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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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戴斗笠之人,掌中剑舞得剑影闪烁,密不透风,犹如一片飘洒下来的云絮轻轻飘飘,但听得一阵刺耳的鸣啸,他收剑细看,剑锋之上多了三枚精光闪闪的五星镖。
祝雄风看得悚然,虽知这五星镖中原也有人施用,但用得最娴熟最普通的却是东瀛武士。他见这名黑衣人刀法古怪心有疑虑,从打出五星镖的手法来看,便猜测知这三名黑衣人必是东瀛武士。
那黑衣人见三枚五星镖未伤得对方,大为骇异,左手一挥,轰的一声,青烟冒起,待青烟散尽,黑衣人也不见了。
祝雄风知道东瀛忍术神出鬼没,遁土奔行,出人意料。这黑衣人突然不见了,想必是躲在沙滩里面,侍机袭击,正想着,忽觉沙滩上一阵轻颤,放眼处,轻沙翻动,一条斜线倏地划向戴斗笠人,将至他身后二尺时突然跃进出那名黑衣人,纵身跃起,弯刀横扫戴斗笠人腰肋。祝雄风神色大变,脱口呼出:“注意身后……”
戴斗笠之人突然转身,剑光一闪,当的一声,刀剑相逢,黑衣人刀背向外一推,后纵三步,身子一晃,又自不见。戴斗笠人冷笑一声,左手食中二指在怀中夹出一物,大喝一声,几乎同时,剑脱手射出,食中指所挟之物,也自随剑发出。那剑“嗤啦”一声斜插沙滩中,听得一声惨叫,一道血箭自沙滩下面喷出,跟着轰得一声沙滩炸开,黑衣人尸体弹落地上,胸前焦糊,甚是恐怖。
戴斗笠人冷哼一声说道:“东瀛飞浪派刀法也不过如此。这样的武功也配向蓬莱派挑战,简直贻笑方家。东方大侠也太长他人威风灭自家志气了。”蓦然间,他眼中精光乍现,盯向海面。
祝雄风顺他眼光看去,只见一艘单桅轻舟,乘风破浪,势急如矢,转眼间将至岸边。船头一个大汉,手中一根竹竿猛插水中,借势腾身而起,一个燕子三点水踏落另一条大船上,身形跟着急溜溜旋转,斜冲而起,又踏至第三条船上,落地犹似生根一动不动,身法说不出的轻灵矫健。
大汉朗声道:“不知木十八木先生可在岸上?”
戴斗笠人道:“就是在下,独臂金刚为何没来?你又是什么人?”言语中充满了警惕与不信认。
大汉道:“在下陶龙。独臂金刚被正义府南惊云杀害,人临终之际嘱咐在下前来赴约。”
祝雄风一愣神,心想:独臂金刚是虎威镖局的副总镖头,虎威镖局同姑苏正义府颇有往来,他又怎会被南兄杀害?其间必有蹊跷。
只听木十八道:“独臂金刚被南惊云杀害了?”似乎有些不信,神色微变但随即镇静如初,不敬言笑,道:“反正谁来都是一样,说吧,近四个月内中原都有什么大事发生?”
陶龙道:“其一件事就是崆峒派同霹雳堂火并,两败俱伤;其二件事就是少林寺失窃《易筋经》……”
祝雄风,木十八二人几乎同声:“什么?少林寺失窃震寺之宝《易筋经》?”这个消息真比晴天打个霹雳都来得骇人。
陶龙接道:“其三件事就是,黄山派掌门金道人被一神秘人十七拳打至重伤……”
祝雄风暗想:这神秘人必定就是葛天富。
木十八道:“金道人受了重伤?对方只用了十七拳?”有些不信也有些幸灾乐祸,突然问:“可曾有关于黄山派水道人之事?”
