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悍家福-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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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说二爷现在这般完全是被二奶奶推出去的?”流苏有些明白了。可就算主子说得对,这事儿还是不该管啊,那毕竟是大伯院子里的事儿……
皇甫惜歌满脸无奈:“你可能觉得我管得太多手伸得太长吧。我也经常忘了,萧家内宅现在是我当家呢。”
没当家的时候还经常被这院儿那院儿的乱七八糟事儿波及,何况当了家?好的内宅当家人不但得打理好中馈,叫满府上下吃得好穿得好,日常各事井井有条,最好还得叫各房各院儿平和美满——虽说这最后一条太难做到。还是那句话,不试怎么知道成与不成?
二奶奶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女子。满天下最可怜的人莫过于宁折不弯的这种了,不会审时度势,不会搓扁揉圆了自己的性子去迎合别人。遇上性格类似的,吵成乌眼鸡也要各自为各自筹谋,遇上所求相去甚远的,也不过是愈来愈远罢了。
“白芷那里似乎有帖敷膝盖的膏药,叫她给防风拿几付送给纪妈妈去。”皇甫惜歌扶额叹息。本来该叫纪妈妈走时候带着,结果稀里糊涂便给忘了。看似不经意的一个小事儿,转头补上效果可不一样了呢。纪妈妈空着手就回去了,外人儿问起来连个好借口都没有…
在房里走累了,也该用午饭了。清凉阁里的皇甫惜歌举起乌木银头箸,却不知该先夹哪个菜。最近这是怎么了,到底是管家累得脑子不够用,还是越来越笨越犹疑、就连吃个菜也患得患失?
想起禹哥儿周岁生辰时母妃和大嫂与她说过的话,皇甫惜歌释然般挂上微笑,不再多想那些用不着的,香甜的吃起了饭菜。哪个好的当家主母不是把未雨绸缪的规矩定好了,之后当家的漫长日子里见招拆招呢。整天设想出无数个假想敌、再琢磨怎么对付,不累死了才怪。
萧孟朗又去祝县了。禹哥儿的小竹车,三夫人定了两个后,二夫人又给渊哥儿定了一个。渊哥儿跟着李姨娘回了涿州,这竹车便引来很多涿州夫人的好评。萧孟朗便想趁热打铁,将祝县庄子下头的农人组织起来做做手工,除了种稻田种能做染料做药材的板蓝根紫草等等之外,佃农们还能挣些别处的小钱儿。
这事儿却被皇甫惜歌泼了冷水。与其去做这个被细心人几下就学会了的竹车,还不如多在绞缬绸上下些工夫,毕竟那个工艺是谁都学不来的。萧孟朗笑道惜儿真是在商言商,又解释道他也不过是叫农人们挣点手工钱,他萧孟朗本人可不想开什么竹车作坊。
原来你是想造福百姓啊,皇甫惜歌调笑道。既是如此就不好拦着了,佃农们哪怕多得几百大子儿也能补贴些家用,三郎这主意倒是好的。
其实若是一味的想往钱眼儿里钻,皇甫惜歌完全能动用关系知会官府,不许别人跟风儿学做自己的产品,可这世道儿谁活着都不易,何必再去人家手里抢钱——尤其他们萧家又不是指望一辆竹车吃饭的。
就这么想着,皇甫惜歌便又觉得当初用两辆竹车讹了三夫人二百两银子有些过分。吃过午饭又歇过晌后,她便叫璎珞拿上四盒鹿胎膏去给三夫人送去,也没必要说叫三夫人如何分配,东西送到她手里,爱给谁给谁吧。
