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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私密独白 作者:郭晋丽-第34部分

小说: 私密独白 作者:郭晋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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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膜。那种隔膜不是故意,而是一种本能,否则怎么会有〃血、水〃之说呢?感觉中自己只不过是他们齐家之外的一份子,尽管叫婆婆〃妈〃,却没有在自己母亲面前的那种随意和逍遥,那种拘束感是不自觉的。
跟婆婆要钱是为了买房。自从〃贷款买房〃的政策一实行,我就和先生商量买房的事。甭说我俩的单位没房子,就是有房也轮不到我们,更何况取消了〃福利分房〃。我们看好了一处房,并想一次性付钱。可我俩的住房公基金和平常积攒的加在一块儿还差8万元。贷款是件让人犯嘀咕的事情,一想背包袱过日子就心里不轻松。别看我们才30几岁,可在消费习惯上并不比老人前卫多少,心里不踏实日于怎么过?
我也想到和亲朋好友借,但思来想去还是落到了婆婆身上。我知道婆婆是个精打细算的人。有一天我中午回家,看见婆婆的中午饭是豆腐丝和黄瓜,就说:〃妈,您这么大岁数怎么还凑合?老人更要吃好,注意营养。〃说这话的时候,我有一半态度是真诚的,另一半却是多少有些轻蔑,因为我看不起婆婆的精打细算,暗地里叫她〃老抠门〃。婆婆一边啃着生黄瓜一边说:〃吃这顺口,糖尿病也不让吃多了,你爸不在,我一个人懒得做。〃虽然我不知道婆婆手里有多少钱,但我知道公公退休后一直在外边干,估计拿出几万块现钱没什么大问题。
那天晚上,我搂着先生的肩膀说:〃咱们先找妈借点儿饯行不?〃我的话音刚落,先生就跟开水烫着似的一下子从我身边弹开了:〃买得起买,买不起不买,甭惦记老太太那两眼珠子钱!〃我忙向他解释:〃咱们是应急。〃先生坐在床边嘀咕道:〃那也张不开嘴,好不容易把我们拉扯大了,又都给娶上了媳妇,没尽孝心里就特惭愧,再伸手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我不是要,是借!〃
不知道婆婆怎么听说我们要买房,把我给叫了过去。我过去的时候,屋里已经坐满了人。婆婆说;〃我手里是有几个钱,一是想尽量不给你们找麻烦,二是手里有几个活钱心里踏实,可我没想到形势变化这么快,用钱的地方一下子多起来,上学要钱,房改要钱,看病要钱。咱们现在就把这钱分了,省得惦记着。算上我和你爸,一共是6份,不偏不向分摊了,省得闹不团结,一家人就是要团结,过日子过的是个心情舒畅。〃说完递给我一张纸:〃你是会计会算账,回头我的这份借给你,你们两口子核计一下什么时候还。我还是主张量力而行,过日子不能攀比。〃
婆婆的话刚说完,我的眼泪差一点儿下来,就说:〃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分吧,分了吧。〃我擦着眼泪看见那张纸上清楚地记着;
1982年5月1日给志华2000元。(回陕西办离婚手续)
1995年12月14日给志扬3500元。(考驾驶执照)
1996年11月2日给志达16500元。(出国换美元)
1998年6月28日给志明18000元。(孩子升中学)
那一刻,我明白了婆婆为何〃抠门〃,也看懂了一颗做母亲的心,泪水忍不住哗哗滚淌下来……
那张纸让我彻底了解了婆婆,看着婆婆那弯曲的后背和满头白发不由自主想到了母亲,顿感一股亲情弥漫在心头。不错,我和婆婆没有血缘关系,但这并不妨碍我做儿媳妇对她的亲情,毕竟她的母爱已经融进了自己的血液。人有双重父母,每个老人都需要平等的爱和关注。俗话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那肯定是一种苦尽甜来的报复性总结。我的婆婆可净受累了,她以自己的智慧和人生经验小心驾驭着老少三辈、大小17口人的〃家庭航空母舰〃,尽量摆平婆媳、儿孙等各种关系以及意想不到的矛盾,把自己的所有积蓄平均分配给儿女是她做的又一次努力。
后来,我经常想自己老了要是做了婆婆会怎么样?


