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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部分

重生之将门庶女-第190部分

小说: 重生之将门庶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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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毕,拔出腰间的佩剑,与黑衣人开始了殊死搏斗。
    林子里又窜出了二十道黑影,将慕容拓团团围住,一条宽阔的大路此刻尽显拥堵,那种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为了确保桑玥的安全,他让四名护卫加入了子归和苍冥的战斗圈,他自己,则一挑二十。
    桑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夜那么黑那么暗沉,还隔了重重雨帘,她却觉得慕容拓的墨色身影那么清晰那么明亮。
    慕容拓大概是愤怒到了极点,出手毫无章法可言,浑然凭着一股戾气和直觉,只攻不守,原本可以先挑开右侧的剑再刺杀前方的敌人,他却选择一剑斩落前方和和左侧的两颗头颅,任由右侧的剑划破他的大腿……
    他不要命地、疯狂地一剑一剑击溃敌人的封锁,每一招都能带走一条甚至两条人命,但每一式都会添上一道或者数道伤痕。
    这种视死如归的打法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敌人,也最大程度地损坏了他的身体。
    桑玥止不住地颤抖,慕容拓每挨一剑,她的心就抽一下,以往在面对这种险境时,她率先考虑的一定是事件的起因和结果,然而现在,她乱了方寸,目光凛凛地盯着不远处那个用近乎自杀的方式来击杀敌人并惩罚她的男人,大脑里一片空白,若非说有点什么,那便是怒火和心疼。
    裴浩然看着身旁这个曾经拥有过的女子,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心中一痛,他怕是永远地失去她了……
    慕容拓抽回剑,半蹲于地,用剑支撑着伤痕累累的身躯。
    子归和苍冥也结束了战斗,横尸遍布,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泥土腥味,桑玥提起裙裾,淌过蜿蜒的血河,朝着慕容拓飞奔而去。
    “慕容拓。”她扶住他的湿漉漉的胳膊,方才隔得远,她瞧不清他的面容,此刻近在咫尺,她才发现他的眸子里闪动着从未有过的嗜血妖芒,那妖芒宛如来自哀嚎遍野的洪荒,惨兮兮的,又叫人畏惧。大雨冲刷着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墨色的锦服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顺着雨水流出汩汩鲜血,此刻的他,犹如一个杀戮四方的猛兽,他还在大口大口地喘气,似意犹未尽,那种妖芒和杀气并未因她的靠近而减少半分。
    他是真的发怒了!
    他可以忍受她一走两年,可以忍受她频频拒绝,可以忍受她迟迟不公布二人的关系,但他受不了一来就看见她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尤其这个人,还是裴浩然!
    桑玥跪在水洼里,紧紧地搂着他,轻抚着他的脸,一遍一遍地唤着他的名字。
    慕容拓紧绷着的身子在她不厌其烦的呼唤里渐渐松弛,他扔掉手里的剑,揽住她纤细的腰,桑玥吁了口气,和护卫们将他搀到了马车上,至于裴浩然和长平公主会如何,就不是她应该担忧的问题了。
    夜幕早已降临,从清河镇返回京都显然不可能,尤其,慕容拓还伤成这个样子。
    他们在一家较为豪华的客栈住了下来,子归和那四名护卫均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桑玥要了六个房间,给了掌柜的一笔丰厚的银子,让他请来镇上最好的大夫。
    大夫诊治过后,留了一些止血和温养筋脉的药,桑玥亲自监督小二煎好并让他们服下,至于慕容拓的,她端着药碗,进入房间,合上门后,将滚烫的药碗放在桌上,自己则拧了个帕子,为他擦身。
    慕容拓撇过脸,一言不发,她解开他的扣子和腰带,他像个没事人似的,任由她摆弄。二人都换上马车里备用的衣衫时,桑玥已累出了一身热汗。
    桑玥知道这回的误会是闹大发了,不论当时的情况如何紧急,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别人的男人抱在怀中,换做再大度的人也难以忍受,更何况,她撇下和他的约会跑来这穷乡僻壤找裴浩然证明心底的疑惑,这本身落在慕容拓的眼中就是私会。可即便如此,他就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说什么“我虽不贪生怕死,但为了你,我会珍爱自己,好好地活着。”
    骗子!
    退一万步说,她也生着气呢,他跟赫连颖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问他在北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能公布于世的事,他怎么回答的?
    “我大哥保护了你父亲,我感谢他一下,没什么不妥的。”
    “北齐公主美不美啊?”
    “不美,丑死了!我给曲修宜寻了门好亲事,也不枉他追随我那么久。”
    “你不动心?听闻赫连颖比恬郡主还美上三分呢。”
    “那种无耻的女人,我可没兴趣。”
    她微笑:“无耻?她对你做了什么会让你骂她无耻?你没少占人家便宜吧?”
