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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爱情的海洋 楼雨晴-第4部分

小说: 爱情的海洋 楼雨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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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他就不能说些鼓励的话,就算只是温温地说旬:‘我等你。’

或者是:‘加油,别让我失望。’之类的话都好啊!

看了眼他矜淡的面容,我在心底无力的叹了口气。

你知道爱情的力量有多大吗?

我不知道,但是在第一次段考的成绩出来之后,至少我肯定爱情可以让我考到全班第一名,全校排名第七。

而予洁,不用我再明说了吧?

只要想到公布成绩时,她一副晴天霹雳的表情,就够大快人心了。

‘你不要太嚣张!’经过我身边时,予洁恨恨的低声对我说。

我很痛快!痛快到无心理会她那张活似便秘三天拉不出来的大便脸,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将这份喜悦与程予默分享。

这是我首度凌越予洁,摘下第一名的头衔。但我的快乐却不是来自虚荣感,而是为了程予默再多的掌声荣耀都不重要,我等的,只是他一记温柔的微笑。

不管他为的是我,还是予洁的赌注,我都不在乎,我只是单单纯纯的不想让他失望,这张成绩单,我为他而拿。

今天提早下课,我等不及司机来接,抛下予洁用最快的速度直奔返家。

家里静悄悄的,没半个人。

我放轻了脚步上楼,敲了程予默的房门,没有响应。

我又绕到书房,也没有。

最后,我在视听室找到了他。

CD在音响内运转,播放幽柔古典的旋律,而程予默斜倚在沙发上,手边摊着一本英国文学小说,但眼睁是垂敛着的。

我悄悄走近他,放轻动作拿起书,他没被惊动,显然睡得极熟。

难得能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他,我放任浓浓的感情流泄,贪渴地想一次将他看个够,将他的形影纳入心版,深深刻划。

光是这样的凝视已经不能满足我,我贪心地伸出手,柔柔碰触他沈静的容颜,指尖顺势拂开他额前垂落的一络发丝,只是一个好简单的动作,却让我的心头涨满了说不出来的幸福感觉。

我想,我对他的爱恋,可能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

我知道这种行为很卑鄙,但是当心智被情感轰惑,眼胖被幽柔爱恋催眠时。正常人都是无法理性思考的,于是我不受控制的倾向他,很轻、很轻地~~碰上了他的唇。

温温地、淡淡地碰触,轻风蝶栖一般,感受他唇上的温度,交换我的气息。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吻,但是在我的感觉里,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任何一记亲吻,比此刻更深挚美好。

匆匆退开,我急促地喘息,心跳得好急、好乱。

转身想离去,一抬头,发现予洁正要踏入视听室。

我心跳差点停摆!

她…看见了吗?

我记得刚才进来时,并没有把门关好,也就是说,门是虚掩的,她要看见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现在知道人赃俱获是什么感觉了。

‘予、予洁‥‥’我呐呐地喊,脑子已经一片空白。

‘干么?’她没好气地瞥了我一眼,到架子上翻找她要的CD。‘表情这么怪异,做了什么亏心事?’

‘啊?…哪、哪有?’我松了一口气。

现在我可以肯定她没看见了。

要不然,以她的个性,不大呼小叫地痛斥我不知羞耻,再嚷得人尽皆知才有鬼!

我可没忘记小时候连喊声‘大哥’都会被她骂不要脸呢,更别提是‘染指’她

完美大哥这种该诛九族的大罪。

‘唔‥‥你们回来啦?’程予默被吵醒,翻过手腕看表。‘今天好象比较早。’

他刚睡醒的嗓音,带着几许性感低哑的磁性,这时面对他,再想到刚刚那段不为人知的亲昵接触,我忍不住脸儿红、心儿跳。

‘海宁,你不舒服吗?脸很红哦!’他困惑地看着我。

‘啊?’我摸摸脸颊,还真是热得发烫。

‘哥,你怎么在这里睡觉?’

‘音乐听着、听着,不小心就睡着了。’他清了清喉咙。探手摸索,我当然知道他在找什么,因为他后来看着早被我拾起端放在桌上的书,眼神短暂困惑了一下。

‘以后要睡觉回房去啦,在这里会着凉耶。’予洁靠向他,声音娇娇软软的。

‘丫头,你也会关心我啊?’他轻拧了下予洁的鼻尖。

‘什么话因人家本来就很关心你啊!’予洁缠赖过去,撒娇地抱住他的腰,不着痕迹地朝我抛来示威的一眼。

我愣了一下。

她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吗?

直觉告诉我,事情并没有那么单纯。

从小到大,我连两百块的发票都没对中过,哪来这么好的狗屎运?

可是要真看到了,她为什么不揭穿我?我所认识的程予洁可没那么善良。

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心生警戒。

程予默没发现我俩之间的暗潮汹涌,笑笑地楼了楼她。‘你少巴结,有什么目的就直说吧!’

