见土道人一行五人径自坐在老鼠须方才坐的桌上,落座就毕,土道人向四周扫了一眼,道:“云真子,你有没有和你二师兄说清楚来这个地方相会?”
身后的白脸道人云真子道:“师叔,弟子已经给他说的再明白不过了!”
土道人道:“云尘子比我们早出来半个时辰,怎的还没有到呢?莫非这臭小子又贪玩,哼!回去定当禀明掌门师兄,好生处罚于他。”云真子等人面面相觑,都自不语。
红苗寨乔寨主走了上来,一脸不屑之色,道:“这位道人莫非就是黄山派土道人?”他身高马大,膀大腰圆,土道人须高高仰脸才能看到他的脸面,因此心中不快,道:“尊架何人?”乔寨主不动生色,提起右掌向土道人头顶压去。
土道人左掌倏出,一张一合之间已经抓住了乔寨主右腕,一吐真力,痛得乔寨主“啊唷”一声,引得周围食客哄堂大笑。
乔寨主大怒,伸出左手来掰土道人的左手,岂料一掰之下,只觉土道人的左手抓住自己右腕,牢似生根,更似铁箍紧紧套住一般,心虚胆怯,气焰顿消,低声下气,道:“土道长,你功力雄厚,誉满江湖,在下佩服!”
土道人冷哼一声,说道:“不自量力!”松开了手。
乔寨主自讨没趣,心中老大不痛快,突然一招“双风贯耳”击向土道人太阳穴,他双拳方自击下,但跟着眼前一花,土道人已移身桌子对面,登时惊慌失措,收势不及两只拳头击在一块,只听“咯咯喀”几声,乔寨主手骨断裂,痛得他呲牙咧嘴,四下乱窜,其他人等登时耸容惊呼!
祝雄风心想:这土道人武功果然非同一般!
蓦然间,店外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苦厉!就听土道人惊道:“云真子,快,去看看什么事?”
云真子答应一声,抓起剑三步两步跳出店外,他去势急迅,但来势更急,听“呼”一声和一人撞了个满怀,但显然外面那人力道更劲,硬是将云真子撞的倒飞起来,摔在地上,云真子后脑着地,登时昏了过去。
只见从外面冲进来之人摇摇晃晃,扑倒在土道人面前,说了一声:“师叔,铁,铁……”便即气绝。
土道人大惊失色:“云尘子,发生了什么事?”身形一晃,在云尘子倒地的一刹那将他抱住,见他胸口五个指印,触目惊心,血已经染红了大半件衣服,不觉悲怆道:“又是那个铁手!”
祝雄风心中一怔:铁手?便向贾布道:“贾兄,铁手这人是何来历?”
贾布道:“祝兄可别取笑在下孤陋寡闻。这个铁手近来才出现江湖,不过专和黄山派作对,好像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
祝雄风突然想起一人,脱声道:“难道是他?”
贾布追问道:“是谁?”
祝雄风掩饰道:“没有。在下盲目乱猜。”心中却想:这人口无遮掩,什么事告诉他,第二天整个江湖上就会传得沸沸扬扬。
贾布略有不快,但也没有强自追问,目光却注意下面情况。只见一个蒙面人正同土道人斗在一起。这蒙面人出拳如风,打得土道人全无招架之力,连连后退登时退到了柱子上。蒙面人双拳互击,霎那间打出了二十一拳,倒有十五六拳落在土道人身上。蒙面人又打出一拳,击在了柱子上,“喀喇喇”声响,右拳头陷入了柱子中几欲洞穿,这才收拳转身大步离去。
贾布惊道:“好厉害的拳头。”
黄山派三名弟子连同已经苏醒了的云真子齐齐抢步上前,奔到土道人面前,见土道人“哇”喷出一口血后,神情委顿,颓然靠着柱子坐倒,头一偏侧身歪倒。云真子等四人登时齐声大哭。
贾布一脸的惊恐之色,颤声道:“十五拳活活打死了黄山派一流高手,骇人听闻!”
祝雄风知道蒙面人必是葛大富,也就是武当七星的老三葛天富,但他心中不知该喜该悲,愣住半响,等他反应过来,不仅贾布已走,就连一楼那些前来助拳之人也全部走得干干净净。
灯已掌上,因方才店内有了人命,店家早跑的没影了,只剩下一个小二在店内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
祝雄风走出酒店,放眼四望,街上熙熙攘攘的全是人,好似并不关心酒店里出了人命。他另找一家客栈投宿,问道:“可有轻静舒适的上等客房?”
那伙计道:“啊呀!客官你来的不巧。后院清静,可是被一个商人全包下了?”
祝雄风道:“什么样的大商人?”
伙计挠挠头皮,道:“好像是从黄山来的,叫,叫什么水掌柜的。”
祝雄风一听,心中明白:必定是水道人一伙,当下道:“靠近后院的地方可有客房?”
伙计道:“有啊!”
祝雄风道:“那劳烦小哥给我开一间最靠近后院的房间。”他见伙计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知道他在怀疑自己的身份,因此迟迟不动,便道:“在下喜欢清静的地方。既然后院被别人包下,我只有尽量借后院的光,靠近清静的地方心里也就踏实嘛!”同时放了一钉元宝在伙计面前。
那伙计见钱眼开,又见祝雄风穿着斯文,一付公子哥模样,便不在拖延,把他带到二楼背对后院的一处房间,收拾妥当,退出房外关上门,摸摸元宝,喜不自胜。
祝雄风见这个房间正是面对后院,居高临下视野开阔,极易观察,心中挺满意。洗涮完毕,早睡早起,三更天时,他穿戴完毕,把窗户打开一缝,就着月光观察后院。
月色清冷,洒在后院中间的一堆花盆上,静悄悄的无半点声音。
祝雄风心想:黄山派白天死了土道人,云尘子二人,晚上必定加强了防备。是以看似静悄悄其实暗伏杀机。但他天生胆大,深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便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想到这里,轻启窗格就要出来。
蓦然间,月光下一条人影射入院内,动作颇为矫捷,只见这人三晃两晃闪入花园里,但是接着出现了怪事,只听花园里突然传来阵阵嗡鸣声音,那人左突右冲就是出不了花园,忍不住惊声道:“不好中计了。这是五行阵法。”说时,想退,哪还来得及?“刷刷……”一侧房内暗器纷作,那人“啊呀”一声,显是中了暗器。祝雄风听那声音,正是日间见过的鹰眼贾布。
只听一处房内有人喝道:“何方贼子,敢闯五行阵法,格杀勿论!”
又一个声音道:“三师兄且慢,这人是小弟的好友贾布。他可能是夜间前来找小弟,不知花园里布了五行阵法这才闯入。三师兄可否通容一下。”
那三师兄道:“云根子,我通容于你,师叔可不通容于我。你要求情去找师叔吧!”云根子登时哑口无言,显是怕极师叔。三师兄道:“乱闯者格杀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