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绝天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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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你该往那个方向走吧？！”米迦勒停下脚步，回过头指了指与他们相反的方向，对上官暮雨挑眉说道。
“呃，我想，小薰是不是跟着我比较好？”
“她是我班上的学生，现在担任我的助手，我不会把她弄丢的，你尽管放心。”不知道为什么，上官暮雨对小野寺薰的过度关心让他有些不爽。
“是啊，雨哥，你去忙吧，我会照顾自己的。”小野寺薰说罢还孩子气的朝他行了个童子军礼。
上官暮雨宠溺的摸了摸她柔软的褐色长发，眼神却瞥见米迦勒脸上快速闪过的那抹不快神情。心想道：难道米迦勒对小薰有意思？
“小薰，放学后我送你回家。”他这么说是为了试探米迦勒。
果然，米迦勒一反平日的冷漠，口气冷洌中带着有许暴躁的说道：“上官，救人如救火，你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上官暮雨脸上露出一抹得逞似的奸笑，“米迦勒，我们晚上一起喝一杯？”
“不了，我没兴趣。”
“雨哥，你们不要再聊了啦。”小野寺薰看着一个个伤患躺在救护架上从自己眼前推过去，心里难受极了，“米迦勒老师，我们赶紧过去吧。”
上官暮雨朝米迦勒点了点头，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大步走去，接下来的时间可容不得他出什么差错。虽然他最初考的是音乐学院，但他家可是世代行医的医生世家，他也颇得家族真传，更何况他也在神野医学院跳级读了两年……
“米迦勒老师，你怎么了？”
“……”是啊！他是怎么了？他明明就没什么理由生气，可现在他却感到心口堵的慌，尤其是想到一会儿小野寺薰跟上官两人亲密的互搂着一起回家的背影，他的火气就冒出来了。
“米……米迦勒老师，你……”呜，他的脸色好难看哦，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米迦勒老师，你还好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背好你的医护箱。”大声朝她吼完，米迦勒神情怪异的快步走进重病区，留下小野寺揉着被吼的嗡嗡作响的耳朵，嘟着嘴抗议他的凶恶。
正式投入工作之后，小野寺薰频频出状况，要不就是量体温时将体温计放错了地方，惹的伤者抗议连连，要不就是把米迦勒需要的东西递错了……终于，米迦勒忍无可忍的转过身，朝她吼道：“你在医学院里到底学到了什么？”
平常笨手笨脚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药名都分不清楚的乱拿一通，简直是无药可救的笨蛋。
“我……”好讨厌，人家也知道自己不是学医的料嘛，可是……学医是父母对她最大的期望……“对不起，我会改进的。”
米边勒瞪着她，对她口中的‘改进’深表怀疑，“你还是先出去吧，这里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免得她越帮越忙。
“……”小野寺薰低垂着头，眼中盈满委屈，但她仍是轻轻点点头，“那我先出去了，对不起！”
米迦勒愣了一下，看着她低着头跑出病房，心里仿佛被针刺了一下，一股微微的疼痛从心口缓慢的朝四肢漫延开来。
敛回心神，米迦勒全神贯注的救治那些重伤患，既要让他们减轻痛楚又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令他消耗了不少时间与精力，他并没有让他们的伤口消失不见，只是使用治愈术将深层的伤口治愈，体表的伤口并不碍事，过个几天就能结痂。
在将病房内的伤患的伤势处理的差不多之后，米迦勒顿时放松心情的眺望窗外，却意外的看到小野寺薰站在离这间病房不远处的医院教堂门前落漠的背影。
第三回（下）
小野寺薰在教堂前晃悠了许久，终于伸手推开了那扇素雅洁白的教堂大门，缓步走到神坛前，双手交握在胸前向上帝祈祷。
“上帝啊，请你帮帮那些饱受疼痛折磨的人们吧……”
小野寺薰的眼角挂着一滴泪，仰头望着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上帝，回想着刚才米迦勒所说的话，“我真的很白痴……”连那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你确实很白痴！”
“啊？――”没想到教堂里竟然会有其他人的小野寺薰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瞪向来人，“你才白痴！”
“你自己说的，你很白痴。”米迦勒顿觉此刻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搞笑。
