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小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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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人围攻之下,必然亦可进退自如,自己虽然初学乍练,但也是自己临敌经验不够,竟忘了施展。
方洪心中想得虽多,实是刹那间事,不料他脚才点到岸上,陡闻对面一声娇斥,来人身法好快,骈指已向他咽喉点到!方洪一看,竟是秋娘,更加大出意外!
方洪身形本尚未稳,就势飘身,只见红影一闪,香风扑鼻,秋娘右手擒拿,扣脉门,同时欺身夺他手中长剑!
方洪本是为她不平,代她惩那恶徒,不料秋娘竟把他当作仇敌!不由一怔!那秋娘实有不凡的武功,方洪不过这么一错愕,手中剑已被夺出手。
说时迟,那书生与南琴已飞身追来,南琴鞭带锐啸,身未落下,已斜劈圈点!
那书生冷笑道:“阁下何人,也敢来管我的事!”凌厉之极的一掌推出!
秋娘泪眼不曾干,说:“是啊,谁要你多事!”刷地一剑削左肋,平沙落雁,带扫双胫!
三人无一弱者,又是同时出手!方洪仰天一声长啸,两腿一交,登时三爻,六变,九转,三人只见人影倏幌,有似行云流水般,早脱出三人围攻!那书生愕然,掌劲并未全吐,南琴一声惊咦,鞭劲一泄,蛇头亦已下落,说:“他会紫府迷踪!”
“紫府迷踪!”方洪大喜而惊,昨日山中那少年所传,竟是“紫府迷踪”!
秋娘剑尖点地,往后跃退,两眼乞怜地望着那书生,显然她手中剑如何走空,她并不关心,亦忘了那书生在一会以前,曾对她暗袭,要取她性命,倒像便死在他手里,亦是心甘情愿。
那书生却并不看她一眼,一愕之后,冷笑道:“不料阁下一身武林绝学,哈哈,我倒更得领教领教。”
不料他此言一出,秋娘霍地抡剑抢出,显然她是要讨好她这情郎!她快,那南琴更快,只见她嘴儿一撇,说:“谁要你讨好儿,滚开!”异声陡传,咦!这是甚么声音?入人之耳,浑身立觉酥软!
方洪知道厉害,忙守定心神,两腿一交,一交三爻,鞭剑顿时走空!心道:“不好!我手中无剑这紫府迷踪虽然神奇,但桑龙姑已有秘芨,这南琴岂有不会的?”
原来方洪至今尚不知传他那上乘轻功的,即是南琴之兄南雍,更哪料桑龙姑对她那五个儿女,所授武功各各不同,那紫府迷踪仅传了南雍与南芝两人,那南浩南玲与这南琴,并未传授!
那书生只发一言,两个姑娘即为他拼命,便不出手,且甚是得意,遥遥劈出一掌,冷笑道:“阁下何必忙着要走!”他掌上功好生了得,方洪实是不及,迫得连退两步,两个姑娘却早又攻到,只见左右剑涌寒涛,右面鞭啸声声慑人!
方洪三爻六变,晃身九转,咬牙恨道:“这南琴恋朗情热,为他拼命也还罢了,秋娘被他乱而弃如敝屣,且适才要伤她性命,她武功品貌都好,怎生这般自贱。”
心中恼恨,脱出鞭剑,方洪怒想:“当真我就敌你不过?”
立将全身功劲尽贯右臂,吐气开声,呼的一掌推出!
谁知那书生全不把他看在眼里,冷冷一笑,左掌虚虚一按,右袖一指,指袖起狂飙,方洪扑去劲疾,不但这一掌未曾伤得他,他的袖尖却堪堪拂中了方洪胸前的旋机穴!
方洪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内家功力早已不弱,自经那洞中的老人伐毛洗髓,功力又已倍增,这书生年长他不过五六岁,怎生掌袖之上,竟有这般神威!
方洪见不是那书生袖尖拂到,简直成了自己向他袖尖扑去,疾然暴退,蓦地左侧寒气砭肤,秋娘宝剑已斜肩削到!
