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色,倾城皇贵妃-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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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有侍卫守着,一双双眼睛直直盯着殿门口,似乎连只苍蝇飞进去都逃不过她们的眼。
殿内,一干宫女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不知所措,一干人等站在角落,战战兢兢地望着大门,神色皆是惶恐不安。
试问,殿门口趴着一个死人,而住在这里面的人,谁不会害怕。
盈琇呆愣地坐在厅中,身上只穿了件睡袍,她紧紧抓着睡袍,双手抱臂,使劲儿想把自己抱紧,那模样像是很冷很冷。
如意见她这样久还未回神,不由叫了一声:“娘娘,要不您先去床上躺一会儿?”
盈琇恍若未闻,目光有些呆泄,如意无奈,只得转身入内室去,拿了件白色的披风披在她身上,而后又倒了杯热水给她。
这回,盈琇倒是有些反应,木讷地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沿着她的喉咙滑落到腹中,感觉由内而外一阵暖意,放下杯子后,下意识地将披风拽紧,仿佛这样能让自己安心些。
今夜,她又往日一般,了无睡意,在床上躺着乏味,就索性起身到花园里吹凉风,顺便欣赏月色。宫里的宫女内侍们都已睡下,守夜的小黄门也歪在门口打瞌睡,是以,她深夜还出来花园,并无人知晓。
在花园枯站了一会儿,正准备回去时,却听见殿门外有声响,她不明所以,疑惑的问了一声:“是谁?”
但却无人应声。
她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而且门外也有侍卫,就算是有人来,也会通告一声,想着就没理会。抬脚往回走了两步,却又听见门外一声细碎的声响,似乎是人走路的脚步声。
“是谁?”她又问。
回应的是一阵可怕的沉默,就在她以为又是自己听错时,那犹如鬼魅又包涵痛苦的声音,隔着赤色大门传进她耳朵里,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救我……”
她心一惊,吓得险些大叫,下意识的快步往回走,却听身后那痛苦的呼救声源源传进耳里。她忽的一晃神,想起跟何新学医的两年里也听过不少这样类似的声音,便壮着胆子走到门后面,若是真有人求救,她身为医者,又岂能见死不救。
走到门边,她才看见原来殿门早已被推开了一小个缝隙,有风从那缝隙里钻进来,灌进她的睡袍,竟冷得让人打颤。
手稍稍一用力,就将门推了开来,眼前空无一人,她有些纳闷,低下头去一看,一声尖叫随即从她喉间发出,她惊连连后退,脚跟一不小心踩到了裙裾,她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守卫的小黄门听到她的声音,蓦然惊醒,睡眼惺忪的左顾右看,却见到她跌坐在地上,急忙跑过去想要扶起她,不料她却是一动不动,直愣愣的盯着那半敞半掩的大门。
就在此刻,大门哐一声被踢开,六七个身披铠甲的侍卫,举着长矛直指向这边,而门槛上趴着一个黑衣人,一动不动,却令人心生畏惧。
两个小黄门和盈琇一样,早已吓到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没过一会儿,几个侍卫齐齐散开,让出一条道,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同样身披铠甲,但头上却带着一定盔缨的侍卫,想来应是个领头人物。
那领头一双漆黑透亮的眼直直盯着盈琇,冷冷地声音,铿锵有力,“微臣乃是御林军校尉穆大林,深夜追查刺客到此,惊扰了娘娘,还望娘娘赎罪。”
盈琇愣了半响,就着小黄门的搀扶站了起来,但对领头的话却恍若未闻,在他疑惑的凝视下,缓缓走近了殿内。
她此刻,早已被吓得失了魂,听到那领头的话后更加惊恐,忽然,好希望王晋能出现在眼前,张开双手抱抱她,只要抱一抱她,她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刺客……没想到,她又遇上了刺客,又见到那样的场面,虽然不是针对她而来,但那样血腥残酷,狰狞恐怖的画面,让她见了如遭梦魇。
适才,她望见黑衣人的那一刹那,惊得连呼吸都似乎停了一下。那样狰狞痛苦的望着她,眼珠瞪得仿佛都快要掉出来,面容好像因为承受不住痛苦而被扭曲了,那只手像是魔爪一样,伸向她,仿佛是她扼住了他的喉咙,不让他活命……她难以理解,为何那黑衣人会是这样的神情面对着她,想不通,更猜不透。
隔着老远,皇甫瑨霆就见到重华殿门口排排站着许多侍卫,他眉心一紧,加快了脚步。
门口趴着穆大林口中所言的刺客,面目狰狞,那姿势果真如穆大林所言,伸手向着殿内。此刻殿门已打开,从他站的角度看过去,就见到坐在殿中的盈琇,那黑衣人伸手所指方向显然就是她的所在之地。
皇甫瑨霆愣了片刻,绕过刺客向殿内走去,方才那一眼,他并非没有看到盈琇那失神呆泄的脸庞,而是直接漠视。
见到她就这样,他不由想起当日在西子村遇刺时,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想必,她方才也是这样,吓得六神无主。但,转念一想到母后如今还躺在雨辰殿内,昏迷不醒,他的这些恻隐之心就瞬间消逝。
目前看来,所有矛头都指向她,若真是与她有关,他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正毒作的。“参见陛下。”
殿内,盈琇犹自出神,却忽然听到众人跪拜行礼的声音。
她猛然醒过神,腾地一下子站起身,“陛下……”
原本满腔希冀,却在看清那明黄衣衫之后,倏然一愣,再看他冷如寒冰的脸庞,她原本冲动地想要冲过去抱住他的念头,一下子就消退下去,像一把火突然间被湮灭。
她心里的王晋不会用这样冷漠的目光望着她,更不会在她受到那样的惊吓之后,还漠然的站在一旁,探究地看着她。
心头没由来的一阵悲凉,眼前的男子,不再是她心爱的王晋了,是一个冷面帝王,还是她的夫君……
她缓缓屈膝,欠身行礼。
“臣妾……”
未等她说完,皇甫瑨霆忽然上前两步,将她的手一拽,狠狠抓住,“你干的好事!”