一个女孩儿的漫游

白娜
曾独闯西藏的一个23岁的女孩子,现在已去英国读书。签证前一天,她在母校北大未名湖畔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逃出家庭奔北京
我生长在黄河边上一小城,那里民风闭塞,印象最深的是无尽黄土。父亲在石油部门搞技术,他高大潇洒,是家的中心,因他,家里有一种活泼向上的气氛。他鼓励我们兄妹二人学绘画,读书,用可怜的稿费给我们订报纸杂志。我知道父亲内心很孤独,家里就我能跟他交流。母亲跟他说不上话,有时嫉妒我们。
有一段时间他回来得很晚,默默吃完饭就到一个角落里看书。有时半夜带着浑身酒气回家。终于,一个早晨我知道了真相,父亲爱上他的女秘书。
那天清晨我们还在睡梦里,父亲就和母亲谈话,我们起来看到两人眼圈都红红的。他们告诉我们马上要离婚,三个孩子愿跟谁自愿选择。父亲紧张地看着我。我说谁也不跟,就向外面跑去。父亲追了出去,在风中把我抱起。眼泪掉在我身上。
记得一个晚上,妈妈肩背我去找那个女秘书。实际她是一个很好的人,才19岁,很喜欢我。她和妈妈谈了很久,从此就不和父亲来往了。
父亲在家中威信扫地。他本来还能提升,但每一次都因这件〃风流事〃,上面考虑再三而作罢。我出去上学后,他遇到了一次车祸,断了两根肋骨,从此腰不大能直起来。好像整个人都缩了,沉默不语,像个小老头。
我想搞艺术,家里不同意,我就在高三下半学期带着180元钱,偷跑出来,到北京会考广播学院。因种种原因我没考取,只得报考西北大学中文系和西安电影制片厂联合办的表演班。
西北大学两年,就两个字:读书。我那个班人员挺复杂的,许多都是考电影学院、中戏、上戏落第的〃女才子〃,还有些是剧团、电影厂来镀金的女艺人。
在那种说长道短、打情骂俏的环境中,我显得格格不入。她们也挺讨厌我。我的同屋们——大多是湘川妹子,很少读书,夏夜里穿得很少,在宿舍里吃火锅、喝酒、抽烟、赌博,旁边小篮子放满一毛一毛的钱。
屋里没法待,我就拿一个床单铺到楼梯拐角,坐那看书。同屋们有时折腾一夜,我就坐那看一夜书。我第一次看到天是怎么慢慢亮了起来,曙光像水流了过来。
遥远的笑闹声中,我看完了《邓肯自传》,她的大气和真挚情怀使我感动。
我觉得特压抑,简直没法忍受,还差半年毕业,就跑到北京考电影学院研究生。结果如愿以偿,考进研究生班学编导。
在回来办手续时,我发觉我对西安感情很深。我忘不了乱糟糟摆满小吃的街道,忘不了城墙角下老人们忘乎所以地高唱秦腔。入夜,一些文人甚至贾平凹、陈平原等在城墙上吹拉弹唱,埙声传得很远。这是一个土大夫意趣很浓的城市。
有一次我爬上高高的慈恩寺,看到底下细小的人群特别可怜,我哭了。一个怫学院毕业的法师看到了,没说什么,送了我很多宗教书。
一次奇怪的爱情
北京电影学院两年就两个字:恋爱。我好像6岁就懂男女间的事。稍大一点,看到爸爸苦涩的爱。那天我到一个同学宿舍,他进来,一米八八的个,头后梳了个小辫子。吃饭时,头不抬猛吃,特实在,我涌出爱怜。
以后我在校园里碰见他,他似乎不认识我了。一次见他远远走来,就冲他笑。他想起什么,回过头来,我赶紧走开了。每次见到他的同学,都有意谈起他。同学说,你是不是看上他了,他是挺有才的,但太狂,拍片时经常就疯了。同学劝我他是一个可以欣赏但不能接近的人。
我从窗户里看他孤独而沉重地走过,总有一种帮他一把的冲动。他们上课我偷着旁听,他即席发言,就是跟别人不一样,有一种直达本质的效果。我始终觉得他是个天才,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会轰动影视界的。
我终于和他好上了,我们的爱情常人不能理解。我们可能两个星期不见面,也可能两天两夜在一起。他的身体像熊,但心像女诗人一样敏感。他竭力追求完美,如不如愿,就有玉石皆焚的想法。
那个夏夜,令我刻骨铭心。我和同学正谈论第二天决定命运的考试,如果通过就能拿到梦寐以求的硕士。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喊道:快去,他从五楼跳了下来!
