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第5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玄苦道:“傻小子,这里有封信件务必亲自转交给少林大方,这事关系重大,千万儿戏不得。若有他变,宁可销毁。”把信交到祝雄风手中,又道:“傻小子,我口喝了,你拿瓦罐帮我打点水来。”
祝雄风道:“是!”拿起瓦罐,躬身出洞,方才依稀见得亭子一角有一眼清泉,便走了过去。一看,果真有一眼清泉,汩汩流着,他把瓦罐里外洗了干净,盛满瓦罐,自己用手掬了一捧水,感到味道甘甜,这时才兴冲冲往回走,躬身进洞,见玄苦端坐依然,便道:“师父,水打来了,你喝点。”连喊了三遍,未见回应,隐隐感到有异,忙把瓦罐放在一边,扑到玄苦面前抓住他双手,感到触手冰凉,再摸心口窝,全无跳动,登时如晴天霹雳打在头顶一般,人呆住了,但泪水已经流了出来:“师父……”
又过了片刻,他才从悲伤中醒转,擦拭眼泪,将那信函放入最贴身的内衣中,又跪地拜了三拜,走出洞外,一口气往洞内塞入十多块大小石头,塞得满满,牢固非人力能动,又将洞口堵死。洞口恢复原样,在石壁上刻完“少林玄苦大师之墓”几字后,天色已经全黑了。
夜风渐冷,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亭子里静坐了多久,忽听“吱呀”一声,院门打开,闪进来一人,径自奔到亭中,在亭子下面辨识一下,叫了声“风哥哥”便即扑在他怀中,腻声道:“风哥哥,我当你不要我,抛下我一个人,自己走了呢?你知道吗?我已经来找过你三次,你都不在。”说到这里,眼圈儿都红了。
祝雄风拍着她的头,柔声说:“青儿,我让你很担心,是不是?我不好,我……”
玉宛青道:“风哥哥,我们走吧!那个主人很凶,一巴掌打落了阿英三个牙齿!”
祝雄风心中一动道:“为什么?”
玉宛青道:“主人说:‘阿英那理情谷的销魂丸可有效?’阿英说:‘回主人,婢子还不曾用过,他双腿流血,命都难保……’主人非常生气,打了她一巴掌,骂道:‘没用的东西,这点事都做不好!’”
祝雄风一怔:“销魂丸?”马上脑中随即想起那日误中销魂丸之事,知道其药性猛烈,就是贞洁烈女吃了都会变成下流淫荡的荡妇。他要阿英用销魂丸对付谁?脑中转了转,便即想到,是了,他叫阿英把销魂丸给玄苦吃,诱以色相,然后再套取《销魂剑谱》,好龌龊的伎俩。
只听玉宛青道:“主人又叫我来办,交给我一粒红色的药丸,我看到了阿英的下场,没敢同他争执,就拿了过来,风哥哥,你看!”摊手掌心,果然便有一粒腥红的药丸。
祝雄风一看之下,就知道是销魂丸,心下一怒,“呼”地站了起来,剑眉怒张。
玉宛青道:“风哥哥,你要干什么?”
祝雄风道:“我去杀了他,为你出气,也为阿英出气,也为玄苦报仇!”
玉宛青拦在他身前,抱住他的腰,道:“风哥哥,不要,阿英说主人武功天下最厉害,我怕你打他不过,我不要你为我出气,不要……”
祝雄风心想:若那主人真的便是欧阳杰,以玄苦的武功尚且胜不了他,自己自然更不成。他站在亭子栏上依稀见到廖百花房中有灯光摇,煽情浅笑,只是看不到人影,他在廖百花书房中已经记下了欧阳杰自画相的模样,虽然过了二十年了,五官轮廓应该没有太大的变化,便道:“青儿,你有没有看到那主人长的什么样?”
