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囚女-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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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青溪、夏弦等人的声音,天阙拉紧缰绳,猛夹马腹,马儿嘶吼一声,狂奔而去。
后面传来一阵刀剑声,以及凫城冷厉的话语:“不许伤害颜主子,其他人等格杀勿论!”
“青溪他们&;#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木槿的话被天阙打断,“他们是金国数一数二的高手,我无非是让他们拖住那些人,并不会出什么事情!”
“我们真的能够离开吗?”木槿听到后面追赶的马匹,蓦然出声道。
安昊翼和萧牧只怕都在快马加鞭赶往这一带,已经过了二天,她的下落恐怕早就被暗门的人查出来了。
只怕到了那时,她插翅难飞!
“不试试又怎会知道?”静静地,天阙温和的声音在木槿耳边扬起,却奇异的抚平了她的不安。
“即使逃不了,能离皇宫远些,也是好的。”木槿微微一笑,眼神飘渺道,“天阙,外面的天气真好!”
天阙一怔,半晌无语,但是眼神中却有了一丝柔和。在感受到后面的杀气时,天阙的双眸蓦然变得嗜血冷酷起来,那样的眼神,但凡别人见了一眼,都会觉得宛若掉进阿鼻地狱般寒冷慑人!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忽然柔声说道:“木槿,闭上眼睛!”
木槿一怔,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心里一阵苦涩,缓缓闭上了眼睛,疾飞的空气里似乎传来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叹息!
后面的人紧追不舍。好似是一场无言的拉锯战。
勒马,大战,天阙招数狠厉,招招**夺人性命。
木槿的眼睛看不见周围发生的一切,但是仍是有滚烫的鲜血喷洒在她的脸上,耳畔不时的能够听到刺耳的刀剑声,还有拼杀的愤怒狂啸声,她的唇瓣轻扯,但是那样的笑容里却是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刀剑声终于消失不见,木槿转头看向背后浑身是血的伟岸男子,他的身上沾染了那些人的鲜血,木槿心里一颤,想要看向因为天阙有意遮挡而看不见的死尸,秀气的眉微微蹙起。
爽朗的笑声朗朗出口,天阙将木槿的脸压向胸膛,沉声道:“那些污秽的东西,不看也罢!”
天阙猛踢马腹,“驾——”的一声,胯下的骏马如同利刃般奔向暮色中。
正文 破庙避身颇事端
一处破败的庙堂里,因为地处偏僻,人烟罕至!这里年久失修,往常也没有什么香客,所以才会房顶一角塌陷,里面布满了蜘蛛网都无人清理。
因为阴风乍起不久,就下了一场大雨,天阙见木槿衣着单薄,便匆匆寻了一处避身之处。
后面已经没有追兵,想必青溪等人拖住了凫城等人,再加上这处庙宇位置很偏僻,周围都是杂草丛生,如果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到这里还有一处庙宇。
天阙生了火,木槿已经浑身打着冷颤。这也难怪!她被天阙救出来时,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天阙只来得及给她取了一件挂在架上的长袍穿上,即使这样,在这样一个深秋季节,入了夜之后,温度就开始下降,薄薄的长袍穿在身上,自是没有什么温暖可言。
天阙将木槿扶到火堆旁坐下,木槿只觉一阵热浪扑来,睫毛上挂着的水珠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即使这样仍是有些冷,天阙将染血的外袍脱下,给木槿穿上,然后抱着她温暖她的身体。
天阙几乎是在瞬间便被木槿身上的冰冷给震了一下。
木槿牙齿直打颤,她有多长时间没有淋过雨了,她当年受重伤误闯萧牧庄园,后来医治了好几个月,身体虽然好了,但是却不敢再受风寒,整个人也是常年手脚冰冷。
天阙眉紧蹙,紧紧的抱着她,焦急的说道:“怎么样了?好些了没有?”
木槿忍着寒彻心房的冷意,不想让天阙担心,说道:“好……好多了!”