吩咐罢一些琐事,皇甫惜歌便带着流苏去了鹤年居。正房里只有绿萝在,见三奶奶来了便赶紧让了座,又给倒了一碗没冰过的乌梅汤,“三奶奶且稍坐片刻,老夫人去佛堂了,想必用不了一会儿也该回来了。”
皇甫惜歌的乌梅汤喝了有大半碗,老夫人与孙妈妈说话声音便越来越近。她放下手里的碗出去迎着,老夫人便笑嗔绿萝如今也不会伺候人了,“叫你们三奶奶坐着便好,挺着肚子还来迎我,像是出了远门儿才回来的。”
老夫人身着月白色素绸中袖大褂,淡灰色素绸无褶长裙,手里还拿着串紫檀佛珠,一身的檀香味儿。也不叫皇甫惜歌搀扶,说我瞧着我比眼下的你还利落些,招来了孙妈妈和绿萝的一阵笑。
“我也不怕菩萨不高兴,我去佛堂就是解闷儿。”老夫人坐上了东次间的木炕后笑道。孙妈妈却是心知肚明的,老夫人这是人老了便更想家宅和美,在佛堂里求了一个溜够哪个都没落下,这会儿又强撑着不想说出口。
大爷自从与二老爷一同去了涿州,倒不像在家时胡闹了。大*奶虽是不能再开怀,李姨娘也生了渊哥儿。除了二老爷的姨奶奶于氏多少年后终于有了身孕眼下又近临产,二夫人日日如丧考妣般沉着脸,二房倒是没啥叫老夫人放心不下的事儿了。
大房和三房却实在令老夫人牵肠挂肚。不是说老夫人怕三奶奶顶不住,而是老夫人只要活着一天,就要替儿孙忧心一天,这就是人生之常情。
“惜儿叫三郎帮我写点帖子吧,再嘱咐管事的们帮我打理打理,我也想过几天邀你外祖母与其他几个老姐妹过府来玩玩。也莫说什么赏花不赏花了,一泓轩下那湖里的荷花倒是开得还好,我们在那边玩上一天听听书,你说可好?”老夫人猛然想起了这些天一直惦记的事儿。
前些天去了趟洛府,这是开了窍了?嫁过来好几年,老夫人可从来都不曾张罗着以她自己的名义请过客赏过花儿呢。还真是个好开端,皇甫惜歌连忙笑着点头:“就算不赏荷花,一泓轩也是个好去处,咱们府里再没比一泓轩更雅致的阁子和轩榭了。”
“湖边那个观荷亭,我也叫人归置出来吧。三面挂上湘妃竹帘,留着一面观湖。我前些日子得了几样新鲜的茶,到时都提前给孙妈妈拿过来,孙妈妈帮祖母备着。”不是说她得了好茶没惦记老夫人,老夫人只认有数儿两样,不是铁观音便是武夷岩茶,给她多好的绿茶喝也不当好玩意儿,平白糟蹋了,皇甫惜歌腹中暗笑。
老夫人笑吟吟道那就说定了。人老了,就得好好享享儿孙福。学学洛家老夫人,一个月或去赴会或作东主聚上三五次,日子一下子就变得悠闲舒服起来。方才在佛堂求也求过了,儿孙们自求多福自己挣巴去吧,她不爱管了。
“于姨奶奶那边,稳婆我都着人请好了,奶娘也备下了,都住进了于姨奶奶的后罩房里随时候着。祖母您就一切放心,只管和您的老姐妹们去玩耍。”皇甫惜歌怕老夫人惦记着这些那些依然玩不痛快,连忙告诉。
姨奶奶们头些年就并不与夫人们住在一起了,都有各自的小院儿,倒比姨娘们有孕临盆什么的还令人省心。至少省得与夫人离得近,到时会发生什么状况不是?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八十六章 牵扯
第一百八十六章 牵扯
皇甫惜歌从鹤年居回了自己的院子里,便又叫吴妈妈召来各位管事的,将老夫人即将准备宴请几位老夫人老太太过府赏花的话传了下去:“你们也都知道,咱们老夫人原来并不好这个,家里也没什么旧例可循,因此一切都以尽力为准,你们都跟了老夫人不少年,她的喜好你们都清楚,就不用我再事无巨细的交代了吧?”
