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翻身:贵妃娘娘请上座-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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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弟弟留在京里。你们是兄弟,他留在京里,好歹有个帮手。”
景修嘴角一弯,三分了然三分讥讽:“烈出去历练历练也是好的。”
元妃神色一愣,过了半响冷哼:“你该不会是真打算留下那个梦北国的质子吧。我可是听说,你待他可是没有一份情面的。”见景修脸上覆上一层冰霜,自知失言,慈祥的笑道:
“你弟弟年纪小,不懂事。你做哥哥的,多带带他;还有母亲也不舍得,他从小没有吃过什么苦,如今正是刀光剑影的时候,搁在身边安全一些。”
景烈,又是景烈。
从小宫里的所有人都宠爱他。也对,他那性子对谁都是一副随性的样子。碰上不曾见过的生人,嬉笑打闹一番立马就混的很熟了。
连宫里的下人都说这小皇子琴和宽厚,是个亲近的主。
反观自己却成了个阴狠毒辣的角色,若是看着谁或是对谁笑一下,那人定会像是受到惊吓一番,匆忙告退。
自己和这个弟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身高样貌差不了多少,怎会有这么天差地别的待遇?
凭什么自己就必须都参与皇权之争,自己就是殚精竭虑心狠手辣的那一个?凭什么他就是被保护的很好,干干净净长大的那一个?
景修阴鸷的脸色稍霁,在宫里最怕的就是别人知道你在想什么。景修点点头,“恩”了一声。
元妃似乎不放心,追问:“你什么时候可以把这个旨意求下来?”
景修笑道:“母亲方才不是才说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能出乱子么,父皇的态度很重要的。儿子尽力而为,最多······两个月吧。”
元妃立马反驳:“不,两个月太久了。七天之内吧。”见景修眉头微皱,恳切道:“你现在向你父皇求这个旨意不是什么难事,烈儿在京里也算是了却我心里的一桩挂念。”
景修深深地看母亲一眼,随后点头答应。
元妃了却心头一桩事,自知不好再说什么。一时尴尬非常。
坐了一会儿子,景修起身告辞。
刚出门,心腹小北上前说道:“殿下,刚出小路子公公传了皇上的旨意,说改日再召。”
景修点点头,刚想说回府,心念一转吩咐道:“去内惩院。”
第三十六章
接下来的审讯像是走过场一般。饮落打死不承认,李大人有了二皇子的“建议”自然是不敢再用刑逼供。随便问了几句,就押回牢房待审……
“卑职恭送皇子回府?”李大人总算是熬到头,立马想要送走这尊大佛。
“谁说我要走了?这案子是听完了,牢房却是没有看过的。李大人,还麻烦你带路了。”
这李大人哪里还敢带他去原先饮落住的那间又破又冷的牢房。直接带到上等的房间,又暗中再命人重新布置一翻。
“挖一条地火龙。”景修转了一圈:“这房子太冷了,饮落一向不能耐寒。”
“这间房子有壁炉。”李大人指着一个角落:“奴才可以让他们准备足够的炭火。”
景修的脸覆上一层寒霜,“怎么,你手底下那么多人,三天还挖不出来么?”
李大人心尖一跳,赔着笑脸:“不,不。一天半就够了。”
景修眼神像是利剑一样,打横一扫:“那些床帐的挂钩也撤了。”
“是。”心里虽然十分奇怪,面上却不敢在这个人面前露出一二。
“很奇怪吧?”景修表情极其丰富,此时微微皱眉:“饮落,是个执拗的人。遇到事情,很容易就想不通了。”
李大人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挖地龙而不用明火,还要撤下床帐的挂钩——原来是担心他寻死啊。
“二皇子放心,奴才马上令人撤下这里所有尖的或是金属制品。”
“还有,在墙上挂几个铁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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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修冷笑:“怎么,内惩院的总管还没见过锁人的东西么?”
李大人连连摇头,“皇子放心,奴才一定连铁链都准备好。”
“不要铁链。你去找上好的软筋绳。”
“软筋绳?”
“办不到?你这总管是不是老糊涂了。”景修的话一句比一句犀利,稍有不慎,大有撤了他官职的冲动。
李大人深谙这点,谄笑:“主子放心,奴才一定办妥当。”这一声主子,喊得十分忠心,只差再加一句,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了。
景修厌恶的皱皱眉,吩咐道:“罢了,我三日后再来。”
三日后,雪下得极大。
饮落虽然住处换了个地方,手指原先的伤口却是发了炎。这几日没有再提审,乐的躲在房里休息。
只不过,无时无刻的不再担心被幽静的景烈。
恍惚中见一个人影出现——那么的熟悉。
“烈,是你么?你没事了?”饮落浑浑噩噩的半躺在chuangshang,朝离自己尚且有三步远的人影喊道。
只见那人一顿,下一秒却是一个箭步冲上前来,狠狠地捏住饮落的肩膀:“你就那么担心他?”
