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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归珠记-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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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来到屋里,铃儿端上饭菜,一起吃过以后,老者给顾卓成讲了一件旧事。原来,在十多年前,他也在丰城住过,与顾卓成的爹有一段往来。

卷二 第一百二十六章 被激

    第一百二十六章 被激

    老者拿着那块玉牌,细细地翻看了一会儿,对顾卓成叹道:“这块玉,我十几年前就见过的,夏夫人那时候常佩着它。”

    顾卓成吃了一惊,这块玉牌,他正是从夏夫人的房中取来带在身边。娘亲已去,他留着这件东西,每当抚在手心,仿佛可以看见她当年的音容。

    屋外的小河传来哗哗的流水声,铃儿立在一旁好奇地看着爷爷。她年纪尚幼,十年前还是一个婴儿,自记事起就住在了这里。

    老者向窗外凝望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他对顾卓成道:“我本是丰城的农户,就住在杨柳湖边,与顾府只隔着一里多远……”

    原来,这位老者名叫邹连田,当年大儿子被官衙征去与西夏打仗,离开家后,至今再没有见到,也不知他的生死。他与小儿子一家住在丰城,种着几亩薄地,过着清苦的日子。

    老者叹气道:“铃儿出生那年,正逢着大旱,田里颗粒无收,一家人愁得不知怎么过,幸亏顾老爷把自家粮仓打开,布了一个多月的粥,又上京城上奏皇上,调了一批粮来救急,丰城的百姓才没有在那一年饿死人。”

    顾卓成对幼年的事情本已记忆模糊,听邹连田如此一说,依稀也记起一些片刻,印象中,似乎家中确有曾杨柳湖边摆起过一个大大的棚子,棚子旁边排着长队,张管家忙碌着,倒出一碗碗白粥递到他们手中。

    他那时只有三四岁光景,并不明白家里摆出这个棚子,究竟是在做什么,只远远地站在家中看着,与几个伙伴继续玩耍。

    老者又道:“顾都尉是个武官,这些事情本来不归他管,可是那年丰城的冯太守,眼看着百姓受苦,却又不问,顾都尉看不过,无奈之下才亲自去办。这样的好官要是再多一些,百姓可就有福了”

    顾卓成想起从书院下山的那一个晚上,在小镇茶馆外面听到的议论,脸微微红了。这几年来,他已经习惯听见别人对顾府的骂声,在自己的心里,对顾府也早已失望之极,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偏僻的田野,居然有一位老者,依然在念着他爹娘当年的善举。

    一股暖意在他心头缓缓弥漫开来,他望了望屋子四周的土墙,对邹连田问道:“老人家,你为何后来又不在丰城住了?这里除了你家两人,再没有其他的住户,往外很远都荒无人烟,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铃儿也奇(…提供下载…)怪地瞅着邹连田:“爷爷,原来我的爹娘,在丰城还是与我们住在一起的,后来他们去了哪里?怎么再也不来看铃儿了呢?”说着,她眼圈红了,忍着泪低下了头。

    邹连田长叹一声:“我哪里不想在家乡待到老去,可是,事不由人啊就在大旱的第二年,铃儿的爹就是去年收成不好,今年再种地,恐怕还是一样的结果,到时候一家人还是艰难度日,没个盼头,就生出一念,要向邻居庞员外借几个银子,买一头牛来养。”

    顾卓成皱眉听着,邹连田继续道:“庞员外答应了借给我家,可是要三分利,铃儿爹觉得太贵,但想来想去,还是一咬牙要借,于是与员外约好某天下午去他家里拿。可是,他去员外家路上的时候,碰到了另一个人,愿意以两分利借给他,他就转到那个人家里去了,借完银子就去了集市,把牛买了回来。”

    “铃儿的爹没去庞员外家,以为没借他的银子,这事就这样算了,”邹连田说到这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家养着那头小牛,每日里放它出去外面吃草,铃儿还小,需要人看着,那牛又占了一个劳力,田里的活就更松了,一家人都指望着这牛,将来可以租出去挣点家用,或者卖个好价钱。可是到了年底,庞员外来到我家了,说是来取当初应允借给我家的那笔钱的利息。”

    铃儿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道:“不是没有借他的钱吗?他来要的什么利息?”

    邹连田道:“是啊本来就是一个铜子也没有拿庞员外的,他却来要买牛钱的利息,那三分利可是一家人两个月的伙费啊,我家平时有了上顿愁下顿的,还里能一下凑出这么多银子铃儿爹就说了,我当时虽然与你说好,要来借银子,可是并没有真借,路上转去借了另一人的,凭什么要给你银子利息啊?”

