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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重生之将门庶女-第93部分

小说: 重生之将门庶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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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浩然并不气恼,语气如常道:“我也不算白挨了那么些刑罚,至少我能确定大理寺中有桑楚沐的人。”
    “树大招风,桑楚沐如今已是众矢之的,他逍遥不了多少时日了。即便主子不动手,想要他命的可大有人在。”
    “浩然。”
    黑衣人骤然侧目,单手运气一团内力,裴浩然及时打断他:“她还有点用处。”
    黑衣人覆手灭去杀招,悄声道:“保重。”尔后快步至左侧的刑房藏了起来,待来人路过,他才窜去,迅速逃离了大理寺。
    “浩然!”韩玲萱一脸凄楚地抓住牢房的木板,泪如雨下,“浩然,你没事吧?”
    裴浩然露出几许疲倦之态,捂住胸口一步一步,艰难地靠近韩玲萱:“你来干什么?不怕韩丞相怪你吗?狱卒有没有为难你?”
    “我瞒着祖父呢,外面的狱卒貌似喝醉了,我很轻松地进来了,”韩玲萱突然瞅见裴浩然肿胀的手和斑驳的衣衫,一颗心疼地像被刀子在割,“浩然,你受苦了……”
    裴浩然探出手摸着她的脸,道:“受苦我不怕,我只是不甘心这样被人陷害。”
    韩玲萱偏着头,紧紧地贴着他的手:“我就知道你是被人陷害的,你跟桑柔无冤无仇,断然不会杀害她!”
    杀害?不是奸杀?裴浩然幽暗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亮光,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定国公府丢不起这个人,那么,他想出狱就好办多了。
    他发誓,出狱之后,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桑玥!


☆、【第八十七章】谣言背后的阴谋
    裴浩然从怀里掏出帕子,咬破食指,写下几个鲜红的大字,尔后将其折成一个诡异的西洋结,直觉告诉他,桑玥一定能解开此结。他将血书递给韩玲萱,郑重道:“玲萱,你明天去定国公府吊唁的时候,将这个交给桑楚沐和桑玥,一定要他们二人同时在的时候再给,知道吗?”
    “为什么是桑玥?”韩玲萱柳眉蹙起。她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但凡听说裴浩然与哪名女子有瓜葛,心里就吃味儿。
    裴浩然的瞳仁暗沉如墨,徐徐叹道:“我只是怀疑……不敢确定,好了,你别问那么多,要不是情非得已,我真的不愿意将你牵扯进来。”
    这句话成功地误导了韩玲萱:“难道……设计陷害你的人是桑玥?”
    “你别瞎猜。”
    裴浩然越是否认,韩玲萱的怀疑越深,她颤颤巍巍地接拿过那封血书,放在宽袖的卷边儿里,上面触目惊心的血红令她心如刀割,她一眨眼,又是两行清泪,似喃喃自语又像许下一个承诺:“浩然,不论付出何种代价,我都会救你出去,你相信我。”
    裴浩然根本就没指望韩玲萱有能力救他出去,但他仍旧感激地、苦涩地笑了:“经此一事,我的人生或许从此有了不可磨灭的污点,你要明白,在桑楚沐的眼中,是我害死了他的女儿,现在我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我实在不想连累你,想必韩丞相也会做出正确的取舍。”
    正确的取舍?那是什么?放弃她和裴浩然的亲事?韩玲萱被自己这一个大胆的猜测吓得浑身发冷,她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浩然,我韩玲萱这一生只做你的妻子,君心如磐石,妾当作蒲苇,只有你心中有我,我就绝对不会放弃你!”
