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敛财生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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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弈揉了揉睡眼迷离双眸,发现王座早已空空无人,四周也是空空荡荡,群臣退出殿外,只剩下旁边无波的印无痕和含笑的小顺子。
当下立即明白过来,他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欢喜地说道:“印兄弟晚上有空否?我请你到春风满意楼小酌几杯,顺便叫上几个美人,我看你这个样子一定从来没开过荤。”说道美人,他情绪高昂,拍了拍印无痕的肩膀,“我请客。”
“刑部需要审理和复核的案件尚有九十三起;下月十五需要将重新修订的新律法审核,并颁布至各地;”印无痕淡淡地将他的工作一件一件陈诉出来,“北州灾荒不断,户部需要酌情减轻其赋税,另外国库资金匮乏,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
左少弈越听越颓废,热情的情绪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瞬间萧条索然,语音沧桑而悲凉:“好吧,好吧,我继续坚守岗位还不行吗?所以说我只是一介武夫,你们这些文人一天解决的事情,我最起码得花上七天。”
他已经禁欲了一个月,整天就听一群男人在他耳边唠叨这件事怎么处理,那件事怎么解决!
“兵部的事情已经进入佳境,我想你可以把重点放在刑部和户部上来。”印无痕建议道,然后提步向内殿而去。
“喂,印无痕,你这句话怎么像在讽刺我呢?”左少弈心中不爽,他本就是兵部出生,对于兵部的事情自然了如指掌,解决起来绰绰有余。
召见(1)
“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印无痕神色平淡。
“那你就是就事论事的进行讽刺。”左少弈三两步跟上他的步伐,侧头打量他,自言自语,“明明一副严肃古板的样子,为什么嘴巴这么毒呢?”
印无痕不予理会。
平淡的神态如枯竭的湖底。
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平凡的他就是走在喧哗的大街上亦是无人会瞧上一眼,只有同朝共事多年的左少弈才知道,这个平凡的男人有一股不易察觉的贵气,总是在即将抓住的刹那间又消失无踪,仿佛是故意将自己隐藏起来。
长久的沉默令左少弈实在乏味,离内殿还有一小段距离,他百无聊赖地说道:“为什么你身为礼部尚书,对我的兵部、刑部、户部这么了解?”
印无痕依然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那永远如一的表情实在无法看清他的心思。
左少弈继续研究这个看似平凡实则透着神秘的男人,手指抵住下巴,若有所思,“你这个人真奇怪,有时候一板一正,有时候嘴巴能蹦出毒药来,有时候又沉默寡言。”
等了片刻,依然等不到印无痕的只字片语,左少弈只好与身后的小顺子聊起话来:“小顺子,圣上急着召见我们有什么事?”顿了顿,他惊道:“难道是因为我在早朝时打瞌睡,现在召我去提审?”
小顺子微笑作答:“左将军,圣上知您近一个月日以继夜为国操劳,圣上心慈仁厚,怎会为了这点小事责罚您呢?您这半个月来早朝打瞌睡的事情圣上心知肚明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召见(2)
“啊!”左少弈低呼一声,捂着肚子,俊美的脸蛋皱成一团,“小顺子,我突然感到腹痛难忍。”旋即转身就跑,跑了一段忽觉不妥,又折了回来,道:“印大人,前几天圣上要求六部推举一位将领前往南州平乱,少弈我毛遂自荐,现在立刻编队前往。”说完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左,左将军……”小顺子对着空旷的走道低喊出来,但为时已晚,为难的看向平淡无波的印无痕,“印大人,这该如何是好?圣上传召的是您和左将军两位大人。”眼看快到内殿了,左将军怎么说走就走呢?
“没关系。”印无痕淡淡地望了眼左少弈离去的方向,继续向内殿走去,“圣上不会怪罪于你。”
******
舜天府有天牢和地牢之分,天在上,地在下。身份高贵的施月舞、鲍珍珠、妙淑以上宾的待遇押解至天牢,天牢三面为墙,一面为栏,打扫的一尘不染,干净整洁之外另有床榻、桌椅、糕点和热茶。
“咔嗒”一声闷响,走廊尽头的铁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丝柔和的阳光瞬间穿进阴暗的天牢。
负责看守的两名衙差见到来人立即毕恭毕敬地行礼,“慕统领。”
“我的朋友要来看望皇后娘娘。”慕振风微微侧身,他的身后站着一位如出水芙蓉般秀丽的女孩。女孩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温柔又端庄,纤细的玉手提着一只雕有富贵牡丹的食盒。
衙差迟疑片刻,“行,圣上还没有下什么命令,您就带您的朋友进去吧,里面就两间牢房,左边那间就是皇后娘娘。”
慕振风拱手致谢,正欲带路时,身后的女孩突然柔声道:“慕统领,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召见(3)
“您长话短说,圣上的旨意估计很快就会到达这里。”慕振风略有担忧,“到时……”他瞥了眼旁边的衙差,欲言又止。
“我明白,不用担心。”女孩柔笑道,然后缓步走进里面。
待女孩走后,慕振风从怀里掏出两锭元宝分别塞进两名衙差手里。两名衙差看到银光闪闪的元宝顿时眼睛一亮,纷纷含笑会意,“慕统领您放心,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
提着食盒的女孩来到施月舞所在的牢房前。
只见施月舞侧躺在干净整洁的床榻上,微闭双目,安静地睡着,一件宽大的黑色锦袍像被子一样覆着她娇柔的身子,一双玲珑玉手交错相握,枕在细腻无暇的脸颊下,洁白的脖颈处黑色锦袍仿佛恋人般温柔的呵护她的肌肤,领口,袖口皆绣有精致的金丝绣边。
看到这里,女孩掩饰不住内心的惊讶,美丽的眼眸微微睁大,那件黑色的锦袍不是圣上常穿的吗?
