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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部分

艳骨欢,邪帝的绝宠-第137部分

小说: 艳骨欢,邪帝的绝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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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泓站在一众宗室子弟中,着亲王衣冠袍,披墨色大氅,淹没在魁梧的魏人中。然而,她总能一眼找到他,也许,他的脸孔最独特,目光最冷冽,没有半点微笑。

文武百官恭贺陛下得如此绝色义女,恭贺锦宁公主以凤凰之姿翱翔。

魏皇拉着她站在丹墀之上,受群臣朝拜,盛况空前。

午时,宴开金殿,满殿锦绣。

觥筹交错,歌舞助兴,君臣尽欢,喧闹声一浪接着一浪。

唯有一人,落寞地饮酒,好似众人皆醉他独醒。

拓跋泓的眼中总会浮现一抹鲜红的倩影。不久前,他站在太庙前等候,风雪簌簌,白雪纷飞。她缓缓走来,头戴珠翠凤冠,着一袭鲜红宫装,广袂飘飘,衣带飞扬,七尺长的裙裾拖曳在地,随着步履的行进,迤逦出一片刺目的鲜红。那张略施粉黛的小脸眉目如画,宛如月下聚雪,逼退了飞舞的雪光,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鲜艳强烈的红,纯洁无暇的白,形成强烈的反差,让她那种纯净的美极具张力,清纯的妩媚,洁白的诱惑。

他忍不住想,有朝一日,她穿上魏国皇后的册封礼服,不知是怎样的,是否像今日这般光彩夺目、艳惊四座、风华绝代?

册封大典后,叶妩回到凌云阁,接受宫眷的恭贺。

大殿堆满了妃嫔、宗室子弟送来的礼物,她看也不看,早早地就寝。

近身服侍她的两个宫女叫做春花、秋月,伶俐、稳重,禀奏说崇宁公主来了。

叶妩正要起身,拓跋凝就直闯进来,端着真正的金枝玉叶的架子,鄙夷地打量她。

“山鸡变凤凰,再怎么打扮,也改变不了山鸡的低贱。”拓跋凝下颌微扬,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目光冷如冰霜。

“公主是真正的魏国公主,我只是义女,自然比不上公主的金贵。”叶妩没有下床,故作谦卑道,“多谢公主照顾家兄,家兄一人在齐王府,原本我还担心呢,如今有公主照看,我就放心了。”

“你兄长是谁?林致远?”拓跋凝惊诧地问。

“家兄正是林致远。昨日家兄跟随公主进宫,来看过我。”

拓跋凝不可思议道:“他怎么会是你兄长?”

叶妩笑道:“我与家兄是远房亲戚,年幼时一起长大,后来分开了,不久前才相认的。”

拓跋凝点头一笑,“原来如此。他年幼时有什么趣事,快告诉我。”

这夜,她们聊了很久,拓跋凝索性留下来,缠着叶妩说慕容烨小时候的事。

————

接下来两日,叶妩忙于接待妃嫔、宗室来访,忙得累瘫了。

歇了一日,她向魏皇请旨,和崇宁公主出宫去逛逛,见识见识洛阳城的繁华。

魏皇叮嘱了一番,就让她们去了。

马车直奔齐王府,因为,拓跋凝想见慕容烨,叶妩想见楚明锋。

对于她突然来到,拓跋泓并不惊讶,面不改色,很爽快地答应带她去见楚明锋。

坐在马车里,她假装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默默地记着前往那座小苑的街道。

他黑眸微阖,面无表情。

抵达小苑,她飞奔来到楚明锋的厢房,推门而入。

拓跋泓目色阴寒,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楚明锋坐在床上看书,见她来了,眼中浮现一抹惊喜,却只是一闪而过。

他的妩儿,身穿凤羽锦衣,外披白狐斗篷,妆扮得华贵美丽,明眸流转,顾盼生辉。

“明锋,腿伤好些了吗?”叶妩坐下来,掌心覆上他的手背。

“好多了,多谢公主记挂。”他的语气冰冷、疏离得可怕。

她一愣,他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楚明锋神色冷冷,下起逐客令:“你已是魏国锦宁公主,不该来这种地方,公主还是回去吧。”

她莫名其妙,他究竟怎么了?

**明锋肿么了?

20】心,支离破碎

他听闻自己被魏皇册封为锦宁公主,因此想和自己划清界限?

“明锋,有什么不痛快,告诉我。”

“我不痛快,全是因为你。”他的语气更是恶劣。

“因为我?”叶妩更不明白了。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楚明锋,已经不是了!我是阶下囚,什么都没有了,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怜悯,不需要你的照顾!”楚明锋厌恶地瞪她,粗鲁地抽开手。

“我没有同情你、怜悯你。”她的心隐隐作痛,他又自卑、自暴自弃了吗?

他眯着眼,目光邪戾,“每次你来看我,我就觉得自己是废人。如若不是你,我在这里过得逍遥自在,想睡就睡,想吃就吃,想怎样就怎样,既不觉得颜面尽失,也不会觉得自己是废人一个。我不想看见你,你滚!”

