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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明月落谁家-第29部分

小说: 明月落谁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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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听了,也白白惹出了许多事端来。
  “那娘亲教我说汉人的话做什么!”谢木斯生气了,一撅小嘴转过身去不理她。




☆、3  封睿亲王

  那张生气的小脸活脱脱就是他的翻版,月牙儿无奈的笑笑。今年谢木斯四岁,月牙儿试着让他学习汉语,这样才能方便读书写字,了解中原文化的博大精深。谢木斯确实也照着做了,并且做得十分不错,但他也在别的地方做得更好,比如像是打架。
  月牙儿起先不知道谢木斯为什么会喜欢与别的王子打架,后来仔细观察才发现谢木斯在与同龄的孩子玩耍时脾气特别大,一句话说的不合心意就拳脚相对。
  谢木斯的脾气越来越像他,暴躁而执拗。月牙儿每每想到这里都不免后怕,她的儿子绝对不能变成像他那样的人,既然坚持生下了谢木斯,她就一定有办法把他培养成跟克鲁伦一样的。
  夜深的寂静,虫叫声也飘渺的接近无,一样的夜,不一样的是那可不安分的心……
  “王爷,王爷你摸摸人家嘛……”
  “王爷你看人家长得好不好看……”
  “王爷,王爷……”
  布置简单的房间,一张大床中间躺着一名俊逸男子,男子衣衫半褪,几个妩媚女子同样的打扮围在两边,身子紧贴着男子,尽是挑逗。
  “滚!”一声低吼,十足的威严,把那几个女子吓得掉下床来,跪在一起可怜兮兮的求饶。
  这时门被打开,阿克敦走了进来,把那群女子赶了出去。
  “是谁这么大胆,竟让一群疯女人跑进本王的卧房?”床上的男子垂眸看看阿克敦,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可眸子中的怒火燃的正旺。
  “回禀主子,是……是福晋安排的。”阿克敦和格图肯跟随他多年,可在处理家务事上两人都一个头两个大。
  睿亲王多尔博猛地坐起身来,披挂在上身的衣衫滑落至腰际,左肩处的伤疤触目惊心。
  五年亲,他消灭葛尔丹立下奇功,回京后皇上下旨让他重袭睿亲王爵位,赐王府一座,赏银无数。就在接旨第二天多尔博因肩上复发险些丧了命,从那时候起他便辞去将军的职务,带着从大营时起跟随自己的几个亲信,来到太皇太后在他大婚时赐的封地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五年,五年中他从不过问朝堂之事,安心做了个富贵闲人。
  “福晋是怎么说的?”
  多尔博诡异一笑,阿克敦咽了口口水,心里盘算着应该怎样对他说。若说了实话,怕是会丢了性命,若自己瞎编一个那下场会更惨,谁都知道他恨极了谎话和背叛,可要小心点才好。
  “你若不说,本王可要亲自去问福晋了。”多尔博作势要起身下床,却见阿克敦一下子跪倒在自己面前,脸憋得通红。
  “主子,福晋也是为了主子好,请主子不要责备福晋。”阿克敦说完脸憋得更红了。
  多尔博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但阴冷的声音却似从地狱发出来一般,硬是让征战沙场多年的阿克敦杵在原地不敢动弹。
  “那你要说说看,福晋是怎么为本王好的。”




☆、4  不近女色

  “这个这个……福晋说……福晋说……”阿克敦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几个字,射  在自己身上的那道冷光一个劲的提醒他若是还不说可能会遭殃,于是阿克敦一咬牙一跺脚,拼了!“福晋说王爷膝下空虚,又不近女色,怕太皇太后着急便出了这个主意。福晋还说怕是王爷不喜欢她,想着找些别的女子来王爷也许就喜欢了。”
  多尔博忽然大笑起来,让跪在地上的阿克敦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清楚主子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下去吧,告诉福晋让她好生在王府享受荣华富贵,若再动什么歪心眼的话,本王可就容不下她了。”
  阿克敦脸色从红到白,起身行礼退了下去。
  房中,那些女子留下的脂粉味有些呛鼻,惹得他片刻都不想逗留。他起身来到院子里,院子两边种满了翠竹,风吹着发出沙沙的响声,多尔博闭上眼让风吹去他满心的烦躁。
  这些年他最爱的事情莫过于在院子里翠竹畔看天上的明月,从它新月如钩到白玉盘,每看一次,他便痛一次,到了最后竟然通上了瘾,几日不见便想的心伤。
  五年前,他出征去了边疆,心里想着就是要与她有朝一日过上今日的生活。他不求名不求利,那些都是过眼云烟,他嗤之以鼻。唯独她,是要他拿命来换的。
  想着他在战场上厮杀,她却躲进别人怀抱,最后她真是差点要了他的命,只是两个全然不同的结局。
  “月牙儿,月牙儿,玛依努尔,玛依努尔……”多尔博咧嘴笑,看着天上的月亮,他是恨她,所以他连带恨了所有女人。自他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之后,他便把府中所有妾侍都安排嫁了人,当然给的嫁妆也相当丰厚,唯独留下了一个刘灵枢,那是太皇太后钦点的福晋,他动不得也懒得去动。
  他在这里好不快活,骑马练剑,种菜挑水,看书写字,品茗对弈,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女子是祸水这句话,没了女人日子果然要舒心的多了。
  可现在猛地冒出一个什么“膝下空虚”的破烂名堂,打乱了他平静的小日子。他自认为不是善良之人,所以,他会一点不落的还回去,让打他注意的人都望风而逃。
  今儿个宫中有喜,皇上的三阿哥摆满月酒,皇上下旨请各亲王携家眷进宫入宴,多尔博直接从别院出发,刘灵枢则是从王府出发,两人在宫外碰面。
  进宫后,刘灵枢都想尽办法与多尔博说话,无奈他虽然一一回答却字字疏远,刘灵枢自知无趣便不再开口。
  大家寒暄了几句便到了入席的时辰,皇上正要开口说话,便从门外走进了一名女子,婷婷袅袅很是抢眼。
  “太皇太后吉祥,皇上吉祥,臣妾来的有些晚了。”倚晴偷偷抬头,与皇上四目相对。
  “晴答应快快入席便是。”皇上一笑,挥手让她入席去了。
  倚晴在宫女的搀扶下向自己的位置走去,她身份低贱自然是不能坐在前面的,她的位置在最后面,那个皇上连看都看不见的地方。