感觉到有人靠近,闭目休息的施月舞缓缓睁眼,望到神情复杂的女孩,她轻声唤道:“凌兰?”慢慢支起上半身,似是极度的疲倦,右手轻轻揉着心口,施月舞底气不足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月舞。”凌兰放下食盒,双手抓住阻挡在两人之间的木栏,忧心忡忡地说道,“你不舒服吗?”施月舞在她印象当中总是生龙活虎,眼前这个本应精力充沛的女孩现在却似乎受了什么重创,虚弱不堪。
“没……”施月舞深吸一口气,小歇片刻后终于扯出浅浅地笑容,轻声问道:“妃子不能擅自出宫吧?是圣上批准了?太后批准了?还是你……”后半句故意未道出。
召见(4)
凌兰沉默着点点头,早上听说施月舞等三人被圣上下令押送到舜天府,情急之下就哀求慕振风带她出宫,想不到慕振风竟答应了。
“回去吧,被发现了会惹祸上身。”
心脏在疼痛,可笑的是,在长年累月的习惯下,她现在只是感到呼吸有些困难,就像那些喜欢装深沉的人最爱念道的一句话——心痛的无法呼吸,可是她的痛,真实的存在着,年复一年透支她的生命。
“月舞。”凌兰柔柔地唤了一声,“有什么地方能帮到你吗?”她望着床榻上一声不吭,安静异常的人儿,心生古怪。
“没……”施月舞轻声,接着望住突然来到的凌兰,轻轻地问道:“我的事,宫里传开了吗?”
凌兰一怔,随即柔声道:“没有,我是从慕统领口中得知的。”
“那个盒子里是什么?”目光瞥向置于地上的雕花食盒,施月舞半开玩笑道:“不会是来给我送断头饭的吧?”
“不许胡说。”凌兰微怒,蹲下身打开盒盖,一叠精致的桂花糕映入眼帘,桂花甜甜的香味顿时飘满天牢,“牢里的饭菜通常都搁置好些天了,吃多了对胃不好,所以我带了些糕点过来。”
“私自出宫,不惜违反过宫规,就是为了给我送糕点吗?太感动了。”施月舞掩面,可惜挤了半天,实在挤不出感动的眼泪。
“不。”凌兰肃然立起,紧握住木栏,似乎想穿过这冰冷碍事的阻隔,轻柔但不失刚强地说道:
“我知道后宫复杂多变,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万劫不复。月舞,虽然我不知道圣上丢失了什么东西,但是这件事就算不是你做的,也还是会有人乘机陷害你,你是皇后,后宫的女人都窥视着你的宝座,她们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把你拉下后座。”
召见(5)
“是吗?”施月舞微微挑眉,“你呢?你也想要这个宝座吗?”
“我如果想要,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凌兰肃目望她。
“你想救我出去?”施月舞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这句话的背后似乎还有更深的含义,但她只是微笑。
“是。”凌兰不假思索地回道。
“怎么救?”施月舞笑意盈盈,隐隐泛白的脸蛋上浮现出凄然的美,但她的眼睛晶亮有神,好像发现感兴趣的银子般紧紧盯着木栏外神态严肃的凌兰。
“我和你互换衣物,我代替你坐牢,你假扮我跟着慕统领混出舜天府。”凌兰轻声说着这一路上反复思考的计划,“从舜天府到皇宫有一段必经之路,那里来往的行人数不胜数,只要摆脱慕统领,混入人群,就能成功逃脱。”
“是个不错的主意。”施月舞评价道。
凌兰点点头,“凭你的智慧,以后的生活不会过的很艰难。”
“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施月舞笑意不减,抬起手臂支住脑袋,另一只纤纤玉手下意识捂着心口。
凌兰一怔,还有什么没考虑周全吗?
