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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乱世奴兮-第86部分

小说: 乱世奴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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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兮抿了抿嘴,握紧了手里的荷包。

月色正好,天气却有些凉了。

项戎一直在树上,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便翻身下树,提醒奴兮该走了。

奴兮点点头,石敬瑭也骑上了战耳。

战耳好像知道要走了,又是一声嘶鸣。

奴兮一抿嘴,看着石敬瑭:“我答应你,一个月为限。你也要答应我,不要让战耳,死在疆场。”

石敬瑭顿了顿,然后点了头。

战耳也嘶鸣了声,又蹭了蹭奴兮,便跃身跑开了。

一个月很短,短到好像眨眼便就到了。

一个月也很长,长到足够发生任何的事情。

东丹国本就地大物博,耶律倍的管理也是几近完美,深得人心。它发展的迅猛,对契丹政权自然形成了威胁。再加上奴兮的原因,耶律德光便更是视耶律倍为肉中之刺了。

第53为竹么连我都要骗?!         

终于,耶律德光收买了东丹的丞相耶律羽之,命令迁东丹国的臣民以充实东平郡,升东平郡为南京,并意欲将耶律倍迁到南京居住,想将其软禁。

奴兮坐在小院里听着项戎说着,果然与历史吻合的一丝不差。

“我要去见耶律倍,项戎,你回去帮我传信给皇上,我已劝服了耶律倍,一年多时间,耶律倍一定会归顺唐土的。”

项戎点点头:“我先把你安全送进东丹宫再走。”

“来不及了,再过七天就是一个月的期限,你要在这之前告诉皇上,我才能继续在这里留下去。”

项戎一愣:“你不是答应石大人要离开的吗?!”

奴兮干干的笑了两声:“先答应了再说了么,不然他肯定要啰嗦很久。”

项戎无语的叹口气,瞅了眼奴兮不再说话。

翌日,在阿  的帮助下,奴兮再次进到东丹宫,宫里一片繁忙。

奴兮躲过士兵,轻车熟路的来到耶律倍的书房。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刺鼻的羊奶酒味。

一个酒坛猛的砸来,砸在半开的门上粉碎,伴着语带绝望的怒吼:“都给我滚!”

奴兮顿了脚步,抿抿嘴,回身关上门。

耶律倍蹙眉抬起头,见是奴兮不由得一怔,眸子里的盛怒慢慢消失,最后看了奴兮一样,便又低下头唱起酒。

奴兮走上前低头看了看耶律倍:“你是堂堂的人皇王,怎么能如此坐在地上呢?!”

耶律倍挑眉讥讽一笑:“什么人皇王,不过仰人鼻息而已。”

奴兮默了默也席地在耶律倍身边坐下:“什么时候走?”

“……明日。”

“我和你一起走。”

耶律倍一怔,转头疑惑的看向奴兮,半响,却又笑了:“你到是顽固,若是我一辈子不答应去唐土,你就一辈子跟着我吗?”

奴兮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你掌管着我的生死呢?”

闻言,耶律倍看了看奴兮,低眉摇摇头,不再说话。

早上太阳好像升得尤其早。

耶律德光派了一对人马,说是用来保护耶律倍的,其实是想要监视他而已。

耶律倍欣然接受,笑着谢恩,好像耶律德光真的就只是单纯想保护自己一样。

奴兮扮成丫鬟混在人群里,人群浩浩荡荡,倒也没有人会怀疑。

大殿之上群臣叩拜,盘龙椅上身着团龙黄袍的男子挥挥手,众人谢恩起身。

身边的太监宣旨,晋升永宁公主为魏国公主;保义军节度使,‘竭忠建策兴复功臣’兼六军诸卫副使石敬瑭晋升侍卫条军马步都指挥使。

一身玄色将袍的石敬瑭携妻叩谢隆恩,三呼万岁。

大殿之上,朝臣无论文武,无不羡慕奉承。

但是石敬瑭心里清楚,李嗣源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此时的自己荣宠无比,就像是当年庄宗朝的李嗣源一样。

无论李嗣源曾经多么信任自己,无论李嗣源是个多么好的皇帝,可是在帝位上坐久了,总是会变的,会变的疑神疑鬼,会变的患得患失。

所有的人,好像都是敌人,都是凯觎帝位。

石敬瑭知道,李嗣源加封了自己又加封永宁,无非是想克制自己的反心。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

四季轮回,白雪融化,当树枝上的新绿再次变的葱葱时,奴兮在南京已经一年的时间。

两个月前,依太后述律平之意,耶律德光封耶律李胡为皇太弟,为皇位继承人。

奴兮知道这对耶律倍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因为,耶律倍再也不可能当上契丹皇帝了。

还记得那个时候树梢将将生出新的叶子,给人无限希望……

谁知消息传来,满眼新绿瞬间灰白。

天显五年,奴兮在南京一年之后,耶律倍终于被放回东丹国。

奴兮开玩笑道:“我在这书房里躲的,都快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手了。”