叶妩握住他的手臂,苦口婆心地劝:“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你不是废人,你只是暂时落魄,等着我们的不会永远是黑暗……”

楚明锋大声训斥:“陈词滥调!你会不会说一些别的?听都听腻了!我告诉你,我就想当废人,就想在这里过安静的日子,你不要再来看我,因为,你一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会想到自己多么落魄,多么窝囊。你是高贵的魏国锦宁公主,我只是废人一个,高攀不起!”

“明锋,我知道你故意这么说,你不想让我为难,是不是?”她不怪他这么说,心中却悲酸。

“楚明锋已经死了,世上再无此人!”他陡然加重语气,满目乖戾,“劳烦你不要再来提醒我!你滚!”

“我不走!”她抓着他的衣袍,倔强道。

楚明锋掰开她的手,粗暴地推她,以嫌弃的目光看她,“你以为我不知吗?你与齐王搂抱、亲热,甚至已有肌肤之亲,这顶绿帽够大的,我不会再戴。如你这般水性杨花、***下贱的女人,我不会再碰一下!”

叶妩心痛地解释:“我和他没有肌肤之亲……你不要听他说……”

他怒问:“你敢说,他从来没碰过你、亲过你吗?”

“不是我自愿的……”

“既是如此,你不要再来招惹我。我要不起你,齐王才是你的好归宿。”

“明锋,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她握他的手,恳切地祈求,“我们好好说,好不好?”

“我和淫妇没什么好说的。”楚明锋重重地推开她,手指着她的鼻子,“我宠幸你之前,你已非处子,你骗我!”

叶妩震惊地呆住,不知道怎么说。

他的眼中浮动着森森的寒气,“你被安阳公主扫地出门之前,身中迷心散,和一个男人翻云覆雨才保得一命。”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她唯有承认:“是!确有此事。当时屋里很黑,我不知道那人是谁。”

他剑眉如刀,“那人便是拓跋泓。”

她惊呆了,怎么会是拓跋泓?怎么会?

对了,拓跋泓潜伏在将军府,是高管家的儿子高超。去年三月,她刚刚魂穿,他在将军府,潜入叶大小姐的寝房,太容易了。

那日的记忆从深处涌出来,黑暗的房间,结实的男人,低沉的声音,疯狂,凌乱,模糊……

如今想来,那个神秘男人和拓跋泓还真有点符合。

原来,很早很早之前,他就救过她一命。

然而,一时之间,她无法接受这个谜底。

“虽然当时你迫不得已,也不知那人是谁,我也不怪你,但你是不洁之身,我不会要一个不洁之人。”楚明锋冷酷道。

“你怎么知道的?拓跋泓告诉你的?”叶妩的心很乱,无法平静。

“我想知道的事,会查不出来吗?”他面无表情道,“在拓跋泓离开金陵后,我就派人去查。”

她明白了,怪不得那时候他大发脾气,怪不得那时候他变得那么奇怪。

他的脸孔冷寒如雪,“我已是废人,劳烦尊贵的公主不要再来烦我。”

叶妩转身离开,热泪涌出。

心,插着一把刀。

————

看着她悲伤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楚明锋心碎了,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之所以说这些伤人的话,是因为,逼不得已。

数日前,齐王拓跋泓前来,说了一番话。

楚明锋刚喝完汤药,猜到他一人来此,必定有事。

拓跋泓站在房中,墨氅静静垂着,魁梧的身格,伟岸的气度,俊朗的容颜,一瞧便知绝非池中物,前途不可限量。

“齐王大驾光临,有话不如直说。”

“我收到宫中的消息,昨夜,父皇差点儿宠幸了妩儿。”

语气平静,面色如常,然而,只有这二人知道这句话有多么可怕。

楚明锋不动声色,即使早已揪紧了心,冷静地反问:“那又如何?”

拓跋泓云淡风清地说道:“我了解父皇的脾性,父皇不会放过妩儿。”

“你送她到你父皇身边,自有法子保护她。以你对她的情,以你的智谋,护她无虞不在话下。”

“我的确可以护她无虞,可是,得不到她的心,有何用处?再者,江山与美人,我更喜欢坐拥江山、成就霸业、名垂青史。”

“照此说来,你意欲牺牲妩儿、为你谋得江山?”

“可以这么说。”

楚明锋冷冷地嗤笑,“既然你已有打算,又为何跟一个废人说?”

拓跋泓眸色阴冷,“因为,妩儿爱你。如若你为我做一件事,我可以护她无虞。不过,若我不出手,不出数日,她就会成为父皇的妃嫔。”

“什么事?”

“下次妩儿来看你,你让她对你死心。”

“你不是不知,妩儿固执得很,不一定会听我的。”

“这就要看你的能耐了。”拓跋泓剑眉微扬,“一个人若有决心,不愁办不成事。”

楚明锋犹豫不决。

拓跋泓有心也有力保护妩儿,只不过是威胁自己,要自己放手,让她对自己死心。

如此一来,拓跋泓就可以趁虚而入,得到她的心。

拓跋泓的私心与计谋,楚明锋怎会看不出来?

