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美人痣-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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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发现自己竟已身在老夫人身边离食盒已是老远了……我心一惊，嘴里懦懦，“老夫人，我……”“快快快，肚子早就饿坏了……”老夫人不以为意，摸着肚子随性地冲着我说。似乎我刚才的冒犯动作根本不值一提一般。我脸一窘，不好意思地一笑，“老夫人要到房间用饭吗？”“不用麻烦了，就在岸边湖石上吃吧……”说着，便轻一转身，非 常（炫…书…网）惬意地坐在了岸边光滑的湖石上，我一看，立马转过身，提着食盒飞快地跑过来。
心中似是不由自主，一整天我都似迷了一般。神情恍恍惚惚，连晚上睡觉脑海中闪现的都是老夫人那变幻无穷鬼魅般的身影。白天，汲水劈柴烧火端汤，穿插在厨房间，我都似有意无意地想着老夫人躲避柳条的身法躲闪着颜妈妈等人的攻击。整整一个月，每天我都会和老夫人在湖边相遇，我在湖边偷看，她也不管我，每次变幻身法时却都似刻意做得很柔很慢，直到我看得明白慢慢闭上眼睛领悟，那气场才慢慢地快速如常！好象有一种默契，老夫人不问，我也不说，久而久之，我日夜揣摩，竟似着魔了一般……岂不知这段时间满厨房的人看我的眼光都充满了惊奇，不经意间，那菜刀锅铲早已沾不上身，每每风声一起，我便自然而然身似浮柳轻松躲过，颜妈妈望到我，阔嘴笑得更欢了，只是这一切只有我自己还浑然不觉而已……
这天晚宴，颜妈妈安排我往‘醉花厅’送菜，我随着其他的家丁端着菜肴往富丽堂皇的‘醉花厅’走去。游廓幽长狭窄，风灯昏黄摇曳，来来往往的丫环仆从免不了有个急促擦身碰撞的，我心思清灵，自然而然，身子轻如夜风，每每与步履急促的丫环仆从轻柔擦过，一路走来，竟滴水未溅，身不沾身！我心一个怯喜，待到得庭堂，正要跨步而入，突然一声昂扬清脆笑声，我心顿时一震，身子一窒，正要和刚出屋的仆从碰个正着，我心一惊，身随心动，一个弱柳随风，身子竟硬生生地从他身边偏移而过，他眼中一个惊诧，望着我竟似见鬼般地愣怔错愕。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手托银盘轻轻走入。庭堂灯火通明，满桌的美味佳肴，一片欢声笑语和乐融融。老夫人稳坐在上首，一身慈祥，三个孙女孙儿绕膝缠身，幸福天伦。二少爷的夫人锦玉，三少爷的夫人容华，四少爷的夫人水莹正轻轻坐在老夫人的下首旁；大少爷，二小姐坐在老夫人的上首间。身边，几个稚嫩小儿正活蹦乱跳地围着老夫人一点也不好好吃饭，三位夫人正面露无奈微笑，望着三个孩子一点也没办法。大少爷静静端坐，飘逸儒雅如松间老树，似乎庭堂的和乐喧闹都与他无关一样。身边，二小姐正歪斜着身子，满脸欢笑，样子与那几个稚童也不相上下。我端着银盘怀揣十二分小心，轻轻从二小姐身边走过，等到布菜的大丫环身边，轻轻把菜送上。刚才，二小姐那一声欢笑竟让我不由的身心动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兴许是被她折腾怕了，我走进庭堂始终提高着警惕，生怕她一个作怪，再弄出什么破格的事来破坏了庭堂的气氛。大丫环接过菜，我便手托银盘，低着头急倏退下，“刚才来的可是青芫？”正要一脚跨出庭堂，老夫人一声漫不经心的问话，却让我急速离去的身子蓦地顿住了。脸上无奈，轻转身，低着头，一身恭敬，“老夫人，正是青芫。”“这段时间在厨房还适应吗？”老夫人又轻柔地问了一句。我心一叹，这段时间为老夫人送早饭，早与她熟络，我的情况她早该知道才对，怎会在此时莫明其妙地问起？我怀揣一个小心，轻声道，“青芫还好，谢老夫人关心！”
