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说之侠骨柔情-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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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之事,心中感慨万千,喟然长叹道:“大姐,你近来可好?那日,名花山庄,你,你……”
他本就问得极难为情,又瞥见玉宛青紧盯着自己,一时间再难说下去,但心中似乎总有几分不甘,好生踌躇。
姚牧歌只是幽幽长叹,只这一声叹息,似乎已经包含了一切的无奈与失意。她楚楚的眸子里满含着怨恨,轻扬的风下,只会更让人心碎。
一种莫可名状的情愫在林中久久回荡!
祝雄风拎着松涛,同姚牧歌玉宛青二人沿着崎岖的山道蜿蜒而上。
走在五、六里地,穿过一片相对平缓的谷地便拐向平整的沙石路,再转上石阶,远远就看到了那气势宏伟的岱宗坊了。
但无形中透出了一股死寂,偶起的风中还有血的味道,待得走近岱宗坊,触目惊心,祝雄风一时热血沸腾得快要冲暴血管,一颗心提至噪口就要跳了出来。
只见高大的牌坊上写着几个鲜血淋淋的字:“诛灭泰山,誓杀五剑,祝雄风”。
那鲜红欲滴的字,那毕露的杀机,还有地上堆垒着的数具尸体,祝雄风只觉得天旋地转,奔流的血直往喉中涌来,眼前突然一黑,摇摇欲坠,若非玉宛青拦腰抱住,定然会一头栽倒。
许久,他才缓回一丝力气,眸子里的英气已在霎那间沦丧殆尽,他心中默默念叨着:“天哪!这是什么人干的?为何非要强加于我的身上呢?红灯教,红灯教!难道又是红灯教?难道他们真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尚能高兴?”他傻傻地站着,手中拎着的松涛早已坠在了地上。
一道泛肤生寒的剑风似乎夹带着所有的噬骨仇恨突然刺了过来,这道恶毒,强悍的剑风似乎足可以荡涤世间的所有怨恨,所有罪恶,所有欺诈。
祝雄风澄明的心中突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紊乱和虚慌,他的灵魂与智慧忽然之间都似乎被束缚起来,他脑中痛苦而迷离,他想振作起来,可是孱弱的心里根本无法忍受这场突然而至的陷害。
剑风已经劈来,可他却自言自语道:“好大的山风啊!”
玉宛青惊呼失色,身若惊鸿般扑了过来,“刷刷”连出两剑,一剑攻向偷袭之人,一剑挑向那道可怕的剑光,但听“当”的一声,她的剑已被对方强悍的剑风撞得脱手飞向半空。她吓得动弹不得。
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在身侧陡然响起:“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这与你无关,你闪在一边,让贫道杀了这恶贼。”
玉宛青侧脸看到身旁站着一个凶神恶煞也似的道人,灰白的道袍,浓眉红脸,道髻高挽,目放精光,颌下焦须显然因愤怒而不住抖着,她吃了一惊,呼道:“道长息怒!”
道人怒道:“这狗贼杀了本派数名门人,还口出狂言,简直无法无天,贫道若不杀他,就不叫松本。”
这道人原来叫松本,正是当今泰山掌门松原的师弟,他目中杀机浮动,左脚支地,右脚弹起虚踢,振腕抖剑,“刷”的一声,一道剑光急刺而出,正是天龙剑法中的一招,一心一意。这一剑趁祝雄风分心攻其不备,轻灵狠辣兼备,松本只道万无一失,必可搏杀他于剑下,是以口中狂笑不已。
祝雄风心头迷乱空虚,反复想着的就是敌人害己的奸计,既愤愤难名又自暴自弃,难道我就这么完了?就这么在敌人的奸计下自求一死?我是铮铮铁骨的汉子,岂可糊里糊涂就认命?不行,我即使死,也要壮烈!岂可带着一身的冤屈死去?这岂非正遂了奸人之愿!