    “难为你了。”裴浩然的目光落在韩玲萱右掌的黑色手套上,手指处空空如也,一如他此时的心。如果一定要逼他承认心里装了谁,那个人只会是桑玥,不是韩玲萱!事到如今,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对桑玥到底是喜欢多一点,还是憎恨多一点?他只知道,在内心深处一个无人能够触及的地方,被桑玥点燃了一簇火焰,这火焰灼得他五脏六腑剧痛,却令他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快感!生平第一次,他对一个女人有了征服的欲望。
    他抑制住体内翻腾的兴奋,点了点头:“去吧,万一狱卒醒来发现你,就不好了。”
    “浩然,你多保重。”韩玲萱依依不舍地走了。大理寺外,皓月当空,夜色唯美。这样的良辰美景,她却感觉心里凉飕飕的、空落落的,是错觉还是事实,她从浩然的眼中读不到丝毫的情动。
    回到丞相府,罗氏的宁福院坐满了大大小小一家子人。
    罗氏一身白色襦裙,满头银发蓬松,老泪纵横,无力地用手支着头,憔悴得像一片秋末的落叶,再来点风吹草动就能将她刮入冰天雪地中。白发人送黑发人,她一生吃斋念佛,不就是为子孙积德积福?为何,她的女儿和外孙女……仍是早她一步去了呢?
    韩丞相面色铁青地坐在罗氏身旁,他的左下首处,依次坐着韩正齐和韩天轶,右下首处坐着韩正楠、萧氏、和韩天宇。孙氏和白兰跪在大殿中央,默默承 受'TXT小说下载'着韩丞相的怒火。
    白兰的手指已尽数断裂,她被用了极刑仍是一口咬定是孙氏杀死了大夫人。
    孙氏哭着道:“公公,婆母,你们相信我,我没有杀长姐,是长姐先拿棒子打我,我无意推了一把,哪晓得她就磕破了头?”
    “孙夫人,”白兰泪眼婆娑,虚弱地开口,“说话要凭良心,我家夫人疯了,为了怕她伤到自己,我连鸡毛掸子……都收了起来,又哪儿来的棒子?我家夫人不过是……骂了你几句,说你又老又丑,没萧夫人好看,你就……就怒火中烧,对准桌子的方向将她推了下去。”
    孙氏嫉妒萧氏,曾谋害萧氏滑胎,要是韩珍真的这般咒骂的孙氏,可不就是触了孙氏的逆鳞?如此,孙氏一怒之下错手杀了大夫人就不足为奇了。
    “你……你这奴婢信口雌黄!”孙氏狠狠地掐了掐白兰的脸,咬牙切齿道,“韩珍什么时候这么骂过我?我又什么时候对准桌子的方向推她了?”
    孙氏已经被气得丧失了理智,浑然不觉自己在情急之下嚷了大夫人的名讳,这会子,众人越发感受到孙氏对大夫人的厌恶了。
    韩正楠好整以暇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出好戏,他和萧氏是丞相府为数不多的知晓真相的人,但他可不会跳出来给孙氏作证。
    “够了,孙萍!你是不是也要被用上一番刑罚才肯承认自己造的孽?”韩丞相的耐心所剩无几,孙氏是媳妇儿,可有可无,但韩珍是他的女儿,媳妇儿杀死了女儿,叫他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还欠定国公府一个交代,你不想被送入京兆府,就拿着休书离开吧。这已经是给了你们孙家天大的面子!”
    休书?孙氏如遭五雷轰顶,耳鸣眼晕,好半天才回过神,丞相府的人要休了她?她哀怜地看向韩正齐:“相公。”
    韩正齐缓缓地移开目光,他与孙氏本就不如二房的两口子那般恩爱,出于丞相府的礼仪教养,他尊重孙氏,可多年来他的妾室无所出,要说孙氏没从中做点手脚,他根本不信!他对孙氏的耐心早消磨殆尽,休了孙氏,他求之不得。
    “祖父!不要休了母亲!”韩天轶跪在了孙氏身侧,恰好此时韩玲萱跨入厅内,听到了最后几句谈话,心里一慌,也随韩天轶一并跪了下来,“祖父!”
