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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十二妖精系列全集-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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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回府中可炸了锅一般,整日里欢天喜地的,慢说那二十个仆妇丫鬟看得紧,就是白薯好容易偷溜出来透口气儿,一旦被别的仆人发现了,也是立刻便被扭送回屋,任他挣扎呼喝也是没用的,天大地大小宝宝最大,人人都是这样想着,并且怀着空前高涨的热情期待着小宝宝的降临。
  第八章
  四,五个月后,那肚子便渐渐的看出来了,白薯也越发的瘦下来,于吃东西上倒是比先好了许多,现在不仅米饭点心,就连之前大喊吃不消的补汤一气都能喝两大碗。冯夜白见他如此「为宝宝牺牲」,不由得又感动又高兴,直抱着白薯说辛苦,还保证等生完孩子,一定请天下所有有名的米饭点心师傅来给他做大餐,乐得白薯每日里都做梦自己的宝宝出世后,和自己一起在餐桌上吃米饭点心的情景。
  其实怎么会怀上孩子,白薯一开始也不清楚,为此他特意翻了一下修妖的秘笈,才发现因为自己粗心,竟然漏看了十分重要的几行内容,那上面就说成妖一千年后,飞仙之前,无论雌雄妖精,俱有受孕能力,若与人交合,非但大损道行,再难飞仙,且一旦留男子阳精在体内,身体内部便会发生变化,孕育胎儿。待产下胎儿后,全身的法力道行也就耗损的差不多,不经一番难以想像的勤修苦练,就再也不能飞仙。
  明白了受孕的原因,奇异的是白薯并不十分难过,在遇到冯夜白以前,他一心想的就是飞仙,可是那次被他救下后,一直被苦苦压抑着的情感喷涌而出,再也不受自己控制。
  就是那日,两人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关系。
  从那一刻起,白薯对飞仙之路便不那么执着了,现在肚子里更是有了两个人的宝宝,那个神奇的,拥有着自己和冯夜白血脉的小东西,飞仙这件事儿就更显得微不足道了。
  转眼间,白薯有孕已满七个月了。此时白薯的肚子只鼓得如圆球一般,只是顽皮的性子仍然难改,每日里趁众人一个不注意,便挺着肚子去看那枝头上刚结出的小杏子小李子小桃子之类。
  这日流双因去厨房里给他熬安胎药,因这药的火候要求是颇高的,流双只恨不得能亲眼盯着人熬药,后来干脆自己去熬。白薯便趁机把其余人都支出去了,合府之中,他只对这个泼辣的丫头有畏惧,余者包括冯夜白在内,都是不放在眼内的。
  如今鼠凭子贵,动辄挺着肚子大叫大嚷,干尽了诸多不讲理之事,众人也是忌小鼠而不敢欺大鼠,不是什么大事便都让着他,若实在不能相让,便只好请流双出马,没有不成的。
  果然,待流双回来找不到白薯了,问遍了众丫头们,都说没看见,流双心急,这白薯实在是个太不懂事的,肚子这么大了,有个闪失岂是了得的?当下顺着他的性子一猜,便来到园子里,果然见白薯仰头看着那些青杏青桃流着口水,不等她喊叫,那白薯便朝手心吐了口唾沫,手脚并用向上爬去,却因圆滚滚的肚子阻碍,只爬了几下就说什么也爬不上去了。
  这一下可把流双吓了个半死,却不敢喊叫,怕他受惊摔下来,于是连忙悄悄来至背后,刻意放低声音道:「白薯,下来。」
  孰料白薯畏惧她日深,一听到她声音,即便柔情似水,仍是吓了老大一跳,他肚子圆,那两只手两只脚本就勉强攀在树干上,这一下便抓不住,「哎哟」一声,便掉了下来,只把流双吓得魂飞魄散,好在距离甚近,忙抱住了,两人一起摔下,流双做了个肉垫子,仍死抱住白薯不放。
  待落定了,忙爬起身来,不及去训斥白薯,忙去听胎儿动静,只觉里面倒没什么异常,心跳声咚咚咚的,仍是有力的很。
  正查着呢,冷不防白薯又「哎哟」一声,她贴在光滑肚皮上的脸猛觉挨了一下,知是宝宝踢了她一脚,这才笑开了道:「没事儿没事儿,看你还敢不敢了,这都什么时候儿,还敢爬树,你的胆子比天还大呢。」因怕白薯难受,也没忍苛责,小心扶着他回到房里,又请栾大夫来看了半天,言说确实没有大碍,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将安胎药给他喝了。
  彼时冯夜白也已回来,给白薯买了些山楂糕,结果白薯贪嘴,拿起来就不肯放下,这东西又是不能多吃的,于是一众人便陪着万分小心和一只怀孕的老鼠精抢夺起来。
  正闹着,忽见一个仆人匆匆跑进来,喘着气道:「爷,刚才有个太监说圣上传旨,马上就要到的,让你大开中门,焚香接旨呢。」
  冯夜白大惊,当下连忙出去,摆上香案,跪接圣旨,果然稍顷便有一队太监前来,为首的展开黄绫圣旨念了一遍,原来却是京城中的年轻皇帝每日困在宫里,实在无聊,便以圣旨延请这天下间的青年才俊赴京,明为犒赏同乐,实际上就是让这些青年才俊去陪他解闷,只不过圣旨上的话,自然是要冠冕堂皇的多了。
  冯夜白便犹豫起来,对那太监道:「王公公,我家中实有要事走不开,能否回禀皇上一声,我就不去了。」
  冯夜白这是心系白薯,暗道他再有三个月便要分娩,这往京城去,一来一回便要两个月,中间再陪着皇上玩乐些日子,岂不是连自己的儿子或女儿出世都看不到了?
