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敛财生活-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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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墨兮听罢,立刻就座。
了然绝非等闲之辈,既能一语点出他为何而来,必然能够解答他心中的诸多疑虑,随即望向石桌上那一盘黑白交织的棋局。
他虽通晓琴棋书画,但却并无多少喜爱,唯独围棋颇为精通,经常摆弄,但到底棋艺有多深,从未考证过。如今一看了然摆出的棋局,蹙眉深思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夜色渐暗,一然点燃了周围的灯笼,照亮那盘棋局。
“陛下虽然目视着这盘棋,可是心却不在棋局里。”当天上亮起第一颗星辰的时候,了然出声了。
“是,朕无法静心观局。”夏墨兮如实说道。也许,从施月舞出现的那时起,他就已经乱了心思。
佳人在北方(3)
“一然,替这位施主准备休息用的禅房。”了然转身对一旁的一然吩咐,然后又对夏墨兮笑道:“陛下何时解开棋局,老和尚就何时替陛下解心中之虑”
“了然大师……”夏墨兮急唤一声,然而下一瞬,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唇角微微上翘,脸上的阴郁气息消了一半,“多谢大师指点,只是这禅房恐怕不牢一然小师傅费心了。”
说罢,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片刻功夫便将棋局破解,而心中一片明朗。
“陛下的棋艺当世无双。”了然夸赞道。
夏墨兮缓缓摇了摇头。
“陛下不必过谦,老和尚称陛下的棋艺当世无双是指陛下能将这天下摆上这小小的棋盘,又能将棋局路数运用到实战,陛下心中,是否已明了?”
“是,但是……”
“但是陛下此次来找老和尚,为的只是一女子,而非天下苍生,是吗?”了然笑着说道。
夏墨兮却沉默地点了点头,那句“而非天下苍生”深深地刺痛了他,使得他在这位高僧面前有些无地自容。
“陛下不必自责。”了然站了起来,在小小的院子里慢步走了一圈,又回到原先的位置,“陛下今日来找老和尚,实则也是为了苍生社稷。”
夏墨兮目露疑惑地望着了然。
“日后陛下自会明白。”了然笑道,然后伸出苍老的手,指向北方,“陛下所寻之人,就在那个地方。”
夏墨兮顺着他的方向望去,那里是一棵年代久远的树,不知其名,在过去是了然的禅房,那么禅房在过去呢?是北方!北方北州!
“多谢大师。”蓦地站立起来,夏墨兮转身便要出后院。
他曾听先皇提起过,了然拥有非人的力量,可以预知未来。他也曾在夏国的史书上看到一些零碎的片段——北方巫丏,远古圣灵,非神非魔,非人非鬼,非仙非妖,知过去,通未来,然,体质怪异,令人畏寒。
佳人在北方(4)
这世上是否真的存在这种非人的异类姑且不论。
但了然能够预知未来这事却不假。
当年辰王妃拜访了然方丈,得到一句预言,不久就被印证了。
如此一来,无禅寺的了然方丈能掐会算的本领便被传开了。
“陛下且慢。”了然拦下匆忙走出的夏墨兮,慢悠悠地笑道:“老和尚这里有件稀世之物,希望陛下将那物转交予礼部尚书。”
“印无痕?”夏墨兮停下步伐,惊疑地望向方丈。
“哦,是叫作‘印无痕’了吗?是了,是了,老和尚年纪大了,都快把那些陈年旧事给忘记了。”说罢,了然转头看向弟子一然,“去将它取来。”
“是。”一然是了然最亲近的弟子,不必师傅明说便知要取何物,当下领了佛令,朝禅房而去。
“大师是否知晓朕的父皇与印无痕之间的约定?”夏墨兮带着惊疑地神情目送一然走远。
心底暗暗想起印无痕前往北州近月余却音讯全无。
他之前派出的官吏到了北州地界就会上报所见所闻,然后在数日或数月的时间里被北州黑手收买,所见所闻将会与北州官吏的说词一模一样。
唯独印无痕一去无踪,是时候由他这个皇帝亲自出马了。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秘密,陛下认为印无痕是谁?”