    韩丞相冷冷地扫了这两个不中用的孙儿,语气寒凉道:“天轶,要不是你同你父亲坚持要将你姑姑带回丞相府,兴许她就不会惨遭毒手,说到底,你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韩正齐陡然被点名,脑海里空白了一瞬,他起身一福:“父亲教训的是。”尔后,冷如寒刃的眸光扫过韩天轶的脸,韩天轶心中一凉,不敢再言。韩天轶无比委屈,当初听信了桑玥的谗言,以为将姑姑接到丞相府住,桑柔就会时常过来探望,他再借机与桑柔独处,让祖父和父亲目睹他们情投意合。谁料,桑柔先是被禁足,后是要养伤,好不容易伤好了,可以出府了,她的第一件事不是来探望亲生母亲,而是去劳什子寺庙上香!一上,还赔了一条命!
    韩丞相起身,将哭得几欲昏厥的罗氏扶起来,对孙氏冷声道:“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念在你孕育了天轶和玲萱的份上,会分你一份家产,明早,你就离开吧。”
    罗氏在韩丞相的搀扶下经过孙氏的身旁时,孙氏探出手扯住罗氏的裙摆,哀求道:“婆母,你救救我,你是吃斋念佛之人,有一副菩萨心肠,你救救我!我不想离开丞相府,我舍不得您老人家,舍不得正齐,舍不得天轶和玲萱啊!”说到最后,她已哭成了泪人儿。
    这回,罗氏却一言不发,只轻轻自孙氏的手里扯出裙摆,随韩丞相一同离开了花厅。
    韩玲萱的一口气郁结在心,她这是摊上了什么事儿?未婚夫身陷牢狱之灾,母亲又被休出府,她到底得罪了谁,竟遭此横祸?
    韩天宇有些意犹未尽,一双琥珀色的瞳仁流转着与年龄格格不入的暗光,祖父对孙氏的惩罚实在太轻了!他审视的目光落在韩玲萱袖口的一滴血迹上,眸子弯了弯,道:“大姐,你去哪儿了?”
    韩玲萱垂下珠帘般的眼睑,支支吾吾道:“我刚刚出去了一会儿。”
    韩天宇眼眸含笑,状似诧异道:“大姐,你该不会是去大理寺看望大姐夫了吧?”
    韩正楠喝了口茶,纠正儿子的语病:“天宇,你大姐和裴公子尚未成亲,你称呼裴公子为姐夫有些欠妥。”
    表面上是在责备韩天宇话里的错处,实际却默认了韩天宇的猜测。
    韩正齐双拳紧握,意味深长地看了韩玲萱一眼,站起身,不理会二房的挑衅,甩了个冰冷的背影给韩玲萱和孙氏。韩玲萱懵了,她方才正打算顺着韩天宇的话,向父亲求情,希望父亲能救出裴浩然,可父亲,怎么就走了呢?
    望着韩正齐逐渐消失的背影,韩天宇微弯的眸子倏然迸射出凛冽的寒芒,玥姐姐,你要当心韩正齐……
    翌日,定国公府正式发丧,大夫人和桑柔的死讯像一道晴天霹雳在京城的上空轰然炸响,谁也没料到,一天之内,母女接连殒命,一个死在丞相府,一个死在裴家马车内。
    桑玥刚刚被册封为皇妃,定国公府就死了人,各种猜测像暗涌一般波及了大半个京城,就连定国公府的内部传言也仿佛长了翅膀似的遍地乱飞。
    这种谣言传到了皇宫,冷瑶只是淡淡笑之,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就在定国公府的人被谣言折磨得焦头烂额之际,大理寺那边传来了消息:抓到了行刺裴家马车的凶手!那人供认不讳,承认是裴浩然的仇家,欲要行刺裴浩然却误杀了桑柔。
    桑楚沐自是不信,桑柔并非死在箭下,而是死于内伤,据曲修宜和林妙芝所言,那群杀手并未靠近裴家马车,车里一直都只有裴浩然和桑柔两人,桑柔身上致命的内伤无疑是出自裴浩然的手。
    灵棚外,他迎送往来,吊唁的宾客络绎不绝,他渐渐有些乏了,桑玥关切地递过一杯温水:“父亲,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
    桑楚沐神色复杂地看向桑玥,这个女儿最是憎恨韩珍和桑柔,她们两个死了,她应该高兴才对,为何眸子里哀戚一片,惹他心疼呢?
