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妃-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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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却丝毫不懈怠。后来,她见跟一般人家娇生惯养的小姐没什么两样,就没了探究的兴趣。 其实,也真没什么两样,在家里,海叔总用一句“君子远庖厨”打算我,在王府,那些主子怕死,根本容不得我靠近厨房半步。还好,昨晚临时抱佛脚,跟小兰学了一点家务活计。只是一点,这个活计是后天积累的,不能一朝一夕就能信手拈来的。也只能是一点,虽然我是个落难的小姐,但还曾是个小姐,即使穷途末路了,也不能在流浪路上学会了十八般武艺。为了逼真些,我不小心砸碎了三只碗,主管厨房的婆子咬着牙就要掐我耳朵,花妈妈却夸我手脚麻利,给了我倒了杯热茶,让我压压惊,别紧张。 我用一丝儿带着兴奋的颤音谢了她。呵呵,头埋得低低的,我暗自轻笑了出来,成了!就等着她叫我留下了。喝了几口,我忽觉得味儿不对,头脑开始发晕,手脚也有些发软。心中明白我着道了,装作不经意地站起,还没迈开步子,人已软软地摔到在地上,最后的意识是听到花妈妈说:“我说以后我们就不是外人了。”
夺妃
第九章:请命入青(4)
第九章:请命入青(4)
“呵呵,嘻嘻……”一阵笑声隐隐地传来,我张开眼望过去,是从花颜姑娘的屋子里发出来的。今个儿下午已经听熏儿讲了,她与佑依姑娘并称为花子阁奇葩,后来佑依姑娘遇害了,她就独领风骚……高处不胜寒,这话她似乎没有听说过,不仅很惬意,还有些顺竿子就往上爬。搬来时,老远就见一左一右两个龟奴站在门口,胸背熊腰的,煞是威风凛凛,我正打算绕着走时,房里突然传出了几声儿娇笑,高高的分外刺耳,我下意识地用手挠了挠鼻子,花魁笑起来都这样吗,不应该掩嘴而笑吗?紧接着,门一开,一股子香风先飘了出来,人影一闪,还没等我看清楚,刚才的声音又响起:新来的? 我抬眼向来人处望去,好美的人儿啊,瓜子儿脸,敛鬓弯眉,杏眼高鼻,竟是极俏的一张脸,比秋映还胜了两分娇艳。我暗自大大地一怔,先前只知道能做花魁的人绝对相貌出众,却不知道她竟然如此出众。心底忍不住苦笑,这美人计冒大险了。心思游弋中,她已缓步走了上来,香味儿更盛了起来,隐隐的我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忍不住轻蹙了蹙眉头。熏儿见到她福了福:“回姑娘,这位……” 我没问你。花颜一句话硬生生截断了熏儿的好意。熏儿有些迷糊,弄不清怎么回子事儿,倒是有些担心我说错了话,只是不敢开口。我低头抿了抿有些干的嘴唇儿,上前一步深福下身去:飞歌给花颜姑娘请安了。她呆了一下,没料我竟这么郑重。心想,我俯身做小了,她可放过了我。她眯了眯眼,轻步走了上来站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也随她看。她围着我看了两圈了,也没有半点让我起的意思。 熏儿眼含担忧的看着我,咬了咬唇,表情有些为难,看向花颜,却被一眼瞪了回头。想来她平时里作威作福惯了,没人管的了她,我咬咬唇,一下子站起来,她显然没有想到,我居然敢未经她的许可就自个站了起来,而且站立着,眼睛平视着她,一时有些怔。我掩嘴笑了下,转身就走,她猛地出声,呵斥我站住。弱不禁风的身子,说话倒是挺有气势,但我已决定结下了这梁子。 她眼中带恨地看着我,我寸步未让地微抬下巴回视着她,嘴边带着三分笑意说,有这个闲情还是想好怎么保住你的位子吧?感觉背后几道目光一直凝注在身上,我越发挺直了腰,走得风姿绰约,自到了京城就开始受的窝囊气儿,先有王妃、三王子,后有花妈妈,现在连她也想欺负我。人人以为我好欺负,可不知道物极必反吗? 人怕出名猪怕壮。傍晚,花妈妈来送衣服时,随口问起了此事,我看她态度不咸不淡的,也就一笑而过。她也没有再问,我给她带来的惊奇也不缺这一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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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请命入青(5)
第九章:请命入青(5)
