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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部分

重生之锦好-第386部分

小说: 重生之锦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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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她开口道:“殿下,不,皇上,我谢谢您的厚爱,只是你这份为我负尽天下人的真情,我可承受不起。”
    “皇家的后宫,对我来说,不过是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充满的算计,血腥,皇上,您觉得这样的地方对我有吸引力吗?还有,皇上,您将我藏在这里一辈子,是真的因为我喜爱清静,还是我这身份,无法出现在后宫,向来太后,太皇太后,都不会喜欢我吧?”
    她 说道这里,不再咄咄逼人,反而带着点疲惫:“皇上,就算我求你了,放了我吧,你就是真的禁锢我一生,我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和你过日子,我的心早就给了另一个 人,女人的心很小,给了一个人,就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你即将登上那个至高的位置,什么样的女儿没有,何必强留一个不甘不愿的女人在身边,更何况还是一 个充满了风险的女人……你想一想,若是有一天,我的身份曝光,你将如何面对群臣,面对世人……面对您的祖母和母亲……还有我的父母……”
    谢明覃微微一笑,不为所动:“只要你肯留在我身份,天下的骂名,我自然不惧。”
    锦好努力压住心头的怒气,强迫自己镇定,试着和眼前的男子讲道理:“只是皇上忘了,我一直是个自私的女人,我的丈夫,只能有我一个女人,皇上,您觉得您能做到吗?”
    谢明覃做沉思状,想了片刻,然后盯着锦好的眼睛道:“若是你坚持,我也只能如此了。若是你连两位侧妃都容不下,我回去后,就寻着借口将她们打发了。”
    锦好惊的跳了起来:“你敢?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她们可是为你生儿育女的女人,你怎么能?”
    “好好好,你别急,为夫不敢,为夫不敢行了吧!”
    锦好忍不住发飙:“你别为夫,为夫的,哪个是你的妻子?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你干嘛好端端的将我禁锢在这里。你救我性命,我感激你,可是你也不能就此让我赔上一生吧!你喜欢我,是你的事情,我又不喜欢你……你怎么能……”
    说到最后,锦好再也控制不住自个儿去情绪,眼泪哗哗的流下,抽噎道:“皇上,你是要做千年明君的人,怎么能做出夺臣妻子的事情,那是要遗臭万年的。你还是将我送回去吧,我发誓,绝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就说二皇子的人劫持了我,是皇上巧遇上,救下了我,好不好?”
    谢明覃的脸色深沉,铁青,显然没有想到,自个儿好话说尽,锦好居然半点都不为所动,语气森冷的说道:“你回不去了,即使我肯送你回去,威远侯府也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你的死讯已经天下皆知,金翰林正在快马加鞭的往回赶,今日应该就到京城了。”
    锦好惊的眼泪都不流了:“怎么可能?我人还好好的,怎么会有死讯传出?”
    “你人是好好的,可是除了我,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但你的尸体,却在五日前,被人发现。”
    “五日前,发现我的尸体?这怎么可能?”锦好有些发懵:“就是人样貌再相同,可是翠儿伺候我多年,也不会认错的啊。”
    “你昏迷了整整六日。至于为何你的下人分辨不出真假,那是因为二皇子的人押着你留宿的客栈,半夜走水,尸体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只得从首饰和五官轮廓,身形,依稀可以辨认出,死去的人正是威远侯的夫人。”
    锦好膛目结舌,怎么会这样?随即想通,立刻怒道:“那尸身是你准备的?”
    谢明覃也不推迟:“是啊,那尸身也正好有孕,而且孕期也与你相差不多,自然能瞒过众人的眼睛。我不但准备了尸身,还给你下了药,让你能够安稳的睡几天,你放心好了,那药对你,对孩子都无碍,我自个儿的女人,孩子,我还能不心疼?”
    “你为了达到自个儿的目的,居然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连孕妇都不放过。”
    “你先别激动,那尸身的主人,你可熟悉,不是别人,正是此次绑你的叶珊珊,至于她肚子中的孩子的父亲,你也很熟悉,正是此次事件的主谋,我那好二哥。”他挑眉,做出一副询问的模样:“这样,你还要同情她吗?”