他忽然看到一只白鸽自眼前飞过。
这鸽影翩翩而过,那么的安详,柔和,优美而巧妙,他迷乱的脑中忽然清醒开来,鸽影已经划空而过,但他脑中灵性突至,一种只可意会的空明灵智在他脑闪现。
他身子倏地一转,拔空而起,就如一缕轻烟似的极其巧妙地闪在了松本的身后。
松本吃了一惊,霍地怔住,但是立马怒吼一声,足上一滑一挑,侧转之际,“嘿”的一声猛扑向祝雄风。
祝雄风沉肩斜背,斗然后纵,让过松本来势,轻描淡写地斜刺一剑,这一剑看似平淡,实际上声势斐然,一道剑风应运而生,刷刷之声不绝。
松本剑式忽变,剑风倏然间凝成团,剑风之悍登时将祝雄风的剑逼退开来。祝雄风脸色微变,疾刺一剑,这一剑正刺在松本的剑尖上。两支剑顿时粘在了一起,突然一股大力透剑传来,祝雄风身子一晃,竟凌空一个倒翻。
祝雄风斜身翻转,甫自触地,狂吐一口真力悉数凝于剑上。不待松本撤招,先自攻出一招。
松本剑法果真非凡,委实了得,借着一股惯性,足下借力,“刷刷刷”连刺三剑,他出这三剑时,已经算计极准,俱是刺向对方可能的落脚点。
祝雄风马上感到了来自……松本的无形杀机,当此时候,他本内的太极神功已经运转自如,兼之玄苦授得那套内功心法颇生奇效,是以他一见松本剑招连环攻向自己下三路,其用心再明显不过了,当下“哼”了一声,使出“凌空换气”的功夫,体力顿时充起来,身子又自拔起。
“正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松本锐利的目光一扫之下,便知对方的路数,心头顿时骇异。在江湖中松本也算得上一流的角色上,但在此刻,面对着祝雄风,竟打心底产生了惧意。
须知,凡练剑者讲究一个“气”字,一剑刺出应伴随剑气而生,再借凭自身修为,催气成弧,达到“剑气似剑”的至高境界。祝雄风显然已窥到了上乘剑法的门槛,假以时日必有大成。
松本骇然,他心念电转,长剑动处片片精光倏地惊现,更有“嗤”的一声剑气激动空气的声音。骇人的剑势中,松本断喝一声,猛释丹田之力,右肩轻晃,剑光一闪,刺向祝雄风,松本这近三四十年的修为,岂同非响?
只听得石破惊天的一声大响,跟着“波”的一声钝响,祝雄风的剑已在霎那间穿透了松本胸前的那层罩气,指在了他的胸前三寸处时,终于凝住未进。
松本额上冷汗横流,枣红的脸如今白如纸,长叹一声,“叮当”掷剑于地,正色道:“贫道既是输剑,技不如人,只求给个痛快。”说话时,目不斜视,一付大义凛然。
哪知,眼前突然精光倏闪,他斜目看时,心中登时怦然,只见他那掷地的长剑平地飞起,几个旋转后,剑柄在前,不偏不歪,正巧落入他自己手中。松本不由得更加惊诧祝雄风剑法之精妙,显然远在自己之上,暗叹一声,想到:仇人剑法如此了得,何日方可得报大仇?
只听祝雄风道;“适才道长剑下无情,显然把晚辈当作屠杀贵派门人的凶手了,道长误会了,况且……”
松本沉声道:“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去年普陀山时见你颇有悟生,天生是块练剑的料,只道孺子可教,贫道曾对你心存厚望。不料数月不见,你剑法是大有长进,可惜,走入歧途,为非作歹起来。”
祝雄风道:“道长给晚辈十个胆,晚辈也不敢如此造次啊!晚辈一直以为道长乃是非分明之人,却原来也是这般不辨是非……”
松本愤然道:“哼哼,贫道不辩是非?杀人留字,你竟好大的气魄,天下间谁不知你噬杀无度,乱杀无辜,远的公平府血案不说,近者你连杀本派多名门人,事实铁证如山,不容你诡辩!”