“应是镜国人,但是朕猜不出他的身份。”
夏墨兮微微蹙眉,印无痕和镜国有着某种联系的猜测从他第一次踏入印府时就已经产生。
印无痕是先皇举荐的人才,七年来,他不曾调查过他的身世背景。
而且,印无痕在这七年时间里为夏国立下不少功劳,凡是经他之手的所有公务,他全部以一种近乎完美的手段出色的完成。
但此人似乎有意掩藏自己的锋芒,总是以一副平庸至极的样子示人。
也确实厉害,骗过了满朝文武的眼睛,让他们一直以为自己不过如此。
佳人在北方(5)
可是,无论印无痕如何掩饰,却骗不过他的眼睛,辰王事件过后,便执意将他推上尚书之位。
“陛下是否记得依婷的师娘?”了然忽然转了话题,笑着问道。
不知了然为何突然提起那一人,夏墨兮如实说道:“很难忘记。”
当年辰王妃跌入悬崖,幸得一对奇怪的夫妇相救。
后来承天殿陷入死局,也是多亏这对夫妇及时赶到,就是那时,他看见了一个极不正经的百岁老人,和一个冷若冰霜的年轻少妇,而这一老一少竟是一对夫妇。
“印施主和那位女施主……”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了然迟疑了一下,道:“这二人有一共同特征,陛下应该不难发现,依婷的师娘身上存在着一种非常理可以理解的病症。”
跟随了然的话,夏墨兮慢慢地回想起了那个容貌异常年轻的女子。
“难道他也是……”他忽然震惊地无法言表,片刻才喃喃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锦兮是不可能在镜国查出印无痕的身世背景了。”
“非也,非也。”了然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一然取了了然先前所讲之物,从禅房走过来,将双手捧着的长方形檀香木盒交给了然,了然接过以后又直接交给了夏墨兮。
“陛下,这是印施主找寻多年之物,但只有一半。它在镜国遗失,几经周转,流落到了夏国,恰巧被先皇得到了,先皇便以此物为交换,换印施主在夏国为官,直到印施主找到此物的另一半,到时候,印施主是走是留,夏国的任何人不得阻拦。”
原来如此,难怪父皇在世时嘱咐他——无论印无痕出于什么目的而离开朝廷,绝不可以有任何阻拦。
夏墨兮一边思考关于印无痕的一切,一边慢慢地打开了三尺多长的檀香木盒。
望着里面那一物,他蓦地睁大了眼睛,手指有一瞬间颤抖,接着将那一物从檀香木盒中取出,不可思议地反复观察。
那是一柄剑鞘。
佳人在北方(6)
那是一柄剑鞘。
是的,只有剑鞘,没有剑身。
通体玉白色,一面刻着龙和栀子花的纹路,并非那种张牙舞爪的狂傲威武气势,这剑鞘上的纹路一眼望来是一种宁静和淡然,那条龙似乎是睡着的,仿佛被温柔的簇拥在栀子花的花丛里。
翻转剑柄。
剑柄的另一面光滑无痕,温润如玉,前端刻了三个隶书小字——诸葛叙,显然是一个人名。
“大师……”夏墨兮被那三个字再次惊住,一时间竟无法言表,怔怔地凝视着那个名字。
“老和尚保管此物七年有余,算算时间,也该归还了,如此一来先皇和印施主的约定也就解除了,阿弥陀佛。”了然双手合十作了一佛礼,似是哀叹,道:“陛下切记,这位来自镜国的施主始终不是夏国人,即使陛下珍惜人才,也不可挽留。”
“诸葛叙……这个名字,朕曾听闻过。”仿佛不在听了然的话,夏墨兮喃喃:“青天则见,贤王叙。”
“青天则见,贤王叙”——这是在镜国流传了百年的一句佳话,随着时代的变迁,它被来往的商客旅人口口相传到其他国家。
诸葛叙是镜国启盛年间的十七王爷,其人正义凌然,为百姓敬之,奸臣畏之。相传,镜国从一个弱小的国家成为如今这个庞大的帝国,便是当年的十七王爷诸葛叙一手造就而成,然而这位令人敬畏,被后世传诵至今的十七王爷却并未继承皇位。
“贤王”一称,便是当时的百姓给予他的敬称。
夏墨兮怔怔望着刻着龙纹栀子的剑鞘。
他现在握着的竟是那个镜国的贤王叙当年持有之剑的剑鞘,难怪印无痕不顾一切地甘愿在他国称臣,也要将此剑带回去。
栀子花是镜国的国花,龙代表皇帝皇族,从这剑鞘上可以看出来,那位王爷在世时拥有极高的地位,极其的受宠。
对夏国来说,这剑和这剑的主人只是一段历史。
佳人在北方(7)
可对镜国来说却非同小可,那是他们爱戴至今的贤王所持之剑,亦是他们精神的寄托。
“朕明白大师的意思了。”夏墨兮霍然说出这样一句话,然后将那玉般温润的剑鞘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目光深邃地望着了然,沉声道:“大师是想由夏国的皇帝亲自归还镜国,让夏国和镜国成为友国。可是,印无痕难道是那个人吗?如果真是他,朕也能明白父皇当年为何要他留在夏国为官了。”
夏墨兮蹙眉摇了摇头,似是在自言自语,“若真是此人,朕可不敢继续留他在朝廷。”
“阿弥陀佛,老和尚只是一介僧人。保管此物,在适合的时机转交陛下,在由陛下归还印施主,这些都是先皇当年托付老和尚之事,现在老和尚也完成了先皇的遗命,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了然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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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镜国贤王的剑鞘,夏墨兮拜别了然,在无禅寺的大门外和慕振风等人汇合。
