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奴兮-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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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中间还夹着雨。
那个人影突然往自己扔出绳子,那绳子也好像有了灵性一样,自觉在自己腰间缠了几圈。然后腰间就感觉到了来自绳子的力量,把自己狠狠往上一带,自己竟猛的就往上被扔了出去,还来不及看清男子就被扔到了男子上面。
靠近岩壁的时候奴兮本能的伸手抓住崖壁生出的藤条,只听下面略是着急的声音:“抓紧,千万不要松开。”
那声音明显是夹着嗓子说的。
还来不及反应,只觉面前一道人影闪过,那人已飞身上了悬崖,然后一把把自己拽了上去。
落地后奴兮的第一反应就是连忙去抓那个已经转身要走的男子,手一伸,死死的抓住了男子的衣领,用力一拽,奴兮不禁悲从心起!又被无良的电视剧骗了!不是只要抓着领子一拽,那人的衣服就会掉吗?!怎么现在还是这么好好的在他身上?!
识破奴兮的意图,男子反手抓住奴兮,一用力把奴兮得手扭的松开。
那边已经传来着急的声音,男子马上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现在还看不见人影,不过听这声音马上就能看见了。
抬脚便要走,怎奈奴兮死缠烂打的紧,最后竟然双手死死的拉着自己的腰带。
声音越来越近。
男子无法,也顾不上是否弄疼奴兮,双手往后狠狠的掰住奴兮的手腕,谁知奴兮竟然把手腕插进腰带里,双手交叉的抓着。
声音太近,马上人影就要出现。
男子突然把奴兮腰间还未来得及解开的绳子的一端朝树上扔去,确认了挂在树上之后,突然翻身跳下悬崖,连带着身后的奴兮一起。
其实奴兮本可以大声喊的,可是,总觉得,这个男子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挂在崖壁,男子攀到一个大树上后,便往身后抱住奴兮,另一只手往后一使劲,竟把奴兮打晕了。
然后男子把奴兮安全的放在树干上趴着,解开她身上的绳子,一抖手,顺便收回另一头挂在悬崖树上的绳子。
听着悬崖上的喊声越来越近,男子尖着嗓子‘啊’的尖叫了一声,便用绳子荡到另一旁的树后躲着。
听到声音耶律李胡更是着急,连连跑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却只见悬崖不见人影。
耶律李胡突然眼睛就红了,愣愣的不知所措了几秒,突然跑向自己已经扎好的树枝边,‘哗啦’一下子把绳子解开,树枝瞬间散了一地。
于是迟疑着往悬崖看去,见一个人影正趴在岩壁生出的树上。
乱世奴兮 第28章 你可如皇上最忌讳什么?
耶律李胡拿着绳子又急急的跑向崖壁,试了试,绳子短了一些。
于是又马上跑过去,把刚刚扎好的另一捆树枝也解开了,又跑去岩壁边,把两个绳子系在一起。可是毕竟只是个小孩子,力气是有限的。耶律李胡很使劲的把绳子系在一起,脸也憋的有些微红了。
又试了试,差不多了,耶律李胡马上把绳子的一端系到身后的树上,然后自己便顺着绳子爬下去,因为奴兮已经昏了,没有办法自己系上绳子。
给奴兮系好绳子后,耶律李胡又顺着绳子住回爬,一来一回的,白嫩的手上已经磨出了泡。然后自己脚蹬着树根,吃力的往上拉着奴兮。
好像拉了很久了,却只拉动了一点点,身上再也没有力气了,可是耶律李胡又不敢松开绳子,他怕他已经把奴兮拉的离开了树干,这会儿若是松了绳子的话,奴兮就更加危险了。
就这样僵持的站着数秒,耶律李胡只觉得手已经不听使唤的开始抖了。
心就慌了,眼泪又开始往下流,边流边死死咬牙坚持着。
突然觉得绳子一轻,还未来得及转头便听见身后的声音:“三皇子先去一边吧。”
转头,是一张绝色容颜。
终于是把奴兮拉上来了,看着奴兮腰间的绳子,韩延徽略是疑惑道:“是三皇子爬下去给奴兮系上的么?”
耶律李胡已经顾不上答话了,胡乱的点了头:“快……快背额格齐回去医治。”
韩延徽早已把奴兮背上,赶着脚步往山下走。
许是有些颠簸,又许是那男子打的不重,刚下了山走到草原上时,奴兮便幽幽转醒了。
醒了便发现自己在韩延徽的背上,奴兮伸手拍了拍韩延徽:“放我下来吧。”
听到奴兮的声音,正闷头赶路的两人皆是一愣。
耶律李胡连忙笑道:“额格齐,额格齐醒了。”边笑着,眼角未干的泪花边莹莹的闪着。
见奴兮醒了,韩延徽便躬了身放奴兮下来,蹙眉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奴兮没答话撇撇嘴,转眼看了看山顶的方向。半响回过视线看向身边的两人,突然惊问:“三皇子,你捡的薪柴呢?”
耶律李胡低了低眉说:“我……刚刚急着下山,我忘了。”
“你怎么能忘了?!”