她眼角的泪未干，表情却是嗤牙咧嘴的，瞪的像铜铃般的圆眸比起先前的落漠暗淡则要显得有精神多了。
“你……”小野寺薰暗恼刚才干嘛要说自己是白痴，现在被人抓包了吧！“我白不白痴关你什么事！”
“你在这里干什么？”云淡风轻的口气，仿佛之前赶她出病房的人不是他一般。
“哼！我不在这里的话，那我又应该在哪里？”明明就是他赶她走的！
“你忘了你是我的助手？”
“你自己叫我不要碍手碍脚的。”哼！她长这么大最讨厌的就是小强跟米迦勒了。
小野寺薰气乎乎的别开脸，却瞥见神坛上方站在上帝身旁的炽天使米迦勒的白玉瓷像，再回头看看眼前的米迦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什么要叫米迦勒？你知不知道米迦勒是最温柔圣洁的天使？”他简直就是糟蹋米迦勒的好名字！
“我为什么不能叫米迦勒？”他生来就叫米迦勒，那是上帝给他的名。更何况他并不认为自己温柔，无论是千百年前还是现在。
“你就是不能叫米迦勒，因为米迦勒……米迦勒，他是我的偶像。”
“……”当今的人类还有拿天使当偶像的吗？
他以为人类只有在病弱伤痛或承受不了压力时，才会想到求助于他们，所以大多数人类都是不值得他们帮助的。“你为什么要拿我……拿他当偶像？”莫名的，他此刻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小野寺薰产生那样的想法。
“那是因为，我父母过世时，只有他跟姐姐一直陪伴着我。”她指的‘他’是指在父母车祸现场找到的那本启示录里折叠着的那页，正巧是米迦勒对战路西法的故事。
“他？”是指他吗？米迦勒瞪着眼神梦幻如初恋女孩的小野寺薰，被她无厘头的说辞搞的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干嘛这样看着我？”小野寺薰回过神来，被米迦勒怪异的眼神瞧的有些不自在，“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别相信他！”
“喂！不准对上帝不敬！”小野寺薰顺着米迦勒所指的方向看去，却发现他口中所指的竟然是她最最崇拜的上帝。
米迦勒听她这么一说，略显不快的拢起英挺的剑眉，“他比一般的人类还要恶劣几分，相信他的人通常没什么好下场。”这绝对是他的经验谈。
“你――”这个人凭什么这么说人家？他自己还不是更恶劣？！
“我相信上帝一定是存在的，而且他绝对是为了人类好，不像撒旦那么恶劣，专门引诱人类干坏事……”仔细想想，眼前的臭米迦勒与撒旦还真有点像，他们都是冷酷又无情的。
“撒旦……”路西法究竟是为了什么而背叛天堂的？至今他仍未查出原因，他相信他是有苦衷的，毕竟他们是同胞兄弟，他相信他的本质并不差。
“你跟撒旦是不是有亲戚关系啊？”实在是因为他们给她的感觉太像了，她才有此一问。
米迦勒闻言像被雷劈中似的冷着脸，久久没有回应她的问题。不过，小野寺薰也能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我觉得你跟撒旦一定是亲戚，不然的话你怎么那么像恶魔……而且，你会不会觉得……呃，我只是开玩笑的啦！”
被米迦勒冷眸一瞪，小野寺薰立刻吓得捂住自己的嘴，但心里却仍是抱怨连连，“这个人真的很讨厌咧，臭冰块男，眼神凌厉很屌吗？哼！”
“你是不是在骂我？”
“呃……我哪有啊？”她只不过在心里骂而已，又没有说出来，不算数的啦！
“真的没有？”没有的话，他为什么会觉得鼻子有点痒？
“你是撒旦的亲戚，我哪敢骂你啊……”
没等小野寺薰说完，米迦勒便轻轻一弹指，瞬间――
“啊――这是怎么回事啦？米迦勒，你怎么越变越大了？……不对不对，我怎么越变越小了？”小野寺薰抬头瞪着如巨人般米迦勒以及眼前被无限放大了的物体，有种欲哭无泪感觉，她真的惹到撒旦的亲戚了……一定是他用黑魔法把她变成这样的！
“这是对你出言无状的惩罚。”米迦勒嘴角扬起一抹泛着邪气的笑容，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你是恶魔，你用的一定是黑魔法，我要去告发你。”小野寺薰嘟着嘴，愤恨的想踩他的脚，却发现他的脚对现在的她而言如同一辆商务车，以她的体格哪踩的了商务车啊？！
“……”黑魔法？他用的只不过是改良后的训戒术而已，专门用来教训顽皮且不知死活的天使……以及人类！
“你这个臭恶魔，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哇！别踩我啦！”
米迦勒为了让她闭上唠叨不停的小嘴，竟然动脚威胁似的做出踩她的动作，吓得小野寺薰边逃边惊叫连连。“对不起啦！不要踩我啦，我又不是故意要说出你是恶魔这个事实的……”
米迦勒被她的话激的再度抬脚往她的身旁踩去，他绝不是故意要踩她的，如果她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动的话，那他的脚是绝对踩不到她的，可她偏偏要跑到他脚底下让他踩，他能有什么办法？
不小心被米迦勒轻轻踩到的小野寺薰趴在地上，耍赖似的就是不肯起来，“呜，你谋杀人类……算什么好汉，呃，算什么好恶魔嘛……”
