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骄皇后-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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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夫给年湘把过脉之后,年湘也未问什么,论医术,她何须再去问别人,大家让周大夫来给她看病。也只是不想年湘对他们有所隐瞒,想清楚地了解他的病情罢了。
“方姑娘,喜事在即,你要放宽了心,你地病情最忌心疲,切莫再这样操心了。”
年湘淡淡的点了点头,周大夫叹了口气,他知道年湘又是在敷衍他,要不然她的病情怎么会一日重过一日?
“你的病你应该很清楚。虽然有句话我不当讲,但是作为大夫,我还是要为你的病情负责。你即将新婚,在洞房之夜……”
“周大夫!”年湘毅然地打断了他的说话后说到:“我很清楚你所要说的事情。但是你明白。婚姻对女子来将,是神圣的。请你不要破坏我的婚礼。”
对于年湘不太礼貌的措辞,周大夫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颇为担忧的说:“好吧,我尊重你自己的选择,你要三四!”十月金秋晴朗日,长安大街上锣鼓震天,唢呐响彻街头巷尾,身披大红袍的迎亲队伍一直蜿蜒了两条街。
长安城中地百姓全都好奇的出来张望,一看那队首大大的“桑”字和坐在高头骏马上地新郎官,大家便都知道,这是大司农大人要迎娶长公主的义女呢。
百姓看着这富贵权势之人地盛大婚礼,满心满嘴中都是羡慕,可谁又能看出新郎官笑弯地眉眼之下,隐藏了无限的苦楚?
而在堂邑府中,灯火亮了通宵,年湘整整一晚没有睡,看着众人跑前跑后地忙碌着。午夜刚过,尚在病中的刘嫖便来到年湘身边,在众人的服侍下,开始给年湘三梳头。
刘嫖拿过玉梳,心中欢喜的抚摸过年湘的长发,边梳边缓缓念到:“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我的儿,你今日便要嫁了,为娘没给你做多少事情,以后你可要好生过日子。”
听着刘嫖颤颤巍巍的声音,年湘满心的杂念俱化作一腔热泪,扑到她的怀中,尽情的哭了出来。
待众人将她们劝开,又要给年湘梳妆打扮,繁杂的程序年湘一点也不知晓,只是任由身边的人往自己身上加东西,并听着喜娘在自己的耳边不断的叮嘱着各个注意事项。
繁缛的礼节让原本就精神不济的年湘更加劳累,可是她仍然不露分毫的坚持着,毕竟,这是她和桑弘羊的婚礼,无论如何,她都想过好这一天。
待迎亲队伍绕着长安城走了几乎一圈来到堂邑府时,堂邑府门前也是热闹非凡,一见迎亲队伍来了,就有家丁大喊:“吉时将近,新郎来接新娘子咯。”
堂邑府的大门立即敞开,迎亲的大轿抬入府中,是穿着吉服的陈焕作为娘家的兄长背着新娘子上了花轿。
双方都担心年湘的身体会禁不住折腾,所以省略了好多个规矩习俗,只按照最基本的礼节在办。虽然习俗简略了,但是规格却丝毫不低,且看那新娘子坐的八人大轿,和那排了整整一条街的嫁妆,便足够让人惊叹了。
喧闹的乐礼声轰鸣着年湘的双耳,她跟随着喜娘的指示出娇、拜堂,她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行的三跪、九叩首、六升拜的大礼,便已经被送入了洞房。
饶是礼节这样省略,年湘回到房时已经出了一身的虚汗,差点要昏了过去。正在她觉得体力不支时,一直陪伴她的喜娘说:“小姐,姑爷交代过了,说不必拘那些虚礼,让我们服侍你先休息,他应酬完外面的便来看你。”
她知道桑弘羊此刻还在外面忙碌着,安静的新房于外面完全不是一个世界。喜娘和众丫鬟本想帮年湘取了盖头服侍她先躺下,可是年湘坚持的要等桑弘羊亲自掀她的盖头。没办法,众人只好给她找来厚厚的靠背和软枕,让她好斜靠在床头休息,并送来清淡可口的小菜,让她先填饱肚子。
对于桑弘羊的周到,年湘心里除了一如既往的感激之外,又多了一分愧疚。
众人一直熬到黄昏过后,桑弘羊打发走了所有想要闹洞房的人,只身一人回到洞房,并又将洞房中的喜娘各人都赶了出去。闻着淡淡的酒气,年湘心突然开始慌了起来,自己就要成为桑弘羊的妻子了吗?她真的有资格做他唯一的结发妻子吗?他真的不介意自己破败的身子吗?
一时间,千万个为什么都涌入年湘的脑海中,她是在害怕,是的,的确是害怕。害怕面对自己的不纯洁,更害怕面对桑弘羊对她的满腔真情!
