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婚,归田将军腹黑妻-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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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朝,女人最大的价值就是生儿育女,然而何敏的夫君至今生死不明,她自己又失去了生育的资格,这命数也是够苦的了,舞儿不知该同情她,还是责难她缠住了不该缠着的男人。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了大夫急促的脚步声,安安急忙把何敏的身体用被子盖好,仅露出一个头在外面。
一听见大夫的声音,丁富贵的娘亲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精神了,她拖着大夫往前走,将他一把推进了屋子里,“刘大夫,快看看我的小孙子还在不在?快去!”
刘大夫累的满头冒汗,顾不得擦拭,赶忙伸手探脉,过了约半柱香的时间,刘大夫才松开手,惋惜道,“孩子没了,不过处理得当,大人没有生命危险,至于……”刘大夫想更深入的交代病情,忽然发现坐在*头的不是何敏的丈夫丁财,而是已经离开临邑村一阵子的徐离硕,再者他俩的手紧紧的连在一起,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嘴惊的不由得张大,想要说伤风败俗,又迅速的将话憋了回去,医者父母心,何敏才刚刚流产,如果情绪激动很可能造成血崩,他不能做这种坏了良心的事。
“舞姨,麻烦你陪刘大夫去开药房,这里有我和安安守着。”徐离硕哪里不知道刘大夫误会了,可惜目前不是解释的好时机,何敏的身体最要紧。
舞儿在心里为公主不值,她一定不会想到她怀孕时,她千挑万选的男人此刻正在陪着别的女人,那种赤 裸裸的被背板的行为相信没有一个女人不介意,到那时她家的公主又该如何自处呢。
舞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暂时将这笔帐记下,欠的债总是要还的,她相信徐离硕也不能例外。
刘大夫走出房门正好遇到一直在旁边守候着的丁富贵的娘亲,他简单把何敏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当然他没有提不能生育的事情,在他看来,何敏婚内*已经犯了七出的一条,若是再加上一个不育,被休出何家的门是板上定钉的事情,而徐离硕娶的符姑娘不是个好惹的人物,到时候关系肯定是一场混乱,他不如好事做到底,把整个病情瞒了下来,既能成全两个家庭,又能给何敏一线生机,人的身体最为玄妙,说不定哪天她调节好了又能生了呢。
舞儿在一旁听着,不去提出质疑,以前她觉得刘大夫的医术不错,而今见了也不过如此罢了,连个病情的轻重都诊断不出,只能称之为庸医。(刘大夫:我冤枉啊!好人难当呀!)
其实徐离硕让舞儿去和刘大夫开药方,是存着让舞儿替他解释一二的心思,他的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舞儿神色未有不同,可是实质上她正在气头上,不当面损上徐离硕几句就不错了,还指望她给他洗冤,倒是不如做梦来的快一些!
屋子里,由于何敏失血过多,脑袋渐渐的失去了意识,沉沉的进入了梦乡,她的梦里依然是不平静的,一会儿是徐离硕上战场离开,一会儿是丁财昨晚离开的容颜,有时他们的脸孔交织,在她的脑海里挣扎,让她不知选谁是好,正当她纠结了半晌想顺从自己的心意走向她的徐离哥哥时,一个未成型的婴儿又跳到了他们中间,惹得他们被迫分开。她想转身寻找丁财,丁财又变成了昨晚离去的样子。
她寻爱而不得,她寻依靠也不得,她的未来在哪里,为什么眼前是一片迷雾,让她看不清楚,她哭着叫徐离哥哥的名字,徐离哥哥不理,他喊丁财的名字,丁财依然不为所动,她好怕!好怕!可是再怕也是她一个人,连宝宝都离她而去了,她还有什么?她还拥有什么?
徐离硕不停的给何敏擦额头上的汗,可是何敏依然睡不安稳,从她的嘴中同时听到他和丁财的名字,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心疼是有的,嫉妒也是有的,只不过浓烈的程度不深,不足以让他抛弃世间所有的伦理将她重新拥入怀中,到头来他还是最现实的那个人,他们不是输给了对方,仅是输给了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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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相思树底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
丁富贵的娘亲对于徐离硕留守在她家的行为心里分外不舒坦,可是想了想她打何敏的架势,还有徐离硕冷冰冰的眼神,她起的那点不服气又降了下去,何敏现在小产,能有安安和舞姑娘看着,徐离硕哪怕有心也做不了什么,小页子由车小荷带出去了,她没了后顾之忧,正好放心出去寻一寻儿子,多一个人找找总比在家里干等着要强的多。
丁富贵自己找不到丁财,又到村子里找了许多村民一起寻找,他们从小溪走到大河,从天明走到了天黑,依然没有丁财的身影,夜间的大山是动物的天堂,许多村民都不敢用生命去冒险,纷纷回到了家里,丁富贵惦记弟弟,尽管身体的疲惫快要到达极限,仍是不停的走着走着。
徐离硕听说后,掰开何敏略有松动的手,把她交给了安安,自己踏着月光和丁富贵一起出去寻找,他答应过何敏的娘亲要照顾好何敏,但是他现在没有照顾的资格,既然这样,他就把能照顾她的那个人找回来,用丁财所有的爱和关怀来温暖何敏的一生,而他自己,有他自己要尽的责任,他始终记得,有一个女人在等着他归来,他负了一个人,不能再负另一个了。
舞儿探了探何敏的脉搏,比喝药前有力气了许多,心也放了下来,觉得丁财家没有自己的事儿,简单叮嘱了安安几句注意事项,她回家继续收拾行李去了,何敏有幸能有徐离硕相陪,那她的辰儿呢,只有她了,如果她再不用心的护着辰儿,辰儿还有什么指望?