陶龙道:“这三件大事哪一件不是轰动一时饭后茶余闲聊的大事?木先生以为还不够轰动吗?另外再说一件怪事:‘三庄六帮九洞十八寨’的群盗们三月之前不约而同不明不白地遭到别人黑手,身上不知是被作了什么手脚?还是吞下了什么药物,每三个月都会发作一次,发作起来浑身奇痒难耐,如万虫咬啮,又似是千针钻刺痛不欲生……”
木十八双眼放光,追问道:“有此等怪事?这是怎么回事?”
陶龙叹道:“据黄河帮黄老大说逍遥魔君又现身江湖,以逍遥指法在他们身上各自种下了‘生死豆’……”
祝雄风神情大变,这话让他惊心不已,从沙滩上一跃而起,心想:逍遥魔君又现江湖?他不是已经被至尊楼秋凤鸣击毙了吗?这两件事有无必然的关系?如上次击毙是假,只为掩人耳目的话,那么或许真的同玄苦分析的差不多,这逍遥魔君,甚至秋凤鸣都是欧阳杰本人或其同伙所扮,上次是为了借机扬至尊楼之名,这次在群盗身上中下‘生死豆’,难道是胁迫他们,驱使他们同侠义派为敌?真要是这样,江湖之上真的又生浩劫了。想到这里,焦虑万分,连出了一身的冷汗都自不知。
只听陶龙道:“好了,请木先生按规矩办事吧!”
木十八在怀中拿了一串玛瑙,道:“这串玛瑙足够佣金五倍之多,不知你能否拿得起!”说时,手一挥平淡无奇,那串玛瑙移向陶龙,但是玛瑙脱手后,去速却是越行越迅,委实怪异,
陶龙神情微变,突然抽刀在手,腕一晃,刀光一闪,迎上飞来的玛瑙,听得一阵“嗤隆”大响,陶龙已经用力接住了玛瑙,玛瑙犹在刀上闪动着。
木十八想不到陶龙有这份劲道,喑自叹服。
陶龙在把玛瑙放回怀中,道:“谢过木先生!”
木十八沉默大半晌,突然道:“一个月后的今日,准时赶来赴约,雇佣金以双倍照付。”说完跳上一条小船双臂划桨,船如飞而去。
陶龙见木十八驾船离去,一颗心才放回腹腔内,他见自己的小船犹在十几丈外,看看天又将至涨潮时分,便弃之不用,转身进入东瀛武士丢弃的大船舱内,解开帆索,涨满风帆,转舵踏波而回。
行有数十里后,陶龙突然转身,沉声道:“这位兄台,既乘我陶龙所驾之船。可知道‘见钱眼开’曾来不免费为人驾船。”
船上搭乘之人正是祝雄风,他见陶龙驾船要走,心想:何不搭个顺水船呢?便偷偷潜入船内,哪知还是被发现了。当下又是尴尬又是无奈,歉声道:“在下祝雄风,出门急迫身上暂无分文,等到得陆上,再行答谢!”
陶龙道:“你叫祝雄风?可认得公平府玉大侠?”
祝雄风想到玉高阳已被人害死,不禁心生凄凉,心想:不管他如何对自己,总归是自己的岳父,便道:“那是在下……岳……父。”
陶龙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狯微笑,道:“既是祝少侠登船,那当是我陶龙的福份,荣幸都来不及呢,哪敢收少侠你一分一毫?”
祝雄风大喜,只道碰上仗义疏财的好人啦,当下抱拳道:“祝雄风谢过陶大哥!”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不知陶大哥来此途中可否碰见过如意坊的船只?”
陶龙心中一动,道:“如意坊的船应当在前面二十里外的一个小岛绕向东南,直接经由长江口上达金陵。而在下的船却在小岛处绕向西北,直达海州府。本非同一航线,自然难以相遇。不知少侠打听如意坊船只有什么事吗?”
祝雄风本想说让他转船追击如意坊的船,但话至嘴边,又觉不妥,兀自咽回,道:“在下有一朋友在他们船上……”
陶龙道:“可是玉小姐?”
祝雄风惊道:“陶大哥,你怎么知道?”
陶龙道:“看少侠心急如焚,当然是掂挂玉小姐啦。”
祝雄风心想:不知他晓不晓得那日大智等人陷害我是杀害玉大侠的凶手一事,否则不知他还会不会让我坐在船上。正想间,陶龙道:“请少侠帮忙可以吗?”祝雄风道:“请说!”