天阙一手抱着她,一手又添了一些散发着霉味的湿柴,火光微弱,但是过了一会就熊熊燃烧起来。
两人相互依偎在火光处,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
过了良久,木槿似乎睡着了,天阙低头担忧的看着怀中已经闭上眼睛的女子,心里放松下来,在看到她脸庞上干涸的血渍时,天阙的眼睛微不可闻的冷了下去。
天阙皱眉,修长的手轻轻的擦拭着她脸上的血渍,但在接触到她脸上滚烫的体温时,不禁僵了僵。
他连忙伸手覆上她的额头,果然温度灼人。
木槿的脸上红通通的,额头甚至还冒着冷汗,呼吸急促。
天阙暗恼为何现在才发现她的异常。
天阙急得不行,连忙轻轻的晃着怀中的女子,试图摇醒她,奈何木槿的眼皮沉重的厉害,脑子也陷入混沌之中,嘴里不停的说着梦话。
“爹……娘……你们别走……别走……”
天阙心里一痛,将木槿放好,连忙奔了出去,过了少顷,天阙的手中拿了一片大大的叶子,里面装了一些清水。
“木槿,听话!把嘴张开!”天阙缓缓托起木槿的身子,试图将水送进她的嘴边。
无奈木槿病情严重,根本就喝不下任何的东西。
天阙急的拳头紧握,抿唇沉默了一下,就仰头将叶子里面的水接在口里,复又低头,覆上木槿干干的唇瓣,将水一点点的喂了进去。
木槿只觉得喉中一阵冰凉和清甜,不禁想要喝的更多,但是因为喝的太猛,一下子咳了出来。
天阙心里一喜,连忙抡起衣袖擦干木槿唇边的水珠。
木槿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茫然的看着天阙,一眼就望进他盛满忧虑的双眸,即使病得很重,木槿仍是不忘给天阙展露出笑容,虚弱的声音道,“你别担心!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你不要睡着了!”天阙一向清冷孤傲的声音也夹杂着一丝惊慌和不安。
“嗯,我不睡!”木槿的眼睛虽然因为生病显得有些迷蒙,混乱的意识里,只是感觉身体被搂紧一具温热的怀抱中,然后她的意识就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最终跌到一片黑暗的深渊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梁上的一滴雨水,从上面砸落在木槿的脸庞上,然后在上面溅出无数的水花,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木槿惊醒过来,缓缓睁开眼睛,视线渐渐清晰起来,外面的雨不知道何时已经停了,天还没有亮,火苗也微弱的几乎看不到。
房内却没有天阙的踪影。
木槿看着身上的外袍,那是天阙的。
木槿心里一慌,天阙上哪了?
木槿锤了锤昏沉的脑袋,缓缓站了起来,全身仍是虚弱无力,走到无门的地方,倚着墙壁站了一会,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外面一阵风吹来,木槿的脑子清醒了一下,猜想天阙可能是找草药去了。
这里地处偏僻,但是寻得一味专治风寒的药草也并不是易事。
都这般时候了,相信天阙已经走了很长时间,寒草一般生长在悬崖峭壁上,担心天阙会出什么事情,木槿犹豫了一下,缓缓走了出去。
庙堂前的杂草上布满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在柔嫩的叶身上摇摇**坠!在这样寂静的时刻,忽然传来一阵踩踏草丛的淅淅沥沥声。
渐渐的,高深的杂草中缓缓露出几个人的脑袋,然后再近些赫然正是凫城等人。
看到这样一处庙宇,凫城的眼睛冰冷无比,他被那几个黑衣人拖住了很久,最可恨的是竟然伤不到她们半分。
什么时候江湖上竟然还有这等武功高手!那几人大概是猜想木槿已经脱困,也就没了缠斗的兴致,几个闪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而他一路根据沿途的尸首,颇费周折,这才寻觅到此处。
此刻他们身上的衣服的,一个个宛若是落汤鸡般,这倒是小事,就怕找不到木槿,过几天主子赶来时,会怪罪他们!
几个人快速的进了庙堂,发现里面破败不堪,除了证明这里的确是一处长久无人居住的庙堂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线索。
但是房顶未塌陷一角,那里有一堆燃烧殆尽的木炭。
凫城走过去,蹲下。手指伸平在上面感受着木槿的温度。
渐渐的,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冷厉的笑容,蓦然站起身体,一边大步向外走,一边说道:“烧了这个地方,分派四队人马沿途追袭,如果发现他们的踪迹,马上联络!”
熊熊的大火肆意吞噬着破败冷清的庙堂,甚至连带周围的杂草都未能幸免。
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着大量的浓烟直冲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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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问世间情为何物
清晨,晨曦的阳光高悬于空,天阙踏草疾飞,他的黑衣刮破了很多处,裸露在外的手臂,也是血迹斑斑,一看就是被树杈和尖锐的石子划破的!因为没有处理,都有些干涸!
离得很远,便闻到一股刺鼻的浓烟味,天阙看着前方升起浓烟的地方,心里一突,大惊之下,连忙疾飞而去。
仍然还有一些火苗,但是并不算很大,天阙离去前还好好的破庙,此刻竟然狼藉一片,瓦片和木炭散落在一起,看起来异常萧瑟。
天阙脸色阴沉,脚步踉跄了一步,眼神里的光悉数黯淡下去。
他的心越来越痛,莫名的心慌笼罩着他,天阙一瞬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怎么会这样?
因为天阙在路上并没有见到凫城等人,所以并不知道火是他们放的!