这分明是景修的声音,饮落神志清明了大半。别开眼,过了半响闷哼:“怎么,今天皇子又来审案子了?”言语间全是嬉笑嘲讽的口气。
“我就这么招你讨厌?”景修爱惜的拉起他的手:“我已经找人去给你寻治疗的法子了。”
饮落虽在深宫之中长大,后来却是被这二皇子保护的很好,性炫/书/网/子渐渐有些单纯,听罢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真的?二殿下,你不骗我吧。”
这句话倒是有些往日的影子,景修的眼里掺杂了几分宠溺:“那是自然。你的字,你的琴,全是我一手教的。手毁了,我自然是舍不得的。”
“谢谢二殿下!”饮落脸上虽然因为高热泛出两块不寻常的酡红色,此时却精神恢复了大半:“如此甚好。烈一向最是喜欢我的手指。”
这话却像是冷冻剂,缓缓将景修的笑容定格。
“你那么高兴,只是因为烈喜欢么?”景修冷眼一扫,高声唤进一直守候在门外的李大人。“李大人,过了这么些个日子,怎么案子还是没有进展?”
不是你叫我拖得嘛,既然拖,我怎么可能再审?李大人心里明白,此时却是被摆了一道。
唉唉,头上又开始冒冷汗了。
“本皇子曾经听说过这内惩院多的是活受罪的法子,怎么,李大人还要我来教你么?”
这唱的是哪一出戏?李大人虽然不明白,也只好认命的唤人将竹签子拿进来,准备施行。
饮落只见几个侍卫蜂拥而上,将自己为住。景修眼神冰冷,“饮落,我再问你一次,那件事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饮落虽然知道自己接下来可能会不太好过,却是眉毛也不抬:“二皇子,我还是那句老话——不同意!”
景修转身离kaifang间的时候,饮落撕心裂肺的声音像是一把匕首,狠狠地捅在他的心上。
屋里的李大人纵是见惯了场面,见到一根根竹签子一次扎进饮落这般youwu的手指里,还是不可避免的皱皱眉头。
这二皇子可真是冷血啊!
唉,有什么天大的仇恨要这般折磨眼前的可怜人?
会有什么血海深仇,让二皇子待他如此狠毒呢?
李大人不忍再看,心里只想着办完这差,还是回乡养老吧。
以后这新皇,只怕是难伺候着呢。
第三十七章 (1)
荒草凄凄,欲落将沉的残阳疲惫的看着缓缓向郊外驶去的马车。木质的轮轴发出沉闷规律的声音,刺激着车内人的心脏……
大概还有三里路就该到了吧!
车内人看着自己青葱般的手指——这曾经是用来抚琴写字的双手,这以后怕是再不能用了吧。
那个人不是曾经说,这罪行可是断指之刑呢。
黑暗一层层的渲染开,肆意的狂风助长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车轮不再转动,马儿打了一个响鼻,在原地踏了几步。
马车轻微的晃动,惹得原先正在闭目休息的人霎时惊醒。
车帘被缓缓掀开一角,从里面露出小半个绝美的脸颊。
乌溜溜转动的黑曜石般的眼睛散出点点略带畏惧的目光,直狠狠地盯着门额上的三个大字——内惩院
世界上最寒冷的地方,很多人都以为是冷宫,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去过内惩院——专门为惩罚
王侯贵族的阎王殿。
没有谁可以完好无缺的从这个所有皇族闻之色变的修罗场走出去。
从来没有。
无暇的白色华服,在下车的一瞬间似乎已经变得灰暗。
病怏怏的挂在身上。
穿过回旋的长廊,每一步似乎都可以感受到厚重地毯下干涸的血液。晦暗湿腻的气息紧紧地
一个人。
空气被凝结成块,在这里连最简单的呼吸也成为了最为遥不可及的奢望。
大殿的两侧整齐的排列着六名手持长棍的士兵,他们嗜血的眼神,像是要生啖了跪在殿中,毫无反击之力的白衣男子。
等了小半响,三个主审官陆续到场就坐。
白衣男子原先挺得笔直的脊背在见到缓缓落座于左上首手持折扇着暗红色长袍的男人之后,不自觉的打了个冷噤。
从心底深处窜出来的战栗。
红衣男人轻轻的整理了自己的袖口以及衣摆——那是一件多美的衣服,是自己生日时他给自己送礼那日所穿的衣服。
复杂以及略微出位的裁剪,若是换一个人定是压不住那繁杂冗长的拖沓,偏偏他,却可以轻松地驾驭。
他怎么可以忘记他是谁?