听着奴兮又急又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韩延徽调笑道:“三皇子可都是为了你。要不然,你以为哪里来的绳子把你拉上来?”
奴兮一听顿了顿,马上拉着耶律李胡要往回跑:“走,我们就在山边找一点,有一点也好呀。”
“不用了,”耶律李胡抿了抿嘴,“时间已经晚了,大哥、二哥他们早就回去了,若是我们回去的再晚了,父皇就该更生气了。”
快到营帐的时候,韩延徽拉住奴兮:“让三皇子一个人去,若是皇上见我们跟着三皇子,肯定会以为我们出玩只是借口,其实是为了去帮三皇子。”
奴兮一愣,微蹙了眉道:“三皇子如今一根薪柴都没有,若是我们帮了他会是这样的结果吗?!”
“反正你不能去!”说着韩延徽一把拽过奴兮,看着耶律李胡道,“三皇子快去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耶律李胡低了低眸,眸里是看不出的情绪,默了半响方才点了点头,转身往营帐走去。
奴兮一直想挣脱韩延徽,竟不想这个样貌比女子更胜的男人会有这般的力气。直到把奴兮拽到远离了营帐的地方,韩延徽方才放了手,脸上又是一片万物不上心的神色。
奴兮气瞪了韩延徽一眼:“为什么硬把我拽过来?!你不帮他我帮他!”
韩延徽随身在草地上坐下,又一把拉下奴兮。奴兮没有准备,突然被这么一拉,猛的摔坐在地上,一时疼的龇牙咧嘴的,又多了一团火气:“你……”
还没等奴兮说什么,韩延徽一把捂住奴兮的嘴,盯着奴兮的眼睛半响,直到确定她不会再说什么了,方才放了手,偏头叹了声道:“一直说你聪明,你也一直懂得拿捏分寸,怎么这会儿却这般冲动?”
奴兮一愣看着韩延徽,韩延徽又道:“你可知皇上最忌讳什么?”
搞不清楚韩延徽怎么会有此一问,奴兮顿了顿,终是不明所以的开口说道:“自古以来,皇上最忌讳的便就是结党营私了吧。”
韩延徽不置可否的一笑,又问道:“那你又可知皇上为何宠信于我?”
奴兮更是摸不着头脑,只直言说:“因为你是汉官呀,皇上本就极好汉学,自然对你好。”
韩延徽一笑,看着奴兮摇摇头:“你虽聪明,可这朝堂之事,你却未能都看得通透。皇上对我好,一方面因为我是汉官,可更大的一方面因为我只是个汉官!因为我是汉官,所以我与皇室不沾亲不带故,不会因为家世的关系偏向任何一个皇子。我只忠心于皇上。”
说着看着奴兮半懂又半是不懂的样子,韩延徽又笑道:“现在三个皇子都长大了,他们身处皇权之中,免不了兄弟争夺,免不了骨肉相残。这种时候,皇上最忌讳的就是有谁偏向哪个皇子。所以,若是皇上见到我们跟着三皇子回去,无论结果怎么样,皇上心里的这个疙瘩是肯定落下了。”
听着韩延徽说了这么多,奴兮岂能还不明白?!皇上,是天底下心胸最宽的人,也是天底下心胸最窄的人。
半响,奴兮又轻声道:“其实,于你而言,怕是不那么简单吧。”
韩延徽一愣转头看着奴兮,忽而低头轻笑:“刚刚说你看不透,这会儿竟又会顺藤摸瓜了,看的这般彻底。”
奴兮讶异于韩延徽的毫不隐瞒。
看出奴兮的疑惑,韩延徽笑道:“反正你已看破,这会儿死皮赖脸的不承认,岂不让自己更加难堪。是,我拉你过来不去帮三皇子,确实有我自己的私心。”
“怕不止被皇上疏远那么简单吧。”
韩延徽顿了顿,点头道:“你可知皇后是什么样的人物?!”
当然知道!奴兮心里大笑一声,面上却还要做询问状:“听说是了不起的人物,还随着皇上打过仗了,跟我们中原皇宫里的那些妃嫔可不一样。”
韩延徽躺下轻叹口气:“远不止这样。我还记的当初萧先生去求皇上,让你进宫见完礼就回去,皇上本就不喜欢三皇子,自然是答应的爽快,可是皇后偏偏不干,最后,不是也依了皇后嘛!皇上对皇后的宠爱,是不一般的。三皇子有这样的母后护着,出不了什么大事的,所以我不需要担心他,担心我自己就好了。”
“担心你自己?!”
“你也知道,皇后不喜欢汉臣,现在碍于皇上,倒也对我客气。如今她不招惹我,我自是不会去招惹她,连同着她身边的人,我都离的远远的。”
见奴兮点头笑了笑,韩延徽疑惑道:“你听懂了?”
“自然!这三皇子,你若是帮,便就是把疙瘩系在了皇上心里,你若是不帮,便就是把那疙瘩系在了皇后心里,所以你选择躲的远远儿的。”
韩延徽仰头一笑:“聪明啊!”