“慕振风会武功,我不会,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你认为谁更胜一筹?”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月舞……”
“好了凌兰,你回去吧,我心里清楚该怎么做。”施月舞打了个哈欠,“昨晚一夜没睡,我需要补眠。”说罢,闭上眼睛,下了逐客令。
凌兰抿了抿粉润的红唇,不再强求,向外走出一步,她忽然又停下,回头望了眼带来的食盒又看了看床榻上的施月舞,无奈的叹息,“月舞,估计圣上一会就会下令严禁看望,我恐怕很难有机会在来这里。”
召见(6)
片刻等待,施月舞并未出声,她又是一声轻叹,伸手拎起食盒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对了……”施月舞突然睁开眼睛,想到一件事。
可是——
只听远远传来衙差恭送慕振风离去的声音,伴随“咔嗒”铁门的关闭声,凌兰已远去。
施月舞蓦然发现凌兰把带来的桂花糕一并拿走了,“喂!回去就回去啊!桂花糕留下啊!做人怎么这么小气!?”
******
承天殿的内殿。
薰衣草独特的香味自半虚半掩的门缝里沁出走廊,花香使人静心安神。
“圣上,印大人到了。”小顺子轻轻叩门。
“进来。”
夏墨兮低沉的嗓音伴着花香传了出来。
“是。”小顺子轻轻推门,花香迎面扑鼻而来,他让出过道,向身后的印无痕恭敬地说道:“印大人,请,奴才就不进去了。”
“有劳。”印无痕淡然,撩起朝服下摆,直接跨入内殿。
他一进内殿,只觉周身烟雾缭绕,眼前景物模糊不清。只听“砰”的一声,似是茶盏重落在案上,接着是夏墨兮一连串的轻咳声,不知是被茶水呛到还是被这熏香熏到,一直咳个不停。
“圣上!”太监总管高步诚大惊,赶紧走过去轻轻抚着夏墨兮珍贵的龙体。
夏墨兮缓和了下气息,手臂一划,“开窗。”语气含着怒意。
“圣上,太医说这薰衣草珍贵无比,可以缓解疲劳,这窗户一开,那……”
“小顺子!”夏墨兮高声喊道,不留情面地打断高步诚的下文。
小顺子跌跌撞撞跑了进来,站在门口的他刚才的对话都已经听到了,走到高步诚旁边,悄声说道:“圣上说开窗就开窗。”
召见(7)
“左少弈呢?”夏墨兮瞥向小顺子,接着一甩衣袖打掉高步诚正拍抚他后背的手臂,又对正欲下跪的印无痕道:“不必行礼。”
“这……”小顺子睁着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向印无痕求救。
“回圣上。”印无痕拱手道:“左将军毛遂自荐要求到南州平乱,先行一步编排军队去了。”
“左少弈要平乱?”夏墨兮淡然地重复道,手指轻敲桌面,转头向小顺子说道:“茶。”
小顺子瞧了眼洒了半桌的茶水——居然是莲茶,难怪圣上有怒气,莲茶是辰王爷的钟爱,圣上向来不怎么喜欢辰王爷。高步诚怎么不小心将莲茶给端了上来?他赶紧捧起那歪斜在案的茶盏,急忙跑向内室。
“是。”印无痕淡然回道。
夏墨兮沉思不语。
不一会儿,小顺子端着新沏的碧螺春向他走来,接下茶盏的夏墨兮抬头吩咐高步诚:“你下去,小顺子留下。”
高步诚领命离开。
掀开杯盖,轻轻吹去热气,夏墨兮吮了口清新味醇的碧螺春,目光却跟着高步诚的背影移动,一直凝视他走出内殿,放下茶盏,略有疑惑地问:“负责承天殿的太监是高步诚吗?”
近日来纷繁的国事如潮涌般冲向他,让这个数年如一日,沉着冷静的墨雪皇帝感到心力交瘁,思考一件事花费的时间要比以往多出数倍,后宫之事几乎无暇顾及。现在,居然连身边是谁侍候他的都有些迷糊。
“回圣上,原本负责承天殿的陈公公和几名小太监因聚众赌博犯了宫规,被调到其他宫里去了,高公公考虑到承天殿的重要性,因此暂时由他亲自管理。”
召见(8)
小顺子感到诧异,圣上向来不问内务府的事情,今日怎么突然问起这事?
他和高步诚长期有暗斗,若不是从小侍候圣上深得信任,恐怕高步诚早将他调走了。
“是嘛?”夏墨兮随口一言不在询问此事,左手不自觉地伸向右肩轻轻揉着,酸痛的感觉自骨骼内散开,慢慢地说道:“让左少弈平南乱有些大材小用,不过现下朝中能担此任者寥寥无几,那就这么定了吧。”说到最后声音恍如虚幻。
他们夏家皇室每一位皇子自幼习武,个个体格强健,然而几个月来不分昼夜的打理这座劫后余生的江山,身体不堪重负,终于积劳成疾。
“把刑部和户部暂且交由……”感觉到肩膀上有人不轻不重的替他捏揉,夏墨兮抬起头望了眼眼里布满血丝的小顺子,想起这几日小顺子跟着侍候着他到深夜也是不曾好好休息过,于是低声吩咐道:“你下去休息吧,让小扇子来侍候。”
“圣上,小扇子已经被调到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