    锦好彻底无语,一时间,不知道对这些消息该做什么反应了。
    锦好错愕,束手无策之际,金翰林已经快马加鞭的到了威远侯府。
    府邸那随风轻飘的白色幔帷异常的刺目,让他的鼻子顿时酸涩了起来,他下马的时候,浑身无力,居然“砰”的一身,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金翰林这一摔,十分的重,也十分的狼狈,在地上滚了几滚,却还爬不起来。
    阿宝大惊,他没有想到,在他心中,几乎无所不能的侯爷,居然会从马背上摔下来,忙跳了下来,上前,将金翰林扶起来。
    金翰林在阿宝的帮助下,缓缓的站起身子,抬头看了一眼阿宝担忧的神色,面无表情的跨进大门。
    每一次,他回来的时候,都是雀跃的,脚步都是轻松的,因为他知道,家里永远都有她在。
    可是这一次,他却觉得步子有千斤重,第一次,有了近乡情怯的感觉。
    所有的人都挡着不让金翰林打开棺木,就是姚丽娟都哭着,挡着,实在是不忍心,那么水灵灵的人儿,居然变成了那么一副样子,她当时看了就晕了过去,翰林这孩子与锦好的敢情那么好,他怎么受得了。
    金翰林却面无表情的打开棺木,看着那已经烧焦的尸体。
    他木着脸看着,越看神情越是冷静,他目光看向众人:“你们说,这是好好?”
    长公主点了点头:“是,这轮廓,这身段,就连腹中的孩子,也都是三个多月。”
    金翰林却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这不是我的好好。”
    声音一落,姚丽娟等人目光一亮,狂喜起来,姚丽娟一把拉着金翰林的手臂,双目发光,颤着嗓音道:“翰林,你是不是找到什么凭证了?”声音中,充满了期盼和希翼。
    金翰林摇了摇头,他目光专注的打量这那焦尸,轻声的说着:“没有任何的凭证,可是我就是知道这不是她。”
    声音一落,众人的目光又暗淡了下去,可是金翰林却将手按在自己的左胸口处,声音温柔而坚定,目光诚挚:“这里,我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他扫了一眼众人,用无比认真的声音,说道:“不是她,绝不是她。若是她,我必然会有感觉,可是现在没有感觉,就一定不会是她,她还安然无恙的在某个角落,等着我。”
    他说到最后,嘴角甚至翘了起来:“她一定在等我接她回来。”
    他的声音那么的轻柔,那么温润,众人的眼睛都酸涩起来,年轻的丫头都捂着唇,呜呜的哽咽着。
    影八终于忍不住跪在金翰林的面前,举着长剑:“侯爷,影八辜负侯爷所托,只有以死谢罪。”说着,就要自刎。
    金翰林却用手指将长剑摊开,语气平淡的说道:“你还不能死,给我领着府里的人,去搜,挖地三尺,也要给我将夫人找回来。”
    说完,又对长公主道:“母亲,好好无恙,这不是好好,快将这些帷幔收起来。”
    说着又跪在朱三爷的面前:“岳父,还请您将府里是侍卫派出去,帮着寻找好好的踪迹。”
    朱三爷眼圈子通红,却一叠声的应下:“好好好,我这就将人派下去。”
    三个月的时光,匆匆而过,锦好的心也越来越惶恐,不得不说,谢明覃是个谨慎的人,这院子,根本看不出端详,锦好借故将院子走了一遭,都没看出这是什么地方。
    因为越发的惶恐,她的心情也颇受影响,她虽然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拼命的吃饭,可是人却突突的瘦下去。
    但是即使这般,她也从不怀疑,自己能出去,因为金翰林绝不会放弃寻找她,哪怕那黑焦的尸体放在他的眼前,哪怕所有的人都会相信,那焦尸是她,但是她知道,金翰林是不会相信的。
    别问她为什么,她就是知道。
    谢明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锦好的不妥协,因为锦好的消瘦,也因为金翰林的不放弃,他的人来报,金翰林正往这里赶——想来,他是找到了这里。
    他其实应该即使将锦好移走,可是瞧着她日益消瘦,那原本灵动的女子,变成眼前这样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子,他的心阵阵的皱痛,他甚至生出一丝后悔来,他将她禁锢在这里,真的好吗?
    他要得是一个会哭会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木头娃娃一般的女人,更不是这么一个渐渐失去生机的女子。
    “他就那么好吗?他就那么无可替代吗?是不是,这世界上,除了他,再没有人能给你幸福?是不是除了他,你谁也不要?是不是……即使我贵为天子,也比不上他?”
    他的嘴里狂躁的说着话,身体却微微的颤抖着莫名的忧伤,无法言语的在他的周身蔓延,将他整个人笼罩。
    这辈子,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为一个女人耗尽心思,第一次为一个女人辗转反侧,谁知道,却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锦好的心颤了颤,她从来没有见过谢明覃这个样子,这样完全的表露出自个儿的情绪,无阻,恐慌,不甘。
    他不是总是坏笑着的吗?他不是总是深藏不露的吗?