    铃儿重重地点点头,顾卓成脸上也现了疑惑的神色。邹连田又叹道:“那庞员外就说了:‘那笔银子本来说好借与你的,你不来拿,我也不知道你究竟要不要了,也不敢借与别人,就放在家里,没法拿出去生利息。等了这近一年,如果不是你当初说了要借这笔钱,我的三分利息早就收到了。’他便一定要我家拿出这笔利息来,还叫了家里几个伙计一起上门来讨要。”

    铃儿张了张口,又把话咽了回去,似乎也觉得爷爷转述的庞员外说的话,也不是那么没有道理。邹连田继续往下说:“庞员外说的,也不是一分理也没有,铃儿爹当时要是去与他打声招呼,就没有这个麻烦了,可是咱穷人家,从来没有往外放过贷,哪里能想到这一茬铃儿爹就说,请庞员外去喝几盅,道个歉,等牛卖了再送上一分薄礼,可是庞员外哪里会将一桌酒放在眼里,不依不饶一定要咱们赔出这份利息来。”

    顾卓成忍不住问道:“既然你们就住在顾府附近,当时是我爹在做都尉,平时对你们也有照顾,你何不来找我爹想想办法呢?”

    邹边田道:“哪里没有想过被庞员外逼得没有办法的时候,我在顾府外面转了好半天呢。可是门房小厮告诉我,顾都尉上北边打蛮夷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夏夫人身体有恙,正请了郎中看病。你说,顾府是这样的情形,我哪里还能进去讨扰。”

    铃儿低声问道:“那后来呢?”

    邹连田老眼中涌起一股悲愤:“后来,庞员外就让他家里伙计把牛牵走了,说是什么时候把利息还来,就什么时候把牛送回。铃儿的爹当然不肯,到员外家去要牛,又不是他们的对手,只得跑到冯太守那里鸣冤。冯太守在大旱的时候,都不肯分给百姓一颗粮食,哪里有一丝护着百姓的心。庞员外平时就时不时向他送些东西,两人正是相投着,铃儿爹这一找上门去,冯太守岂有不向着庞员外的道理。几个堂审下来,冯太守把铃儿爹打了几十板子,抬回家中,伤又重,又气得不行,不到半个月,就去了。铃儿的娘本来过够了家里的穷日子,见邹家又失了唯一的壮劳力,还得罪了有权势的乡邻,怕得逃了。”

    铃儿的泪水扑簌簌淌下,她从记事起就不曾见过亲娘,爷爷从没告诉过她娘去了哪里,总说有一天娘会回来的,却不知是这样的缘由。

    顾卓成眉头深锁。邹连田道:“无奈,我带着铃儿离开了丰城,一路上想找个地方容身,都没有找到,凡在有些人烟的地方,土地早已被当地人占满了,两个异乡人想融进他们里面去,谈何容易后来,我就和铃儿来到了这里,这里虽然没有人烟,但是对面的那片山野长满了野果野菜,我们就靠着那些活了下来。现在,我在前边开了几片地,我们祖孙两个,倒也悠闲快活,不用再去受那些富人和官家的气了。只是总老在担心一件事,我老了,万一出了什么事,铃儿一个小姑娘该怎么办,唉”

    铃儿害怕地靠近爷爷身边:“不会的,爷爷会一直和我在一起”邹连田抚了抚她的头发,怜爱又无奈的将她搂在身边。

    顾卓成站起身来,凝望着河对岸无边的田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从韩府出来,他费了十二分的精力,将长兄的后事办完了,身上的银两已分文不剩。他不想去找任何一个旧友,只是一路飞奔,却不知道自己正去往何处。

    奔了两天两夜,筋疲力尽的他来到了这片山野,这个连小村子也算不上的偏僻之所。邹连田说到顾府的时候,脸上全是恭敬的神色,他在十多年前就离开了丰城,来到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方与孙女相依为命,他根本就不知道,顾府在原先的老爷离世以后,变成了什么模样。

    顾卓成看了看邹连田,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剧烈的难过,在这个老人的心中,顾府还是那么值得依托,而早在数年前,顾府早已比他口中的冯太守还要被人愤恨可是,他不能与这位老人说这些,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因为什么,才会来到这里与他们相遇。

    山野的傍晚特别的短,河水刚刚披上一层晚霞的颜色,夜暮就很快地笼罩下来,将四周的田地与树林都遮在黑暗之中。

    顾卓成今夜只能暂歇在这里。屋外的河水哗哗地响着,他躺在一堆新铺的稻草上,虽然经过数天的奔波,此时已经累极,但他却辗转反侧,怎么也不能入眠。

    邹连田说的旧事在他脑中一遍遍翻滚,迷迷糊糊中,他似乎看见了几个终年劳累的人,无奈又愤怒地看着家中的东西被恶邻抢走,而站在一旁的官兵,哈哈大笑着将他们推倒在地上。其中有一位老者,正用求助的眼神向顾府望来。

    突然,又一个声音浮上了他的脑际,在小镇郊外的庙里,丛蕙的话如此深刻地印在他的心间:“夏夫人与顾老爷一样,平生最看重的,就是声名的清白。……如今,她虽然已经去了,可是被别人背地里说坏话,她在泉下也不会安心的”

