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探秘录-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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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凯拉木这么一说,激起了其他队员的好奇心,他们追着往下打听。艾凯拉木得意扬扬地把他们几次收到诡异信号的经历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听得队员们瞠目结舌。这种怪现象根本没办法解释。
如果说异象是地下空间某种看不见的幽灵借助对讲机警告他们,那么杨健教授的出现又怎么能说得通呢?按照时间推算,他已经离开火焰山,怎么还能把声音留在地下空间呢?
李克剑队长道:“我不认为对讲机收到无频段信号是地下空间的幽灵在试图跟我们沟通,那个女人说的话我听不懂,杨健教授说的话我却听得很清楚,他并非打算跟我们沟通,特别是最后说的几句话,他是在跟我说话,我在杂音里听到了自己回答他的话。”
他顿了顿,对他的兵说道:“你们也在场,发现问题了没有?”
经他提示后,其他队员恍然大悟,连声道:“对——对——我们怎么没听出来,这么一想就对上了,对讲机里在播放教授以前跟我们说过的话。”
袁森心里顿时一片澄明,道:“那就是说,这个空间由于某种原因而有一种特殊功能,能够记住以前的声音,然后自动搜索无线设备,将其播放出来了?教授谈到女尸的话应该是他在跟挖墓人谈论时说的,女声可能是几千年之前的声音?”
他这个猜测完全可以解释这一现象。王慧听完了他的猜测后道:“假定袁先生的设想成立,那么且丽人文明是怎么来的?杨健教授给了我们一些答案。且丽人其实是塞种人的一种,他们因为某种原因来到火焰山,并扎根于此,以袭击当地居民掠夺财物为生,直到遭遇大唐军队的报复,且丽文明才告终结。”
“对,我很赞同。”
“这只是猜测,对女尸进行年代鉴定和DNA对比,如果吻合,那就是确凿的证据了。人皮图这条线索还没有明确的方向,即使去了罗布泊,也难以得到答案。还有一点,杨健教授急着携带铁箱去罗布泊,没有时间与别人沟通,这是表象,我觉得他其实不愿意与别人多谈,他不希望我们介入这件事情。”
这一点袁森早就料到了,跟教授短暂接触后,他有无数疑问。杨健是他多年的知己和老师,两人一向无话不谈,才几个月不见,他觉得杨健变得神秘、陌生了,跟几个月前的他判若两人。
王慧道:“所以说解开地下空间秘密的突破口不是罗布泊,而是塞种人文明。出了火焰山后,我立刻把疑点发给田博士,请他召集专家研究,争取快速破译且丽人语言。我们去阿尔泰山脚下的原始村落。康巴萨曾说他在自己的部落里见过壁画人物石刻,据我所知,古老的塞种人先后被月氏、乌孙、匈奴人驱逐,从河西走廊向南迁徙,最远到过南亚。康巴萨的部族被很多考古学家视为最纯正的塞种人后裔。塞种人的石刻人物形象只会是塞王,康巴萨的部族传下来的塞王画像与且丽壁画极其相似,这里面肯定有某种联系。”
王慧的一番推测很有道理,康巴萨平常在部队里木讷寡言,除了军事素养比较高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大家对他的印象一般。听王慧这么一说,其他队员立刻对他刮目相看,有人过来拍他的肩膀,说挖掘这个惊天秘密的事儿就靠他了。挖出他所在的部落的秘密,解出地下空间之谜,就是大功一件。
康巴萨在那儿木愣愣地接受大家的追捧,王慧的推测让他有点儿乱了。
第三部 生命禁区 第二章 哈木巴尔阿塔神墓
探险队爬出地下空间,大部队扛不住火焰山恶劣的环境,已经撤到了鄯善县城。田博士被急电召回了乌市。只有二十多人的小分队在山谷里扎营,等待探险队的消息。
队员们出了地下空间,就被安排上了绿篷军车,被送到鄯善县某酒店。李克剑队长在酒店里稍做休息后,便率领部分队员携带女尸返回乌市。袁森、王慧、康巴萨和艾凯拉木在酒店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就用电话向田博士汇报了他们在地下空间的遭遇,并请示了下一步计划。田博士非常支持他们的计划。
于是,袁森等人跟当地的国安同志道了别,转车去乌市。到了乌市,他们也不停留,立刻坐飞机抵达阿勒泰。到达阿勒泰后,他们租了一辆越野车,驱车三个小时,终于抵达阿尔泰山下的布尔津县。
他们抵达布尔津县城,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康巴萨说他的家乡有个奇怪的习俗,外人只有晚上才能入村,否则就会被族内老人驱赶出去,被视为不受欢迎的人。
四人一商量,决定在县城逗留一番,等到天黑再驱车进村。
布尔津县是阿勒泰地区的旅游大县,也是喀纳斯湖的发源地,去周围许多景区都要经过这里。旅游事业推动了这座边境县城的发展,布尔津县城虽然不大,但是商业很繁荣,林林总总有七八条街,商业市场、夜市一应俱全。城区里有大量的欧式建筑,街道非常干净,他们四人走在街上,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漫步在某个欧洲古城。
康巴萨的部族几乎与世隔绝,他们自给自足,一年才上一次集市,只派出几个年轻人去集市上采购全村人要购买的东西。除此之外,他们完全不与其他部落接触。
康巴萨是他们部族里唯一一个离开村子的人。他的父亲在部族里很有威望。有一天,他受到外乡人的启发,觉得不能让部族与现代社会太过于脱节,便决定送康巴萨出去读书。
康巴萨从小学到中学,除了节假日,其他时间都待在布尔津县城的寄宿学校里。所以,对康巴萨来说,布尔津县城就是半个故乡。
康巴萨平常不善言辞,回到家乡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兴奋地走在街道上,朝迎面走过来的姑娘热情地挥舞着手臂,不时地咧嘴微笑。
艾凯拉木无奈地对王慧摊手,说:“这小子多久没回家了?”
