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敛财生活-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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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为我退位吗?(2)
“哎,天都快亮了,算了,先睡一会。”烦躁了一夜的楚致远终于想起睡觉这等人生大事,他利索地转身,打算进屋休息。
就在这时,半空中突然飞落一只肥硕的白鸽,停在了他家的屋檐上,立刻引起他的注意。但听到东屋里那个房客的脚步声,他本能地躲了起来。
那个年轻的男房客是同老人夫妇一起进的城,是个沉默寡言的人,目前为止他还没能打听出那个房客的姓名,他一直以为这人是老人的徒弟,现在看来,他们根本就是两路人。
楚致远躲在角落暗自哀怨,他都带了些什么人进城啊!真是流年不利!
只见那房客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忽然,屋檐上的白鸽扑打翅膀,飞落至那房客的肩膀,仿佛是自家驯养的一样。那房客看似无意地向楚致远隐藏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后进屋关上了门。
“呃……他发现我了?”楚致远喃喃轻语,挠了挠头发,挺起胸膛,“发现又怎了?这是我家哎!”
说完站了起来。
瞬息间,东屋的房客又一次开门出来。
他吓了一跳,立刻缩回那阴暗的角落。一做完这个举动,楚致远在内心无声的落泪了。这是自己家哎,他干嘛像做贼似得!?
既然已经这么做了,那也不急着现身了。
楚致远凝神观望。
此时天空呈现暗深蓝色,四周静悄悄,人们尚在沉睡。可是,仔细聆听的话,就能听到细碎的马蹄声正在靠近医馆。
楚致远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夏墨兮的身上,根本没去听周围的声音。他看着夏墨兮将白鸽放飞天空。
暗深蓝色的天空下,那只白鸽展翅高飞,向着北方飞去。
“嗖”的一声,一支弓弩破空射来,射下了本该远去的白鸽,破坏了宁静的早晨。
当势如破竹的弓弩射落白鸽的刹那,楚致远的心脏噗通一下仿佛要跳出体外,他并不笨,马上联想到自己带来了麻烦的人,引来了麻烦的事。
你愿意为我退位吗?(3)
挠了挠头发,楚致远将身子缩在角落的更里面,静观事态的发展。
夏墨兮眼看着信鸽被射杀,跌落在屋檐上,又骨碌碌地滚落下来。然而他的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镇定地令暗处的楚致远钦佩不已。
“哐当”一声巨响,“悬壶济世”医馆的院门被人从外面推翻在地,露出院外大街上的重重人影。
没有人被惊吓到,因为谁都知道楚致远的破医馆,那扇院门有多么的破败。
夏墨兮淡淡地望向大门处,见到来人,他平静的脸上霍然转变成震惊。
是的,事先他已经得知南精忠的行动,就在刚才,青龙再一次传来消息,南轩带军千人已出圣莲宫,这是来宣战了。
可是,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同南轩一起来的人会是她——他的皇后施月舞。
大街上的匆匆一面,来不及说一个字,再见面竟是这样的局面。
她是来向他宣战?还是劝他归降?
从青龙的消息中得知,是施月舞,他的皇后,他的妻子,出卖了他的下落。
这是始料未及的事,他只要在支撑几日,左少弈的人马即可抵达长乐城支援,方泉的军队也能收复北州各城。
施月舞啊!
朕花费了那么长的时间谋划部署,难道要毁在你的手中吗?
朕为了你,抛下平安城的安危,追到北州,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吗?
夏墨兮闭了闭眼睛,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笔直而立,静待施月舞的目的。
推翻了院门,施月舞踏门而入,目光环视一周,在东面的某间屋子前赫然看见一黑袍男子正自凝视着她。
她的身子霍地一颤,顿住了脚。
为什么……为什么他,好像是在等待自己?
暗蓝的天色下,两人四目相视,都有瞬间的僵硬。
隐藏在暗处的楚致远不由得讶异,施月舞的身份他知道,那么……那个沉默寡言的黑衣青年是谁?难道是……
你愿意为我退位吗?(4)
不不不!他暗自摇头,怎么可能是当今圣上?圣上没这么笨的吧?到长乐城来自投罗网?
思忖间,只听施月舞的声音缥缥缈缈地响起:“你……还好吗?”
