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天宫情记-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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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子,你对她毫无情份,利用在先,防她杀她在后,拿命来偿!”庄王一脚将瑞沛踢了出去,瑞沛狠狠翻身对着庄王就扑过来,一滚到庄王面前,竟然顺势一碾将庄王逼退。庄王背后正对着重伤的况羽倾,空门一露,况羽倾一刀便过来,听见风声的庄王已然晚了,那刀一把插在了他肩膀上,庄王挥起一掌将况羽倾打倒,自己扶着抢上来的心腹连连后退。
一队黑衣人和巫师冲进黑雾中,高云意见势不妙,忙要救况羽倾时也被拿下,瑞沛更是连招架之力都无被捉。
夜色星光,只不过半日,情势急转,瑞沛被俘,西北军连退百里。几人被捉进庄王的营地,皇帝的亲兵却有意围在庄王军外围。
庄王坐在大账中,凝神思索着,巫师的话他还记得,只说惜心未死,却是耗尽巫灵,将来只怕也是活死人一般。庄王看着远方的天际,苦笑不已,倔强得宁死不屈的女儿,幸还是不幸?躺在床上的惜心平静地闭着眼,庄王细细地看,这才发觉白日里她那睁眼的神情像自己,等入睡却像极了季烯洁,细细想来那样的脾气倒是谁都不像。
回想自己一生,从无人敢与他相左,偏是这个女儿宁死在他鞭下也不愿从他。瑞泓不是皇血,将来她若为后名正言顺拿捏住瑞泓,名为皇后实则为皇。他的伤口不停地流血,庄王苦笑,罢了,他这一生倒是够了,他终是输了,输给了后辈人。
“阿洁,”他拿出那伐神鞭,“你留此物给我防身,我却用它差点杀了你的女儿。或者当年你早料到今日,这鞭子,是想要我的命吧。你终究比我狠心,我多年无子是你所赐,我孤寂半生是你所赐,但,这个女儿也是你赐。”
瑞沛站在他身后,庄王头也不回:“瑞沛,你兄弟三人,我最是喜欢你聪明伶俐,惜心想要的不过是巫族的前程,将来就是你想留她她也会回巫族去,所以你大可不必伤她。我将我的亲兵统统留给她,瑞泓听话了这些年,你留他一命吧。”
瑞沛低头,从庄王脚边的流出的鲜血一直蜿蜒到他脚边,瑞沛躬身一拜。出得营帐,庄王的亲兵全着孝服。瑞沛的亲信上前耳语:“庄王旧伤难治,早已病入骨髓。”瑞沛点头,难怪庄王肯下狠手对惜心,若非如此,也不会逼着他出来,他既然出来救她,也就表示了这一生,就与她一起了。
默默抚摸着那绑着惜心的高架,上面点点血迹,有的都连成了一片,庄王的心很硬,瑞沛笑了——这些都值得,因为他已决心,用一生补偿。
回过头来,况羽倾已经被绑了断头台上,高云意望着他没有声响。瑞沛笑笑,他知道这两人与她的纠葛,但都过去了,明日,狼与狈——所向披靡!
作者有话要说:命运之章
天下悍后
“你——”
惜心转过身来,瑞沛就半句话也说不下去,那双眼中悲伤是那么明显。
“我出生时批命的终于说对了,我杀父弑母。”
“是他们甘愿的,怪不得你。”瑞沛的声音无比温柔。
“是啊,我此生欠他们两次活命之恩。”
“四王爷。”
“嗯?”
“你将巫族与皇室契约之物偷出,是为了对付我吧?契约之物在你手上,巫族不得伤你,你性命无忧,你那些非皇室血统的将领士兵便可放手作为?”
惜心见瑞沛不语冷笑一声:“那又何苦来救我,还要杀了我给你陪葬。”
“我——”瑞沛语结。
“罢,父亲将亲兵留给我,我助你登位,但求一个皇后的名分,巫族能入世生存,其余的,你就是要我封后第二日离宫诈死都可。”
瑞沛久久无言,突然将那魔器扔在惜心脚下:“此物我取来,不过是为了宫中那些巫族人便宜行事,你且知道,瑞泓一死,这天下也就太平了,无人再流血,兵士都归家奉养父母,如何不好?”
“罢,”瑞沛气得转身:“我贤德的王妃,你既然撵了我服侍的人,今后少不得受累。”
惜心心中的火腾的一声冒起来,冲下来便一把将瑞沛按倒,“混蛋,若不是你猜忌巫族,处处防备我怎会落得如此?我杀了你!”
瑞沛不甘示弱,回手就是一挡,惜心尚且体弱但身手矫健,两人都火气正旺。“我猜忌?你通过那高云意自荐到本王面前,本王明知你跟他有旧还是收了你,只求你一心跟我。可你,一心只有巫族前程,即便是俯就本王也是为了巫族。”瑞沛一躲过惜心的指甲便一个花瓶砸了过去,大喝道:“本王堂堂相貌尚且不入你眼,为个巫族便肯宽…衣解…带,你说,是男人都受不了!”