方洪猛地往后一挪肩,锐啸之声已是慑人心神,突地左胫一紧,竟已被蛇头软鞭缠住,重心立失向前一扑!方洪一咬牙,闪电般想到:“只要我一倒地,准会命丧这三人手中!”
眼看上半身离地不到一尺,倏忽手掌一撑,猛可里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
正是那南琴撤回蛇头软鞭,要砸下之顷,当真是危机一发,命悬顷刻!
就在他跃起的刹那,秋娘险险地已一剑剁空,却听那书生一声冷笑,人影一晃,已逼到身前,袖影如泰山压顶,算计得妙到毫巅,方洪只要一长身,怕不登时脑浆迸裂,是他虽然躲过鞭剑,仍难逃书生的飞袖,而且若不长身,身形就得栽倒,心头一凉,不料今日命丧此地!两眼一闭!
他这里两眼一闭,一个老人却在那兵书宝剑峡的峰顶,慢慢睁开了眼来,正是那舟中老人,那秋娘之师。
他慢慢睁开眼来,凝视着身傍站定的一个姑娘,道:“姑娘,是你救了我?”
那姑娘一身玄色衣裙,背负短剑,愁钻眉峰目蕴幽光,点了点头,道:“老人家,我路过此地见你倒在地上,一看即知你中了毒烟,幸好我身边有解毒之丹,老人家,你觉得不碍事了么?”
那老人点点头,一声叹,道:“姑娘说得不错,还幸当时我发觉得早,不然……”老人忽然不往下说,耸耳而听!
那姑娘见老人面色有异,亦耸耳而听,但闻峰下涛声盈耳,在两岸峭壁之间,回音震荡,轰鸣震耳欲聋,那里听得出有甚声音。
不料那老人忽地一跃而起,奔了两步,忽地又回过头来,急忙忙问道:“姑娘,你贵姓?”
那姑娘道:“小女子姓秦,名寒梅,老人家,你贵姓啊?”
那老人不答,却道:“秦寒梅!秦寒梅,老夫记下了。”一言甫落,身如星丸飞泻,已向绝壁之下飞落!
这姑娘正是秦寒梅,在彭水山中,见南雍黯然走了,见方洪拖着沉重的脚步,奔了东北,而她,该往何处去啊?这人海茫茫,这天地悠悠,她只有黯然,拖着沉重的脚步,信步而行,待她发觉大江阻路,已是身在扬子江边了。
她向自己说了千百遍:“别再想他啊,虽然那穷风谷中的岁月难忘,但而今,方秦两家,已是世仇了啊?”她娘的遗书,登时一字一字,自她心上跳出:寒梅命汝名者,冀汝若能长成,勿忘汝父母之大仇也……
是她不忘父母之大仇呢?还是更有了借口,她连夜顺江而下,就在此刻,路过兵书宝剑峡的峭壁之上,得见一个老人倒卧在地。
现在,她见老人飞泻下峭壁而去,才知这老人竟是身有高绝的武功。
当她发现老人倒卧在峰上,早知他是武林中人,不然,这峭壁也无法攀登,但却不知他轻功这般了得,正是一斑可见全豹。可见老人武功自也高绝,那么,他这是着了甚么人的道儿,对头是谁?
秦寒梅一时好奇心起,就在老人如星丸飞泻下峰之顷,她也蹑踪而下。
降落不到二十来丈,秦寒梅忽听左面峭壁之上,隐隐似有人声传来,心下大奇,当下稳住下落之势,侧耳一听。
但江涛澎湃,两岸峭壁一束,其声更是轰轰隆隆,似闻人声,却又听不真切,忙贴壁移近了数丈忽听一人说道:“哪位前辈救我方洪!”隔了一会,又闻同样话声传来,说道:“哪位前辈救我方洪,请赐拜见。”
秦寒梅闻声,骇了一跳!不是突然发现方洪在此吓了一跳,而是听他说何人救我,秦寒梅心中扑通扑通,心道:“洪哥哥遇险啦,哎呀,谢天谢地,幸喜被人救了。谁救他啊?”