然而,他不敢买一个万一。假若他拒绝了,拓跋泓当真不管妩儿,那妩儿岂不是很危险?

再者,他落魄至此,这辈子还有什么希望?还能给妩儿什么?还要得起她吗?

“庸医!”拓跋泽怒斥。

“三皇兄稍安勿躁。”拓跋泓劝道,“父皇的病症,就这么难断症?”

“王爷恕罪,微臣无能。”章太医诚惶诚恐地请罪。

叶妩与拓跋泓对视一眼,希望从他的表情瞧出端倪,可是,毫无所获。

太奇怪了,魏皇为什么再次昏厥?

忽然,魏皇吐出一口鲜血,众人围在龙榻前,失声惊叫,“父皇”,“陛下”,不绝于耳。

林太医挤进来,立即为魏皇把脉。

拓跋凝眸泛泪光,紧张地问:“父皇怎么会吐血……”

林太医闭目把脉,凝神细听,过了半晌才睁开眼,凝重道:“从脉象来看,陛下怕是……身中一种奇异之毒……”

“中毒?”

众人异口同声,满目震惊。

叶妩心尖一跳,又有人谋害魏皇?

拓跋泓忧切道:“还等什么?速速为父皇解毒。”

林太医道:“王爷有所不知,微臣还不能断定陛下身中何毒,倘若冒然下药,只怕有损龙体……”

“那如何是好?何时为父皇解毒?”拓跋泽问。

“微臣和章太医一同研究如何落毒、陛下如何中毒、身中何毒,希望明日能研制出解毒方子。”众人皆急,唯独林太医不紧不慢、不急不躁。

“速速去研究。”拓跋泓吩咐。

叶妩正为魏皇擦拭嘴角的血迹,宫人换了一床棉被,拓跋凝站在一旁,一脸的担忧。

魏皇时而昏迷时而醒着,脉搏微弱,心脉不振,太医说,随时有可能在睡梦中去了。

这夜,四人守在承思殿,有的在大殿坐着睡着了,有的靠在小榻上歇息,有的坐在床头,迷迷糊糊地睡着。

四更天的时候,林太医端着汤药进寝殿,给魏皇强行灌药。

灌了大半碗汤药,魏皇吐出一口乌血,仍然昏迷。

“父皇又吐血了,怎么办?”拓跋凝急哭了,泪光盈盈。

“公主莫担心,此血乃乌色,是毒血。”林太医道,“吐出毒血是好事,是解毒。”

众人这才放心了。

拓跋泽又问:“但父皇为何还不醒?”

林太医道:“据微臣估计,不出半个时辰,陛下应该就会醒。”

于是,众人继续等,等着等着,都睡着了。

————

果不其然,大约半个时辰后,魏皇醒了,不过,身子很虚弱。

众人见陛下苏醒,欣喜地笑了。

魏皇的眼眸耷着,好似怎么也睁不开,鼻息微弱得近乎于无,“朕身中何毒?”

林太医回道:“陛下所中之毒,微臣还无法断定。不过陛下体内的毒只是少量,不足以致命。”

拓跋泓剑眉紧拧,“父皇怎会中毒?是误食还是有人落毒?”

林太医道:“微臣还不能断定,还需彻查。”

“父皇,无论是误食,还是有人落毒,都要查个水落石出。”叶妩蹲在床头,顺着拓跋泓的话头说。

“父皇,此事非同小可,务必彻查。若有人胆敢毒害父皇,儿臣定当不饶!”拓跋泽攥紧拳头。

“就由齐王彻查吧。”魏皇轻缓道。

“父皇,儿臣愿和四皇弟一同追查此案。”拓跋泽自告奋勇。

魏皇轻轻地点头,“你们守了一夜,都回去歇着吧。”

众人离去,叶妩留下来照顾他。

他招手,让她坐在床边,“翾儿,朕这些儿子,信不过。”

“父皇为什么这么说?”她伤感道,这便是帝王家的悲哀。

“他们在想什么,朕岂会不知?”魏皇轻叹,“他们巴不得朕立即驾崩,他们便可坐上帝位,坐拥江山。”

“陛下会不会想太多了?”她心想,魏皇心如明镜,还没病得糊涂,看透了这几个儿子。

“朕也年少过,了解他们的心思。”他身子魁梧,却这般虚弱,任人宰割,令人心生恻隐,“你还记得吗?前些日子朕总是不适,时感疲乏,偶尔头疼欲裂,太医找不到病因,想必是中毒所致。”

叶妩恍然大悟,“这么说来,父皇是中了一种慢性的毒。有人在父皇的茶水或是膳食中落毒,日积月累,积到一定的量,便会毒发身亡。”

他深以为然,她不解道:“可是,如果有人落毒毒害父皇,应该不只是吐血,为什么父皇只是昏厥、吐血?”

“朕也想不通,想必是这些日子朕每日喝汤药,毒与药相克,便提前发作。”

“有此可能。”她蹙眉寻思,“不知落毒的人是谁?”

“齐王。”魏皇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

**魏皇真的猜到了下毒之人吗?真的是拓跋泓下毒谋害魏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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