休息了一晚,天蒙蒙亮舞儿便起身,在桌子上写了一封辞别信交代了去向,并注明家里的田地依然交给李老伯打理,农民最看中的便是土地,她不能回报李老伯的情,至少在别的地方能帮衬着尽量帮衬。
将东西放到了马背上,舞儿一转身利落的翻身上马,向出村子的那条路奔去,在村子口,她十分意外的看见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惊讶的问,“你怎么来了?”
李老伯憨憨的笑了笑,像是个第一次和心爱的姑娘约会的毛头小子,一手牵着牛,一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我……我不放心你!”
“不放心我?”舞儿为了符氏为了赵星辰倾尽了一生,却没有一个人会独独为了她而担心,李老伯是第一个,相信也会是最后一个,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暖了她的人,捂热了她的心,险些让她热泪盈眶。
舞儿快速眨了眨眼睛,将自己的头转向一边,可是还是让李老伯发现了舞儿一闪而过的水光,他慌了,不知该如何是好,焦急的站在原地打转转,“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你不希望我说担心你,我以后可以不说的。”
舞儿见识过的男人各式各样,对女人的甜言蜜语的说辞再天花乱坠的她也是见过的,却独独没有一个像李老伯这样眼神干净,说话简单实在的。
舞儿下马,站到李老伯面前,语气有些替他不值,“李大哥!我舞儿何德何能,能得你如此待我!”
“舞儿,我知道自己一没钱二没貌,又不会说什么好听的,根本配不上你,我就是想在你需要的时候,能凭着自己的力气帮帮你,没有别的想法。”李老伯生怕被舞儿拒绝了,若是她把话说死了,他以后又该用什么理由和她相处。
舞儿要的并不多,她见惯了金银珠宝,繁华都市,最缺的不是富贵荣华,而是一种最初的纯粹二字,就像是路边的野花,虽然无名,却芳香四溢,比家养的更加经受的起风吹雨打。
有一瞬间,舞儿想或许,真的可以如赵星辰所讲的,放下身上的枷锁,好好的活出一个自己来,但是在那一瞬间过后,舞儿又没能逃开身处的世俗,冲着李老伯摇摇头,“李大哥,你回去吧!我的武功不弱,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谢谢你的关心!”
“舞儿!每个人都保不准何时有个头疼脑热的,两个人互相照顾,总比一个人单打独斗的强。”李老伯的妻子去的早,女儿又嫁了人,这些年独自一个人生活,非常的了解单身的不易,推己及人,舞儿也是同样的道理。
想要劝服一个人总是有着这样或那样的道理,被劝者如果意志坚定,答案只能有一个,“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天色不早了,我先行一步。”
舞儿真怕再和李老伯说下去,她的想法会动摇,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他有没有想过他自己的年纪,一大把的岁数突然劳碌奔波身体怎么能受得了,再者,真的要出现一个大型动物,依照李老伯一个地地道道农民的身手,是他保护她呢?还是她保护他呀!她去找辰儿要的是速度,牛和马的差异显而易见,根本不在一个起跑线上,想要一起赶路,绝对是闹着玩呢。
综上所述,舞儿拼命的告诉自己她的决定是对的!猛的一抽马身,马便急步跑了起来。
李老伯目送着舞儿头也不回的走了,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默念,“舞儿,我不会轻言放弃的!”
