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颜公主-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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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飞横着脸到:“除了那姓凌的还能有谁!”
“啊?”初兰愣了半天神儿似是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只懵懵地道,“你胡说什么呢……”
洛飞撸了袖子,把左臂凑到初兰眼皮子底下道,“我胡说,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可有胡说吗!”
初兰抓了他的胳膊轻轻推开些,定睛一看,竟见他左臂之上果真缠着布条,显见是处新伤,心急地关切道:“怎么回事儿?这是怎么弄的?”
洛飞气道:“你到底听没听啊?这就是被你那宝贝疙瘩给我砍的!要不是……”洛飞忽地一停,似有什么不好说出口似地,眸色一闪,转道,“要不是我身手利索,我这次非得被他砍死不可!”
初兰仍有些发懵,蹙眉道:“不可能……他杀你做什么……再说了,他这两天……”初兰言语一顿,说起来这两日她确实很少见他,只不过他必是去调查谷乔了,怎么又会和洛飞有什么牵扯,更别说跑去杀他了,可洛飞这模样又不似扯谎……便道,“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洛飞一瞪眼道,“他差点儿没把我砍死还有什么误会?难道他拿着剑往我心口上刺是跟我耍着玩儿呢!”
“这……别是你认错人了吧……或是你别的什么仇家来找你寻仇的。”
洛飞气得脸色发白,用手指着自己的眼睛道:“我这对眼珠子是瞎的,不认识人怎的?!若说别人我可能走了眼,可他姓凌的化成灰我也认得!”
初兰这下没了言语,却仍不相信凌天会平白无故的刺杀洛飞,想了半晌只道:“这是何时的事?你在哪儿碰见他的?是不是你做什么说什么,把他惹急了啊……”
洛飞气道:“你到现在还护着他!”
初兰忙道:“我不是护着他,我是实在不明白……我是了解他的,他性子是冷,可绝不是随随便便要人性命的……再说了……若是真有这事儿,他断不会瞒着我,所以我才不明白……”
洛飞冷哼一声打断初兰的话道:“不瞒着你?我看他是没少瞒着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初兰道。
洛飞道:“我直跟你说了吧,那姓凌的想要杀我全是为了要这几张画像。”说完便从一边桌上拿了一叠折好的纸递给初兰。初兰打开一看,却是四张人物画像。
初兰更是糊涂了,问道:“这是什么啊?他要这个做什么?你又是从哪儿得来的?”
洛飞这儿才是压着气恼,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说了。原来那日闻得有人陷害他杀人之后,他心里便窝了火,初兰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了回去。可洛飞哪里是个肯吃哑巴亏的,没两日他自己又悄悄回来了。他想着,既然是那两人当天就被害了,那说明真正的杀人凶手必是当时就见他打人,才有机会在众人散后,在暗处下手。如此,他只把当日见了他打人的一众街坊邻里全拉来暗中盘问了一边。
洛飞自小混迹街巷,素有个睚眦必报,凶狠蛮横的名声,如今又有军职在身,众人只怕惹恼了他遭他报复,是以一干人等也不敢声张,只乖乖地受他问话。一个个细说当日之事,到也全是清白。洛飞哪肯甘休,直问当时可还有别的什么人没有,他一番拳脚带恐吓的,只吓唬得几个人真还回想起了些。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直把当日附近几个先后路过的陌生面孔回忆得七七八八,洛飞便找了个画匠按描述画了下来,便是这四张画像了。
洛飞想着,那杀人真凶保不齐就是这四人其中之一,只要按着画像去找,总会有些线索。只是再要往下查却也不是他能办到的了,人海茫茫他一个人也没那么大的能力,况且他也知这事儿他不宜过多插手,以免在陈豫那边露了什么马脚,便想把这画像交给初兰,让她转交给四公主,让刑部的人去追查最为得利。
只没想到他还没来得急送,便被人摸上门去。昨儿个半夜里他正睡着,忽闻有细小动静,警醒一看,正见个黑衣蒙面人在翻他那几张画像,看得出是欲取走这几张画像。洛飞哪里肯依,抢上去与黑人人撕斗起来。然只几回合下来,却见对方功夫明显在他之上,他愈发处了下风。他是个不服输的,更容不得人家欺负上门来,一来二去愈发激得他不留退路地狠命去搏。黑衣人原只想取画,可被他缠住无法脱身,便就一不做二不休地下了杀手。
他左臂上的伤便是被黑衣人的剑刺中,而撕斗中他也趁机将对方蒙面黑巾撤松,虽然对方只露了一瞬间的真容,但洛飞忌恨凌天已久,只这一眼便让惊得险些错神失命。
初兰听洛飞说得仔细,自己却是愈发摸不着头脑了,只听他说是昨夜,脱口便道:“昨儿夜里……”才一出口立时又收了声,她原想说昨日夜里她在凌天屋里过的夜,他必不能又跑去杀他,可又怕说了再激出他的醋意来,再有,被洛飞言之凿凿的这么一说,她也有些含糊。她睡觉向来沉得很,凌天若是半夜里起来去做了什么,她还真未必察觉……
才这么一想,初兰忽觉心惊,只惊自己怎么竟真的怀疑起凌天来了,可又是忍不住仔细回忆今日清晨他的神情言语,却也想不起什么。只下意识地低喃:“不会吧……肯定是误会……只那么一眼,未必就是他……也许真是你看错了……”
洛飞只觉初兰不信他,执意包庇那凌天,愤愤地道:“你这么说是我故意冤枉他了!?我还没那么下三滥!就算只瞥了一眼,我真他妈瞎了眼认错了人,那他的身手我不会不认得,我敢赌咒发誓就是他!”