    却原来也会有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的一面。
    锦好心中在酸涩的同时,涌上一阵喜悦,因为她从谢明覃的嘶吼中,看到一丝曙光。
    她 目光柔和的看着他,声音清透,温润:“他是不是那么好,那么无可替代,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他的爱是唯一,是独占,是饮鸠酒如甘甜,我无法辜负。不过 我也知道,皇上你不是比不过他,只是你来的太迟了,我早已将一颗心交了出去,除了他,就再也容不下别人。皇上,你注定要成为胸怀天下的圣明天子,你的胸中 有一片丘壑,不该让我这样自私的女人牵绊了脚步。皇上,放下执念吧,执着有时候未必是好事。”
    谢明覃瞳孔蓦地收缩,迷乱的眼光顿时暗淡,面色惨白,片刻之后,他语气忽然变得平淡:“只因为,他比我早吗?”
    锦好点头:“是。”
    “那许我下一世可好?”他的语气,隐含着绝望,锦好的身子颤栗了一下,却决然的摇头:“皇上,我许不了你下一世,下一世我早已许给了别人。”
    他们说过生生世世,她许诺了他,就不能再许别人,即使为了保命,她也无法做到。
    他惨笑:“你许他生生世世,却连欺骗都不愿意给我。”倏然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睛中射出锋利的光芒,语气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决绝:“好,既然你心中只有他,朕成全你,不过总要让朕看看,那个男人对你的真心,否则朕如何甘心放手?”
    他猛地转身,语气淡漠:“你跟朕来。”
    当金翰林到达的时候,院子的大门敞着,护卫将他领了进去。
    谢明覃沉着一张脸,端坐在桌子上,而锦好正木然的站着,手边放着一杯酒。
    “你来了?”谢明覃的声音淡漠,听不出一丝波动。
    “我来了。”金翰林嘴里虽然搭着谢明覃的话,双眼却直视着锦好,似乎看不够一般,更像是一眨眼,眼前的人儿就会消失了一样。
    “她的命是朕救的,她腹中孩子的性命,也是朕所救,你若是想要朕放她自由,就替她们母子赔朕一条命。”他的尾音渐渐上扬:“你可愿意?”
    金翰林想也未想:“她向来喜好自有,被禁锢在此,又岂有快乐而言,若是用我自己换她的快乐,我愿意!”
    “那好。”谢明覃的目光深深的落在锦好的身上:“将那边鸠酒端起来送到威远侯的手上,让我看看威远侯的真情,是不是至死都不会对你生怨?”
    “皇上,这对她太残忍!”金翰林失声。
    “残忍?朕对她残忍?她对朕就不残忍?”谢明覃冷笑,目光阴霾而暴戾。
    锦好苍白着脸色,却咬着牙,端起鸠酒,送到金翰林的面前,四目相对,她一片平静:“侯爷,对不起,为了孩子,我只能如此!”
    金翰林先是一愣,然后,含笑一饮而尽:“如饮甘甜!”
    锦好泪如雨下,唇角却弯起娇艳的弧度,转头看向谢明覃:“皇上……”
    谢明覃瞬间像是老了许多,瞧着眼前那对璧人,挥了挥手:“走吧!”
    她说,他的爱是唯一,是信任,是饮鸠酒如甘甜,他不信,可是现在,他信。
    他问自己,若是他,可能做到?
    可能如此毫不犹豫的饮下?
    忽然间,他发现不能肯定的回答自己。
    或许,女人的心真的是敏感而纤细,这细微的迟疑,她都能感觉到。
    不是她不愿意爱他,或许在纯粹的爱情面前,这份迟疑,都是致命的伤痕。
    是他,自己爱的不够,付出的不够。
    罢了,罢了,不是自己的,终须不能勉强,他的执着,能到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却不能换取真心。
    锦好拉着金翰林转身:“走,咱们回家!”
    “嗯,回家!”
    他重重的点头,大手牵上她的小手。
    他的手修长,厚实,骨节分明,温暖如火。
    她的手瘦弱,纤细,冰寒如深潭之水。
    一厚实一瘦弱,一大一小,一暖一寒,紧紧的相握在一起,就像日与月,看似遥远,却那么的契合。
    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这世间,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会为你不顾一切,饮鸠酒如甘甜。
    而她幸运的是,很早很早,就知道,他就是那个人。
    不离不弃,生死不变!
    出了院门,锦好看向金翰林,笑靥如花:“你怎么才来?”低低的抱怨声中,是说不出的亲昵。
    “对不起,我来迟了。”他拥着她,仿佛是珍宝失而复得。
    “来了就好,我总会等到的。”
    “只要你愿意等,不管多难,我都会来的。”
    她不说她等待的惶恐,他也不说他寻找的艰难,只是就这么一直牵着对方的手,一步一步,坚定的走下去。
    前面的路,依旧会有风雨,但也会有彩虹。
    只要能牵着对方的手,他们就会有勇气面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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