奴兮又问:“可是三皇子要是说出刚才之事,传到皇后耳朵里,皇后不是也知道了你没有帮她儿子吗?”
“三皇子不会的。”韩延徽自信道,“你在三皇子身边五年,我比你多了五年。虽然这些年三皇子被你教的好了许多,可是,我就不相信,你如此剔透玲珑的人,会真的看不出来人的劣根难除。”
奴兮一时语结,韩延徽又道:“虽然三皇子是自愿救你,可怎么说也是份功劳,他不会愿意有人跟他分享的。”
刚说完,便见一个小厮往这边跑来,到近前微喘着气道:“韩大人,萧夫人,皇上到处找二位,该用膳了。”虽是被皇后认了做女儿,虽然宫里奴才丫鬟都待自己以公主之礼,可是因为并未有任何册封,所以宫人便还是叫自己萧夫人。
乱世奴兮 第29章 还真有啊?!
等到了营帐,却不见三位皇子,奴兮看着阿保机疑惑道:“三位皇子呢?不是到用膳的时候了吗?”
阿保机抿嘴看着奴兮摇摇头:“简直越发不像话了,连个皇上也不叫。”
奴兮一惊,瞥眼见阿保机并非真的生气,心便又安安稳稳的放了下来:“皇上。每天那么多人叫,又不会差我一个。”
阿保机看着奴兮一笑,不予计较,只淡声道:“皇子们已经回宫了。”
帐中就是阿保机,韩延徽和奴兮三人,三人也都相熟,虽然阿保机是皇上,可也并不十分拘谨。
正吃着,阿保机突然叹了口气。
韩延徽也放下筷子,顺着阿保机的目光往一边的地上望去,只见两捆薪柴正在地上安放。
阿保机指着一捆好看的说:“这些是图欲捡回来的,粗细长短都是相当,而且全都是较为干燥的,这下着雨的天,要找出这么一捆,实在难得。”说着又指了指一旁大一些的一捆,“这些是德光的捡回来,虽然未经筛选,粗细短长,干燥潮湿都有,可这样大一捆,抵得上平时普通的两捆有余。”
韩延徽只静静的听着,并不答话,奴兮也安静坐在一旁。
阿保机顿了顿又叹道:“唯有老三……看来我真就生了个犬子!”
奴兮一惊,连连劝说:“三皇子如今只有十岁而已……”
“十岁还小嘛?!”阿保机打断奴兮的话,“图欲十岁时早就文章书画无所不通,德光十岁时已是武艺出众,偏偏这个小儿子!最晚回来,居然一根柴薪都没有!”说着又看了看一边的薪柴道,“大儿巧,二儿诚,这小儿子,谈都不必谈!”
听着阿保机的话,奴兮突然滞住,想起以前书中所记,还记得那时自己看到白纸黑字上写的这段话的时候,只觉这小儿子着实无用了些。可是,可是今日耶律李胡明明已经捡好了两大捆的!
难道,难道都是因为自己吗?!自己日日想要育他向善,想要改变历史对他的评价,这些骂名……这些骂名难道却是自己给他的吗?!
这么想着,心里着实难受,奴兮张口便想告诉阿保机今日发生之事,可又突然想起刚不久前韩延徽说过的话,分析过的事情,便又迟疑了。这一迟疑,便就误了说话的时机。
阿保机已起身吩竹奴才们收起碗筷,整理营地准备回宫。
看着阿保机走出营帐,奴兮犹疑了下刚想伸手拦住阿保机,却瞥见韩延徽正看着自己,轻轻摇了摇头。
路上,见阿保机轻阖着眼休息,韩延徽便稍稍降了马速,落到阿保机的华轿之后。
奴兮坐在韩延徽身前,心里不知怎的就憋了气,闷不吭声的。
拉开距离后韩延徽突然开口:“生气?”
奴兮闷闷的也不回答,默了半响方才道:“也不知是气你,还是气我自己。不知是气你明哲保身,还是气我自己何时也学会了明哲保身。”
闻言韩延徽一笑,又问:“你方才是想告诉皇上发生了什么事?”
奴兮叹口气道:“可最终不也没说嘛。”
“你以为三皇子没有告诉皇上吗?还需要你再去说?”
奴兮怔了怔:“他若是告诉了皇上,皇上怎么会还那么说他呢?”
韩延徽摇摇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么,这个功劳他不想有人分享,所以定不会告诉皇上我的存在,如此,他一个平日娇惯的皇子,年仅十岁,要把你救上悬崖,还要抱你背下山,你觉得皇上会信吗?”
奴兮知道韩延徽说的句句在理,可还是忍不住嘀咕:“但是,有时候人的力量是不可估计的,而且……”
“你偏偏要跟我较劲么?!”韩延徽摇头一笑,“那我就再跟你说明白一点,就算是真的,皇上也不会信。因为在皇上心里,他就是那个‘谈都不必谈’的小儿子。”
晚上奴兮坐于回廊之上。韩延徽的话一直在脑里挥不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帝王之心么?!
当一个人高高在上,成了万人敬仰的皇帝的时候,那个龙椅,让他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