盈琇本能的挣扎,皱着眉头望他,“臣妾不知陛下何意?”
皇甫瑨霆冷哼一声,“你会不懂?”
“臣妾真的不懂。”
“说,刺客是谁派去的!”
“陛下认为是臣妾指使?”盈琇哑然,没想到他会问她这样的问题,他的意思是怀疑她么?
“哼,你也瞧见那黑衣人是何神色,你倒是说说,怎会与你无关?”13756774
“臣妾不知。”
“不知?哼,那你可知我母后如今还躺在雨辰殿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可知刺客一路是往你重华殿而来,可知方才穆大林追捕刺客时见到什么?!”皇甫瑨霆越说越气,连声音都变了调,抓着盈琇的手也更加用力,仿佛要把她的手腕给掐断。
盈琇仿佛感觉不到手腕疼痛,一脸震惊之色,她震惊是因为他说他的母后,被刺客所伤的人是他的母后,他的娘亲。
忽然想起来如意曾跟她提起过的先皇后,难道就是他口中所说的母后?
是因为被伤的人是她母亲,所以他才这般盛怒吗?可是他怎么可以凭那些表面事物就断定她是主谋?怎么可以这么不信任她?
她抬起眼,毫不畏惧地望进他眼中,一字一语道:“臣妾与此事无任何关系。”
皇甫瑨霆惯性的眯了眯眼,阴阳怪调的问:“是吗?那请问爱妃为何深夜还不就寝,犹在宫中招摇过市!”
招摇过市?他竟说招摇过市!
盈琇深吸一口气,忍着委屈道,“臣妾……并无招摇过市!”她多么想说,她其实是想他想得睡不着,可这样的情形,他会信吗?一定不会。
见到她眼中强忍的泪水,皇甫瑨霆心中一跳,猛地松开手,撇过眼不看她,冷然道:“堂堂贵妃,深夜尚不就寝,足以令人怀疑,若不是接应此刻,又何须守在门后!”
“陛下信也罢,不信也罢,臣妾与此事无关。”想到方才那一幕,想到被他冤枉,盈琇心里一酸,眼泪便落了下来,她垂下头,伸手拽进披风,方才感到手腕火辣辣的疼痛袭来。
他竟变得这样狠心。
未及多想,又听到他不急不慢的声音说:“你姐姐曾对朕说过一句话,越是漂亮的女子,越是会说谎。如今想来,这话果然不差。你们李家的女子都是蛇蝎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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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我终于又浮上来了。
阴谋神马的,都快要将小女子淹没了。
呜呜,悲催
093、李爱卿真想以死明志?
更新时间:2013…1…25 0:02:56 本章字数:3489
盈琇蓦地抬头,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她一时情急,冲口便是你字,而非陛下,反应过来时,却见皇甫瑨霆一脸复杂之色。
一个你字,便让皇甫瑨霆失了神,适才是她一时情急,也是她内心的第一反应,却也证明她心里将他看成王晋,心头顿生一丝苦涩,他该喜还是该悲哀,王晋是他,他是王晋,也是皇甫瑨霆。
可他却再也不能以王晋的身份面对她,也无法只单纯的将她看成是柳盈。
许久的沉默,让盈琇也回过神了,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急忙低下头去,只道:“臣妾失礼了。”
只简短的几个字,就将皇甫瑨霆遥远的思绪拉回了现实,这话无意在提醒他,她的身份,还有今晚的事。
“爱妃失礼还不在话下,私自取消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更是胆大妄为!”