☆、5  另有隐疾

  宴席进行到了一半,倚晴有些不适,给一旁的宫女小文使了个眼色想要从后门溜出去透透风。
  “小主,这样不好吧,咱们是不是得跟皇上禀报一声?”小文年纪还小,倚晴一直拿她当妹妹看待,她们之间说话便亲近了很多。
  “皇上忙的很,哪还有闲工夫管咱们?只要咱们快去快回,在宴席结束前回来就好。”
  倚晴笑笑,起身拉起小文的手两人猫着腰从后门溜了出去。
  出了门没多远就是洞庭阁,洞庭阁临湖而建,走到这里微风阵阵很是舒爽。
  小文拿出手绢铺在湖畔的大石上,好让倚晴坐下来歇歇腿脚。倚晴摆摆手,示意小文也一同坐下来,小文有些扭捏,转头看看四周没人后慢吞吞的挪过去坐了下来,两人不约而同的咯咯笑了开来。
  倚晴看着身边的小文,思绪万千。曾经何时,她身边也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孩子,陪着她一起哭一起笑。可现在,终是到死都不能再见一面了。
  这在这时,有脚步声逼近,小文一下子从石头上弹了起来,跪下行礼。“王爷吉祥。”
  被刘灵枢那献殷勤的模样弄得实在受不了后,多尔博随便找了个借口出来透透气,本来没注意这里还有别人的,可在听到小宫女突如其来的请安后着实吓了一跳。
  多尔博原本不想理睬她的,转身之际忽然发现石头上还坐着一个女子,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在宴会上迟到还没有受到责罚的晴答应--庄倚晴。
  倚晴本不想跟他说话,可两人身份悬殊,在后宫她这种级别的嫔妃是要给王爷行礼的。倚晴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在多尔博的注视下,缓缓起身行礼。
  “皇上如此宠爱晴答应,不知晴答应为何会偷偷溜出来?”多尔博知道她与月牙儿关系甚好,他从吐鲁番回来后也进宫找过倚晴,想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可她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与他说话从来不超过三句。
  回王爷的话,倚晴醉了,怕出丑才出来透透气的。皇上对后宫每个女子都宠爱有加,王爷不是也专宠福晋一人?“倚晴面无表情的说完,拉着小文就要离开。
  ”晴答应这是存心挖苦本王了。“多尔博怎会听不出倚晴话中有话,本想着不去与她计较,可话还是硬生生的说了出来。
  ”倚晴不敢,还请王爷恕罪。王爷若不是专宠福晋一人,那又为何会遣走府中所有妾侍?难不成真如传闻所言,王爷您……“倚晴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等着多尔博大发雷霆,惹得他心里不痛快了她也可以为月牙儿出口气。
  多尔博笑笑,他知道这传言为何物,他从不在乎这些,想着是无聊之人编的无聊之事,便任它去了。可唯一让他不解的是为何倚晴每每见到他都一副与他不共戴天的模样,当初是月牙儿背叛了他,倚晴虽然是月牙儿的好姐妹,难道这点是非观念还分不出来?