‘哥,你好讨厌耶,人家哪有什么目的!’她嗽着小嘴,十足小女儿娇态,巴在程予默的怀里,用得意的眼神觑我。

我视若无睹,暗笑程予洁的幼稚。

她以为我会稀罕这种兄妹式的亲密吗?

‘如果我没记错,你们今天发成绩单对不对?!海宁。’

‘唤,对,在这里。’差点忘了我飞奔回来的原因。

程予默由我手里接过成绩单看了下,心里大致有个底。要笑不笑地抬眼。‘予洁,你的呢?’

提到这个,程予洁的脸色就黑了一半,一脸大便的不说话。

呵呵,你再得意嘛!

小小扳回了一城,真是畅快。

‘难怪你今天这么狗腿。’程予默不是笨蛋,当然猜出结论了。

不过,嘿嘿,智高绝伦的程大才子,这回你可料错了,她的肉麻当有趣是做给我看的。但我不会自寻死路的戳破,那只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程予默再度将视线停在我的成绩单上,脸色幽沉如晦,我看不透,也早就放弃了,反正这个家里,就属他最深奥难懂。

‘予洁,你先出去好吗?我想单独和海宁谈谈。’

‘哦。’予洁嘟着小嘴,不甘不愿的站起身经过我时,狠狠瞪出‘你给我小心一点’的讯息。

‘你想跟我说什么?’等门关上,我问。

程予默并没有马上回答,指了指他身边的空位。

我吞了吞口水‥

真的要过去吗?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我很怕靠他太近,一时情不自禁会把他给‘怎样’耶,他都不为自己的贞操担心喔?

想归想,我还是慢吞吞的走了过去,不敢太用力呼吸,怕吸进太多属于他的男性气息,会忍不住意乱情迷。

程予默慢条斯理的折好成绩单放在一旁,一贯优雅地将手叠放在长腿上,微微后仰靠着椅背,挪了些距离,细细地审视我。

‘想好要从哪里下刀了吗?’

‘什么?’他露出些许愕然。

‘你不是在解剖稀有动物吗?’

他愣了愣,讶然轻笑。

我又发现,他笑起来的样子好迷人,简直倾倒众生,尤其还是对着我笑,害我心脏都快麻掉了。

‘那你肯让我解剖吗?’

我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想掩饰心里的紧张。‘试试喽!’

他习惯性扬手拨了下头发,这让我想起,我刚才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好。那我说就算没有我教你,只要你自己多花点工夫,要胜过予洁也不是不可能的,是吧?’

我僵住,白痴式地干笑两声。‘你会不会太高估我了?’

他坚定地摇头。‘不。早在教你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你并没有尽全力,如果你有心要读,应该不只这样。如果我没猜错,你只是不想让予洁难堪,对吗?’

扼‥

我完全傻眼。

他到底是人还是神?我怀疑我的底全被他摸透了。

不要把我的情操想得太高贵,我只是在自我保护而已,赢了予洁对我又没好处,争一时的面子,只会让我的日子更难过。

所以,我从不打算将全副心神用在读书上。

既然他连这都看得透,那我的心思,不用说,他也应该知之甚详了。

他会怎么看我呢?会觉得我很有心机吗?

没想到的是,他将眼神放得更柔软,胖底闪着某种我所无法解析的情绪,是歉意?怜惜?还是其它?我分不出来,只知道那样的凝视,让我的心揪紧得无法呼吸。

‘是因为我和予洁的赌注吗?’低低地,他问。

不需要说得更多,大家都是明眼人,尽在不言中。

是的,为了他。

予洁会怎么刁难我,我都不在乎了!

我的眼里,只看得见他。

‘你‥‥’程予默顿了顿。

他看穿了吗?看穿我那无法宣之于口的幽微情愫了吗~

我紧张得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有没有什么,是我能替你做的?’

这句话一出口,扎扎实实的吓到了我。

‘你‥‥’我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你让我赢了和予洁的赌约,我总得有点回馈呀。’他淡笑解释。

只是‥‥这样吗?

说不上来一瞬间涌上心头的复杂感受,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如果可以,我想要你带我出去玩,我从来没有尽兴的好好游玩过?可不可以?’我小心翼翼地问。

好想多储存一些属于我和他共有的回忆‥‥这会不会太奢求了?

‘就这样?’他挑高眉。

就这样?!这是什么意思?太小儿科了?

但我还是点头,屏息等着他的回答。

‘我会告诉爸,你先准备好换洗衣物,这个礼拜五,放学后我在你们学校后门等你,有没有问题?’

后门?还‥‥放学?

‘为什么不回家?’