祝雄风道:“贵派松电那日在嵩山下的三十里铺伙同帮凶欲加害丐帮贺长老,峨嵋的妙因;松雷在通洛驿道上再次加害贺长老,这些事实自有当事人向你陈述,何况他们三人也并非晚辈所伤,晚辈一直以为他们是被杀灭口,因为他们已加入……”
松本瞪了他一眼,道:“你说清楚了没有?贫道倒要看看你还有何言词诡辩。”
祝雄风见他如此顽固不化,误认自己作凶手,也不觉心头火起,强压着怒火,没有发作,接道:“道长可以怀疑在下的话,但是松电松雷诸人,均加入噬杀成性的魔教杀手组织中,性格暴戾,反复无常。一月之前,他们曾公然挑斗少林,伤及数僧,这件事岂是我一人能信口开河的?道长没有仔细想一想,查一查,就如此武断地怀疑在下,岂非糊涂之至?”
松本一时语塞,理屈词穷,吱唔道:“这,这……”
祝雄风道:“以上这些事实都已经过去,即便察证也需以时日,却也不能立马证明在下所说,但是贵派松涛及另外一个同伙光天化日之下在泰山之麓欲对桃花宫姚牧歌无礼,在下幸极撞见,出于侠义本分出手援助,如今留得松涛活口,并有姚牧歌作证。”
说至这里,俯身提起松涛,但触目惊心,只见松涛后背上被利刃戳穿一个洞口,显然已经气绝,这下惊得非同小可,全身颤抖,松涛尸体坠地下,四下再找姚牧歌,哪还有影踪?
他心中凛然,心知不妙,又见到玉宛青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登时吓了一大跳,疾奔近前,一探之下,始自放心,她只是被点了一处无关紧要的穴道,一拍即开。
玉宛青穴道一开,“啊呀”一声,睁开眼来,忽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祝雄风心急如焚,道:“青儿,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玉宛青被他这么急切的一问,张口欲言,不料突然脸上涨红,“呼”地坐了起来,双手抓住喉咙,听得她喉头里“咕咕”有声,忽而双眼一翻,“怦”的一声,复又跌倒地上。
祝雄风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一时手足无措,愕然伫立片刻,才想起用手心贴在她后背灵台穴上,一股浑厚的内力过后,玉宛青又是“啊呀”一声,醒转过来,睁眼看到祝雄风就在身旁,说了句:“差点把我憋死!”说过这句话,忽从地上跃起,喊道:“姚牧歌呢?姚牧歌呢?”祝雄风见她举止怪异,一时如坠五里云雾中,柔声道:“青儿,你怎么了?”
玉宛青情绪稳定下来,刚欲说话。
忽听松本恼怒道:“哼!那玉面桃花当在何处,因何不出来佐证?哼!贫道看你是心虚而已,明明杀了松涛却硬要扯出一个莫须有的人来,这么粗劣的行径也亏你想得出来,哼!贫道终会联络天下同道铲除你这恶贼!天网恢恢,你休想逃脱正义的惩罚。”他边说边退,话说完了,人也消失在了山道林丛中。
祝雄风看着松本走得无影无踪才哀叹一声,知道泰山派这笔血债又算在了自己身上。他神情有些迷惘,看着玉宛青时立现似水的柔情,说道:“青儿,你方才怎样了,差点吓死我了。”
玉宛青道:“都是那姚牧歌,那,那个坏女人,她杀了人,我向她质问,哪知她却突然点了我的穴道,还拿了两粒药丸放在我嘴里……”
祝雄风沉呤道:“药丸?”