“娘，我看青芫挺机灵的，反正厨房那边也不缺人手，不如便把她调到大哥的‘翠云轩’去吧！这么多年，‘翠云轩’还是只有一个丫头云岭，又要照顾大哥起居，又要帮大哥忙活配药煎药……大哥的身边早该有这么一个机灵的小童了，我看青芫就不错，人乖巧又轻灵，正好能帮上云岭的忙……”此时，二夫人锦玉漫不经心的一席话，突地让我后背惊起了一身冷汗，想着前些时候被大少爷逼着泡药……我一个羞怯，心中顿时忐忑起来，真希望老夫人不要答应才好。“不知青芫可否愿意？”许久，老夫人望着我轻柔问道，“老夫人，”我心一慌，不由自主地抬起头，“老夫人，青芫粗手笨脚的早已习惯了担水劈柴，端汤烧火的厨房生活。况且我又不懂医理，根本帮不上云岭的忙……”“那到也没关系，你可以跟在大哥的身边，时常照顾着他的生活起居。况且，你又不会武功，若是再有人欺负你……”三夫人容华满脸笑意地说着，悄悄抬眉梭了二小姐一眼，“也有大哥护着不是……”二小姐似是一窒，立时抬起眼偷偷瞧了老夫人一眼，蓦地身子一颓，泄气般地扁扁嘴没敢吭声。“三夫人有所不知，青芫最是笨了，只能干些粗糙的体力活而已，真的不适合伺侯大少爷……”我嘴里说着，心里却苦，不由自主地抬眼瞧了瞧正一身端坐的大少爷，此时众人的谈话他该早已明白，只是他依然不动声色地端着饭碗，优雅地夹着菜，默无声息地吃着饭。“既然青芫不愿意那就……”老夫人的话刚一起，我便轻轻松了口气，“就这么定了……”突然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少爷竟清朗地打断了老夫人的话，老夫人一个明了，便闭上嘴轻轻勾起了笑意。“啊……”我却不由自主一个惊叫，抬起脸立时皱起眉心望向他。此时，他正一边咀嚼着饭菜，一边展眼淡淡地望向我，那眼神清幽似是含着一块耀眼的宝石，嘴角微动，挂着一丝难解意味。我心一苦，立时低下了头。“哼，照顾大哥还委屈你了？你那么笨手笨脚我还担心你伺侯不好大哥呢！娘，我不同意让青芫去照顾大哥，她那么无用……”此时，二小姐一声高昂的否决，听在我耳中竟比黄莺还动听！“二小姐说的是，我那么笨，根本伺侯不好大少爷，老夫人你还是让我回厨房吧……”我抬起头，一脸苦楚，满眼乞求道。老夫人呵呵一笑，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垂下眼帘轻轻道，“就这么定了吧！难得晋儿看中个人儿，明天青芫便到‘翠云轩’去吧……每月的月银再加十个钱，若是伺侯好了大少爷，月银再加……”老夫人说着，抬起头竟是一脸的意味欢畅，那充满睿智的眼眸望向我，竟让我有种被狐狸出卖的感觉！
第七十五章 翠云轩