    他换上了一副委屈到极点的苦楚表情:“我整天想着占你的便宜倒是真的,别的女人我看都懒得看一眼,是她非要自荐枕席,不过我发誓,我真的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如果她没问倒也罢了,可她问了,他竟然撒谎!
    二人各付心思,谁也不理谁,桑玥想着算上上辈子的年龄,自己终究长了他好些岁数,于是打算率先出口打破彼此的沉寂,谁料,他却先出声询问了:“为什么?”
    “嗯?”桑玥正在给他清洗伤口的手一顿,他继续冷声道:“为什么要见他?”
    那声,是从未有过的疏离和冰冷,还带了一丝责问的语气,桑玥难过地紧了紧手里的帕子,放在盆子里洗了洗,轻声道:“因为有事。”
    “什么事?”这次,他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心里一直有个结,今天,他就是要逼着她把心结打开,否则,两个人总像是隔了一层纱在过日子,试问日子,又怎么亲密无间得起来?
    桑玥的长睫微颤,半响,幽幽吐出:“我做什么不需要向你禀报。”
    慕容拓的心一沉:“你……你背着我私会别的男子,还理直气壮了?”
    桑玥把帕子一扔,溅了几滴水在蓝色的裙裾上,她没好气地道:“我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我跟他手机无分,又没做什么?危急关头他救了我,严格算起来,我还差他一声感谢呢!”
    哪像你,跟赫连颖都拜了堂!
    不管上辈子有什么纠葛,起码这辈子,自从认识了你慕容拓,我就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慕容拓听着她伤人的话,看着她发怒的眉眼,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丢到了两块磨盘之间,桑玥每说一个字,磨盘就旋转一下,碾得他血肉模糊,他这会子也气得两眼冒金星:“有救人救到怀里去的吗?他分明是对你图谋不轨,你知晓他的心意,竟也不推开他!你……你……”
    她怎么没推?是根本推不开!她委屈得鼻子一阵发酸:“我怎么?我无耻吗?我水性杨花吗?是!我就是这种人,为了生存,为了活命,我不择手段,你满意了吧?”
    因未梳发髻,她的三千青丝如一匹光洁的绸缎搭在肩膀和背上,但她说话时过于震怒,所以抖落了几根青丝,正好落在慕容拓的手心,他本能地一握,明明是握住了,然而发丝太过纤细所有毫无存在感。一如桑玥跟他走到了今天,名义上是他的了,他却并不确定她的心究竟有没有对他完全敞开。
    “我有这么说你吗?”这个女人是不是想象力太丰富了些?
    “可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他话锋一转:“我、生、气!”
    “我还气呢!你有什么资格生气?你说说,你都瞒了我什么?”女人的嗔、痴、怨、妒,仿佛在一瞬间,她就无师自通了。
    慕容拓被她第一句整得不仅两眼冒金星,还鼻子冒烟,于是乎完全忽略了后面一句,他咬牙道:“有什么资格?桑玥你现在是在跟我划清界限吗?你被裴浩然打动了,是不是?他花言巧语就骗走了你一颗少女芳心,是不是?”
    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
    “明明下了圣旨,你迟迟不肯承认自己是我的王妃,都因为裴浩然,是不是?”他一激动,原本躺着的身子猛然一抖,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再次裂开,胳膊、大腿、肩膀、腰腹迅速渗出鲜红的血,染了白色的亵衣,他却浑然不觉疼痛,只气得肺都要爆炸了!
    桑玥的呼吸一顿,急忙背过身子,委屈冲垮了她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说她?
    可她终究舍不得让他失血过多,深吸几口气,将怒火一点一点地塞回心底,转过身,按住他的肩膀,拿过金疮药给他细细涂抹,看着那皮肉翻开的创口,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怒火再次勃发:“我做任何决定跟裴浩然一点关系都没有!倒是你,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故意让我担心,故意让我歉疚,故意让我看到你比谁都更能为了我拼命,是不是?”
    慕容拓不语,由着她把金疮药涂遍他的每一个创口,注视着她眉宇间情不自禁流露的浓浓担忧,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过分了,轻咳一声,语气缓和了几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桑玥撩起他的裤腿,顺着伤口一路擦去:“你一口气问了四个,要我回答哪一个?”
    许是风平浪静了太久,慕容拓差点儿忘记了她激怒人的本事到底有多强了。她根本就是虚与委蛇,一点也不想回答!他厚着脸皮,道:“你对裴浩然到底什么感觉?”