从相识到离开,她不曾善待过他,总是拒绝他。
如今再见面,她的心,竟如此柔软,心生怜惜、爱惜。
夏墨兮沉默不答,眼见施月舞一步步走近他,直至走到他的面前,他才看清楚她的脸。
依然是那张圣洁雅致,宛如莲花般素雅的脸庞,依然是宛如白雪般晶莹洁净的面色,只是许久未见,她的脸上仿佛染了一层风霜,眼眸不再如昔日般冷漠,似有丝丝柔情在一点一点,由内而外的化开。
可是,他要怎么回答她?原本是好的,因为她的干涉又变得严峻了。
“你是来找我的吗?”施月舞宛如呓语,低头喃喃:“印无痕说:你是来找我的。”就像小时候那样,外婆在寒风肆虐的冰冷街边找到了她。
夏墨兮猛然一怔。
那么无助的话,真的是出自这个冷酷绝情的女子之口吗?她对他,真的是太过残忍绝情了。
目光渐渐放柔,他的手轻轻地抚摩上她的脸颊。
小心翼翼地,仿佛是害怕将她碰碎。
冷,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在六月的温热季节里,她的脸是那么的冰凉,好似生了病。
施月舞顺着他的抚摸抬起了头,看进他的眼底,深邃幽暗却又柔情无限。
她用手心轻轻地覆上他的手背,温暖似火的温度瞬间传来,直抵心房。然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嚣张地嘲笑她——你不但有先天性心脏病,你现在还吸毒,你不仅吸毒,而且出卖了他的行踪。
我没有!我没有办法啊!
就算我不说出来,南精忠早晚也会知道他的行踪;如果我不说出来,南精忠永远不会看见我的诚心。
我只是想要活下来,想要健康的活下来,这难道是错误的吗?
你愿意为我退位吗?(5)
施月舞的内心在与自己激烈的辩驳,善与恶的辩驳。
真是自私啊!
为了一己之私出卖丈夫,为了一己之私出卖天下,不觉得自己很可耻吗?不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吗?你不知道他为了苍生付出了多少心力吗?
“朕……很想你。”双手相触的瞬间,夏墨兮终是被触动了,说出了心底最真最实的话。
施月舞却因为这样的话而产生了愧疚,但也只是瞬息之间的感觉。
黎明前跟随南轩来到这里,没有服药,现在突然产生出渴求药物的强烈欲望,那种欲望驱使她不顾一切起来。
“记得你说过的话吗?”她的声音有些兴奋,“你说过的,整个夏国都属于我。”
夏墨兮一怔。
时隔太久,记忆模糊,想不起自己是否说过这样一句话。不过,以自己对她的感情,自然是愿意与她一起享有万里江山。
整个国家都属于她,也说得过去。
这样一想,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施月舞的眼睛露出兴奋的光芒,不同于面对金钱时候因喜悦而兴奋的神色,那种兴奋带着隐隐的疯狂,令人感到莫名的害怕。
“那么……那么……”渴求药物的欲望不断的提升,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蓦地攥住夏墨兮的衣襟,凭着本能,热切而疯狂地说道:“那么,你愿意为了我,放弃皇位,你,可以退位吗?”
不知是被她的话吓到,还是被她疯了一样的举止震撼,夏墨兮踉跄地退后一步,神色复杂地凝视她,半响,声音颤抖着说道:“你……是认真的吗?”
“认真,比银子还要真。”施月舞用力的点头。
兴奋的目光中又带着焦虑的情绪,双手紧紧揪着眼前之人的衣襟,视线渐渐产生了模糊,一时间竟认不出眼前的是谁,只觉浑身难受,强烈地想要药,更多更多的药。
她根本顾不了许多,一心只想完成南精忠的心愿,那样就能得到很多很多的药。
你愿意为我退位吗?(6)
夏墨兮怔怔地凝视她眼底的疯狂,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令他的心霍然冰冷下去。
他试图推开她。
她的手却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襟,仿佛要与他同归于尽。
顾不得怜香惜玉,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眉宇间凝结出一股浓郁的阴暗气息,宛如化不开的墨,盯着她的眼睛是那么的愤懑又夹着丝丝哀痛。
目光霍地一冷,仿佛是下定了某种残忍而决绝的决定,夏墨兮的手用力一扯,将施月舞疯狂的手扯离了自己的衣服。
“嘶——”
胸前的衣襟破碎了,露出了里面洁白的底衣。
残缺的衣块却仍然被施月舞死死地揪在手心。
“杀了朕!”低沉的嗓音带着抹萧杀的暴戾气,仿佛是在克制着某种即将爆发出来的冷然杀意,他一字一顿的沉声道:“这个国家就属于你!”
施月舞猛然一震,犹如当头被泼了一盆冰水,将她渴望药品的强烈欲望瞬息浇灭。嘴唇颤抖,张了又合,喉咙仿佛被人掐住无法发出声音。
她……她刚才说了什么呵!
“朕愿将这万里江山同你一起携手分享,”夏墨兮冷厉地盯着她,声音冷酷而萧杀,五指紧握,“因为朕喜欢你,朕承认,朕爱上了你。”
施月舞踉跄着后退,脑海一片空白。
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是他突然的冷酷举止?还是自己的自私目的?
仿佛要将她逼上绝路,夏墨兮一步一步逼近她,用冷厉的口吻说道:“你却用这份爱威胁朕!”