“我根本未曾想过要与你如何,巫族女可配不上你这大王爷!”惜心见他四下里躲,捉他不住,干脆也抓了东西扔砸,一时间营帐内碎裂声声,众人都不敢进内。
“告诉你,做了王妃就该从一而终,想走?没门!本王可算明白了,放你跟别人快活去不如在本王这里闲着,来人啊,给本王要砍了那况羽倾!”
砰,一把长枪扎在瑞沛身边,瑞沛一躲而过随手抄了凳子砸过去。“你这悍妇,本王得教教你妇道!”
惜心用手一挡,手臂剧痛,原来是她的手臂早在高架上绑着时已然断了,被瑞沛这一砸顿时疼到钻心,她只想到身世孤寂,巫族难容于世,即使是庄王为她生父也不容她巫族宫主的身份,到如今父母情分早尽,与况羽倾一场幽怨,与伊齐一场情债,与邬永兄弟一场伤心,与高云意一场无言,与瑞沛一场算计,庄王以死换她一命,她才知情愿与他对抗一世也不愿如此。手上疼,心中更疼,她呆楞一刻竟放声大哭,眼泪如雨般打湿了衣襟。
瑞沛举着桌子的断腿定在当场。惜心的哭声带着悲伤和惶恐,竟是伤心极了的样子。瑞沛想到自己这一路走来,娘早死爹不爱,步步小心才活到这时,心中一酸,啪的一声扔了桌子腿,哇的一声也跟着哭起来。帐子外,众人一听都感慨两人在为庄王哭灵,渐渐就散去。
“惜心,巫族善视人心,你当知你追来那日我是真喜欢你了。”两人都哭累了,坐在庄王灵柩下。
“你怕我。”惜心依旧眼中带红。
“怕,你那风流比我尤不差。我母妃因所谓的不贞被处死,贤穆皇后因偷情生下瑞泓而有今日之乱。。。”
“我巫族从未有女子守节之说。”
“罢,此事下来,本王是欠你良多,若你一日专心为本王,本王便保巫族无事。”瑞沛长叹一声:“你也休怪我,皇家如今绝后也是拜巫族所赐,今后你我为这江山平安奔波,保百姓平安也就罢了。惜心——狼与狈注定相互算计忌惮,但永生不离。”瑞沛的手轻轻地握住了惜心的手,第一次,惜心从他眼中看到了平静与诚挚,烛火忽明忽暗,瑞沛的面孔近在咫尺,惜心第一次放下防备心看他,英俊的样子更多了些楚楚可怜。
她想起庄王的遗嘱,指望她选了瑞沛便要如世人一般做个贤妻,莫离莫弃,亲兵都留给她,但不得用于造反。
不离不弃,那曾是父亲对冷清的母亲最后的要求吧。惜心沉默,选瑞沛本是与庄王赌气,如今——赌下去?!
…………………………………………………
天明,庄王亲兵护送着瑞沛、惜心突出重围,皇帝亲兵围剿失利,被西北军及赶到的威武大将军合围在忠合山与铭水河边,瑞沛召告天下,正式称帝,立庄王女为后,并言称为兄弟情谊绝不杀瑞泓。
是年,外族趁朝中内乱,合几部进犯,瑞沛携手惜心领军出征于边陲重地抵抗外族,暂与瑞泓言和。每逢战事,惜心带亲兵在后,瑞沛在前锋在前,每每战事不顺,惜心则扬鞭而立,众人皆不敢退。巫族与庄王亲兵逢出必是竭力而战,血肉涂地后休养不易,惜心常亲自上阵,夫妻并肩而战。若遇险,必于瑞沛手间戳划出血,誓言不得先离。
梵沙族长常哲库里见惜心貌美,愿与瑞沛休兵,但求一佳人,惜心笑允,约常哲库里于军前相见。常哲库里带镶宝金刀来见,两军阵前,惜心掌恇常哲库里二十余次,将其踢翻马下,常哲库里大怒,两军对战中梵沙族誓言杀惜心为族长血耻。惜心提一刀一鞭立于阵前,砌尸成墙,常哲库里大惊之下退败,直言中原女子悍过梵沙族,事不可图,遂求和退走。
居两年,西北、西南半壁江山在瑞沛手中,称武帝,民间称后为悍。外族平定,兄弟一战在即,瑞泓复立晋贵妃为后,启其族兄为将,征三十万兵士剿灭西北军,誓不杀瑞沛不罢休。
终章:大结局
荣华
“皇后,如今是什么时辰了?”病中的瑞泓睁开眼问服侍在身边的皇后。
“已是亥时了,圣上可要服些药?”
“不必!”瑞泓冷冷推开皇后递到嘴边的药:“你且下去歇着吧。”
“是”皇后,曾经的晋贵妃跛着条腿缓缓退走,在门口深深地看了瑞泓一眼慢慢离去。她艰难地走在廊中,腿是在冷宫中受了折磨成了这般,她心中的恨如落叶铺满庭院一般占满了心田。
“来人,将那贱人给本宫提来!”