盈琇一惊,心虚的咬住嘴唇,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事儿来,她以为他不会追究。
“怎么,心虚了?”皇甫瑨霆睨着她,再要开口,却听殿外传来徐欢的声音。
“陛下,雨辰殿传来消息,先皇后醒了。”
他心一跳,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罔顾她脸上的泪水,凛然道:“最后祈祷母后平安无事,否则朕会让你们李家付出代价!”
他说完这句话就猛地撒开手,把她的脸都推向了一边。
望着他大步离去的身影,盈琇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年少的时候,在西子村的时候,他待她那样好,可如今却因一些表面迹象就怀疑她,还说她是蛇蝎心肠的女子……
变了,一切都变了。
是她太天真,以为他是顾念往日情分,却不知道,一直记挂着往日情的人只有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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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过后,皇甫瑨霆将李贵单独传唤到了金銮殿,目的是审问他昨夜雨辰殿遇刺一事。13757129
李贵在小黄门的带领下,徐徐走近殿内,见到皇甫瑨霆后,急忙跪拜行礼:“老臣参加见陛下。”
皇甫瑨霆正在批阅一份奏折,写完朱谕之后,才抬头去看李贵,“李爱卿来得倒是时候。”
李贵忙道:“陛下召见,老臣不敢怠慢。”
“呵……”皇甫瑨霆冷冷一哼,却不说话,只面无表情的望着李贵。
李贵心生疑惑,若是往日,皇甫瑨霆早叫他免礼,而近日他却仍是伏地而跪。
忽然,嘭一声,一个亮眼的令牌落在眼前,看清令牌上的篆刻楷体字时,李贵心中一颤,当即抬头,“陛下……这……?”
皇甫瑨霆似笑非笑,“李爱卿此等神色,莫非不知这令牌出自何处?又是何人所持?”
神皇个望。李贵一脸惶恐莫名之色,“老臣惶恐,从未见过此等令牌,更不知晓是何人所持之物。”
“李爱卿当真不知?”
“老臣确实不知,还望陛下提点。”李贵仍是一脸疑惑,眼中看似疑惑,深处却掩藏一丝锐利。
“提点?朕可没这心思,想必李爱卿比谁都明白这令牌暗指的身份。”皇甫瑨霆懒懒的说着,瞥见李贵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忽而道:“李爱卿可听闻昨夜雨辰殿遇刺一事?这令牌便是从刺客所持。”
李贵神色恭谨,虽是跪着,但腰杆却挺的笔直,“老臣惶恐,到今日早朝之时,顾相提起才知晓先皇后遇刺一事。不知先皇后如今安好?”
其实,先皇后遇刺一事,昨晚他就已知晓,还知道刺客死在了重华殿门口。重华殿是皇贵妃的寝宫,而此举必定牵连到李贵妃,而这李贵妃是他李贵的女儿,这下,任谁都会怀疑遇刺一事是他们李家指使。
说来,他这个不得宠的小女儿最近似乎开窍了,人间蒸发两年后,竟一夜之间被封为皇贵妃,倒是让他有些震惊。
“托先皇护佑,相安无事。”皇甫瑨霆不温不火的说着,淡漠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李贵又问:“老臣斗胆,不知陛下召见老臣是为何事。”
“呵……”又是一声冷哼,皇甫瑨霆眯眼看着李贵那张老脸,细细观察着他的神情,何事,他竟还敢问何事?装聋作哑的本事倒是有一套。
“这令牌是燕国一个秘密组织所拥有,而这个领头人……”皇甫瑨霆说着忽然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李贵略显惊慌的神色,缓缓又道:“还需朕再点明么?”
“老臣愚钝。”他李贵再傻也不会露出这么愚蠢的破绽,何况,他昨日并未下令要去刺伤先皇后,既然没做,那就一定不会承认,即使做了也抵死不认。
“李爱卿可知道,刺客最后见到是谁?”皇甫瑨霆冷笑,“是李贵妃,刺客中毒身亡,临死前的样子显然是想向李贵妃伸手拿解药……据朕了解,刺客身上这枚令牌,是李家所持。一切矛头都指向李爱卿呀,朕也不大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满朝文武可都在看着。李爱卿倒是说说,朕该如何?”
李贵听了这些话,并无太大反应,只是表现得很是惶恐,仿佛受了莫大的冤屈,他俯趴跪拜,义正言辞地说道:“臣身为两朝元老,自问忠心耿耿,为国效力,绝无可能做出伤害陛下或是先皇后之事,且臣并未有养客之风,定是有人蓄意栽赃,嫁祸给臣,请陛下明察!”
“哦?这么说,李爱卿你是被冤枉的?”皇甫瑨霆故作惊讶,果然是个老狐狸,够狡猾。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听来确是赤胆忠心,可惜,若是他还在未登基为王之前听到,便是一字不疑,但如今,十年已过,他的野心早已趋显,他又怎么会去相信他。
不管他这话是真是假,他相信,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