第二天一大早，颜妈妈便打发我带着大少爷的早饭来到了‘翠云轩’，轻轻推门，未动，我便放下大食盒，一下子颓丧地蹲在了地上，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心里却琢磨开了：这大少爷在颜家地位也够超然神秘的！名誉上是大少爷在管家，但实际上府里的事他根本就不管，全部是三位少夫人在打理，他每天似乎独来独往的，身边从不带侍从，居住的‘翠云轩’也只有一个丫头，他的三个弟弟都已成家生子，建功立业，他却至今仍孑然一身……整个颜家庄的人都知道大少爷好，但对他其他的事却又都忌讳莫深，从不参言！他总是表情淡淡，让人感觉有些飘然世外，不食人间烟火。清雅端庄的医者风范中却又透着文人的隽永清秀，知道他武功很高，但那把脉医诊的纤纤细指柔弱无骨，怎么看都不象能握得住那精钢寒铁的威武宝剑！真不知老夫人因何非要让我过来，也不知这个大少爷好不好伺侯？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身不由已，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心里纷乱，胡思乱想着，神思飘缈，后知后觉，却不知那一扇紧闭的朱门却早已打开了，大少爷正一袭轻衫，神情俊朗，正手持宝剑站在门扉，望着地上不停画圈圈的人儿，心里不觉一抹好笑，嘴角轻勾，眼神清润如湖泊，“门打不开便不知叫门吗？到底要在外面蹲多久才肯进来……”声音朗朗，突地在耳边炸起，我心一震，立时惊慌抬起眼眸，惊喝一声，“大少爷……”“哼，”他一声轻哼，表情漠漠，垂下眼帘望着地上的一片涂鸦，眉梢一弯兜起一丝的促狭笑意。我脸色菲红，嘴里嘿嘿，眼睛却不经意瞟见了他背在身后的那一丝红穗悬挂的镶玉宝剑，眨了眨眼，心里曲折又转了几道弯，他似是明了，轻闪的眸光中顿时夹着一丝的促狭，见我眼光直直，神情愣愣，顿时又是一声暴喝，“又在发什么呆？还不进来……”
进到院子，一片清香纷扰，花影扑朔，影影绰绰，我不由贪婪地吸了一大口。上次骚痒难奈，竟没有发现这整个院子的栀子花开，常青的枝干，乳白的小花，香气浓郁悠长，沁人心脾，我心沉醉，纷扰忐忑一扫而光，望见正拾阶而下的云岭，心里一畅，高声朗朗，“云岭姐姐好！”“哎，原来是青芫！昨儿个大少爷一回来便让我收拾屋子，我还以为是谁呢，却原来是青芫！早听说你已搬到了府里，这次能来‘翠云轩’伺侯少爷，便是再好不过了……”云岭一边欢笑地说着，一边接过了我手里的大食盒。她身材娇小玲珑，长得精致白皙，不似颜家庄寻常女子的高挑英气粗朗，她声音温婉细腻，似是透着江南女子的轻柔曼妙。大少爷默默无声，从我们身边轻轻走过，刚上台阶，却又突转身，只手一扬，玲珑宝剑便突地抛到我身边，我心思敏捷也是哇哇大叫，手忙脚乱地接住。惊魂未定，抬起眼不解地望向他，他却轻转身，潇洒绝伦地走进了屋里。云岭呵呵轻笑着，嘴里一个嗔怪，“大少爷真是的，明知你不会武功，还要把宝剑扔给你！剑鞘挂在墙上，青芫把它放进去就好！”“哦，好。”我嘴里喃喃，心里颤颤，重重呼出一口浊气，轻轻掂起宝剑，入手微沉，寒光透体，那锋利的寒光冷冽的剑芒映着我的影子让我心不由一抖，一个冷战，再不迟疑，提着宝剑便往屋里走去。