初兰见洛飞气得脸色发白,再不敢辨白,只道:“我不是不信你,也不是说你故意冤枉了他,我只是不明白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洛飞道:“那还不明显吗?当初杀了那两个倒霉鬼家伙给我的必定是他了!就算不是他亲手干的,也是他派人做的,为的就是让想害死我!如今被我查到了那个人的面目,他定是心虚了,所以来抢这画像,强抢不成,就欲杀人灭口!”
只说洛飞想得简单,这差役之死背后藏着怎样更深的玄机与阴谋他一概不知,只当是凌天因妒生狠蓄意针对他。他不知其中详由,初兰却是清楚得很,这会儿心里突突直跳,一个劲儿地对自己说必是误会了,不可能,不可能……
洛飞看出初兰的心思,便道:“我说你不信,你只把这画像拿去给刑部查,到最后必能查出个结果,倒是让你看看可与那姓凌的有没有关系!”
初兰复又展开几张画像看了看,一时未看出什么玄机,怔了片刻对洛飞道:“行了,我知道了,这画像我会转给刑部。你只安心回营去吧……”想了一下又叮咛道,“这几日你安生在军营里待着,别四处走动,莫要落了单……”
洛飞听初兰说了这话,道:“这下你信了吧,你放心,我没那么容易被他杀了。”
初兰也不愿过多解释,便道:“好好,你保护好自己便好,我自有主意。”
洛飞顺了些气,又嘱初兰千万小心,赶紧着把这画像送过去,省的夜长梦多,被那姓凌的偷了去。
初兰只随口应了,因这会儿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二人也未再多说,初兰去外面看了看,确认无人,便让画眉悄悄送了洛飞离开。
只说送走洛飞,初兰揣着画像直接去了天锦苑,却又不见凌天。问了下人,只说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在,这会儿也不知去了哪儿了。初兰不顺心地斥责了下人几句,只怪他们连主子都伺候丢了,打发了完事!
那几个下人自是跪地叩首的一番自责,正此时有人来回禀,说是德郡王有事要初兰过去说话。
初兰撂下众人便往德郡王的院子去,走到一半儿又停下,绕道去了书房,把那几张画像放在了抽屉里才转往德郡王屋中。
初兰敲门进屋的时候德郡王正在屋中来回踱着,见了初兰便就停了脚步,眉头紧拧地望着她,责备中带着深深地忧虑。
初兰熟悉父亲的这种神情,心想自己必是又做错事了,只一时间却也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竟惹得父王神情中明显带了些不安。
德郡王不等初兰开口,直问道:“从哪儿来?”
闻得父亲的语气几算质问,初兰立时心虚了。一来她自幼被父亲管惯了,每每德郡王一瞪眼一呵斥,她就跟蜷成团儿的猫儿似地不敢吭声;二来却因她才偷偷私会了洛飞,因心知此事父王必是不容,便就自觉做了错事。德郡王这么劈头盖脸地一问,她只觉必是适才走漏了风声,被父亲知道了洛飞之事,是以只垂了头,一副心虚的模样等着挨训。
德郡王却道:“可是从凌天那儿过来的?”
初兰一怔,知父亲并非因洛飞之事而脑她,便就放了些心,紧忙点头应道:“是,才过去转了一圈儿,听说父王找女儿有话要说,就赶紧过来了。”
德郡王道:“去他那儿扑了个空吧。”
初兰愣了一下,只觉父王这话音不对,可是气恼凌天呢?或是气他封了公子之后不守本分,却是成日里往外跑?如此想来,初兰只道:“他才封了公子,成日里在屋里待着有些不大习惯。是我跟他说的,要觉得闷得慌就出去走走。只是今儿这时候还没回来,是有些晚了,回头我好好说说他。”
德郡王望着初兰,摇头深深地一叹,道:“你倒是实心实意的对他,他可有实心实意的对你吗?他有多少事瞒着你,你可知道吗?你把他收了房有些日子了,论理你们也算是夫妻。可他打哪儿来,父母是做什么的,家里还有什么兄弟姐妹、亲戚族人,如何来得那一身功夫……这些他都跟你讲过吗?”