  何况常听朋友们说,女人生产之时,最是恐惧无措,若男人能陪在房外,即使不在身边,也能安心一些。白薯虽非女人,但人人都说胆小如鼠胆小如鼠,可见他一个老鼠精的胆子也不会大到哪里去,自己怎能不陪在他身边呢?
  因思虑着这些,便要推脱。自思不是什么难事儿,以前生意忙时,又不是没推过。
  那王公公与他也是相熟之辈,闻言笑道:「这回是断推不过去了,皇上说了,每年和你们不过就见上一两面而已,他若烦闷无聊召见你们吧,便诸多推托,是以这回发了火,说只要不是病得快死,拖也要拖去。冯公子,听咱家的话,你就快点准备去吧,有什么事交代一下也就完了。」
  冯夜白翻了个白眼,心知那个任性皇帝肯定又发疯了。往常见面时,他便常气呼呼的说自己几个人能自由自在的遨游天下,让他眼红嫉妒,这回肯定又是无聊,想起他们这些人,心里又不痛快了。
  看来这回推是断断推不掉了。
  冯夜白只得无奈道:「好吧,便去一回,只是我不能耽搁的久了,家里实在是有重要的事。」说完了那王公公便催起来。


  冯夜白连忙来到房里和白薯道别,说不尽的离情依依,因流双去吃饭了,便又嘱咐其他丫头要看顾好他,不许苏州族中人进得府来,唯恐对白薯不利,罗嗦了一大堆。
  实在捱不住王公公过一小会儿便在前院尖着嗓子喊:「完没完?」,只得又伏在白薯肚子上听了一阵,到底被肚子里的小东西踢了一脚,这才开心起来,草草换过了衣裳,只有冯清派了几个丫头仆人跟随,带着轻便行李便离开冯府,跟着王公公往京城而去了。
  那白薯一见冯夜白的身影消失,满脸的不舍一下子烟消云散,只乐得喜笑颜开,刚要举起双臂欢呼几声「自由了,可以玩儿了」之类的话,猛听得旁边一声冷笑,只吓得他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果然回过头去一看,流双不知何时吃完了饭回来,就在那看着他呢。他忙放下手臂,嘿嘿陪笑道:「流双姐姐,你吃好了吗?怎么这么快?你可一定要吃饱啊,否则饿着了,白薯会心疼的。」
  流双看着他冷笑道:「只怕我饿死了你才高兴吧?刚刚爷走了,看看你高兴成什么样子,你乐啊,怎么不接着乐了?哦,你打量着爷走了,你便可以撒牙子疯了是不是?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时候儿,小宝宝再健康活泼好动,也禁不住他娘亲活蹦乱跳啊。我可告诉了你,有我流双在一天,你便别想做一点儿出格的事,想自由也不难,等三个月后,宝宝生下来给我们亲,你愿意怎么疯都由得你。」说完叫进一个丫头道:「把我的行李铺盖都搬过来,今儿个起,我要吃睡都和白薯在一起,我就不信看不住他。」
  此语一出,白薯便耷拉下脑袋蔫了,心里直哀嚎道:「呜呜呜,走了一个镇山太岁,又来一个巡海夜叉,且这夜叉比那太岁更厉害了十倍。
  他平日里并不十分怕冯夜白的,却对流双言听计从。当下把刚刚那份儿兴奋之情尽皆收了,乖乖躺下睡午觉。
  又听流双在那里兴奋的自言自语,说什么:「小宝宝到底是男还是女呢?若是个男孩儿,该给他做几把木刀木剑之类的,还有胎毛笔是一定要做的,城里哪个师傅做的好呢?倒是得好好选一选。嗯,要是个女孩儿,便该做几个布娃娃,女孩儿都喜欢这些东西。」
  他悄悄探头一望,只见流双正倚在榻上,手里做着一件红缎子面的小袄儿,白薯本不欲理她的,但那袄儿实在是精致非常,不由得爬了起来,蹲在边上细看。
  如此过了六七日,这天夜里,流双在灯下给宝宝做一双小鞋子,正往上面绣虎头呢,忽闻外面一迭声的嚷嚷,她和白薯吓了一跳,忙披衣出去,只见一个院子里燃了数不清的火把,当先一人她见过,便是苏州玉湖老宅子里的族长和冯夜白的大娘。
  只见这伙人气势汹汹,总有三百来人,彼时府中姐妹男仆甚至连总管冯清等都被绑着押了起来,待所有人都逼到眼前,人群中闪出一个秀丽女子,竟上来一把将白薯拖了下去,恶狠狠的笑道:「呸,你个死妖精,这回我看你往哪儿逃呢。」
  流双吓了一大跳,她也是个强悍女子,哪管那女人是什么身份,忙下来将白薯拖到自己身后道:「你是谁?为何闯进府里对白薯无礼?他可是爷要娶过门的,现在又是怀着身孕,若出一点儿闪失,你休想活着走出去。」