玉宛青摇头道:“没有。他好像脸上戴着什么东西。”
祝雄风知道他必是戴了人皮面具一类的东西,又道:“难道他同仙子欢,欢愉时,脸上也戴着东西?”他同玉宛青虽有夫妻之实,但说到这些字眼时,仍不免脸上一红。
玉宛青脸就更红了,道:“人家没,没敢看嘛!”
祝雄风道:“你想不想看?”
玉宛青轻捶他一拳,薄怒道:“风哥哥,你干嘛看人家那,那样……”
祝雄风道:“那主人必定是个大大的恶人,我去看清他的长相,记在心里,以后好替你出气啊!”
玉宛青悦声道:“行!”拉着祝雄风的手走向前院。
二人走不多远,就听一间透出昏黄灯光的房中传出一个软绵绵的声音:“不嘛,人家还要同你再喝三杯!”正是百花仙子廖百花的声音。
一个男声道:“花花,今日你为何这般好酒量?”
二人悄悄走到那屋窗前的一片峨嵯的大石旁蹲在地上。廖百花想是知道这庄内除了婢女没什么外人,并无顾忌,所以窗户半掩半启,二人刚好可看清屋内的情况。
寝室布置的富贵华丽,白色的床垫上是粉红色的被子。床前桌上花瓶中插满了一束红红的花,娇艳欲滴。廖百花身着粉红色睡衣坐在一个锦衣男人的怀中,此时她的脸上荡着妩媚之色,一改日间的严谨,不苟言笑,笑意融融,情致绵绵。
只听她媚声道:“你个没良心的,一个月才来一次,平时哪有机会同你开怀痛饮?今日难得有心情,你却冷落人家,分明还在想着别的女人。”
锦衣男人道:“我对天言誓,我天天牵肠挂肚地想着的只有我的花花,只想每一刻都像今日这样地抱着她痛她爱她,可是那母夜叉管得太严……”
廖百花道:“你真的除了我外就只同她在一起?有没有找姓岳的那女人?”说时,挣脱他的怀抱,满含幽怨地看着他。
锦衣头低声细语:“我的花花,你可冤枉我了,我的心思难道你还不懂?我身在金陵,这一颗心又有哪一时哪一刻不在你的身上?”
廖百花叹道:“你要是真的这样想我那就好了!”
锦衣男人柔声道:“花花,良宵一刻值千金,来,我们再饮一杯。”说时,伸手又将她拉了过来,搂在怀中。
廖百花“嗯”的一声,忸忸怩怩半推半就又坐在锦衣男人的腿上,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他怀中,仰起雪白的脖颈,任由锦衣男人将酒倒在脖上流了下来。
祝雄风看得心跳加速,赶紧收回目光,不再看下去,转回身来,见玉宛青正温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心中春意荡漾。
却在这时,忽听“啪”的一声,身侧有人影一晃落地,疾奔几步,坐在一块石上。祝雄风这时看清了这人腿上横放一只琴,再看面相,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人竟然是柳若珍,心想:这下打碎了醋坛了争风吃起醋来,有好戏看了。这锦衣男人果真就是欧阳杰。
柳若珍一直不相信欧阳杰会真的失踪,虽然已过了二十年,但她仍然相信他只不过是在逃避现实,躲避自己,同哪个女人隐居荒山野岛。因此,她从没放弃过,她柳家有的是钱,又有丐帮贺长老这个表哥从无间断地四下打探消息。这一日,她得到丐帮送来的飞鸽快函,说是有一个身高体形举手投足都像欧阳杰之人,驾船去了大海。她兴奋的一夜没有合眼,提前在那个出海口处等了十多天,终于发现了一个可疑人,便跟随来到这个岛山,费了好大劲才找到入口,躲在一片花丛中,只到天色黑了才敢现身。她听说话声音,果然就欧阳杰,心头又惊又喜又怒。她听得欧阳杰和廖百花如此情话连篇,自打翻醋坛,又听他骂自己为母夜叉,登时怒火如焚,但她强自忍住,欧阳杰又说什么身在金陵等一席话,她才想到,原来他同时周旋在几个女人中间,骗取对方相信,在她们之间隔三差五地来回奔忙,却不愿意同自己哪怕见一次面,她再也忍不住,走出花丛来,坐在石头上,在琴上拔了几下,发出几声铮铮的激跃之声。