他一心想的是他离开的时候,木槿还昏迷不醒,如果是失火,那木槿岂不是……
天阙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张嘴想喊出木槿的名字,但是话到嘴边,却发现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深沉的悲哀和不敢置信几乎瞬间击垮了天阙的神智。
蓦然他冲向杂乱的废墟那里,不顾还很滚烫的木炭,疯了一般的动手扒挖起来。
如果木槿还在里面,如果她还在的话……
“木槿……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天阙的声音低沉暗哑,声音像结了冰一般,他的喉头上下滚动了几下,眸中的沉痛和暴戾如疾风骤雨般掠向地上的木炭和石块。
他无意识的挖着,手上布满了血泡和鲜血都不自知。
“木槿……木槿……”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天阙的手已经麻木,晨曦的阳光也渐渐开始移向正空,杂草那里缓缓出现一阵浅淡的声音。
只是天阙并没有注意到。
木槿到那里时,看到的就是那一幕。
可也就是那一幕,瞬间便将她打击的溃不成军。
天阙手上脸上肮脏不已,失了往常的孤傲冷静,整个人的神智似乎早已迷乱。
木槿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就那么麻木的站在那里,她的脸庞上有着复杂不已的震颤,一阵风吹过,将她的头发吹起,右脸颊上面的伤疤一下子变得狰狞冷厉,她的眼神更是深沉难测。
木槿能够感受到,天阙的身上带着刀刃般的凌厉,他没有注意到木槿就在他的身后,或许他的意识早就开始混乱。
木槿失神的看着他像个疯子一般,在残砖破瓦间翻找,眼睛里渐渐浮起了一层迷雾,然后转瞬掉落。
“天阙!”她轻轻的唤道。
天阙顿了一下,觉得是自己的幻听,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天阙。”这一次,木槿虚弱的走了过去,双手握住了天阙的肩膀。
天阙一震,狂乱的双眸渐渐恢复清明,感受到肩膀上的温热,他极其缓慢的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他涣散的双眸这才有了一丝焦距。
木槿看向天阙的眼色,不由得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
天阙的眼睛深处,那样郁结压抑的色调,竟然沉重冷硬如铁。
天阙专注的看了木槿很久,胸臆间仿佛有无数的声音在呼啸着,要挣脱出来。
蓦然,他厉声吼道:“你到哪里去了?”
虽是吼叫,但是天阙话音里的颤抖却是显而易见,木槿的眼眶忽然湿润起来,她想扬起一抹笑,却在看到天阙一向温和的双眸布满血丝时,忽然觉得喉咙堵得难受,泪水汹涌而出。
天阙的眼睛也开始渐渐模糊起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他的手在颤抖,两行泪水缓缓顺着他苍白的脸庞滑落。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笨拙的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哭了!我不是故意吼你的!我只是在害怕……”说到这里,天阙蓦然止了话,要是破庙起火时,木槿昏迷不知,有可能真的已经不在了!如果真是这样,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活下去。
木槿感受到他的颤抖,这个高大如神,看破很多东西的男人也有害怕的时候,而且还是为了这样一个她。
木槿不自禁握紧了手,然而声音却从容淡定,“你以为我会死!”
天阙松开木槿,视线专注的看着她,感受着她的存在!
他的喉结颤动了几下,紧紧地咬着牙,黑眸中的痛苦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我只是在怕!”
木槿微叹气,看着漆黑的木炭,神情飘渺,语气平淡无波道:“你放心,我不会死的!我还要好好活着,云游天下呢!”
天阙的声音低沉暗哑,神情间更是有了一丝尖锐的冷峭:“幸亏你没事!”幸亏!
简单的一句话透着沉甸甸的情感,木槿微微震了一下,看到他双手上兀自流淌滴落的血珠,不禁蹙眉的说道:“你的手受伤了?”
“不碍事!”
木槿没有听从天阙的话,伸手执起天阙的手,用袖口轻柔的擦掉天阙手心伤口周围的碳渣,以防感染。
天阙看着木槿的动作,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柔情,浅声问道:“你刚刚去了哪里?”
木槿没有抬头,静静的说道:“我醒来后见你不在这里,猜想你可能是去寻找寒草,担心你有事,就出去寻找,久寻不到,正打算回来等你,却在途中发现凫城等人,便设计引诱他们远离此地,耽搁了一些时间,这才得以回来见你!”
天阙的眼睛里迸发出嗜血的冷意:“如此说来这里的火是他们放的!”
这样一来,这里反倒安全了!
幸亏木槿当时已经不在这里,他自是知道凫城并不会为难木槿,但是抓走却是一定的。
说起来都是他疏忽,当时看木槿昏迷严重,怕她出事,猜想凫城并不会这么容易找到他们,这才出去找寻寒草,殊不知走远了一些,若是木槿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木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