他可是闻名天下的两杰之一——圣元王朝的二皇子,景修。
主审官谄媚的朝景修拱手:“下官恳请二皇子亲审。”
景修嘴角虽然扬起一抹笑,声音却是没有温度:“本皇子乃奉父皇之命在此一旁监审,至于
其他的还恳请大人劳心了。”
“岂敢!”那人还想再说,却见景修冷冷的一瞥,三魂顿时掉了气魄,抹抹额上的冷汗,拿起惊堂木就是狠狠地一拍。
“台下何人?”
白衣男子眼角轻轻扫过景修玩味的笑容,昂起首:“梦北国六皇子,饮落。”
梦北,是最为弱小的国家。
它苟延残喘的活着,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眼睁睁的看着周围迅速发展壮大的国家开始对自己百般的欺凌的时候,却无能为力。
主审翻开案宗开审,只听一旁的景修闷笑:“既然自称梦北皇子,怎会到我朝?”主审听罢,立即明白这一向面善心狠的二皇子的用意。一面同情饮落,一面怪笑道:“皇子问话,如实回答。”
饮落沉默着和嘴角噙着笑的景修默默地对峙。
侮辱,是他来到这里无时无刻不在遭受的家常便饭。
如今多了这一桩,也算不得什么。
他饮落不过是梦北祈求和平的一种方式,不论哪个时代都是不够光明磊落任人欺凌的对象。
“我乃梦北派遣而来的质子。”饮落眼神忽而转变得如水般沉静,连嗓音都变得如和煦的春风:“景修,我原来以为你是不一样的。”顿了顿,露出一个了然大悟的笑容:“现在看来,我错了。”
景修听罢,笑容依旧是挂在唇角,眼睛里却渐渐透出阴狠。
主审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朝两边的侍卫吩咐道:“来人,掌嘴。”
厚重的木板噼噼啪啪的狠狠地拍打着饮落baixi的脸颊,每一下都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血管一点点的裂开。
饮落——那么惹人怜惜,神仙般的存在。
十七岁,刚刚好的年纪。
景修甚至还清晰的记得饮落来到圣元的时候。对于他,圣元为了表示一种来自大国的包容之心,将他安排在了当时最为得宠的小皇子身边作为伴读。
质子,一向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那年太后寿辰,百官来贺。
烟火绚烂之夜,他被自己的小didi景烈拉着满皇宫的乱逛。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自己的那个伴读书童是个何等好玩的东西。
穿过花园,转过假石山,便见一群等级较低的大臣围着一个少年,场面不堪入目。
他只是听过,这个梦北国的六皇子面如春花,声如温水。却不料是个如此弱不禁风的小孩子。
大概只有十五岁吧。
一旁的景烈和饮落一般大小,并不懂的什么是质子,什么叫做歧视。
他只是觉得此时的饮落是他的东西,别人就是看也看不得。
“你们在干什么?”景烈如同小豹子一样猛的冲了过去,一脚踹飞一个正在对饮落动手动脚的猥琐男人。“不许你们欺负饮落,他是我的。”景烈喝了不少酒,脸上醉意尽显,脚步蹒跚,连打人的准头也没有平日的好。
那些个大臣没有见过景烈,此时景烈又刚好换了一件便服,也不拿他当回事,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几句,作势就要打。
景烈自小便是最受宠爱,哪里受过这等冤枉气。三七不管二十一,眼睛一闭就往朝骂他骂的最凶的那人身上撞去。
一旁的饮落却是眼疾手快,生怕这个小笨蛋生出什么祸事,打横一抱,就地一滚化去力道。
“烈,这怎么使得?要是摔着哪里,又有一大帮子人挨罚。”
“你是我的。”景烈拉着饮落的衣襟保证:“我断不会叫他们欺负了你。”说完又想站起来。
可怜饮落身上挂着景烈已经是用尽全部力气,哪里还有精力去对付一帮眼神猥亵,蠢蠢欲动的臣子,只好全心全意的半抱着怀里的景烈——既然劝不动,拉不住,不如随他去吧。
景修此时见饮落如同初生的小兽,还来不及被人保护,便要去懂得承受忍辱负重的生活。
想他在梦北,也算的上是一个极为聪慧的皇子,却白白的受这份苦楚。叹了口气,从暗处走出来。
景修是当下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皇子之一,这些大臣或多或少都巴结过他,此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