慕振风接下足有三尺多长的长方形檀香木盒跟在夏墨兮身后,他感觉到皇帝的神色已不再如来前那般紧绷和阴郁,现在的圣上是镇定而沉稳的。
“慕振风,速速带这一队人马回城,留下上泉、落羽二人随朕即刻前往北州。”夏墨兮匆匆走下无禅寺门前数百阶石阶,却不急着上马。
脱下身上的玄色宽袍,扔向慕振风,夏墨兮道:“找一人装扮成朕的样子回宫。然后前往锦王府,传朕密令,锦王不必继续调查印无痕身世,朝廷暂由他代为掌政。”
“圣上……”
随皇帝出宫,随时护驾的皇宫侍卫们面露惧色。
圣上要一人前往灾荒遍地的北州吗?那是多么危 3ǔωω。cōm险的事情啊!他们想要劝说圣上,然而夏墨兮却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慕振风传朕密令,兵部尚书方泉,三日后整军十万,以缓行之势,务必在四十日后到达北州地界三十里外,随时听朕号令。
佳人在北方(8)
“慕振风传朕密令,兵部尚书方泉,三日后整军十万,以缓行之势,务必在四十日后到达北州地界三十里外,随时听朕号令。
切记,前三十日要让人误以为进军南州,三十日后直奔北州。”
夏墨兮翻身跃上一匹侍卫骑坐的良驹,俊美的外表下,一派威严,一派严谨,每一字每一句从他嘴里吐出来低沉而强势,带着一种无法让人抗拒的威慑力。
脱下了那件玄色绣金边的宽袍,里面的袍服也是玄色的,单薄的袍服无法掩盖那一身健硕的体魄,带着魅惑的魔力,是一种令女子疯狂的完美的男子体魄,依旧是高贵无比。
坐在马背上,英姿飒爽,他俯视慕振风,忽然震怒道:“青龙一旦回宫,让他立刻给朕滚过来。”
青龙竟敢不在施月舞身旁随时保护,数十日已过也不见回城,简直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遵旨。”看着这般阵势,慕振风心知不可能劝得圣上回宫,便道:“圣上,请将剑判和行洪也一起带上。”
“请让属下随行。”剑判、行洪二人跨前一步,齐声向九五之尊拱手请求。
“不必。”夏墨兮果断拒绝,“上泉、落羽,带上檀香木盒,随朕走。”
“是。”队伍里,走出两个年轻的男子,相貌都极为普通。
偏瘦一点的是上泉,偏高一点的是落羽。上泉走到慕振风面前接下檀香木盒,然后和落羽翻身上了各自的良驹。
慕振风望着衣着单薄的皇帝,快速解开自己的军装,脱下自己的衣袍,双手恭敬地捧上,“夜晚风凉,请圣上务必……”
“慕振风,你当朕是柔弱的女子吗?”夏墨兮皱了皱眉头,声音不悦。
之前偶染风寒,昏迷了半日,这些奴才就个个将他当文弱书生般看待,这让拥有一身卓绝武艺的皇帝非常愤怒。
他冷眼一扫众人,掉转马头。
慕振风等人退后一步,让开道路,然后所有人单膝下跪,恭送皇帝。
佳人在北方(9)
夏墨兮正要出发,忽然低头看去。
一块龙纹的白玉系在他的腰际,月光洒下,似有一层柔和的光芒裹着这块象【炫|书|网】征帝王的白玉。
它曾经留在过施月舞的身上,然而,在密函失窃的那个晚上,她又还给了他。这块玉的价值她应该非常清楚,可是却舍弃了它。
夏墨兮不再多想,将龙纹玉解下,收入怀中——并非人人都能识得这玉,但也一定会有人知道佩戴这玉的人是谁。
拉起缰绳,往北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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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夏国各地皆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驻扎在紫咸城,数十日按兵不动的镇远将军在青楼寻欢作乐,忽然接到一封皇帝给他的八百里加急。
迷人的红唇微微上翘,躺在他怀里赤身裸露的紫咸城名妓红霞抬起美丽的脸蛋,娇声说道:“将军,何事如此开心?让奴家也分享一下将军的喜事嘛。”
左少弈但笑不语,一个翻身袭上红霞那勾魂的裸露身体,挂着笑容的红唇不由分说地吻了下来。
“啊……”红霞低低地呻吟一声,享受着男女间最欢愉的游戏。
这个男人有着迷人的外貌和雄壮的体魄,然而真正令她沦陷的却是他在床笫间的功夫,令她夜夜沉醉,甚至一度忘记自己的任务。
是的,几个月前,她在候选佳丽的选拔中被淘汰了。没有凌兰那么好命,进了宫,成了皇帝的女人被册封为德妃。
她被义父派到紫咸城,成了这里的名妓,勾引那个风流成性的镇远将军,让其军队不得踏入南州半步。
“少弈……”红霞忘我地轻声叫唤了一声,醉生梦死地愉悦感,令她沉迷。却不曾发现左少弈的眼底一闪而过的冷绝,刹那又露了暧昧的神色。
他的手灵巧的一路抚过女子滚烫的身体,另一只手将皇帝的信笺握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