    “不”他在心里痛苦地呼喊了一声,“我不能,不可以就这样走掉,我要回去,与爹一样做事,告诉天下人,顾府还是原来的顾府”

卷二 第一百二十七章 回归书院

    第一百二十七章 回归书院

    傍晚过后,空中淅淅沥沥飘下雨丝来。韩府院子里响着细碎的雨声,楼里窗口大多黑着,只有其中几个的帘布之后,隐隐透出微弱的灯光。以往时有传出的话语和曲声,也消失在一片寂然中。偶尔有两个丫鬟从回廊中穿过,皆敛声静气,低头疾走,不一会儿就融进了夜幕里。

    唯有东楼的一间房里,几盏明晃晃的灯笼将四周照得很亮,房中的一张床上,床沿垂着粉红的帐子,一只如玉脂般的手臂无力地搁在外面。桌边站着数人,焦灼的眼睛一齐望向了正在把脉的郎中。

    郎中沉默了片刻,将手从脉搏处拿开。简夫人忙上前问道:“郭郎中,怎么样?”

    郭郎中道:“韩小姐原本体虚,又受了惊吓,情绪一直都不好。我上次来的时候开了些参丸,这几天效果不太大。”

    他走到桌前坐下,铺开面前的白纸,一边拿起笔来,一边又对简夫人道:“心病还需要心药来医,象小姐这种症,眼下也无其他好法,只能慢慢调理。我再开几个滋补的方子,先服一段时间看看。”

    简夫人急道:“心药?哪有什么心药唉,那天惜叶怎么就自己出来了呢,她要是好好地呆在房中,不就没有什么事吗”

    她狠狠的瞪了缩在墙角处的明絮一眼:“都怪这个死丫头,是怎么陪着惜叶的”明絮吓得脸色煞白,一声也不敢出。

    一旁的韩老爷劝道:“算了,别惊着了惜叶。郭郎中,那就先这样了,过几日,我再派人接你过来。”郭郎中开完方子,又嘱咐了一些事情,告辞离开了韩府。

    原来,在顾都尉闯入韩府的那一天,惜叶在见到他倒在血泊里时,惊得晕了过去。此后的数日,她一直迷迷糊糊地发着低烧,脸色差得叫人担心。

    送走了郭郎中,简夫人回到惜叶的床前,掀起帐子细细地看了看她,将她脸上的几缕乱发抚开,眉心皱成了一个深深的结。一旁的苗夫人走上来劝道:“简夫人,惜叶不会有什么事的,让她好好休息,过几日便能好了。”

    简夫人将帐子放下,叹息道:“真不知如今是好这孩子近两年遇到这样多的事情,没一件是顺心的。以前,我为了她的婚嫁,与她生了不少气,如今我什么也不多想了,只要她快些好起来。”说罢,掏出帕子擦去眼中的泪水。

    苗夫人下午来到了韩府,本想与简夫人再聊一聊结亲的事,不想到了这里以后,府里气氛一片压抑,领她进来的丫鬟眼神惊悸,向府门外的远处望了好一会儿,才去向简夫人禀报。

    她随着丫鬟来到惜叶房中,见过简夫人,才知道前几日韩府刚发生了惊悚的一幕。她原打算与简夫人一起吃过晚饭,便回齐府去,如今见惜叶是这样的情形,便留下来一直陪着简夫人到了此时。

    苗夫人听她提到了婚嫁,犹豫了一会儿,接口道:“其实,我今天来,本是想与你说说我家老爷的打算,六儿他也说了,如果韩家愿意,想尽快完婚。他准备下个月去外地习武,想在去之前把婚事办完。不过,既然惜叶病了,这事就只有以后再提了。”

    简夫人望着床上帐子后面那个模糊的身影,轻声叹道:“苗夫人,有一些事你还不太清楚,以前我也觉得没什么必要与你说,如今看来,却是非告诉你不可了。顾都尉来这里的那天,其实,顾家的二儿子也在。”

    苗夫人瞪大眼睛:“顾府的二公子?以前似也听说过这个人,与他兄长不太一样。还有,惜叶她……”

    简夫人看了看苗夫人的脸色,知道她省略的是哪些话,无奈地点点头:“是的,惜叶与顾二公子认识许久了。前两年,我带着她去庐山广佛寺还愿,那时候黎家的婚约还在,我俩在书院里住了几日。顾二公子也在书院里念书。”

    苗夫人“哦”了一声:“那后来,惜叶就是为了顾公子,一定要把黎府的婚约退了吗?”

    简夫人脸上现出了愤然的神色:“这我哪里知道反正到后来,惜叶是不愿意听我的话了。几年前,我家老爷在皇上那里参过顾都尉一本,我家和顾府一直都是对头,我想着,惜叶与顾二公子是无论如何也走到一起的,所以,以前虽然也知道惜叶与顾公子有些往来,也不以为意,觉得只要到时候与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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