上天永远不会抛弃有毅力的人,舞儿的人不休息可以,但是马不休息好是跑不快的,所以舞儿晚上能遇到合适的客栈就休息整顿一番,而李老伯是没日没夜的赶路,再慢的速度乘以二也快了许多,就这样李老伯一路跟一路赶,愣是和舞儿的速度不相上下,有时候甚至能比舞儿快那么一点。
第四天,舞儿和往常一样找了一家客栈休息,她住的房间正好是面临街道的二楼,打开窗户往外一看,远处一个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待到离的近了一瞧,果然不出所料,她心里的滋味堪称是五味杂陈,有气又有怨的,当然还有心疼和感动,李老伯不仅话说的实在,他的行为也在证明着他的诚意,这样的男人,她又怎么能心里不放着呢,即使她知道她仍未彻底陷进李老伯编织好的情网里,但是她懂自己的心已经离彻底沦陷的那天不远了,最初的彷徨犹在,她却甘之如饴。
舞儿下楼,一句话也不说的将李老伯一起带回了客栈,李老伯的表情啊,别提有多忐忑了,他像是一个做坏事被家长抓到了的孩子,傻傻的站在那里,整个人手足无措的,再配上他一路奔波疲惫不堪的脸,当真和流浪狗的可爱程度有的一比,让舞儿原本想说教几句他的心又收了回来。
“看你紧张的,我又不能吃了你,我叫店小二打好水上好菜,你先用点儿吧。”路上的艰难有多少,唯有亲身走过的人知道,李老伯不远千里毫无畏惧的追来,其本身所透露出的坚毅已经向舞儿证明了他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舞儿,嘿嘿!嘿嘿!”李老伯一听,心中的女神不是要赶他离开,而是让他吃好睡好,脸上立刻乐开了花,旁若无人的傻笑起来。
舞儿十分无语的摇了摇头,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失去了年轻时的激 情,多是求一个相扶相伴,舞儿也不矫情了,从她下去找他上来时,有的事情她已经默认了。
第二天,舞儿没有直接赶路,而是下楼将李老伯的牛车寄存到客栈,将车上带的东西归置到自己的马车里,又去镇子上挑了一匹温顺的母马,虽然不知道李老伯会不会骑,但是多了一个人,马便多了一份负担,能轮换着赶路也是好的。
李老伯的身子骨毕竟是老了,不如当初那般壮实,追舞儿的时候还不觉得,等心一放松下来,疲惫感就找了上来,一觉下去楞是睡过了头,去敲舞儿的房门,发现她根本不在,要不是他问了店小二说舞儿没走,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两个人的路途总是比一个人来的有意思许多,但是也同样速度慢了许多,出乎舞儿意料的,李老伯是会骑马的,不对,应该说他以前是会骑牛的,两个人一起并驾齐驱,倒是像极了云游在外的一对侠士。
又赶了五天的路,舞儿曲曲折折才在村民的指引下找到了赵星辰住的地方。(清清若水:有没有觉得舞儿的速度好慢,一共用了十天的时间,人家徐离硕仅是用了五天就到了的,由此可见,徐离硕的马品种好,他骑马技术精湛,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是真的抱着一颗早去早回的心的……咳咳……虽然最后还是被耽搁了!)
舞儿到时,老婆婆正陪着赵星辰在院子里散步,她最近孕吐的厉害,几乎变得吃什么吐什么,身体虚弱的厉害,老婆婆了解赵星辰正在承受着心里和生理上的双重煎熬,实在担心的紧,便想着带着她出来晒晒太阳,多走动走动,或许能让赵星辰的精神放松一些。
赵星辰沐浴在阳光下,和煦的微风吹拂着她的发,令她的脑袋清醒了许多,连带着呼吸也顺畅了,脸上面具似的微笑渐渐淡了下来。
徐离硕走了有半个多月,依然没有回来,说是不想他,可是每每在睡觉时抱着被子时,她总会燃起一种渴望,希望被子一下子变成了徐离硕,然后将她轻轻拥在怀里,抱着她入眠,这种想法折磨的她整夜睡不安稳,或者是毫无睡意,或者是半夜惊醒,那种得到又失去的感觉,让赵星辰患得患失了起来,为母者则强,难道是因为肚子里孩子,使她对徐离硕的牵绊加深,越来越放不开了吗?
如果是当年在宫里的时候,别人说她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左思右想,她定会不屑的一笑置之,她开始越来越不喜欢现在的自己了,好像一切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范围内,当真是相思树底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
赵星辰比舞儿记忆里瘦了好多,她一把扯过赵星辰的手,心里疼的泪光闪烁,嘴里忙问着,“辰儿,你的身体哪里难受?是不是食物吃不惯?还是住的不习惯?小宝宝有没有闹腾你?”
一旁的老婆婆听着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待赵星辰绝对比她亲闺女当时还要亲,处处想着护着,研究出来的吃食就算是不能生出个花来那也是种类多样的很,怎么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嘴里便变了味呢,忍不住在旁边咳嗽了一声。
赵星辰觉得不好意思,她的消瘦真的和身处老婆婆家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因为她自己的缘故,她拍了拍舞儿的手背安慰道,“舞姨,我好着呢,可能是孕初的反应大些,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舞儿刚才话一说完,也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了,赵星辰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