930年,耶律倍被软禁在南京一年后,重回东丹国。

耶律德光下招‘以舍利普宁抚慰人皇王’‘诏置人皇王仪卫’,明显的暴露了耶律德光对耶律倍的控制意图。

天显五年五月十一,耶律倍在书房召见亲信。

奴兮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以后唐使节的身份。

耶律倍看了看众人,眸子沉黑:“我把天下让给主上,如今反遭怀疑,一再试探,不如投奔他国,以成就像吴太伯一样的贤名。”

奴兮站在一旁抿着嘴没有说话,众人顿了顿,接点头应‘是’。

海水波澜,船在江面起起伏伏。

奴兮看着站在船头的耶律倍,他抿着嘴没有说话,面上没有半分的表情。

奴兮知道他心里定是万分的不好受,明明是高高在上一国之君的出生,如今却颠沛流离,避往他国。

船上只有五人,奴兮,项戎,耶律倍,他的爱妃高美人,和一个亲信。

奴兮看了看对面的高美人,她不是那种很美很美的女人,可是就凭着她敢陪着耶律倍逃往唐土,奴兮便认定,她是个值得耶律倍喜欢的女人!

李嗣源确实没有食言。

进宫那一天,他果然是亲自相迎,百官陪在身侧。

奴兮一眼便看到了李嗣源身边的石敬瑭和刘知远。

两人也正看着自己。

石敬瑭唇边微微的笑着,眸子里有些许责备的神色。

可是奴兮不敢去看刘知远的眼睛,她第一次觉得,刘知远看着自己的神情,也可复杂如此,好像掺杂了无数的情绪,唯独不见一丝笑意。

因为李嗣源称帝的时候废除了伶官宫乐,所以晚上的接风宴很是简单。

接风宴上,李嗣源赐耶律倍姓东丹,名慕华,是为‘仰慕中华’之意。

耶律倍接旨谢恩,自此,他真正的从国君,变成臣子。

对于奴兮,自然也是一纸圣谕,表扬一番,赏赐了些珠宝。

对外声称,其实奴兮当年并没有死,而是被自己派去了东丹国。

仍是回到桑府,只是这次,可以从正门而进了。

前脚刚回桑府,后脚刘知远就来了。

桑维翰略是为难,奴兮抿抿嘴:“放心吧,没事。”

顿了顿,桑维翰点点头,便离开了。

奴兮挤出丝笑意:“怎么喝醉了。”说着便想去扶住刘知远,谁知刘知远却挥手打开。

奴兮猛的顿住,第一次,自从十五年前相识以来,刘知远第一次这样对自己。

低眉默了默,奴兮转头示意白芷退下,项戎也跟着一起走了。

院里便就剩了奴兮和刘知远两个人。

刘知远真的喝醉了,站在那里的时候,肩膀不停的抖着,他像是在笑着,可是发出的却是呜呜咽咽的声音,伴着眼泪一起。

奴兮心里一颤,只觉嗓子也有些涩涩的疼,这一年的多的委屈一下子好像全都涌上来。

又伸手去扶住刘知远,让他坐在椅子上。

这次刘知远没有甩开奴兮的手,反倒一把抓住奴兮的胳膊,眸子被萦在一层水雾里,看不清表情,只是莫名的心一颤一颤的疼。

“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连我都要骗?!”

他本是质问的语气,可是说出口的话却是嘶哑的颤抖。

奴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对不起’。

刘知远突然起身,一把拽住奴兮便往外拉。

手腕被拽的很疼,奴兮却咬着牙,没有吭声。

到府门的时候,一众丫鬟奴才都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刘知远伸手捞过一个奴才,喝道:“牵匹快马来!”

那奴才浑身一颤,唯唯诺诺的,不敢应‘是’,又不敢应‘不是’。

第54它已经没用了,不用管他!

正在为难之际,桑维翰闻声赶来,看到刘知远强拽着奴兮不禁一愣,连连上前。

奴兮暗地摇摇头。

见桑维翰过来,刘知远对着桑维翰道:“给我牵匹快马过来!”说着又指向将才那个奴才,“这奴才不听话,不要也罢。”

那奴才闻言浑身一颤,连忙跪地求饶。

奴兮朝桑维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牵匹马出来。

桑维翰默了默,终是点点头,挥手吩咐身后的奴才去马厩牵马。

月光透过枝桠零零碎碎的泻下,一路的斑驳。

刘知远不断的抽着马,马鞭扬长而起的声音在也里异常的清亮。

马吃痛,一路拼命的跑的很快。

奴兮坐在刘知远身前,僵直着身手不敢动,两只手只能死死的抓住马鬓。

一直从月亮正空,跑到晨曦微露。

又从烈日当中,跑到夕阳西下。

马鞭上已经渗透了隐隐的血迹,马一直痛苦的嘶鸣,跑的却越是快了,像是生命完结前最后的挣扎。

奴兮终是不忍,开口叫了声‘知远’。

刘知远却恍若未闻,抽马的动作似乎已是机械。

终于,一个趔趄,马摔倒在地,连同着马背上的两人。

落地的瞬间,刘知远一把将奴兮护进自己怀里,惯性使然滚了几番方才停下。

奴兮连连起身看看刘知远有没有受伤。

刘知远摇摇头,起身看了看周围,沉声道:“快到了,走过去吧。”