初兰不明白父王为何又把旧账翻出来说,只道:“父王怎么又说这些了,可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惹您不高兴了?您告诉我,我一会儿就去骂他,让他给您斟茶认错。”
德郡王道:“本王受不起!也不敢受!我只告诉你,趁你母皇不在,你赶紧着把他打发走!什么公子侍卫的一概不认!还有那个墨云也留不得,一起打发走了!”
初兰不明父王这怒火因何而来,惊得不知所措,瞪大了眼睛急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他们做错什么了?”
德郡王道:“是为父做错了,为父当日就不该一时心软为你找来这凌天,以致后患无穷,如今想来无异于饮鸩止渴。父王错了一次,再不能一错再错了,只盼着早些拉你出着泥沼,以免越陷越深,不可收拾。”
初兰更是糊涂了,紧着道:“好端端的父王怎么说这话?什么‘后患无穷’、‘饮鸩止渴’的,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德郡王道:“你不是个糊涂的孩子,怎么遇了情字就什么都看不明了?这天下相像之人甚多,容貌相似确没什么稀罕,但若墨云和凌天这样只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却是常见的吗?当日我就跟你说这其中必有蹊跷,你只不信,如今我派人查出了端倪,事实摆在眼前,却容不得你不信了。”
初兰心里咯噔一下,也说不清自己这瞬时的心慌意乱是在害怕什么,只小声道:“父王查到什么了?”
德郡王只把这一段日子派人查得的消息细细讲了一遍:
墨云出身墨氏嫡系,其母墨海燕原是当今真武皇帝同父胞妹静芳公主的贴身侍卫,深得静芳公主信任,因真武皇帝姐妹感情甚笃,这墨海燕甚至偶有抽调为皇帝办事,如此更为墨氏一族增光不少。后来墨海燕有孕,得静芳公主允许返回故乡待产,不想产子之时却遇难产,虽是生下了孩子,可却是坏了身子,没过多久便就去世了。墨云才一出生便没了母亲,其父却在丧妻不满一年之后便就改嫁他方,墨云是自幼被墨氏族人带大的。
对于这些情况,德郡王当年便是知道的,也正是因为考虑了其母在真武皇帝那儿颇有佳评,才对墨云青睐有加。只这一次德郡王对凌天和墨云的关系起了疑心,便令人去墨家暗查,却还是真查出些内情来:墨海燕当年携眷离京之时才探出喜脉,然待返回家乡之际,却已是饱着婴儿回去的。
既是与公主表明回乡待产,如何又在半路耽搁这小一年产下婴儿?这一点着实引起了德郡王的怀疑,只道这其中必有内情。而得知其中内情的,怕也只有她那个早已改嫁他乡二十多年的未亡人了。只事过境迁,墨家与那个男人早没了半点儿干系,德郡王派人查访了许久终才寻得此人。初时询问,那人只以上了年纪不记得前尘往事为由多有搪塞,最后才是受不得威胁恐吓将当年之事和盘托出。
原来这墨海燕的前夫乃是当年静芳公主府中一名唤李昌的小厮,颇受墨海燕的恩惠,后受墨海燕之托假意嫁她为夫,没多久墨海燕便就被大夫查出有孕,并带他一起返乡。他二人原是对假夫妻,墨海燕腹中骨肉自然与他没有半点儿关系。对于这孩子的身世李昌也从未探问过,为免旁人就这孩子落地的日子推算出什么端倪,他便只听凭墨海燕的吩咐,跟着她寻了个偏僻的小村子静心待产。数月之后,墨海燕产下一对男孩儿,接生的稳婆从未接过双胞婴儿,又因山村偏僻,没有大夫医治,是以本就遭遇难产失血的墨海燕,身子每况愈下。
待出了满月,墨海燕便着李昌收拾东西,准备上路返乡,谁承想这时候却是出了岔。一日一个婴儿哭闹不止,怎么哄也哄不好,为恐把另一个也招哭了,李昌便就抱了孩子到房后林子里溜达,转悠了半天好容易把孩子哄着了才往回走。只一近后院便听得屋中有争吵的声音。李昌害怕,想着这些日子墨海燕心事重重的模样只恐她有什么仇家寻仇,便把怀中婴儿藏在一旁的小草筐里,自己摸去窗跟儿底下偷听。
屋中与墨海燕说话的是个男人,两人言语都很激动,李昌就着话音也听得七七八八。原来这男人便是这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这次来却是来求墨海燕母子与他团聚离开的。只墨海燕却似是执意与那男子一刀两断,并口出威胁,说什么要那男子回去天启,永世不得踏入大颜境内,否则便要亲手杀了他之类的话。李昌也不是个糊涂的,听了这个便就明白了个大概,只惊讶让墨海燕未婚生子的原竟是个天启男人,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