☆、6  专心一点

  “晴答应日子过得闲逸的很,难得能把那些传闻记得清楚。”
  倚晴气的牙痒痒,想着这个还月牙儿背井离乡的坏男人为何还能活的这般自在。“王爷的意思是说这些传闻不可信,那请王爷告诉倚晴,这世上什么是可信的?”
  “什么可信本王还不清楚,倒是亲身体验过这世上女子是万万不可信的。”多尔博意有所指,倚晴不可能听不出来。
  “你……”倚晴急了,伸手指着多尔博,恨不得把他推进湖里让他喝个饱。
  “小主,万万不能啊,算算咱们出来有一会儿,还是快些回去吧!”就在倚晴要发作之时,站在一旁的小文一把拽住倚晴的胳膊,硬是把她指向多尔博的手拉了下来。
  “今儿个可总算知道什么是贼喊捉贼倒打一耙了,倚晴告退,还请王爷继续赏月吧!”倚晴丢下话后,一跺脚带着小文走了。
  “贼喊捉贼?”多尔博琢磨着倚晴的话,无奈的笑笑,他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世间的女子不但不可信还都是胡搅蛮缠的主儿。
  宴席结束后,众人纷纷出宫回了府邸。皇上一散席便来了倚晴的住处,那是单独的一个院落,可见皇上对她确实想的周到。
  此时倚晴气鼓鼓的坐在圆桌旁,双手使劲绞着锦帕像是要把谁碎尸万段般。
  皇上没让小康子通报,走进门后从背后悄悄搂她入怀。倚晴吓了一跳,随即柔顺的靠在他怀中。
  “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中途离席也不跟朕禀报?”
  “皇上瞧见臣妾了?”倚晴睁大眼睛,满脸的怀疑。
  “整个晚上朕眼中只有你……”皇上说的柔情蜜意,惹得倚晴脸颊微微发烫。随后又想起多尔博的话,眉头微皱,又气了起来。
  “瞧瞧这是谁惹着了朕的倚晴,看朕不派人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皇上宠溺的说道,随即弯腰抱起倚晴往床榻走去。
  “若是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王爷呢?皇上还治不治他了?”倚晴佯装一般正经,可嘴角的笑意还是不小心溜了出来。今儿个皇上本该不是来她这里的,他的到来让她觉得自己与后宫别的嫔妃有些不一样了。
  皇上把她放在床榻上,欺身覆上,用鼻尖摩挲着她的鼻尖。“你这是在给朕吹耳旁风,大胆的女人,又去惹睿亲王了?”
  他知道她与睿亲王不和全是因为月牙儿,直到如今他也不清楚月牙儿为何会突然要为静和替嫁到回部。倚晴性格倔强,只要是她不说他便没了办法。可倚晴与睿亲王的不和却让他一个头两个大,好在两人见面的机会不多,否则他这个清官还真的就判不了这些家务事了。
  “谁去惹他了,是他先惹臣妾的,他还说女子是世上最不可信的人,这个世上谁都可以这般说,独独他就不能……唔”倚晴叽里呱啦的说个没完,忽然间剩下的话被火热的唇压了回去。
  “女人,专心一点,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在朕耳边提别的男人……”他重新吻上她,两个人的夜晚从现在开始……




☆、7  大漆锦盒

  多尔博则是在散席后才回去,只见刘灵枢和几个随行的奴才在宫门口候着。
  “王爷……”刘灵枢上前想与多尔博说话,却见他一撩衣袍上了马车,没有理睬她的意思。刘灵枢自知无趣,随后也上了马车。
  多尔博与刘灵枢面对面坐着,两人都未开口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福晋去过景祺阁?”多尔博开口询问,紧盯着刘灵枢的双眸锐利无比。
  “景祺阁?妾身从未听过。”刘灵枢被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细细想来她确实不知道宫中有叫景祺阁的地方。
  刘灵枢抬眼偷偷看向多尔博,只见他双眸合上静 坐,不再说话。刘灵枢这下子更加奇怪,想必这个叫做景祺阁的地方与她有什么连系,是她忘了什么?
  “王爷,出了什么事吗?”刘灵枢尽量让自己保持贤妻良母的架势,但又不能过于强势,柔柔顺顺是男人最喜欢的,以前那个月牙儿不就是一幅逆来顺受的模样,倒是弄得三个男人都丢了魂魄。
  半晌过后,多尔博仍是紧闭双眸,丝毫没有理睬她的意思,刘灵枢有些尴尬,随即端坐好身子不再说话。
  车中有些昏暗,否则刘灵枢定会瞧见多尔博手中在上车时就多出了一只锦盒,而这只锦盒就是在景祺阁静太妃那里寻到的。
  五年前,他出征前一夜将这只锦盒交给了刘灵枢,目的是让她转交给月牙儿,可当他回来她只是哭哭啼啼的把盒子里的玉镯给他,说是月牙儿没有收。他曾经向她问过多次那只锦盒的下落,她总是支支吾吾的说是弄丢了,可锦盒为何会出现在景祺阁静太妃的梳妆台上?
  他识得这只锦盒的,那是他命人寻得最好的大漆工匠推出的好漆,尤其是上面描的图案,是翠竹和明月。
  他询问过静太妃,说那只锦盒是她在五年前在湖畔捡到的,可月牙儿没有理由只留下锦盒而把玉镯退还回去。
  “今儿个可总算知道什么是贼喊捉贼倒打一耙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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