千胭,顶着庄王之女的名分入宫,不久即告有孕在身,如今整整两年也未见生下儿女,宫人都传其腹中是妖怪,但瑞泓却始终善待之,并派德焕亲去服侍,半年前曾召见她,与她对饮半盏香茗而长叹。如今瑞泓病中,正是收拾她的时候。
深夜里,千胭捧着隆起的腹部,一步一挨地被拖曳到皇后面前,她不跪,她亦不怪。
“听说你腹中是庄王的孽种?哼,圣上竟容你活到今日。”
千胭却不恼怒:“他容我活着,不过是为了我这张脸。皇后恐怕不知吧,昔日那惜心在贞佑侯府上时,庄王便进献了画像入宫,圣上可是一见倾心。何况他仰仗庄王多年,娶庄王之女可比娶某人为后要好呢。”
“你!”皇后大怒,旋即又按下怒火,瑞泓病后,宫中渐渐被她所掌,外有她族兄为将领兵,收拾一个贱人易如反掌。
“德焕,将她拖出去。”皇后吩咐德焕,德焕低眉敛目不动,“皇后,此事不妥。”
“哼,圣上被庄王气病,此女留不得,若德焕公公也怜惜她就不劳动了,来人!”
“娘娘息怒,德焕敢不从命。”
千胭冷笑着:“皇后,你会有报应,我不会放过你,绝不!”德焕将千胭拖了下去,那挺着的肚子在烛光下异常醒目,皇后身上一阵凉,报应?若有报应,绝不该是她受了,哈哈哈哈,她疯狂地笑起来。
千胭含恨望着德焕,德焕却一改那恭敬谨慎的模样,身姿倜傥地闲闲拨着手中的刀:“我养着你快三年了,也该你报恩了!”
千胭搂着肚子哀求:“公公,我求你,为庄王留下这点骨血吧,皇帝可是注定无后的。”
哈哈哈哈,德焕大笑:“你当你腹中真是胎儿么?或者你把庄王当作了傻子了,明知你有孕都不救,留着你叫人宰割?”
“你,你什么意思?”
“胆敢冒我宫主的容颜,胆敢图谋害宫主,庄王怎会不知?”德焕冷冷一笑,“想要儿子?我在你腹中给你种下一个螟蛉子——我遗天宫的异兽:娇儿。常养于妇人腹中,入从口,出——见血!”他将手中的匕首晃了晃,千胭惊恐不已,挥掌打开那匕首便冲了出去。德焕微微一笑:“也罢,你自去生去。”屋檐上铺天盖地的响声,满满的都是发光的磷蛇,那蛇头上的眼睛反射出骇人的光芒,德焕——西长天冷冷地注视着,一挥手那些蛇在屋顶上追了过去。
“孩子,孩子,你是我的孩子,不是别的,不是——”千胭的肚子起伏着,搅动着她的五脏,疼得她不时要狠狠蜷起身体。但屋檐上一片的响动叫她咬着牙往前跑去。
偌大的皇宫只有安静的风灯燃着,人影却不多见一个,汗水迷蒙了千胭的眼,她仿佛又看见了庄王坐在亭子里,手中执着一粒棋子。王爷,王爷,我也是你的棋子么,看,我就要给你生下孩子,你就不必在乎那巫女了,杀死她,王爷!千胭嘶叫着,肚子上翻动了几次,突然裂开了一条缝,血冒了出来,一只尖利的爪子从那腹中伸出,千胭啊的一声昏了过去。
只见那爪子下一个怪物慢慢地跳出来,伸出蛇头在自己身上舔舐着,一个小太监提着宫灯转过拐角,正看着这一幕,呆在当场,大叫一声转身欲跑,只听见身后几下跳跃声,小太监扑倒在地,背上的怪物哗啦一声撕咬开了他的衣裳,墙上的影子跳动着,血点飞溅。
开始了,西长天脱掉了大太监的衣服,一条独眼怪蛇缠绕在他的手指间,“传令,将宫门紧锁,三天内不得放出一人,只进不出!”门外有人称是:“我要叫这皇宫中从此干干净净,待我的宫主回来,这里——就是她的寝宫!”他环顾着这略显偏僻的依岚宫,宫室高大庭院宽阔,更重要的是离那皇帝的寝宫很远,惜心一定会喜欢吧,西长天抚摸着老槐树静静地笑着。
宫中人心惶惶,连行走的太监宫女都惊慌如兔没有往日仪态,但无人肯出来管教,只因连皇后都缩躲在宫里不敢露面,那些惨被差遣的宫女们更是不顾发上金钗银簪落地的狂奔,生怕就被妖怪捉了去。但饶是这样,每日里传言不见的人还是越来越多。
西长天将门禁之咒念完,涌向宫门的侍卫和禁军统统被困在宫中,再没有人能出宫一步。广场上滚来一个巨大的肉球,只有如洞一般的大嘴和尖利的一对上肢,一爪一个抓了人囫囵吞下,隔着那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