“朕是皇帝,可朕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会痛。”他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声音带着无限的悲戚,“这里也会痛。”
那个部位,她在熟悉不过。
心脏!
心脏会痛,很痛很痛!
为什么她要有心脏病?为什么她不能像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
什么都被剥夺了——
你愿意为我退位吗?(7)
什么都被剥夺了——
爱的勇气。
生的希望。
“我恨这个世界!”施月舞脱口而出,倏地将手从夏墨兮的心口抽离,然后转身飞奔离去。
这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说出那么重的话,是她心底无法抹灭的伤与痛,可是他却不知道。
愣在原地的夏墨兮无法理解施月舞那句话背后的秘密与心情,但是,看到她憎恨的离去,却比发现她背叛还要令他感到痛心疾首。
然而皇帝的尊严以及肩上背负的命运都在不停的告诫他——不可以将她追回,然后亲口问一问:你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还隐瞒了多少事情,是朕不知道的?
身处权力巅峰,看似万丈光芒,但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
他的一言一行关乎着天下苍生、黎民百姓,儿女私情永远是放在最后考虑的,甚至不考虑。
“楚致远。”望着院子外面的重重人影,夏墨兮镇定地喊出医馆主人的名字。
角落里,正打算悄悄开溜的楚致远被这一声叫唤吓愣在当场,片刻才从墙角龟爬出来,伏在地面,恭敬道:“草民叩见陛下。”最近的他太霉运了,皇帝在眼前都没认出来。
“楚致远,朕给你两个选择。”夏墨兮侧头看向那个把脸几乎贴着地面的人,神色漠然而威仪,“为朕死,或者,替南精忠死。”
楚致远在心底泪流满面,为什么都是死!?
沉默许久,难以抉择。
此事天光大亮,他悄悄抬头,想瞧一瞧皇帝的脸色,揣测下圣意。
脑袋才抬起一分高,余光赫然望见医馆外马蹄如林,他刚才注意力集中在皇帝与皇后的交谈里,此时此刻方才发现医馆被包围了,显而易见的是:那一定是南精忠的人马。
是了,是了。
圣上是问他准备站在哪一方,而很显然,现在处于弱势的人是圣上,如果站在圣上身边,等于和南精忠为敌,他很可能立刻被当场格杀;
大义灭亲(1)
如果站在南精忠那边,是不是可以用皇帝的人头去向南精忠邀功?成为开国元老?
不不不,他怎么能有弑君的念头。
楚致远不自觉地摇头,想要甩掉这个可怕的想法。
“草民……草民,当然……愿意,为……陛下而……”他艰难地说道,内心仿佛在源源不断的滴血。
他只是一个安于现状的市井小民,听听八卦,聊聊国事,全是闲来无事的消遣而已,从来没想过要参与国事,而且一上来就是送死。他不该没事拿水去泼千雅冰修的马车,将皇后拦下,也不该没事将陌生人引入城请进家,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对博学多才的印无痕感兴趣。
他眼一闭心一横,大声喊道:“草民愿意为陛下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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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心的痛令施月舞浑然忘记了一切。
她奔跑出医馆,被等在外面的南轩迎面拦下,一盅药同时替在面前。
“喝吧。”南轩怜悯地说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是父亲教导他的话,可是,这是不是正确的呢?施月舞已经身染恶疾难以医治,何苦在给她施加更毒的毒药呢?她不过是一介弱女子,父亲何不与皇帝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一较高下呢?
施月舞眼露贪婪之欲,再一次被渴药的欲望夺去了正常的思绪,她像所有吸毒者一样疯狂而执迷不悟,一把夺过药盅,“咕噜咕噜”喝个精光。
药已凉透,那也无妨。
冰冷苦涩的液体流入咽喉,瞬间浇灭了体内熊熊燃烧的火焰。
“啊——”她舒服地呼出一口气,仰面闭眼,感受清晨清爽的空气。
清凉的风吹散烦躁的欲望,身体宛如踏在云层之上,飘飘欲飞。
“这种药会越喝越上瘾。”抵不过善心的劝导,南轩低声提点。男人之间的对决就不该将女人牵扯进来,在他心中一直存在这样子的想法。
施月舞睁开眼睛,奇怪地瞅了他一眼,“刚才在里面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吧?”
大义灭亲(2)
“是的,你失败了。”南轩凝视她,说出事实。
“你看,在他心中我也不过如此,可是你们那么多人都认定我在他心中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施月舞苦笑,哀叹道:“男人喜新厌旧,永远不可能掏出真心啊,更不可能为了女人去放弃现有的一切,寻一处僻静之所,过平凡的生活。”
一名士兵牵着马走到她的身旁,她翻身上马,由那士兵牵着马的缰绳缓缓向前,朝圣莲宫的方向返回。
已是早晨,街道两旁的民宅却由于他们的到来而不敢出门赶早市,没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