161 尴尬洞房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红色的盖头缓缓被掀起,年湘抬起双眼,终于再次正视桑弘羊。只为这一眼,桑弘羊红了眼眶。他站在年湘跟前,将年湘紧紧拥入怀中,满心感激的说:“你终于愿意看我一眼了……”
年湘在答应这个婚事之时便想清楚了,桑弘羊对她的感情并不是她一时心狠就能割舍得断的,她那样的任性对桑弘羊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桑大哥,是我不好,对不起……”
“不,是我不好,我没有在你最困难的时候陪着你,让你一个人受苦了。”二人含情脉脉的对视着,桑弘羊取过桌子上的合卺酒,递了一只酒杯给年湘,二人淡淡一笑,满心欢喜的交臂饮下了定终身的合卺酒!
桑弘羊心中充满了暖暖的情谊,今日的情况比他担心的要好很多,刘彻没有中途出现,年湘也乖顺异常,连他以为年湘依旧会因心结不理他的可能性都没有了,一时间他真的以为,从此便可以好好和年湘过日子了。
从年湘重重的黑眼圈可以看出,她已经十分疲累了,桑弘羊觉得万事没有年湘的身体重要,便催促着年湘早些休息,却一时间尴尬在了那里。
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究竟该怎么度过?
年湘似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走到床边解开多子多福刺绣床套。却冷不丁的被床套下的那方白色方巾刺花了眼睛。
桑弘羊看到那方授巾,心中也是一个激灵,为何千思万想竟疏忽了这一点!
婚礼习俗中有洞房验贞这一项,而那方授巾。正就是大家口中地喜帕,用来洞房之后呈给父母看女子是否落红,以验明正身。
洞房是桑母一手操办的,桑弘羊也并不知道这些,此时看到才猛的想起。可是,看着年湘僵直地背影,桑弘羊便知道,今天这是大错特错了!
桑弘羊慌张的将喜帕从床上抽去,小心地看着年湘的表情。出乎桑弘羊的意料,年湘只楞了一下,便迅速的脱去外套,老实的钻入被子中,规矩地睡下。而桑弘羊也只好退去外套。和年湘并床而睡,可是也不敢乱动一下。
饶是如此规矩的并躺着,两人的脸上也开始发起烧来。这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呀!桑弘羊轻轻转过头去,看着年湘紧闭着双眼。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轻抖动着。他好想将年湘拥入怀中。可是却不敢随便造次。
他不清楚年湘的心结去除了多少,加之刚刚那个喜帕的刺激。所以不敢对年湘乱来。这样思来想去,耳边却传来年湘隐忍的啜泣声。
她……在哭!
是地,年湘心中难受极了,她的不贞永远是她心头的一道坎。桑弘羊如此爱她,她却让他处于尴尬之境,明早该怎么对公公婆婆解释?
桑弘羊紧张地从被子中抓住年湘冰冷的手,年湘地手紧张地一抖,闪开了。
他不放弃的追随过去,将年湘拥入怀中,安抚到:“不哭,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什么都过去了……”
年湘将头埋在桑弘羊怀中,一手抓住他地肩膀,消瘦的背不停都抖动着。桑弘羊如同哄小孩一般,将年湘圈在自己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不断的安抚着。
她激动的情绪好不容易被安抚下去,年湘抬起头,望着桑弘羊,一字一句的问到:“你真的不介意吗?”
桑弘羊看着她如晨星般璀璨的双眼,心中为之荡漾,他捧起她微微战栗的脸,将吻封印到她略显苍白的唇上。
年湘身体一抖,原来他真的不嫌弃她!激动并感激的泪从她双眼中滑下,桑弘羊灵滑的舌趁机攻入年湘的口中,如攻打城池般将她一点点占领。
她的第一次是在药物的作用下失去,她并不记得当时是怎样的感觉,所以这次当年湘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生奇妙的变化时,两朵红云爬上了她的脸庞。
桑弘羊一点一点的带领着她进入奇妙的境地,年湘敏感的身体被他挑逗的迅速发热发烫,最终忘情的抱紧桑弘羊健硕的身体,和她一起进入云的顶端……
桑弘羊如烙铁般的大手小心的游走在年湘的肌肤之上,看着自己怀中的人儿如此瘦小,他生怕略使劲就会将她伤害到。感觉到年湘在慢慢回应自己,桑弘羊心中满是欣喜。年湘的身体渐渐出现一层绯红,看着这些,桑弘羊的欲望已接近巅峰,却迟迟的不敢进入年湘,他一直等到年湘的身体有了充分的反应,才试探性的说到:“湘湘……我来了……”
年湘起初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身体绷紧了,脑袋中矛盾的斗争了一会,最终沉沉的点了点头。
桑弘羊的动作十分缓慢,细心的控制着自己的力度,注意着年湘的反应。当他们二人一起进入欲望的最高峰时,年湘身体中还是有一丝的痛楚,但是她相信,这是她一生最幸福的痛!
第二日早上,年湘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看着身旁空着的半张床有那么一丝的失落,这么早,桑弘羊去了哪里?