    “除了厌恶还能有什么?”擦完药,桑玥的脸已红得有些燥热了。
    然而这个羞涩表情落在慕容拓的眼里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刚提到裴浩然她就露出这副娇憨的样子,这简直像剖开他的肚子,直接往里灌了一整瓶陈醋。他在气头上,压根儿没注意到自己究竟伤到了什么部位,只感觉浑身密密麻麻全是痛,桑玥给他擦药擦到了哪一步也没留意,若他自视一番,定能明白桑玥羞从何来。
    “你喜欢他?”慕容拓几乎是咬着牙问出的一句话。
    她都跟他亲密成这个样子了,他居然怀疑她喜欢裴浩然!她还没质问他到底喜不喜欢赫连颖呢?她气得不回答,慕容拓的心掉进了无底深渊。
    二人的误会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气氛诡异到了极点,雨点冲刷屋檐,瞧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声响。
    咚咚咚!
    二人互视了一眼,紧接着,门外响起了裴浩然的声音:“玥儿,我有话单独跟曦王殿下说。”
    裴浩然?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玥儿,玥儿,叫得多亲热!”慕容拓僵直地看向桑玥,眸子里的一把手机火灼得她双目微痛。
    然而她只淡淡倪了一眼便错开了视线,心里开始揣度裴浩然的目的和他可能会讲的话。
    裴浩然应该是打算跟慕容拓摊牌了,不知怎的,原先十分害怕慕容拓会在知晓真相后甩袖离开的她此刻竟然静如止水了,想想也对,是她的总归是她的,不是她的强求也没用,与其整日提心吊胆地遮遮掩掩,不如让真相大白,她无法选择自己的过往,只能决定自己的将来。如果慕容拓因嫌弃她的过往而离开,那么,她也只能含泪斩断情丝了。
    思及此处,她合拢了慕容拓的衣襟,为他拉过被子盖上,又端来凉得差不多的药,打算让他喝完自己再离开。
    谁料,她的勺子刚搅拌了一圈,他就一把拉过她的手腕,药碗一滑,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裴浩然心中大骇!他后退一步,抬脚,踹开了门……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桑玥觉得慕容拓这一吻几乎要掏空她所有的呼吸,偏她还是上面的那个。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她愣是没有在裴浩然闯进来的时候直起身。
    一吻作罢,慕容拓餍足地舔了舔唇瓣,嘴角扬起胜利者的微笑。
    裴浩然的目光一凛,寒凉的视线在房里扫视了一圈,二人均已换了衣衫,拆了发髻,尤其慕容拓,只穿着亵衣躺在床上……难道二人已经……
    桑玥瞧着他那一副愁眉紧锁的表情,便知他想歪了,不过歪了就歪了,她也没什么好辩解的:“我去子归的房里歇息,你们慢慢聊。”慕容拓尽管受了伤,但对付已经功力尽失的裴浩然还是绰绰有余的,她倒无需为慕容拓担忧。
    裴浩然关上门,搬了个凳子在慕容拓的对面坐好。
    慕容拓早在他进门的那一刻,就敛起了怒意,换上一副享受十足的幸福笑容:“有什么话快点说,我这个人耐心有限。”
    裴浩然按耐住疑惑,云淡风轻道:“你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吗?”
    “桑玥没告诉你我们在南越的时候就已经是夫妻了?”赤裸裸地承认了。
    谁料,裴浩然吁了口气,微微一笑:“没有夫妻之实就好。”
    慕容拓狐疑地凝眸,实在想不通裴浩然怎么听出了真假?
    裴浩然从容淡定道:“玥儿很容易受孕,如果你们早有夫妻之实,她的肚子不会到现在仍迟迟不见动静。”
    慕容拓愕然了一瞬,接受之余,弄清了他阴魂不散半夜鬼敲门的目的,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不用拿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激怒我,我跟她是不可能分开的。”
    裴浩然的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以碧洛的修为,没算出几件事吧,你确定不想知道她的过往?”
    慕容拓的思绪回到了被赫连颖逼婚的那晚,他逆转筋脉耗费了七成内力总算逼出了赫连颖特质的软骨散,逃到半路和碧洛大干一架,险些丧命,事后,他一路狂奔回南越,生怕碧洛在他之前找到桑玥并向她寻仇。
    人算不如天算,他和碧洛竟然在跨越边界时再次狭路相逢,只不过,二人均身负重伤,很有默契地彼此都未动手,碧洛却将桑玥重生一事告诉了他,裴浩然说的没错,碧洛的修为不足以看清前尘过往,只模糊地推算出桑玥和裴浩然之间有过几年的感情纠葛,桑玥是因仇恨复生。他结合了每一次桑玥见到裴浩然时会迸发出的恨意和冷意,便猜到桑玥前世可能会裴浩然伤透了心,所以才有那么强大的怨念能够重生。
    裴浩然似乎不在意慕容拓到底想不想听,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眸光忽然放空,陷入了回忆:“我们,做了五年的恩爱夫妻,怀了三个孩子。”
    慕容拓的心倏然一痛,难受得像被一双大掌生生地撕扯着,但他没有表露分毫,只淡淡地道:“那又如何?这辈子,她是我的!”
    裴浩然笑了:“你确定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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