我随同学借信懂懂往医院跑,看着他全身蒙着白布躺在那里,还算留条命,我晕倒了。我一直陪着他。但他始终不说为什么,至今我也不知道他是失足掉下还是有意自残。
他回到家,一个高官家庭。从此极为消沉,在一次长达三个小时的电话后,就再没音信。我错过硕士资格考试,也不打算再去考,因为我不想看到那栋楼房。
人们都觉得我疯了。我辞去工作,背着行囊向西藏走去。在路上,我碰到一位女画家,结伴而行。我们有时风餐露宿,来到敦煌。在痛快几天后,发现盘缠不够了,我们用最后一点钱租了间民房,写了个大牌子〃英语辅导班〃。每个学生收50块钱。收了二十多个学生,我们路费有着落了。
从敦煌南行到格尔木,然后进藏。我们到了版图上离北京最远的圣湖普兰,也到了藏北无人区。人说那是〃十人要死两个〃的路,我的一个前辈女校友就是坐在一辆中吉普里,在那平地突然翻车,走上不归路。我们有时找不到牧民帐篷,就露宿高原。后来知道那十分危险,高原粮群非常凶恶,如果遇到,第二天就只剩下几根骨头。几十年前,曾有一个骑兵排与狼群相遇,结果无一生还。
为什么没有人站出来说不
我这一辈子可能都要生活在学校里——我又考进北大英语专业。这年暑假,我冒名博士,参加了学校组织的〃百名博士百企行〃。我们坐上火车硬座,向火热的南方进发。经过31个小时的颠簸,还要乘船再行。港口人群黑乎乎一片,燥热,气味难闻。漫长的等待之后,放行的门打开,人潮汹涌,我们裹在其中,顺流而下。前后左右是仓皇的眼神,瘦弱的身躯,扁担挑的脏被褥……
莫名情感充斥心中,我们没有进舱休息,而是迎着夜风,一支一支唱起歌。曙色抹在两岸青山,我们到了目的地四川X县市。
那里残破得可以,主要大街400米,当地领导对北京的学生很热情,接风酒席非常阔绰,名菜佳肴,摆放如山。敬酒劝菜,场面火热,几个学生还和领导喝起了交杯酒,我却一口也吃不进。想起沿路所见,特别想起一双眼睛,那是一位发育不全的小女孩,缩在妈妈的竹篓里,浑身灰尘,但那双眼睛纯净如碧波。她注视着我,注视着人群,忽而有一点哀伤,像是对他人的悲悯。夜降临,人们都匍伏在地上,她和众多库区百姓都睡着了。
看着领导被酒胀红的脸,我愈发想起那场面,眼泪快要掉下,就走出宴会厅。我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地区总在喊穷,人民贫困,而我们这些学生却陪着领导大吃大喝。为什么没人站出来说不,平常挂在嘴边的〃终极关怀〃到哪去了?经济博士老董出来找我。这位老大哥,曾在工厂机关做过多年,官至市委秘书长后毅然弃官从学。他沉默一会说:〃回去吧!我相信我们不会忘记职责。〃
在参观一个小学时,我似乎又见那小女孩。但显然不是,她穿得较干净,两眼水汪汪的,像个小印度人。她坐在我怀里说,她爸爸在码头上当挑夫,她特别喜欢跳舞……我把一直带在身边的《邓肯自传》送给她,她以后会懂的。


穷孩子悲喜心声

小航