陶龙道:“劳烦少侠将这个箱子搬到外面好吗?前面航道多有暗礁,凶险异常,在下实在不敢擅离舵柄。”
祝雄风正为自己帮不上手而尴尬异常,一听搬只箱子,举手之劳的小事,便欣然应允,低头搬起箱子向外走去。
陶龙忽然转身冷笑一声,掌中刀光顿起,砍向祝雄风后背。这一刀不仅凌厉无比,而且占据最有利的方位,一刀既出,已经完全封住了祝雄风的所有可能的退路。
祝雄风突然听到背后刀风甚急,登时愕然,若在平时,他本不难闪开,但现在的情况是:一,舵手舱内空间狭窄,毫无回旋余地;二,他手中搬着一只一百多斤重的箱子;三,他没有料到。但是刀既已刺至,他心中想也没想自然而然地就向一旁闪避。
陶龙一刀扎在了箱子上,入木极深,一拽之下竟未拔出,心中闪过悔意,无刀在手,更非他对手。
祝雄风向外猛推箱子,箱子整个儿撞向陶龙。陶龙向旁横闪,箱子正打在舵柄上,登时把舵柄打折。
陶龙急道:“别再打了。舵柄已经坏了。船开不了。”
祝雄风一看,果真舵柄断裂后,船已失控原地乱转。
陶龙道:“这下可好,船开不了,待会风浪过来,谁也别想走!”
祝雄风道:“谁要你暗下毒手……”
陶龙道:“江湖上有人悬赏五万两白银买你一命,你岂非就是一笔横财?我外号是‘见钱眼开’,只道这笔财富唾手可得,谁知你武功这么好,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唉!舵柄坏了,就等着葬身鱼腹吧!”
祝雄风急道:“能否修好?”
陶龙叹道:“听天由命了!”说时,拿出一把利斧,晃身进入舱内,突然脚下奔起,回身一招“劈脑门”,劈向祝雄风面门。这一招斧法是当年混世魔王程咬金梦中所学三招半中的一招,最是刚猛。陶龙一斧劈下就势脱手,板斧甫自脱手,人向后倒纵开来,猫腰钻出舱门。
这几个动作,他本已算计的恰如其分。祝雄风抓起舱门用力一扯一推,拗断绞链,呜的一声抡了起来,迎向飞来的板斧,喀嚓一声,板斧劈穿舱门,紧贴祝雄风的脸,撞破舱篷,飞向半天,过了片刻,才听到落水中。
祝雄风暗叫:“好险!”忽听“喀喀”几声,循声看去只见陶龙手起斧落,剁开船尾绑住舢舨的绳索,一脚将它踢到海水中,纵身跟着跳下。祝雄风奔到船尾一看,海面上只有一条舢舨却没有陶龙,心中暗想难道他方才跳向舢舨,一失足坠入海中?这样一来,反倒是我害了他,心头霎时间闪过一丝内疚。
忽然间海水里露出一人,双手划水奋力游向舢舨,扳住船绑跳了上去,正是陶龙。陶龙双手划桨,船前行三五丈远停下,说道:“本想拿你首级去换那五万两白银。可是眼下飓风将至,还是自己逃命要紧,恕在下失陪了!”说完话,双手用力扳桨,小船如离弦之箭向前方滑行。
祝雄风扬扬手,道:“陶……”话未出口,突然感到船身猛烈震动一下,跟着“喀喇”一声。这一声大震犹胜先前一次,祝雄风登时摔倒甲板上。他大惊失色:难道真的来飓风了?他爬起来奔到舱边一看,只见海面上一道道雪白的浪头涌了过来,推动船身。船上无人掌舵,四下打转,“喀喇”一声船头撞在礁石上,立现一洞,海水登时灌入,船开始下沉。
祝雄风暗骂陶龙缺德,独自一人驾着舢舨逃走,看来这次绝没上次幸运了,船身已破海水灌入,不出片刻船即湮没。他心头沉重,这时看到海面浪头云涌,一个又一个浪头打在船上,浪花飞溅涌入舱内须臾间已至没胫。他赶忙跳出舱外,四下一看,登时傻眼了。