那人确是方洪,他在那书生飞袖拂击,同时鞭剑合攻之下,眼看命丧顷刻,忽听哗啦一声水响,四条水箭疾射而来!两个姑娘的左右志堂穴,那书生的天池穴,同觉一麻,拂袖之劲不但陡泄,两个姑娘的右臂难举,奇的是方洪的气海俞穴上,像被小虫儿叮了一口,登时四人同时倒地!早见江水一分,水中卷出了一个白影,夹起方洪,眨眼间,已飞腾上了峭壁。
欲知抢救方洪的水中白影是什么人?请看下集。
第十四回:邪魔淫剑,偏遇奇人
方洪在昏迷中,不知过了好{炫&书&网}久,忽然背心被人拍了一掌,睁眼看时,才发现身在崖洞之中。
方洪睁眼一看,只见自己是在一崖洞之中,身下是块方形的大石,江边的一幕惊险之极的恶斗,刹那间又已回到了心中来。当下一跃而起,连问了两声,这也恰是秦寒梅来到之时。
秦寒梅芳心扑通扑通直跳,怪啊,他已这般出声,可见他已是好好儿的了,她还心跳怎的?方秦两家,不已是世仇了么,为何这般关心他?她老是跟在他后面,如影之随形?
不止是江边的一幕回到了心头,那巫山云深处,今宵月下的一幕又一幕,也上了心头!方洪好生迷惑!那书生端地是何人,武功竟如此了得,那掌力之浑厚,方洪简直不敢相信能接下他三掌,而他那流空飞袖,不但招奇,而且威猛诡绝,方洪若然无剑在手,简直捱它不住。
这也罢了,这几日来他已先后遇到了好多武功了得的人,像桑龙姑,和她那五个儿女,舟中的老人,武功亦不弱啊,还有那秋娘……
想到了秋娘,方洪心中更加迷惑,那书生对她始乱终弃,而且弃她和敝屣,甚至要害她生命,而她为何仍要这般恋着他,而她,她的美貌,武功,恁地罕见?
迷惑,无尽止的迷惑,方洪心中也更是恨,愈加怒,这书生显然是个万恶的魔鬼,那南琴,桑龙姑的第四个女儿,不已又步了秋娘的后尘么?为了他,为了这万恶书生,她已肯为他拼命?
秦寒梅在方洪连问了两声,陷入迷惑之顷,她心中竟会生出无限歉咎,他遇了甚么险啊,要是,要是她不在岭上耽搁,她不是就可救他么?救他的又是谁?
蓦地,只见崖下,十余丈外,有个人影在贴壁飞奔,秦寒梅心中一动:“莫非是这人,这人救了洪哥哥?”
方洪不再出声了,为何他不再出声?那崖下飞奔的黑影,忽然静止了下来,在那其滑如镜的悬崖之上,静止了下来,倒像被救的是她,而不是方洪,一个心念已自她心中升起:“我要谢他,因为他救了洪哥哥。”她贴壁的两掌一松,身形陡然往下滑落,心中继而想道:“洪哥哥岂能受惠于人?他要知曾受惠于人,他今后还能豪气干云么?”
秦寒梅滑落到距那人不到三五丈,忽听风声飒然,那贴壁而升的黑影,忽地向她游移而来,咦!好俊的轻身功夫!
秦寒梅低声说:“你是谁啊!”那人袖已指出,闻声,倏地一挫腕,飞袖陡然往后猛卷,同时也啊了一声:“你是谁啊!”
那贴壁移行,全凭丹田一口气,秦寒梅不能再出声,向那人一招手,便斜刺里腾身而上,那人轻声一笑,指袖振臂,一拔三丈,秦寒梅才落到崖头,只听身后一人柔声吟道:“若非琼玉山头见,定向瑶台月下逢,姑娘可是才离月殿的嫦娥姊姊。”
秦寒梅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只见身后站定一个少年书生,皓齿明眸,月光之下,更见丰神俊逸,秦寒梅的目光才与这书生的眼波一接触,登时粉面霞飞,原来那书生笑得好生迷人,不自禁心头扑通扑通直跳!