  冷不防那女子哈哈狂笑了一阵,然后得意道:「呸,别恶心人了,我今日就要让他有闪失,怎么着吧?告诉你,这府里共有九十八个仆人,除了表哥和你还有这个死耗子精外,其余的全捆在这里呢。还有我那只会向着别人的好妹妹无双!」说着,那秀丽女子瞪了眼同样被捆在院子中的无双,又瞪向流双,恨道:「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厉害法儿!」
  流双听见那句耗子精,大大的吃了一惊,回过头去看白薯,只见他面色惨白,一只手扶着门框,竟在微微颤抖,接着人群中的族长和王氏也走了出来,那王氏站在高高台阶上对众人道:「你们眼前的这个白薯,其实不是人,而是一只耗子精,在苏州的时候,他已经被无念大师和有极道长打回了原形,可惜夜白被他迷惑,竟不顾人伦天理,强行将他救走。他们走后,我和族长日思夜想,这留一个妖精在世上,不是道理,白娘子和许仙那不过是虚无传说而已,所以我们这才带着合族的子侄和家丁来此收取这个妖精,等到夜白从京城里回来,我们再好好开导他,想必他也是一定能够看开这个道理的。你说你们也是的,一个男人受孕,也不想想是怎么回事,竟还都以为正常。」
  她说完了,底下的人便全都明白过来,这些人是早就策划好了的,大概是知道冯夜白要奉诏进京,从冯夜白走的那天开始,他们就派人暗暗调查府中的人数和动静了。
  想那皇帝召见的几个朋友皆是青年俊才,苏州离京城甚近,也有的是青年才俊之人,这事儿又不是什么秘密,想要得知实在不是困难之事,因此才昼夜急行赶来,方能够冯夜白前脚一走,他们后脚就闯了进来拿人。否则他们看见白薯受孕,怎的一点惊讶之色都没有,显是根本就调查好了的,时间上拿捏的也忒巧了。
  当下冯清站出来道:「你们是苏州老宅的人,离着这儿十万八千里远,爷虽是你们冯族中人,但也早说过,这里府中的事,你们也管不到。白薯是人也好、是妖也好,爷不去追究,我们当下人的不害怕,实在不劳族长与夫人千里迢迢奔波而来,如今你们把这府闹得这副样子,爷知道了,只怕不会很高兴吧。」他说完,那些下人们也都跟着激动的叫嚷起来。
  恨得族长和王氏牙根儿都痒痒,大声叫道:「反了反了,夜白被这妖精勾了魂儿,你们也都被迷惑了。阿桑,把这些下人都给我押进下人房里,不许走漏了一个,尤其要看好那个吃里扒外的小蹄子。」
  又有栾大夫走上前来高叫道:「白薯已有七个月的身孕,你们不能如此待他,否则动了胎气……」不等喊完,那王氏已气的风度全失,泼妇般第吼道:「把这个妖言惑众的老东西给我拖下去,快拖下去,你们这些贱奴,竟被一个耗子精迷惑,真是不知好歹。」话音刚落,忽听身旁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夫人,他们被迷惑了,我却没有。」她连忙回头一看,原来却是流双,只见这丫头先前还护着白薯,如今却眼也不眨的盯着他,含泪咬牙切齿的问道:「你……真的是耗子精吗吗?」
  白薯早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吓得懵了,他现在怀着孩子,根本使不出什么法力来,听见流双问,想了半晌,方垂下眼睛点头,他知道流双痛恨老鼠,这一来自己再也得不到她的关怀庇护了。
  刚点了两下头,冷不防颊上就猛然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听流双气的高叫道:「呸,你个不要脸的耗子精,也敢在这里大摇大摆骗吃骗喝。」说完又冲到台下,对那些相熟的仆人大声吼道:「你们都傻了吗?他是耗子精啊、是妖精,他肚子里哪里怀的是爷的孩子,分明是一窝老鼠,你们不觉得恶心?还替他说得什么话。」她说完冲进屋中,将那些小孩子的衣服鞋子尽皆取了出来,拿剪子剪成一块一块的扔掉。
  第九章
  世事便是如此,越是亲近的人,若伤害起你来便会越深。当下白薯见流双如此,不由连忙赶上前去,费力蹲下身子,将那些碎布块一块块都捡了起来,一边声泪俱下道:「流双姐姐,我……我虽然是妖精,可我没干过坏事、我真的没干过坏事啊,呜呜呜,冯夜白也不是我勾引的,我们两个是真心喜欢,是真的流双姐姐。」
  流双哼了一声,冷笑道:「妖精还有不祸害人的吗?我先前在乡下,就是闹鼠患,爹娘兄妹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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