“恶魔有好的吗？”恶魔能好到哪里去？若是善良的就不会投入地狱当恶魔了。
“没有！”就像他一样，可恶到极点！
“起来吧，别装死了。”他的脚只不过是轻轻触到她的身体就没再踩下去了，她现在装死不嫌太早了点吗？
小野寺薰一听到‘装死’这个词，小脸不禁涨得通红，她又不是故意要趴在地上不起来的，而是她要是一起来，他又想踩她，那她岂不是又要跑到累死啊？她才不要咧！
“不起来？”米迦勒蹲下身子，伸手提起她的后衣领，将她整个人像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还装死？”
“呜……不要抓我啦……呜，人家好难受哦！”说时，她还故意用力的咳了两声，希望米迦勒能善心大发的把她变回去，孰料，米迦勒竟然伸出另一只手，将她放在掌心。
“喂，米迦勒，你快把我变回去啦。”
“我办不到！”训戒术是他天生的能力，而还原术则是后天修练得来的，如今的他没有羽翼自然办不到。也就是说，小野寺薰想变回原来的大小，就得等到训戒术的时效过了才行，而这时效能维持多久，目前连他也说不出个准来。
小野寺薰一听到米迦勒的可恶回答，立刻双手插腰，左脚用力的跺了下米迦勒的掌心，愤愤不平的指责他的不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臭恶魔，上帝一定会惩罚你的。”
多行不义必自毙！上帝现在之所以不惩罚他一定是因为上帝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等到上帝有空了，臭米迦勒就死定了！哼！
“上帝惩罚不了我。”米迦勒淡淡的说出事实，谁都知道他米迦勒才是天堂的执法人，真正能够罚的了他的人至今还没出现，上帝没有那项权利，但他若真有错也必定会自罚，刚正不阿是他的本性。
“你……”可恶的恶魔，居然敢渺视上帝。“哇啦……。你干什么啦？”
米迦勒的眼神飘至教堂左侧的那架管风琴上，毫不犹豫的，他迈步往管风琴的方向走去，而不堪忍受颠簸之苦的小野寺薰则是哀叫连连，“不要动来动去的啦，快把我放下来，我要吐了。”
“别吐在我手上就行。”
“……”臭米迦勒真是太欠扁了，她是上帝的子民，不跟他这种撒旦崇拜者的恶魔计较。但――“喂，你走慢点行不行啊？”他是不是见鬼啦，突然走那么快。
不等小野寺薰再抗议，米迦勒便停下脚步，凝望着那架管风琴发起呆来。
曾经，他与奈奈儿一起用这部管风琴四手连弹‘天使之颂’，如今，她人又在哪里？……
“喂，你怎么了？”不对劲哦，她是不是看错啦？他的眼神里怎么会有属于人类的那种痴恋……他明明就是恶魔嘛，恶魔哪懂得爱呀？
米迦勒没回应她的话，缓缓在管风琴前坐下，将小野寺薰放在谱架上，眼神凝望着管风琴上方的那副描绘着他大败路西法的壁画，思绪飘至远方，然而修长的手指却如有意识般的在管风琴的琴键上弹奏起那首源自天堂的赞歌－天使之颂。
随着琴键敲出的高低冷暖的音符，小野寺薰先是昏昏欲睡，就在她快睡着时，突然音符流转，变奏之后的音乐竟然有着一股脱俗的激昂，却仍缠绕着对尘世的眷恋……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经……恩？她这是怎么了？她明明就从来都没听过这首曲子的，为什么会觉得它耳熟能详呢？好像她也会弹这首曲子一样，可她明明就是音乐白痴的嘛，让她看五线谱她都看不懂……
“奈奈儿……你身在何方？”轻沉却很好听的声音传入小野寺薰的耳朵里，谁是奈奈儿？刚才那句充满感性的话是出自米迦勒之口？
小野寺薰努力踮起脚后跟，想看清楚米迦勒此刻脸上的神情，然后任凭小不隆咚的她再费劲，也只能仰望到他的脖子。“米迦勒……”
“恩。”轻轻的回应，证明了他没将她遗忘的彻底。
在想起奈奈儿的同时，他竟然还能分心想着被他缩小了无数倍的小野寺薰，他想他一定是受了她的影响，开始变得有些白痴了。
“你是不是不开心？”
“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天天都开心，天天都在笑吗？”
小野寺薰想都不想的回道：“当然是被上帝爱护的人们呀。”
“切！”短短一个字说明他对上帝的不屑，“天天都开心的笑着的那种人有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小野寺薰不由自主的问着。
“他们的名字叫－白痴！”米迦勒突然低下头，冲着她扬起一抹嚣张的笑，“就像你！”
“……”臭恶魔老欺负人！
小野寺薰气愤的伸脚欲踹他，却踩了个空，整个人往琴键砸落……她想她这回一定会摔死了，也许马上就会见到爸爸妈妈了。
然而，她却没被摔个稀巴烂，只因米迦勒善心大发的接住了她小小的身子。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仍是那张笑的欠扁的嘴脸，小野寺薰尴尬的爬起来，朝他娇斥道：“都是因为你我才会掉下来的，你不要以为我会感谢你。”
米迦勒将她放回原位后，站起来背过身子，没打算再开口。小野寺薰则是嘟着嘴径自生着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