    桑玥明白桑楚沐的想法,她上前一步,坦荡地望进桑楚沐深邃的眼,轻声道:“父亲,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桑楚沐仔细辨别着桑玥清澈的眼神,曾几何时,她只是个怯弱的被欺负了连哭都不敢哭的小女孩儿,岁月蹉跎,他沙场点兵,留她一人存活于央央后宅,上天恩厚,竟让她出落成这般风华绝代的人儿!身披麻布孝服,头簪淡雅清菊,惨白的装束掩不住她不经意间流露的华贵傲骨。
    像!又不像!
    “父亲。”
    桑玥轻唤一声,桑楚沐回过神,握住桑玥的手,许了一句承诺:“待忙完丧事,我再来解决你的问题,放心,我不会让你嫁入皇宫的。”
    此时,韩玲萱满面愤色地走了过来,她四下看了看,用身子挡住宾客们的视线,将裴浩然的血书递给桑楚沐:“姑父,这是浩然让我交给你的。”
    桑楚沐一听是裴浩然的东西,眸光就黯淡了几许,他接过,扯了半天打不开,桑玥看着那熟悉的手法,道:“父亲,我来吧。”
    桑楚沐将东西递给桑玥,桑玥三两下就解开了,韩玲萱瞠目结舌,昨晚她可是费了老大的心思也没能弄开,桑玥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开了?她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十分荒诞的猜测:浩然和桑玥的关系,或许并不如旁人眼中的那般单纯!一念至此,新妒加旧恨,她看向桑玥的眼神更加寒凉了。
    桑楚沐定睛一看,脸色大变!裴浩然竟然威胁他!

    “姑父,浩然写了什么?”韩玲萱诧异地问道,踮起脚,企图瞄上几个字眼。
    桑楚沐掌心一握,一帕血书化为灰烬:“没什么,你姑姑和表妹尸骨未寒,你不进去拜祭,反而替害死你表妹的凶手鞍前马后,着实有些过分了。”
    韩玲萱倪了桑玥一眼,嗔道:“姑父,浩然是被人陷害的……他……”
    韩玲萱话音未落,桑楚沐沉重如一块万年玄铁的眸光压上她的头顶,吓得她赶紧将未说完的话吞进了肚子。
    桑玥的唇角勾起似嘲似讥的弧度,裴浩然,你连韩玲萱这个二愣子也挑唆,当真是被猪油蒙了招子!
    当日,前来吊唁的除了京城的各大世家,还有皇亲国戚。燕王慕容齐、襄王慕容铮、秦王慕容庆、梁王慕容笙和襄王慕容耀都来了,就连摄政王妃也来了。楚婳与韩珍本是闺中好友,若不是两家对立,二人的关系应该是无比亲厚的。
    楚婳一进定国公府就听说了桑玥克死嫡母和嫡姐的传言,心里甭提多乐呵,克吧克吧,进宫后把冷瑶母子一并克死才最好!
    楚婳自灵堂出来后,欲要离开,途径二进门时,却在梅园附近碰到了桑玥。
    阴天,乌云滚滚,空气闷热,乃雷暴之兆。诡异的天色像一块灰色的纱幔笼罩着形形色色的人,加上丧事之影响,莫不都是一副暗黄的苦瓜脸。眼前花丛中与韩天宇比肩而站的人儿却不同,她肤色白皙,双颊微红,一双清冽的眸子纯净得似一捧天山瑞雪,淡淡的,冷冷的,又不失风华。
    可不管桑玥如何有魅力,楚婳都对她提不起半分好感。所谓婆婆看媳妇,越看越添堵,别看楚婳处心积虑地给慕容拓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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