想起花妈妈在柴房时花容失色的模样,我就忍俊不住。也不知别人中了迷药,是否也一觉无梦,只呼呼的大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我醒来时,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双眼呆滞,腰酸背痛。呆愣了好一会儿,视线才慢慢聚集,发觉自己被关在柴房里,没有收拾的挺干净的,但一想到我趴在黑漆漆的地上酣睡,就打起了寒颤。 我不是那种内心脆弱的人,也许是因为我还没有面对极度的恐惧,无知者无畏。我一定会想办法逃出去的,我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欲站起来,却发现四肢酸软无力,连正常的行动都成了问题。我软倒在墙角,在心里咒骂给我下迷药的人,是不是迷药便宜,竟下了这么多。打量着门窗紧闭的屋子,心中稍稍平和了些,即使行动正常,也不一定那么容易逃出去,否则那些青楼女子不知道逃了多少出去了。有本事开妓院的老鸨,肯定心思缜密,门路众多。何况她们手里还养着大批的龟奴、打手。 我忽地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衣衫,还好,只多了脏兮兮的灰尘。气儿舒了一半,突然想起或许她留着我的身子准备卖个好价钱呢。心里大恼,不该拒绝孟凡的暗护,说什么露了马脚。倘若真应了猜测,我才哭呢,到时即使我主动招了实情,她也不一定放过我。扶着墙站起来,推了推窗,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外面被钉死了。使劲推着好不容易露出一点缝儿,看见窗外有棵大树,枝繁叶茂,树冠像伞一样展开,可是离窗四五米远,即使我挤出去,也根本够不着。院子里有身着青衣的彪形大汉巡院,片刻功夫已过去两拔人,即使够多了翻墙出去,这院里空落落的,没有可供藏身的隐蔽物,也极易被发现。滑落了地面坐了会儿,我只想着怎么能睡下,宁可去闭着眼做噩梦,也不想再睁着眼面对比噩梦更可怕的现实了。 正催眠时,门吱呀的开了,一左一右两个龟奴站在门口,见了我微微弯了下腰,我心中明白这是看守我的人,也不恼,淡淡笑了一下。可接下来我就笑不出来了,只见花妈妈步步生莲的走了进来,迎着她探寻的目光,我的心神竟顿时清明了不少,转了转身子找了个'炫'舒'书'服'网'的位置,平静地看着她,不置一辞。她望着我,眼里闪过一丝诧色,显然我苏醒后过于平静的表情让有些吃惊,她皱了皱眉,怀疑道:“你怎么不哭也不闹?” 我冷笑了声,问:“哭有用吗?” 她瞠圆了眼,一脸的莫名其妙,显然没有跟上我跳跃思维的节拍,结结巴巴地说:“没用,花妈妈、我不吃那套。” “这不就得了。” 她眼里不时闪过一丝有趣的光芒,“你认命?” “我认人。”我撇了撇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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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飞歌误情(1)
第十章:飞歌误情(1)
她瞥了我几眼,坐下拿起了茶杯,用杯盖轻轻拔弄着水面上的茶叶,漫不经心,“怎么说?” “长在深山里的花儿,开得再娇艳,也终究不过是一朵野花,说好了叫孤芳自赏,说白了却也自生自灭。”我嘴角浮出一抹笑容,“但,倘若遇了贵人,把她移植游园,或许还会有傲视群芳,风华绝代的希望。” 她脸上浮出吃惊的表情,皱了皱眉,“这么说,花妈妈还是你的贵人。” 我不置可否,所以只是静静地瞅着她,心想,你帮我破了案子,你就是贵人,否则你就是个祸害。 祸害……我抿嘴笑了下,望向窗外。我这房间是三层楼房的顶层,只要稍稍弯一下脖子,下面的景象就一览无余。此刻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分,厅里楼道间人满为患,为了应景,院子里摆了好些个牡丹、月季。娇笑声不时从四面八方传来。我伏在窗口,随意地看着底下的丫鬟小厮们忙碌,花妈妈顶着一头硕大珍珠,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客人说话。侧对着我,但朦朦胧胧中反多了“雾里看花”的美。望着她大红的衣裙,心中有些佩服,虽说干的不是正经生意,但一个女子撑起这么大一个院子也不简单。其中的辛苦,磨难,绝不比王妃少,或者更加艰辛。 按理说,我该厌恶花妈妈,可这个人容貌明艳动人,性格爽朗却不鲁莽,说话又时不时透着一股引人深思的味道,我实在是讨厌不起来她。若说与她相处时有一丝让我不'炫'舒'书'服'网'的,就看不惯她的精明。我初来乍到就跟花颜杠上了,她非但没责骂我,反而大张旗鼓的找了京城的裁缝来给我量身裁衣。一时间整个院子的姑娘们争着瞧我,见我闭门谢客,转身向花妈妈抱怨,说我还没成名呢就目中无人,花妈妈却一味心思地偏袒我,甚至痛骂了一番告状的人,说若有我一半淡定,荣辱不惊,她们早就红透京城。不仅姑娘们晓得了我,就连客人也都动了几分心思,出高价要一睹我的芳容。 我一面暗说流言不可信,一面也清楚花颜姑娘背地里也不知道使了多少劲,八成动员目所能及姑娘挤兑我吧。但也没什么好怕的,看看花妈妈春风满面的样子就知道她正偷着乐,青楼本来就是制造乐子的地方,歌舞弹唱、琴棋书画,看够了玩腻了,瞧瞧女子间的勾心斗角、争风吃醋也不错。 明晚,我就要登台了,以后彼此间的摩擦肯定必不可少。其实,她也不必把我放我在心上,无论外貌、身材我都比她差一大截。她歌舞弹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虽也学会,但总不能对着客人背《史记》、《列女传》吧?琴?花妈妈是赞不绝口,说我是她的惊喜。倘若爹泉下有知,发觉我不但做花,还拿他苦心培养的琴艺去争奇斗艳,还不得从地里爬出来。有那么几瞬,我动摇了,转念想起穆绕的笑脸,又老老实实坐了回去。我想他记住我不是吗?我想他每天都笑的那么快乐,不是吗?原本应该很难熬的岁月,却眨眼间就滑了过来,仔细想想之前都干了些什么,只有他的笑脸清晰起来。我想,爹能懂我的。他是过来人,他比我深有体会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能把握的幸福。他说,他最遗憾的事儿是娘在时候他没有多看她几眼。俗世本如此,太多有始无终的爱情,让人很久、很久都无法释怀。