年湘躺在床上胡乱想着,却不知道桑弘羊早早起来却是为了去解决那“喜帕”的问题。桑弘羊趁着天早时来到厨房,找了点猪血滴在白帕子上。他本打算咬破自己的手指来滴血的,可是又担心被父母看出异常,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等他怀揣着喜帕回到房中时,年湘已经起身了,桑府的丫头正在服侍她梳洗。桑弘羊悄悄的走到床边将帕子塞入被子里,不一会便被收拾床铺的丫头拾掇了出来,高高兴兴的放在盘子里呈到桑家父母那里去了。
桑弘羊静静的看着这些,心中总算喘了口气,他虽然不介意年湘不是处女,可是却不愿自己的父母因为“贞操”的事情对年湘有成见。
年湘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喜帕的事情,可是心中却不似桑弘羊那么轻松,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该怪桑弘羊,可是看到他对喜帕的事情那么重视,心中难免苦涩难耐。
有读者认为年湘作为现代人不应该对贞操的事情这么介意,但是我觉得现代女孩子也不全是那么开放的吧?至少++我就认为也是蛮重要的,而且湘湘心里是爱着桑桑的,所以就更介意自己的不完整,而且担心桑桑会不好对家里人交代,不知道大家能否理解呢?
162 葬礼
待丫鬟给年湘收拾好之后,他们二人便去大厅给父母奉茶,长辈叮嘱等话语自不必细说。
由于婚礼的劳累,加之昨夜的心累,年湘的身子更加不济了,回到房中就倒了下来,幸好被丫鬟紧紧扶住。周大夫被迅速的请来,他稍作检查便对桑弘羊说:“桑大人,周某虽然不该对你夫妻之事插嘴,但是为了令夫人的身体着想,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桑弘羊紧张的听着,不知道他会说出些什么来。
“在婚前,我就对令夫人说过,她由于身体过弱,早先又小产过,所以不宜行房事,但是她却拒绝听从,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也不知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听着周大夫说的话,桑弘羊只觉得心如刀绞,他心中暗下决定,为了年湘的身体,他再也不会伤害她了!
桑家父母见儿子这么多年来终于娶亲了,心中自然高兴,虽然他们这次注意到年湘的身子比上次见面时差了好多,但只以为是简单的病痛,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叮嘱她要好生吃药休息,便在他们成婚半月之后告辞回洛阳了。
桑弘羊眼见再拖下去就要入冬了,担心父母在路上不好走,便没有多加挽留,就点派了人马送他们回乡。
成婚满月后是女方回门的时候,桑弘羊本说年湘身子不好。就不要两边奔波了,但是年湘却坚持要回堂邑府,说刘嫖身子不好多陪得一日就是一日了。
初冬,年湘带着桑弘羊准备的大批礼品回到了堂邑府探望刘嫖。可是刘嫖却再也起不了身迎接她回来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刘嫖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所以桑弘羊也特别贴心的让年湘留在了堂邑府陪伴刘嫖,而自己每天来往于桑府和堂邑府之间照顾年湘。切都看似那么平静,年湘无异常,刘彻无异常。纵使桑弘羊和霍去病经常在一起商讨,也看不出这平静的背后,将有怎样地风潮。
暴风雨在大家不期当中到来,刘嫖终究没有熬过这个冬天,在十二月的隆冬永久的去了。年湘轻轻地握着她渐渐冰冷下来的手,表情没有太过激动,倒是跪在一旁地陈焕哭的惊天动地。年湘眼泪静静的留着,一滴一滴的滑落到刘嫖的手背上,她沉着地命人取来寿衣。找来葬仪司的人,一步一步安置刘嫖的身后事。
闻讯而来的桑弘羊、赵前等人,都十分担心的看向年湘。她越是平静,众人就越是担
灵堂很快就布置好了。年湘拖着重病的身子也要守灵。这举动更是牵动了众人的心。白济堂的大夫时刻都在后堂等着,怕年湘一个万一也倒了下来。他们的担心是不无道理地。霍去病感应到白玉扳指的反应越来越激烈,这正说明年湘越来越病入膏肓了。
葬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大汉第一长公主、前皇后生母、当今圣上地姑母,这一连串的名头累起来,决定了刘嫖地葬礼必定是惊动帝都各家权贵地,但是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的,那就是刘彻竟然亲自到灵堂前来祭拜!
刘彻徒步走入满是素白地堂邑府,沉重的氛围让他一直都拧着眉头。大堂灵柩前跪坐在地上的那个白色身影最先跃入他的眼帘,他不由自主的又将眉头紧了紧,为什么她还能瘦?
他边走入灵堂,边打理着年湘毫无生色的面孔,而在一旁的桑弘羊、霍去病,则是万分紧张的看着刘彻,他这样盯着年湘,是什么意思?
刘彻感觉到了这两束不太恭敬的眼神,自动忽略掉之后收神面对向刘嫖的灵柩。
他这一生所叩拜过的,只有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