那书生轻笑软语,说道:“你怎不答我的话啊?”咦!他那眼神,那眼波,怎像将她的心都看透啦,瞧得她心慌意乱,瞧得她脸更红了。那书生更走近了她一步,一双令她迷惑而心乱的眼睛,逼得她更近了,她也更觉心中发慌,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
秦寒梅心中又有些儿着恼,是羞得着恼,但他话声这般迷人,话说得又这么好呵,这么甜,而且分明即是崖壁腾身而上的那人,这轻身功夫,实是令人心折,适才不是分明在自己脚下么,怎生倒先到了身后?
那书生轻声朗朗地笑,道:“嫦娥姊姊半含羞,可更美啦?贵姓啊!”
他这般俊秀、潇洒、翩翩年少,当真他救了我洪哥哥?秦寒梅也是个武林女儿,故结识南雍,那南雍不也潇潇洒洒,风姿翩翩么?她也不曾这般羞得脸红啊,咦!是他眼波撩人,撩得人心头好乱。
那书生又上前了一步,咦!又上前了一步,说了,他又说了,是他朗朗甜甜的声音:“承见招,怎又不说话啊?嗯,我知道啦,你不是嫦娥姊姊,这是,这是巫山之阳,高邱之咀,美人儿,你定是巫神神女。”他笑,又笑。
秦寒梅心道:“是啊,是我招他上来的,我要问他,是不是他救了洪哥哥。”方洪的影子陡然在她心中浮起,她也心定了不少,不再那么撩乱了,道:“是你救了我洪哥哥么?”
那书生眼珠转了两转。“原来,她是那少年的妹子,好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又笑啦,月光掩去了他的诡谲,道:“不敢,区区在下适在江边,倒曾救得一人,原来是姑娘令兄,失敬了。”
书生将手一拱,更见潇洒,刹那间,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道:“姑娘,令兄剑术端地了得,在下好生敬佩,只是那临敌的经验么?却稍稍欠缺,姑娘既是身背宝剑,想来剑术亦是通神了。”
秦寒梅年幼纯真,怎知江湖中的诡谲,怎知这书生秀逸其外,而实是个万恶魔鬼?心中竟得意起来,心说:“是啊,我奔雷剑天下无敌,洪哥哥要不是临敌的经验不够,岂是要你助他脱险。”
那书生瞧得明白,暗暗心喜,忽然啊呀一声,道:“姑娘,不好,快随我下峰。”
秦寒梅一怔,说:“哪去啊!”
那书生道:“姑娘不说,我也明白,你不是来追寻令兄么?适才我上峰之际,他已下峰去了。”
秦寒梅心道:“原来他是下峰去了,难怪听他问了两声,即不再言语。”
那书生眼光好生锐利,边说,边在察言观色,道:“令兄有舟停在江边,他这一下峰,自是回船,若然即刻开行。”忽然他拍了一掌,说:“不差,令兄的船定然即刻开行,他在那强敌追赶之下,自是即刻开行,姑娘,你岂不是难于追寻了么?”
秦寒梅心中大急,又黯然,她正是追寻他而来,但便追到了他,她能与他见面么?眼望峰下,不由幽幽一叹。
那书生道:“别急啊,姑娘,幸好区区亦是东下,你只随我下峰一寻,若令兄已然离去,你可搭乘在下便舟,只是这一耽延,怕不易追上令兄了。”
秦寒梅听说方洪有强敌追赶,可就急了,而且这些日来,她掩掩藏藏,暗地里跟踪方洪,说不尽无限辛苦,有舟代步,岂不正好么?急道:“好,我们快下峰去?”她哪知方洪今晚遇险,即是险险伤在面前这书生手中,她哪知此一去,竟投入了魔掌!
秦寒梅这里错把这魔鬼当好人,随他下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