只见四下全是惊涛骇浪,一个接着一个连绵不绝,不断地拍打在船上,船已经开始慢慢倾覆。突然“忽喇”一声,风卷断桅杆,桅杆连着帆布坠在祝雄风面前。船头剧烈颤抖,兼之海水在脚下流动滚涌。他登时摔倒在船帆上,耳中轰的一声,一个浪头打来,连人带帆一同飞出十几外,鼻口呛入海水难受之极,一只手死死抓住断桅,那帆布平展在身下,每有浪头打过来,他就用内力屏住口鼻,浪峰过去再露出海面呼吸挣扎。搏斗片刻,全身上下筋疲力尽,趁着一个浪头将自己掀起之际,只见四顾茫茫,那艘船早就不知沉到哪里去了。
他在海中随波逐流,幸亏事先吃了一粒“护心保丹丸”才能支持到现在。除了头外全部泡在海水里,他摸摸怀中,硬绑绑的,廖百花赠送的药物好好地在怀中并未遗失,又想到:多亏有了先见之明在沙滩时将玄苦托自己转交的信函同丹丸放在一起,用油纸包了几重,自是无碍。只是现在若想再拿出一粒来吃,真是难上加难。
漂流个把时辰后,风浪渐小。他却感到身下的桅帆似乎越为越重,都没入海水中,几乎难撑自身重量,感到奇怪,依稀记得刚坠海时,断桅能有一半浮在海水之上,难道是海水一泡之下,断桅中吸满了海水自身重加重,海水反而浮之不起?一想到这点,又暗自长叹起来,知道再过得片刻,断桅浮不起自己,那就只能靠天由命了。若是再来惊涛骇浪,一座小山似的浪头打来,自己必定葬身海底,永远再也见不到青儿了。
他心中一阵伤痛,身子在不断随着浪头上起下落,耳中轰鸣不绝,蓦然间,想起什么,右手抱紧断桅,左手向下一摸,感到帆布在海水中抖得铁直,显是帆布间充满了海水重量加重,牵带断桅向海水中沉下。心头登喜,摸出“七日寒”把帆布沿着断桅处切了下来,断桅御去了帆布吃重的下沉之力后,立时浮了上来。这时一个浪头打来,他正高兴,吞入一大口海水,叫苦不迭。
漂了几日,肚中空虚实在难受,以短剑刺死一条游鱼,大口生嚼,补充足了体力,随时水漂流。
突然间,他看到前面水域里喷出一道道的水箭,有的有二三丈高,有的竟达十数丈高,此起彼伏,既是好看又委实怪异。他正看得骇异,猛见水面上海水纷溅,耳听得“哗哗”声大响,水面上露出一只黑乎乎的鱼头来,只道来了水怪自己必然没命,登时吓得魂消胆散。但过了片刻,却见由那只鱼头上面也喷出一道水箭,这才明白,这不是水怪,而生活在海中的一种大型的动物,鲸鱼。心情舒展,反倒感到这些水箭煞是好看,一边顺水漂流,一边不时回头四顾寻水箭看。
突然脚尖一阵痛疼传来,他只道触上暗礁也不在意。哪知跟着感到双手抱住断桅却不足以浮起来,原因是双脚踏在石礁上面,他兀自不知。蓦然间抬头看时,只见前方一片朦朦胧胧的碧绿色,待得再漂流半日,他已看到前方郁郁葱葱的全是树,海水只没至双乳,已经用不得断桅。
他喜极大呼:“到岸了!到岸了!”涉水走了片刻,来得岸上。在海水中漂流几日,他早已生厌,躺在沙滩上休息片刻,感受到有说不出的舒服,这才拿出怀中的锦盒,打开最外面一层油纸,见油纸已湿透,吃惊不已,连忙打开第二层,喜幸海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