玉宛青接道:“我起先碍于穴道被制,口不能动,药丸就在口中,不想穴道一开,药丸就‘咕嘟’顺喉而下了,但偏偏卡在喉头。我吓得大哭,一口气缓不上来,就倒地了。”
祝雄风喜道:“青儿,你造化大,你可知你吃下的是什么吗?是‘再续还魂丹’啊!这可是万金难求的灵丹妙药,你竟一口吞了两粒,这是难求的机遇,可得谢谢姚大姐。”
玉宛青本来还道吞下的是断肠绝命的毒药,想不到却是两粒还神丹,难怪味道甜甜的香香的,心念至此,登时破涕为笑,但随即又想到:这药既是如此珍贵,她因何无缘无故送给我吃呢?会不会有何企图?但这个念头,仅在脑中一闪,即一带而过,不再费神苦想了。
也不知何时,山上起了风,树叶哗哗直响,苔青似的山峰上给人一种凄凉,萧杀,凝重,死寂的感觉。
山风撩起祝雄风玉宛青二人的衣襟,“毕剥”作响,他远望着重峰,凝重的面上,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里神采黯淡,失神,无助,无奈,痛苦,彷徨,他沉重的脚步穿行在没胫的荆棘中,任嶙峋的尖石刺痛着双脚。
玉宛青默默跟在他的后面,她的心里何尝有过一丝的欢悦!
倏地一声惨叫,深深地刺入他们的心中,他们顺声望去,那惨声方顿,一个人重重摔在了面前,只见他小腹上血肉翻腾,连肠子都流出来,气息奄奄,哼哼几声,便即气绝。
对方嘿嘿一笑道:“不自量力!”说完陡地旋身,一剑三式攻向一旁的黑衣人。黑衣人正被那天虹妙因二人缠得紧,但他造诣委实了得,忽出奇招,手中的奇形短铲当空连点三下,分袭妙因胸前三处穴道,同时间左掌倏然斜举闪电般逼至那天虹面门,冷哼一声,翻掌成箕张,抓将出去。
黑衣人这两式奇招,瞬间逼退妙因那天虹,只见他斜身半转,左肩轻晃,一招“海底捞月”,短铲化作一片精光铲向第三人,这人大骇之余,急忙挥手甩剑,“当”的一声,剑铲相撞,产生了一股巨大反弹力,二人都不由得倒退开来。
祝雄风这时也已经看清了,黑衣人却是那日领自己见秋先生的老者,而那背后偷袭竟是水道人。
只听水道人道:“这老儿心急倒也不可惧,我们三人分在三路,向他招呼,就不信他有通天本领,能胜过我们三人联手。说时,他霍地长剑撑起,猱身进前,长剑摆出一个颇为怪怪的姿势,呼地向黑衣老者刺去。但见一片光影卷下,落处成圈,剑圈生风,刹那间剑到了黑衣老者的跟前。
黑衣老者被水道人一句“老儿”骂得火起,但他深知黄山派连云剑法博大精深,绝不敢心存轻视之意,他见水道人长剑既出,剑招连绵而至,乍看之下似无破绽,心中不禁有了三分骇异,但他乱中求静,眼光一扫之下,身形突起,斜斜撞向妙因右侧。
他已经看准妙因手中剑刚好刺过已处于滞停状态,如自己全力一冲,妙因剑势已老势难再生变化,但他千算万算奈何遗忘一点。
只见妙因凝重的脸上忽然娇笑浅现,笑声中右掌一扬,只见一道银线从她掌中射出来。其势之强悍,其速之迅急,当直匪夷所思。
黑衣老者发觉时,奈何已失先机,纵然拼尽全力左腾右挪,无奈水道人剑式连绵,容不得他静下心来,而唯一的退路,又被那天虹的掌力封死,在此霎那间,他身子一震,面上亦是骤变,眼中闪着一种困兽似的恐惧绝望之色,颤声道:“飞针!峨眉……飞针!”话音突顿,“卟嗵”一声,人已倒地。
祝雄风念他有领路之情,本欲出手相助,但悔之晚矣,不由哀声长叹!
只听妙因格格笑道:“那掌门,水道兄,让二位见笑了。”
水道人道:“此前经常听人言道:‘峨眉飞针出神入化,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