奴兮一滞,刘知远已拉着奴兮往山上走了。

身后是马的喘息和嘶鸣声,马身上的鞭痕触目惊心,因为跑的太快,伤口炸裂的很深,血肆无忌惮的往外流出,只转眼,葱绿的草地便已染上了腥红。

它四蹄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好像已经用尽了力气,嘶鸣声越来越低,却越来越急。

转头见奴兮正看着马,刘知远也撇了一眼:“它已经没用了,不用管它。”

奴兮浑身一颤,看了看刘知远。

伸手想摸出袖里的匕首,却突然想起并未随身带着。

又看了地上的马一眼,便只能作罢了。

才走没多远便听见野鸟的声音,好像,好像还有别的什么,是狼吗?抑或野狗?

可是它还没死,它甚至要听见自己皮肉被利牙撕裂的声音吗?!那该有多疼……

这条小路像是生生的被劈出来的,正好是两人的宽度。

路边是参天的树木,树叶正盛,遮天蔽日的。

晚上爬得山路有些难走,奴兮的腿已经微微有些酸疼了。

一路上刘知远也不曾说话,奴兮抿了抿嘴,终是开口打破这可怕的沉默:“这是哪里?”

刘知远顿了顿,抬头看了看前面:“汴京,青越山。”

奴兮微蹙了蹙眉,竟然到汴京了吗?!

抬头看向刘知远视线望去的方向,一片浓绿之处,几点灼灼之色。是桃花正开。

奴兮只觉心里一颤,跟着刘知远,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进入桃林,走过一座小木桥,十里桃林之中环绕的,是一座古木小屋。

绕了一圈篱笆,篱笆院里是两间小屋子,屋前是一棵大树,树下是木桌木椅,四周是桃花灼灼



已经过了桃花盛开的季节,而这里的桃花,却是正盛。

奴兮突然想起哪首诗里的一句话‘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到了院里,奴兮已是滞滞的不得半句言语。

篱笆小院门口的地方,是个半人高的大石头,奴兮敛眸看了看,猛的滞住。

上面是好看的草书,干净有力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花,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

喉咙里干涩难受,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半首诗自己只对刘知远说过一遍,他竟然,记得这样清楚。

奴兮静默的看着,刘知远却突然拔出佩刀砍像石碑。

奴兮一滞连连上前拉住刘知远的手:“为什么要毁了它?!”

“你活生生的在这儿,还留它干嘛?!”

奴兮不解的看着刘知远,半响,突然反应过来,默了默道:“留着吧,以后,总是用的着的。”

刘知远却蹙眉:“这怎么行!”

奴兮撇嘴道:“这是你为我建的坟,既是我的,自然是我说了算的。”说着,奴兮顺便把刘知远拉到木椅上坐下。

看着石碑却甚是疑惑,知远并没有自已的任何衣物,便是连衣冠冢也是建不了的,那下面到底埋的什么呢?!想着便问出了口。

刘知远顿了顿:“本来准备送你琴谱,谁知一回宫,便是你身死的消息。”

奴兮轻叹了声看向石碑:“是琴谱?!真是可惜了。”

说着看了看四周,到处都是一片桃花天天,若是不细看,甚至看不见来时的那条小路。

这里就像是一个隔绝在红尘之外的地方,阳光泻下,美轮美奂。

身旁坐着的刘知远突然开了口:“我还记得,那时你说过,想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我一直都记得,记得你说过,也记得我曾经答应过。我答应过你,一定让你过上这样的生活。可是那天……所有人都说你死了,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你,大哥说你死了,我相信你死了……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多讨厌自己吗?!成天在外面为别人打江山,可答应过你的事却再也办不到了……”

说着,抬头看了看周围,“一个月后,我用了半年的时间建好这里,我想,把这首诗刻在这里,你能找过来的……”

“……知远……”

“你答应过我的,什么事都不瞒我,为什么这次要骗我?!”

奴兮抿嘴默了片刻,看着刘知远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绝对再也不瞒你。”

刘知远定定的看着奴兮,一直看进她的眼睛里,半响,唇边终是绽开笑意。

随即却又微敛了眉:“这个地方,我只想你自己知道。”

奴兮看向刘知远,其实,他是不想石敬瑭知道罢。

想着,奴兮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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