‘除非你想被逮个正着。’他心照不宣地朝我眨了下眼。

唤‥‥我恍然大悟,咚咚咚地猛点头。

他连这个都计量到了,果然心思缜密。

第二幕分飞

命运就像是一出安排好的戏码,将我和他错排开来,渐行渐远。

每当我一不留神,他的形影还是会跃入脑海,占住我所有的思维,

随着分离时日的拉长,他的影像没有转淡,

反而多了一种名叫思念的东西,它像只小虫,

侵入我的血液、骨髓,一寸一寸的啃蚀着我。


如果你问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是什么时候,那么我现在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你:和程予默共游的这两天两夜!

他带着我游遍台湾名胜,淡水的夕阳、阿里山的日出,都留下了我们共游的足迹。

他只订一间房,里头有两张单人床,他知道我怕寂寞吧?总是等我先睡了,他才就寝。

知道他就在身边,这两夜,我睡得格外安稳,一点都没有出门在外的认床困扰。

从日出到日暮,陪着他共同走过,那一瞬间,我恍忽地感觉,那便是永恒了。

如果不是两天的时间太紧迫,我们可能会意犹未尽地一路玩到垦丁。

那个家,像是个巨大的牢笼。困缚住我真实的情绪,开心时不敢大笑,难过时不敢哭给人看,就连说一句话都得小心翼翼;解开了束缚,我可以无拘无束,心好自由。

我感觉得到,他也与我一样自在多了。

颠簸的公车煞住时,我往前倾跌,他会及时拉回我,跌落他的胸怀中,他便护着我,再也没放手,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我多希望永远不要到达目的地。

人多时,他会自然的牵住我的手,不论人潮如何拥挤,都折不散我们紧握的双手。

风大时,我手忙脚乱,他会顺手抚顺我的发,笑看着我。

如果不去面对现实,我几乎就要以为,我们是一对两心相许的爱侣‥

两天的光阴太短,在我还来不及留恋前,就这样结束了。

回程途中,我珍惜着与他共有的最后光阴,心情莫名低落。

冗长的幽寂滞留在我与他之间,混合了难以言喻的奇异氛围,除了火车行进声外,静得再无其它,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气氛,只好闭上眼假寐。

好想、好想再一次靠着他,感受他独特的清雅气息~~

每每假藉睡态想移靠过去,最后都还是胆怯地又缩了回来。

我没胆,我就是没胆。

车座中间那条横杠真是讨厌,它隔开了我们!

痍?老天听到我的心声了吗?我发挥最高的敏锐度,知道他扳开了阻隔在我们

之间的扶手,拿出外套盖在我身上,趁着这个机会,我豁了出去,顺势靠向他。

我感觉到他颤动了下,有三秒钟身体是僵硬的,我好害怕他会推开我,但是二秒过去了,他并没有任何动作,我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利用火车一阵颠钻时,不着痕迹地滑落至他腿上。

我知道我的装睡技巧不怎么样,聪颖如他,也许早就发现了‥

我等着他的反应,不敢妄动,心跳急促得快要由胸腔蹦出来了。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了‥‥他唯一的动作是重新拉好滑开的外套,轻轻覆回我身上。

我放松紧绷的心弦,开始享受这强赖来的温存。

他的指尖擦过我的颊畔,将我微乱的发丝往后拨,柔柔地抚着我及肩的发,我分不出那是情人式的柔情,还是手足式的关怀,这一刻,我不愿去想太多,只是全心全意眷恋着他指尖柔暖的温度‥

如果我知道,有一天他会这样温柔地抚着我的发,那我一定会好好保养我的发质,给他最柔滑如缎的美好触感‥

决定了!为了他,我要把头发留长。

‘海宁、海宁,醒醒,到了哦!’他低柔的叫唤,打散了我的迷醉。

我发挥最高度的演技,睡眼惺松地揉了一下眼,坐起身来左右张望,装出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样。‘啊?到了?到哪里?’

‘到台北车站了。’

‘哦。啊然后例?’

‘啊然后该下车了。’他弓起食指敲了我额头一下。‘醒了没?迷糊蛋。’

‘哦。’我揉了揉额头,跟着他下火车,行李他全提了,我两手空空,只背着随身的小包包,跟着他走出月台。

‘还是好想睡。’等车的空档,我摆出昏昏欲睡的态势,将头赖靠在他肩上。

嘿,这时就庆幸我够高了,否则他一八0的身高,我就只能‘望肩兴叹’了。

‘再撑一下,就快到家了。’他信以为真,放弃等公车,抬手招了辆出租车。

‘到了再叫我。’就算坐进出租车,我依然坚持‘睡性坚强’的巴着他。

‘小俩口出去玩啊?’

前头司机抛来调侃,我等着看他怎么回答。

‘我们是兄妹。’他温淡的语调,让我好失望。

原来,他真的只把我当妹妹。

唉‥‥自作多情啊!

不过没关系,我才十八岁,还有很大的努力空间。

加油吧,咚海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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