管事的们唯唯诺诺答应着。有几个便在心里嘀咕,三奶奶这个尽力的标准可难了,怎么做才称得上是尽力呢?菜都采买最好最贵的,瓷器都挑那最值钱的?这些事儿只要主家有吩咐,不算是难事,又为何还用专门儿叮嘱?
几个伶俐的自然知道,既然提起了老夫人的喜好,三奶奶嘱咐的几句自然要听话听音儿,老夫人满意才是标准。便各自对相处不错的迷糊人儿使了使眼色,众人这才一同告退离去。
三奶奶无外乎是要叫大伙儿知道,虽然三奶奶当了家,还是要一如既往的对待老夫人甚至要更好,说白了就是一个孝字,这还不明白吗。出了清苑,就有嘴儿快的说了出来。之前一直迷糊着不知道啥叫尽力的几位这才纳过闷来。
并不是说迷糊人就当不了管事。皇甫惜歌在众人走了后笑着想。迷糊的这些不过是不善攀高踩低的那种人,虽不善长猜度主子心思,却都脚踏实地做实事儿,管起手下人来也从不假以辞色。若满萧府都是那种明白人儿当管事,还就坏了,你说什么他都听得懂,就是不照做。
最近邀请她出去聚会的帖子少多了。乐夫人石大*奶等几个自然是知道她有了身孕在家养胎的,除了十天半个月差人来问候一声或是送些稀罕玩意儿来,再有人多热闹的场合也不再喊她,只说等她踏踏实实生完了再聚不迟。
还有的是知道了这位郡主的脾性儿,什么溜须拍马一概没用,性子又平白的讨皇甫惜歌不喜,再叫她们奉承拉拢也就没了心气儿;其实更多的都是听信了京城传来的谣言,红颜祸水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皇甫惜歌是个喜(…提供下载)欢热闹的人不假,却也得分和谁一起。至于后两种人,她根本就喜(…提供下载)欢不起来,就算她没有身孕,也是不屑与她们打交道的,她们对她敬而远之,她还巴不得的。
唉,怎么又从老夫人宴请之事想到自己身上,不是说了不会被流言影响吗,那还想这个作甚。皇甫惜歌苦笑了瞬间,便打穿堂回了房,又唤来翡翠一同琢磨了一会儿晚上的吃食——天气实在太热,原来固定下了的菜单如今便没了大用,天天更来改去临时吩咐倒成了惯例了。
樊氏母女最近异常的老实,皇甫惜歌本来还怕老夫人宴请时这母女二人去作妖,虽说正苦于抓不住这母女俩什么小辫子,也不该在外人来赴宴的时候叫人家看热闹不是。既然老实了这么久,也就不用再刻意提防了吧。
至于那母女二人一直惦记的抢家业夺权敛财,她倒很不在乎。那两个都知道这事儿实施起来多么不靠谱儿,她有何可怕的。只是到底其心可诛,她们在那里论起来说什么这家业本该是谁的,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本该和如果?
虽说她皇甫惜歌也不是个赞成一味闷头认命苟且偷生的。既是投生为人,就得动用脑子动用心思多少改善下处境。可也不能总是惦记着那些根本不可能的事儿吧?
若说那娘儿俩伊始来到萧家便来痛痛快快来求她,或是帮助重回顾家或是要个说法儿,勉强还能为之。可她们竟敢对萧家家业起了心思,退一万步讲,这偌大的家业难道是老太爷一人儿赚来的?当年若没老夫人帮衬,老太爷那一身的儒生气还有软糯性子、不是早被庶弟兄庶叔伯生吞活剥了,顾采镯的外婆可有老夫人这等能耐?