王慧道:“我们的休假制度是探亲年假,他一年只能回一次家。如果休假时间与执行任务的时间冲突,仅有的一次年假很有可能会被取消。”
艾凯拉木十分同情康巴萨,道:“怪不得他一回家就跟抽风似的,你们的制度也太不近人情了。”
康巴萨带着三个人在奇石购物街绕了一圈,这几个人都是见过世面的,这些小店卖的戈壁彩玉虽然颜色丰富、形状多样,却没有办法吸引他们的眼球。逛街结束后,康巴萨驱车带他们去河堤夜市吃饭。
据康巴萨介绍,河堤夜市是布尔津小吃最多的地方,许多游客来喀纳斯游玩,一定要去河堤吃一顿饭才会满足。这里的烤鱼美味至极,吃一次就会终生难忘。
三人的食欲立刻被勾起来了。他们暗想康巴萨的部族这么奇怪,万一吃的东西也很奇怪,那么就只能饿肚子了,不如先在县城里吃个饱。
河堤夜市的人不是很多,袁森等人找了一个偏一点的位置坐了下来。在康巴萨的盛情推荐下,他们点了一桌子鱼,有乔尔泰、黑鱼、白鱼等等,又点了一堆卡瓦斯饮品。据说这种饮料是俄罗斯人发明的,阿勒泰与俄罗斯接壤,常有俄罗斯商人过来贸易,就将卡瓦斯带到了这里。
袁森喝了几口卡瓦斯,感觉非常爽口,忍不住赞了一声。
就在这时,他们邻桌的一个大汉忍不住冷哼一声:“土包子——”
袁森扭过头去,看到那边坐了八个人,个个体型壮硕,有的还留着大胡子,一看就不是善茬儿。不过袁森天生吃软不吃硬,他又喝了一大口卡瓦斯,咂着舌头大赞一声,挑衅地看着为首的大胡子。
那大胡子一向狠惯了,根本受不了袁森的刺激,便站起来朝袁森走过来。
袁森懒得理他,继续喝一口卡瓦斯赞一句,王慧看见他在恶搞,忍不住皱起眉来。艾凯拉木在旁边笑嘻嘻地看热闹。
大胡子站在袁森面前,像一个铁塔一样,袁森不理他,独自玩弄着瓶中的饮料,这个举动又一次激起了大胡子的怒火。
大胡子用一只手抓住袁森的胳膊,嘶吼道:“嘿,你找死呀?”
袁森瞪了他一眼,道:“你才找死——”
大胡子猛地一用力,试图将袁森提起来。袁森也不是吃素的,那大胡子提了两次,一点儿都没有挪动他。大胡子心中的怒火更大了,用另一只手劈了过来。
袁森依然喝着卡瓦斯,脚却用力跺向大胡子。大胡子猝不及防,他的脚趾几乎被踩碎了,痛得尖叫起来。于是,他的同伴朝袁森等人围了过来。
大胡子跳起来扑向袁森,却被他的两个同伴拉住了,袁森也被王慧和康巴萨按住了。
八个大汉中的一个人走出来对袁森拱手笑了笑,挥手让别人把大胡子拉回桌子上吃饭,袁森冷哼一声,也不说话。
王慧低声道:“快吃饭,吃完了赶紧走。”
袁森怒道:“女人就是怕事,像这种臭流氓,见一次得打一次才爽。”
王慧低声道:“你看这八个人手上都有枪茧,又粗又厚,他们可不是善茬儿。咱们这次的任务很紧,不要惹事。”
艾凯拉木在旁边不冷不热地道:“这帮臭流氓,太欺负人了,我看他们一点儿都不顺眼。袁小哥这么好的身手还怕他们?我们还有特种兵,个个都不是好惹的,干吗怕他们?”