夺妃
第十章:飞歌误情(2)
第十章:飞歌误情(2)
有人敲门。是熏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鬼奴,怀里抱着一个长形的木盒,见到我我福了福:“姑娘,花妈妈吩咐我给您送琴来了。”我笑着朝一旁点点头,他会意,把木盒放在了桌上。 熏儿用小勺搅了搅粥,又轻轻地吹了吹,递过来,抬眼笑说:“姑娘,这是花妈妈特意吩咐厨子给你做的。” 我微微一笑接了过来,“谢谢。”她咧嘴一笑,转身指挥着鬼奴把琴拿出来,安置好,又叽叽喳喳地让鬼奴去找了个坐垫。自己坐上去试了试,觉得有些硬,又吩咐鬼奴换了一个厚实的。 “姑娘,你要不要试一下?” 我想了下,坐到琴前,真是把好琴啊,调好音,拨出一串音符,笑道:“现在我要弹一首歌,送给熏儿。”她有些惊讶,脸顿时红了,眼中透着兴奋,我弹完前奏,轻唱道: 烛影摇红向夜阑,乍酒醒、心情懒。 尊前谁为唱阳关,离恨天涯远。 无奈云沈雨散。 凭阑干、东风泪眼。 海棠开後,燕子来时,黄昏庭院。 我很喜欢王诜的《忆故人》,词儿深情缱绻,刬尽华藻,直抒胸臆;曲调缠绵悱恻、自然浑成、思致渺远,恍惚间回到了过去,清新飘逸女子斜倚阑干,凝神远望,罗袖轻裘轻飞间,思绪一点一点地飞离身体……很久以后读了宋玉《高唐赋序》,才恍悟“云沉雨散”出自妾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暗示了楚怀王遇巫山神女,后来成为文人骚客寄迹青楼的代称。也就说,这痴情女子乃是一名青楼女子。今生的一次邂逅,定然孕育前世太多甜蜜或痛苦的回忆。一千一万种思绪,一点一滴都有他。闭上眼,似乎可以听到女子的叹息声…… 一曲罢了,我见她没反应,笑道:“不给我一点儿掌声吗?”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几下击掌声。我讶异地去开门,门外空无一人。正纳闷时,熏儿战战兢兢的说:“会不会佑依姑娘回来了?”我猛地回头看她,只觉得浑身不可抑制地哆嗦着,头发似乎都已经竖了起来。她咽了口唾沫,说:“自从佑依姑娘出事,她房间就开始不干净,经常三更半夜传出脚步声、叹息声儿,有一次几个大胆的鬼奴结伴进了去,却莫名其妙的晕了,直到天亮了才有人进去抬出他们送了医,大夫说他们被吓住了,可问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竟然想不起,却死活不肯再回花子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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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飞歌误情(3)
第十章:飞歌误情(3)
我清了清嗓子,慢慢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很胆小的,你不要吓我?”“谁吓你?”我不禁停了一下,这是谁在说话?四下里张望,没人呀……难道我真见了鬼不成…… “撞鬼了。”我一手紧紧地按住我狂跳的心脏,一边瞪视了过去,他一愣,就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这才惊觉自己言不达意,他误会了,但顾不得解释,骤然做好了防备,他怎会这么突然地出现在我面前……不是说好,穆绕来保护我吗?即使计划有变,不论谁来保护我也用不着三王子他亲自来啊……难不成,他想趁机报复我?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哆嗦,他一顿,伸手想来抱我,我下意识地往后退缩。正纠缠间,长廊里传来了花颜的声音,“呦,云公子来了!快屋里坐。”我偷眼望去,花颜言笑晏晏地走了过来,三王子放了手,扭头看着她挑眉一笑。他们认识?倒也不奇怪。正暗自张望,突然花颜眼光射了过来,冷冷地。我下意识地冲她微微示意,但她的眼光只是不屑地转过了一边。哼,你不搭理我,我也懒得看你,我带着几丝怨气和轻蔑瞥了她一眼,转了眼光却跟三王子撞了个正着。他嘴角噙着丝笑意,神色淡定地看了我一会,收了笑意,我余光扫到花颜上来了,正要进屋,三王子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