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但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
我宁肯不要钱也要这个家
以前,我对家庭经济情况并不了解多少,一天到晚傻乎乎地手心朝上找爸爸妈妈要钱。虽说我们这些学生都不挣钱,但花起钱来却一个比一个敢干。很多同学用的本子是韩国的、铅笔盒是日本的、书包是香港的、橡皮是新加坡的。尤其是刚开学的时候,班级里好像是文具大联展。的确,与普通文具相比,那些价格昂贵的精美文具能够满足我们这些少男少女的虚荣心。不光是文具,穿着也追逐名牌。开始,我还穿着白球鞋,后来,发现那种鞋小学生穿在脚下还无所谓,但一上中学就遭到了无情而彻底的淘汰,与同学们脚下各种品牌的运动鞋相比我那白球鞋愈显单薄与寒酸。我跟爸爸嚷着要买一双运动鞋,可我穿着刚买的新鞋去上学,几个同学就围过采用讥讽的口吻说:〃你这鞋整个是乡镇企业的三线产品,比合资企业的二线名牌还差一档。〃当时,我的脸被他们说得红一块、白一块,觉得特没面子。回到家里甩掉鞋,非要爸爸带我立刻去买。到了商场一看,同学们说的一流名牌即便打6折还要600多块钱。我让爸爸买了一双,欢天喜地穿回家。
可是那天夜里,我忽然听到爸爸和妈妈在争吵。妈妈埋怨爸爸花费那么多钱买鞋。爸爸说孩子考上重点中学也应该奖励一下。妈妈又说爸爸净瞎折腾挣不到钱,窝囊废、大笨蛋、死心眼、一根筋。爸爸过去在一家军工企业当车间主任,后来企业不景气,正赶上90年代初期全国上下掀起一股下海热潮,爸爸也随波逐流下了海。他给人打过工、当过业务员和推销员,还拉过广告,和几个人合伙办过公司。但折腾好几年,就挣过一笔广告提成,剩下的就是有数的工资,他们一吵,妈妈就说爸爸没本事。爸爸被妈妈说急了,嚷道:〃看不上我了,嫌弃我穷,找有钱的去呀!过不下去就离婚。〃尽管他们压低了声盲,但怒不可遏的情绪还是传达给我。我惊慌失措翻身下床,一脚踢开他们的屋门,拽亮电灯,跑到阳台门前声嘶力竭地嚷:〃谁再说离婚,我就从这儿跳下去,立马死给你们看!〃妈妈扑过来说:〃我的小姑奶奶,这楼上楼下住的都是妈的同事,你让我明天怎么出门呀!〃〃知道还吵!〃爸爸披上衣服说:〃我和你妈闹着玩儿呢,夫妻拌嘴是常事,你不用往心里去。〃
爸爸在一家娱乐场所当临时工,天天上夜班。我问怎么老上夜班?爸爸笑眯眯说道:〃我前世是夜游神,一到夜里就来精神。〃妈妈在一边插话:〃你别逗我笑了,还不是想多挣点夜班费。〃我知道爸爸一是为了多挣些夜班费,二是为了照顾我的午饭。上中学以后学生可以在学校入伙,我觉得新鲜,就想在学校入伙。可妈妈说家里的饭干净。我知道在家里吃饭可以省些钱,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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