玉宛青突然间全身一震,心神错乱,琴声再响下去,终于把持不住。她定力本就极浅,又看了欧阳杰同廖百共调情言欢的诸般姿态,动情于心,琴音一响,渐感心旌摇动,感到琴声动听之极,忍俊不住便伴和而舞。]
祝雄风在那琴音一响之下,脑中忽而出现那日同姚牧歌相拥一幕,顿时心旌惑乱把持不住,但他现在的内力已经非同小可,定性乍乱之际,只觉心跳加剧,琴音越急,心跳越迅,突然间惊觉:这琴音惑人心乱,摧人心志,自己已经有了一堑之智,岂能再受其害?便坐在地上收摄心神,运起太极神功吐呐调息,绮念骤淡,心跳趋缓,但见玉宛青伴琴而舞,越舞越急,心头始惊:琴音再响下去,青儿岂不要被她引得虚脱而终?赶忙撕下一片衣衫,先塞住自己双耳,又撕下一片衣衫,一把扣住玉宛青塞入她耳中,又在她背上注入一股正宗道家真力。
玉宛青登时清醒,两颊潮红,娇喘连连,道:“我是怎的了?”祝雄风把将自己上衣脱下,在她头上缠了几层,生怕漏进一点声音,这时忽听琴音一变,心又随之跳动,赶紧盘膝在地,运起太极神功,渐入佳境,过不多时,琴音已不能引他心跳。
只听得琴声渐急,房内廖百花本就情浓,被那琴音诱惑,再难把持,翩然起舞,口中不断发出一声声呻吟,更做出种种媚态,诱人至深。
欧阳杰神色凝重,虽然盘膝而坐凝神屏息,默运内力与琴音抗衡,但是,他方才情已勃发,因此受琴音诱惑就越大,虽然全力抵抗,但身子犹在微微颤抖,显然经受不起。忽听他大喝一声,人自翻起,双掌合一,脚下走起怪异的步伐来。
祝雄风一看即自明白,这正是玄苦所教的拗口令似的一段话的踏步姿式,正是修习《游魂剑谱》中的上乘武功时所走的步法。
过了片刻,欧阳杰神情渐渐归复正常,踏起步来也显得随心所欲,极是从容,而廖百花此时已状若颠狂,边舞边扯衣服,本就穿得极少,不经三两下,就扯得仅剩抹胸与裤头了。
忽听琴音铮的一声大响,跟着琴音呜咽幽幽,廖百花猛地跳了起来,重重摔在地上,似是虚脱而尽。
柳若珍弹得片刻,忽听欧阳杰一声大吼,直如惊涛骇浪一般,又如万鼓齐鸣一样,柳若珍神情微变,铮的一声,琴弦断一根,琴音顿时不成谱调,缓缓停滞。柳若珍道:“杰哥,你竟能忍下心抛下我一人,同这贱人在一起,好不快活?”
欧阳杰脸上戴有面具,看不出变化,只听他说道:“谁让你来的,你还有脸指责于我?你给我,滚……”
柳若珍道:“杰哥,你莫这么绝情好不好?你别在赌气了,跟我回家吧!二哥一直盼着你呢!”
欧阳杰大笑道:“二哥盼我?怕是盼你吧!”
柳若珍脸色大变,争辩道:“你说什么?”
欧阳杰道:“你说什么?你做的好事!”说罢,飘身出房,走向柳若珍。
柳若珍见欧阳杰向已走来,起初神色大振,伸出双手,但见他眼中有三分的轻蔑,七分的愤怒,不由全身一震,退后半步,欧阳杰身形如风跟到她身前,冷颜相瞧半晌,说了一声:“贱人!”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柳若珍脸上,登时肿了起来,五条指印犹为清晰。柳若珍神色大变,摸摸肿起的半边脸,道:“你打我?”