大少爷正兀自洗漱，见我提着宝剑进来，眸光一闪，噙着一丝促狭笑意。“大少爷，青芫，早饭盛好了，赶快过来吃吧！”花厅内，云岭站在桌前，眼瞅着我们轻轻喝道。我应了一声，瞥了大少爷一眼，便奔了过去。花厅内，清幽通畅，古香古色，精致雅韵，云岭早已摆好了碗筷，见我过来，便唇角一笑，眼望着大少爷没有说话。我低头一看，不由心里一动，云岭怎把我和她的早饭也摆在了桌上？难道我们要和大少爷一起同桌用饭吗？这好象有些不合规矩，似乎有些没大没小了。正思索着，大少爷走过来，一个潇洒的落座，云岭一笑，也在一旁轻轻坐下，我一惊，心局促，愣愣站在一旁没敢动！大少爷一个朗眉轻皱，抬头展眼望向我，眸光清幽熠熠透着风华绝代，“还不快来坐下。”“啊，我？我……”我嘴里一个惊讶懦懦，眼望着大少爷，脚下却始终没挪开步子。“扑噗，”一声，云岭禁不住轻轻笑出声来，望着我，嘴里朗朗，“哎呀，青芫，你就别拘束了！在‘翠云轩’大少爷没那么多规矩的。吃饭的时候，大少爷从来都是和我们一起同桌用饭的……青芫，你就赶快过来吧！要不然，饭菜凉了，大少爷可要责罚了……”“哦，好。”听了云岭这么一说，我立时轻哦了一声，瞟了大少爷一眼，立马跨过去懦懦地坐下。大少爷轻笑一声，早已端起清粥慢慢喝起来。云岭一个会意，轻声对我说，“快吃吧！要不然粥要凉了。”我点点头，端起清粥也慢慢喝起来。
吃过早饭，大少爷便一头扎进药房没出来。一上午，我和云岭姐姐都忙个不停，早饭的时候，云岭姐姐请示了大少爷，想把以前废弃的小厨房再收拾出来，大少爷一句话也没说，云岭姐姐便知大少爷是同意了。我一直很纳闷，云岭明明是大少爷的丫头，却又不拘与礼，似乎与他之间有着一丝微妙默契。说话做事既有作下人的恭敬疏离，又有区别与亲人之间的亲昵随和！关系很是微妙，说不清，总之很是随意！有些事根本不必请示大少爷，她便自己做主了。云岭不姓颜，却一直在大少爷身边照顾着……搞不清他们之间究竟该是怎样的关系，便不再多想，忙了一上午，早已废弃的小厨房已被我们收拾得干干净净有条不紊。云岭姐姐动情地望着那崭新的一切，眼里竟蓄满晶莹的泪花，我心一动，不语，只默默地站在身旁望着她。许久，云岭一抹眼角，抽噎一声道，“自从小姐走后，大少爷便再不让在‘翠云轩’开火做饭，这小厨房也就废了。如今算来，已有五六年了……小姐已走了五六年了，大少爷也悲苦了这五六年……”云岭动情地说着，隐隐的悲苦浸在心中是那么的明朗，我心一动，眼望着云岭却没有上前劝慰，云岭嘴里的小姐，该不会是……
中午，内府的厨房送来了许多的肉鱼蔬菜，云岭收拾起心情，重新投入到锅碗瓢盆的忙碌中。这是当初专为云家小姐设立的小厨房，却不知大少爷为何要同意重新启用它？这里面太多的复杂意味让我不得而知，不得细想！我只静静地坐在灶前烧着火，柴米油盐的清幽熏呛带来了淡淡的烟火生气，给这寂寥清冷的‘翠云轩’带来些许的人间朴实无华的生活气息！不再是冷置高搁，不再是飘缈遥远，不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寂冷麻木……
猜得不错，江南云家绝色秀丽才华横溢的大小姐便是大少爷曾经的妻子！刚才云岭抑不住的一番深情倾诉，让我曾经浸在绝痛悲苦中早已硬如盘石的心却又泛起了阵阵的涟漪。同是天涯沦落人，何逢何必曾相似！同样的心碎，同样的绝望悲苦，同样的心如止水，心灰意冷……大少爷对云小姐一往情深至死不渝的爱情让我心久久地不能平静。眼望灶火，心思深沉，早已飘得很远……却原来，曾经几何，他也曾是情窦初开至情至性的懵懂少年；曾经几何，云家有女初长成，窈窕柔美，才华横溢，从小便是他庚定的妻子……曾经几何，颜家一夜之间红颜换白素，悲凉凄婉至极，让人闻之悲伤绝痛！至爱深沉，不能承受，一夜之间，天上人间永相隔……那份被剜却身心的绝痛让我不由感同身受，绝望，悲苦已不足以表达心中的万千滋味！心如止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