王慧瞪了他一眼,艾凯拉木吓得缩着头继续吃鱼。
四个人很快吃完东西,结了账驱车离开县城。康巴萨净拣偏僻小道走。他们钻进一片大得出奇的白桦树林,越野车在小道上飞奔着,发动机发出低沉的咆哮声,明净的天空渐渐透出一点儿灰暗色,空中有几只鸟飞过,这种场景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汽车沿着阿尔泰山南麓方向驶了两个多小时,夜幕降临时,抵达一座幽静的山谷。山谷外长着一大片云杉和落叶松,密集的树林把这座幽静的山谷完全遮盖起来,树林周遭异常荒芜,远处是高低起伏的荒草。
很难让人相信,这种地方会藏着一座山谷,山谷里还藏着一个不知道延传了多少代的神秘部落。
越野车的前大灯打出强烈的光柱,在黑暗的山谷里划出一道光亮来。越野车在山谷里驶了一段路后,就看到了一条不小的河流从山谷深处流出来,山谷也变得宽阔起来,不时有黄羊从光柱前蹿过去。这一路走来,他们没有发现一个人。
艾凯拉木很奇怪,道:“康巴萨,你们村里人天一黑就睡觉吗?这么半天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康巴萨黝黑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显然回家的感觉很好,他道:“这里是前谷,附近都有暗哨,村子在前面,还要走一段路,你们要有耐心。”
艾凯拉木满脸不屑,挖苦道:“哎哟,这都什么年代了,村口还有放哨兵,你们一个穷山沟沟有什么好让人偷抢的?”
康巴萨被艾凯拉木说得有点败兴,解释说:“这个习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族里人不敢随便破了规矩,一直保留到现在。”
艾凯拉木正想讽刺一下这种烂规矩,不料王慧接话了:“艾凯拉木先生,您是田博士的客人,跟其他族的同胞在一起,希望您能尊重人家的信仰和习俗。”
艾凯拉木被噎住了,便向袁森求援。袁森懒得理他,而是靠在座位上想心事,气得艾凯拉木直翻白眼。
越野车沿着河道驶了半个多小时,前方出现了一片稀疏的白桦树林。树林周围野草茂密,有一人多高,夜晚的风吹得野草胡乱摇曳,犹如无数人影在树下晃动,让人无比害怕。
车在树林前慢慢减速,前面传来尖锐的呵斥声:“什么人 ?'…'”
康巴萨停好车,走上前去,道:“阿扎玛提叔叔,我是康巴萨——”
听到康巴萨的答复,树林中传来滋溜溜爬树的声音,一会儿工夫,里面走出来三个穿着羊皮袄的汉子。为首一个汉子额头宽广,脸上有一条斜刀疤,看上去有四十岁左右。“刀疤脸”后面的两个人就年轻得多,应该还不到二十岁,他们看到康巴萨,脸上都带着笑。
康巴萨握着“刀疤脸”的手,道:“阿扎玛提叔叔,好久没见您了。上次回家,爸爸说您出去采购日用品了,真是遗憾!”
阿扎玛提拍拍康巴萨的肩膀,指着他身后的三个人道:“他们是?”
康巴萨道:“我的朋友,他们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来我们村子一趟。事情非常紧急,我没有事先通知爸爸和巫师,就带他们来了。”
阿扎玛提点点头,让一个小伙子去报信,并挥手让他们进去。康巴萨把车开进野草林里藏了起来,然后带着他们进了白桦林。
这个白桦林非常长,用手电左右一照,看不到边际,然而前后很短,很容易穿过去。
穿过白桦林,林后是一大片空地,空地后面是高不见顶的山峦,山峦下有数不清的木屋和圆顶毡房,一部分屋子是黑的,大多数木屋透着幽暗的灯光。
村落里有一座比其他木屋大好几倍的圆顶毡房,毡房周围烧着火盆,木材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将这座毡房衬托得很不一般。
康巴萨领着其他三个人朝大毡房走去。这时,刚才去通报的小伙子从毡房里走了出来,朝康巴萨喊道:“少爷,伯克老爷还没有休息,他请您赶紧进来。”
艾凯拉木吓了一跳,道:“好小子,我看你傻黑傻黑的,还以为你是难民营里出来的,没想到居然是个贵族。”
康巴萨冲艾凯拉木一笑,领着他们进了毡房。
袁森等人一走进毡房,就被毡房里的豪华摆设吸引住了,他们原来设想康巴萨部落应该是由一群非常原始、贫穷的乡民组成的,过着几乎是茹毛饮血的生活,可是一进这毡房,才发现现实与设想的差距太大了。
只见四面毡墙上挂满了各种名贵精致的壁毯,毡墙两侧摆满了古玩、盔甲、战刀、马鞍、茶具等东西。正面毡墙前摆着一排大木箱,木箱上搭着精美的壁毯。毡房的地上铺着精心刺绣的花毡,中央还铺着一张堪称完美的熊皮。
毡房里坐了三个人,一位五十多岁的汉子坐在熊皮上,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他的左右两侧坐着一男一女,女人有一定年纪了,不过皮肤白皙、面色慈祥,是个美人;男子头发、胡须都是白的,穿的袄子虽然陈旧,却很整齐。
康巴萨看到这三个人,高兴地跑过去,道:“爸爸、妈妈、巫师,你们都在啊。”
那女人高兴地让康巴萨坐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