欧阳杰道:“回去告诉你的二哥,不要太跟我过不去,否则,别怪我不念手足情长。”说时,身形如风,飘到洞口,转眼不见。
祝玉二人在石后看了都寒心不已,都想:怎么有这种薄情的男人。
柳若珍被欧阳杰打了一巴掌,想到:他抛下自己二十年,如今见面却换来辱骂痛打,顿时柔肠百结,痛不欲生,心中悲愤交加,一腔怒火全发向了廖百花,咬牙切齿道:“你这贱妇,偷我男人,不知羞耻!”双足一顿,奔向房内,跃窗而入,抓起廖百花左手打了一巴掌,又交左手抓住,右手了一巴掌,反复几次,甚是过瘾,但仍难解心头恨意,干脆将她扔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忽然间她感到眼前一黑,似有什么东西蒙在了头上,跟着身子摇晃登时软倒床上,倒床一刹那,她已心知肚明:着了廖百花的手段。只怪自己饮恨过度,不加提防,反被廖百花有机可乘。
等她睁开眼里,发现自己被绑在墙上,对面坐着冷若冰霜的廖百花,她脸上再无先前的妩媚娇颜,而是又红又肿。柳若珍不觉有了一种畅快淋漓的报仇感觉,纵声笑道:“哈哈,看你这付惨样,莫说他不会再看你一眼,就是扬州最潦倒的嫖客也会对你嗤之以鼻。”
廖百花反唇讽刺:“啊呀,柳大美人,你都不晓得你自己是何德性呢?”轻拍手掌,道:“阿红,把我那猴儿带来!”窗外阿红应了一声:“是”便即下去。
祝雄风玉宛青二人站在窗外,都不明白廖百花叫阿红把猴儿带来做甚。
过了片刻,阿红身后跟着那只黄毛猴子,躬身进房,道:“仙子,猴儿带回了!”
廖百花道:“去把那只长镜搬来放在柳大美人的面前。”阿红转身出房,把一只长逾三尺的大铜镜搬来,放在柳若珍面前一尺处。廖百花道:“柳大美人,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猴抓恶妇脸的惊心动魄一幕。”说时,拍了一下黄毛猴子,那猴子纵身上前,左手抓住柳若珍衣服,右手在她脸上抓了一下。
柳若珍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偷睨镜子,只见左边脸上出现了五道指印,登时痛心疾首。
祝玉二人这时都知道了廖百花叫猴子来,原是为了抓柳若珍的脸,心中俱都骇异。
幕然间听到身侧传来衣襟破风之声,祝雄风一扯玉宛青,二人隐在石柱后面,就见一人探头探脑地向窗内张望。玉宛青细声道:“是欧阳公子!”祝雄风示意她别出声,静观其变。
只听柳若珍怒道:“贱妇,尽用下流手段,有本事你就同我公平地决斗一次。”
廖百花道:“别忙,我先让你变成天下第一美女,然后再比不迟。”说时吹了个口哨,那猴子一只手抓向柳若珍右脸。
柳若珍大声叱骂,无奈动弹不得,脸上委实惧怕到了极点。
忽然间,“嗖”的一声,窗外飞进一粒石子,正打在黄毛猴子的后脑上。黄毛猴子尖叫一声扑倒在柳若珍身上,滑在地上抽搐不止。
廖百花大惊失色,柳若珍大声道:“雁笑,快,先把这贱人杀了,替婶娘出了这口恶气!”
欧阳雁笑应了一声,自窗外扑了进来,身子半空中一拔一转,借势一剑刺向廖百花。
廖百花见来人竟能一扑之际,半空转身,知道来者不善,急忙身子一矮,猱身钻到外间。
欧阳雁笑转身冲到柳若珍面前割断那身上的绳子。柳若珍不见感激,反而颇有不快,悻悻道:“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再晚来一时,婶娘我还有命吗?快把那贱妇捉住,让我出气!”
说话间,外间“飕飕飕”飞来三把飞刀,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