更不要说姻缘这东西很是奇妙,成了夫妻就是成了,没成就是没成,还有什么当初假如……
想到这里皇甫惜歌便寻思,不如明儿叫吴妈妈去郡主府给阿四带个话儿,叫阿四派了人去打听打听顾家以及樊氏的娘家之事好了。若顾家真是很对不起那母女俩,日子又过得很是殷实,能替这母女俩抠出一分两毫的叫她们后半生有所依靠,既能对了老夫人的心思,更省得那母女俩这般寄人篱下、以至于天天动些歪脑筋了。
老夫人是个暴炭脾气,没打听出来实在消息之前还是别叫她知道樊氏是被休弃的好了。皇甫惜歌想烦了,只觉得太阳穴一蹦一蹦的生疼,便到东厢房唤上兰氏与君眉抱着禹哥儿,一同去了两位姑姑那里玩耍,一屋子人呵呵乐着只等着用晚饭了。
她此时并没想到,她做出这个叫阿四去查顾家与樊家的决定,不久后竟牵出了一个大秘密,这秘密叫她甚是怀疑起来,三郎所谓的一辈子都不会纳妾是不是真心话、说到可能否做到……当然这都是后话。
又这般平静无波的过了几天。又是一个午后,皇甫惜歌小眠起身梳洗过,纪妈妈来了清苑,被璎珞领着才一进屋便给三奶奶磕头谢恩。
皇甫惜歌当时突然有些慌乱——若不是哪个奴才犯了错或是得了大恩典,这萧府里可没有这等动辄跪下磕头的场面,何况纪妈妈是二奶奶打水家带来的陪房,又是自小看护二奶奶长大的奶娘。
不过随后她也就释然了。原来她嘱咐过纪妈**话,纪妈妈回去后就给二奶奶转述了,最近几天又一直亦步亦趋的叫二奶奶照着三奶奶的话儿去做,结果是出乎意料的好——二爷萧孟秋被二奶奶水雅琳与以往不同的呵护体贴感动了,两人相处得愈加好起来。这可是二奶奶嫁给二爷后两人过得最舒心的几天了。
其实皇甫惜歌不过是叫纪妈妈和水雅琳说,既成了夫妻,就要叫二爷知道二奶奶的好儿,二爷是她水雅琳的男人,是两个姐儿的爹,好也是一辈子,坏也是一辈子,不试试好好相处,如何就断定二爷不是个好爷们儿,萧家这几代还没有拿好端端的正妻不当人看的爷呢。
本来夫妻之间如何相处这种事儿,若能像说心里话儿一样去和二奶奶说了更好。可皇甫惜歌与水雅琳到底只是妯娌不是姐妹,之前两人处得也不够好,倒容易叫水雅琳这等性子的人以为她是教训人,说她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奶娘纪妈妈就不同了,水雅琳听她信她。既是纪妈妈都说三奶奶说得对又完全是为二奶奶好,水雅琳也就豁出去了一试。防风送过去的膏药,亲自给二爷贴了,又因着二爷那膝盖行动不便,什么擦洗身子喝汤吃饭喂水一概全包。
皇甫惜歌的原话儿就是,这等时候也许是二爷最软弱的时候,哪个在这时多亲近他多照顾他,最容易令他记住。别人平日里对他再好,这么两相一比较也是立见高下。若你真心对他好了他还不领情,再翻脸或是冷淡也不算晚啊。
她其实是个记仇的。水雅琳过去挤兑她也好,嫉妒她也好,还有萧孟秋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儿她都记得清楚着呢。可到底是同为萧家人,只要这两口子不侵犯她切身的利益,能帮则帮吧。何况这府里各房各院儿全过得好了,她以后当家只会越来越省心不是。
“二爷与二奶奶说了,那个梦语姑娘的身孕根本就不是真的,是他编出来骗老夫人的,只为了抬梦语姑娘进门儿。”纪妈妈给皇甫惜歌学说着。
言之意下的意思就是二爷后悔了呗。皇甫惜歌笑着点头,萧孟秋这种人啊,还真是个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