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欢,邪帝的绝宠-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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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魏皇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
**魏皇真的猜到了下毒之人吗?真的是拓跋泓下毒谋害魏皇吗?
21】平沙落雁
“齐王?”她惊愕,他猜到了?真的是拓跋泓暗中落毒?
“不是齐王,便是卫王。”他微眯的眼眸忽的迸射出一道厉光,“此二人最有可能。”
叶妩更不明白了,“那父皇为什么让三皇兄、四皇兄彻查此事?”
魏皇望着上方的帐顶,没有开口,目光苍老而冰凉。
————
天亮后,叶妩喂魏皇吃白粥,忽有一人闯进来,跪在龙榻前,“父皇……”
太子,拓跋浩。
魏皇面色一沉,不悦道:“谁许你出来?”
她搁下瓷碗,站起身,正想退出寝殿,却见他招手,要她坐下来。她只得陪在榻旁。
拓跋浩不顾旁人在场,悲痛道:“父皇病重,儿臣不能侍奉……儿臣不孝……”
“无朕口谕,太子不得出房门半步!”魏皇并没有被儿子不知真假的父子之情感动。
“纵然逆旨,儿臣也要侍奉于榻前,一尽孝心。”拓跋浩的眼眸红了,泪光盈眶,语声沉痛,充满了悔意,“这些日子,儿臣面壁思过,想了很多……儿臣知错,儿臣大错特错……父皇一日不松口,儿臣便面壁一日……纵然思过一辈子,儿臣也毫无怨言……可是,父皇病重,当儿子的不在榻前侍奉,便是不孝……儿臣只想略尽孝心,待父皇病情好转,儿臣便回去继续思过,望父皇恩准……”
说着说着,泪水滑落,打湿了粗犷的脸孔。
这番话,情真意切,浓浓的父子情令人动容。
魏皇静静地看他,眼眸闪闪,显然被太子这番话感动了。
“儿臣别无它求,只求侍奉于榻前,望父皇成全。”拓跋浩哭得像一个孩子,哭音浓重。
“陛下,公主熬了一夜,也该回去歇会儿。”安顺道。
叶妩默然看着这感人的一幕,心想,太子的演技可真好,不知在府里排练了多少次。
半晌,魏皇终于点头,“翾儿,你回去歇着吧。”
她起身行礼,“儿臣告退。晚些时候儿臣再来看父皇。”
出了承思殿,回到凌云阁,她又乏又困,却又觉得睡不着,便吩咐宫人备汤浴。
坐在木桶里,温热的水簇拥着身子,身心放松下来,她昏昏欲睡。
春花和秋月用木勺舀水淋在她肩头,见她睡着了,想叫醒她,却又不忍心打扰她。
一人堂而皇之地走进来,她们听闻脚步声,惊讶地望去,连忙福身行礼,却被他阻止。
拓跋泓使了一个眼色,她们躬身退出去,守在寝殿前。
他看着闭目沉睡的叶妩,情潮翻涌,呼吸渐渐急促。
繁密的青丝高高地拢着,鬓发下垂,略显纷乱。而那泛着晶亮水光、莹润玉光的娇躯,令人血脉贲张;那双雪白的柔软在水中静静地俏立,宛如两只小白兔伏在她身上,撩动他如火的欲念;肤光胜雪,娇躯柔软,眉目如画,美得令人移不开脚步。
他伸手入水,汤水已经冷了,如若再浸在水中,必定着凉。
于是,他取了一件宽大的袍子,抱她起身,裹住她整个身子,将她抱到寝榻上。
熬了一整夜,叶妩很困,感觉自己被人动了一下,却因为太困而不想睁眼,只想好好睡一觉。如此,她转过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拓跋泓擦干她的身子,取走大袍,再为她盖上厚厚的棉被,让她睡得舒服些。
看着她裸露的脖颈,他的脑中浮现出一具玲珑有致的雪白**,怎么努力也挥之不去。对她的贪恋与渴望驱使他脱了衣袍、钻入被窝,他拿过她的手臂,吻触她的掌心、皓腕与胳膊……柔软的触感带给他难以言表的悸动,他克制不住情潮的冲击,慢慢转过身,吻她的肩背……
湿热的唇舌滑行在雪白的躯体上,带起一阵阵火热……
叶妩睡得沉,却也渐渐有了知觉,慢慢清醒。
他扮平她的身躯,正欲吻上雪柔上那抹嫣红,她蓦然睁眼,用力地推开他。
这一推,虽然她使了最大的力气,对他来说,却毫无作用。只是,他并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坐起身,唇角微勾,以一种惊艳的目光看她。
她低头一看,大吃一惊,立即抓过棉被裹住自己,严严实实。
他太卑鄙、可恶了,竟然趁自己沐浴的时候闯进来!
也怪自己大意,竟然睡着了。
对了,春花、秋月呢?难道他弄晕了她们?
“出去!”叶妩怒斥。
“若我不出去呢?”拓跋泓无赖地笑。
“我喊人了。”
“若你想名节不保,就大声喊。”
“无耻!下流!”她忍不住骂人。
他取了外袍披上,好像决心赖在她的床上不走了,风流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
对付这种无耻的无赖,不能硬碰硬,她唯有以退为进,“我一夜没睡,要睡了……你在这里,我怎么歇息?”
拓跋泓轻笑,“你大可安心歇息,我不会扰你清梦。”
叶妩气得想揍他,“你在这里,我怎么睡得着?”
他笑眯眯的,一副恬不知耻的模样,“说到底,你还是担心我……霸王硬上弓……”
她恼怒地瞪他,“你究竟想怎样?”
“不怎样,我就是来看看你。”
“父皇卧榻在床,你不去看他,反倒来看我?”
拓跋泓脸容微敛,问:“此次父皇中毒,父皇是否说过什么?”
她想起魏皇说过的话,琢磨着要不要对他说。
见她如此神色,他知道父皇必定说了什么,“父皇说过什么?”
“父皇心如明镜,不相信任何人。如果你一着不慎,只怕功败垂成,一败涂地。”叶妩凝重道。
“这么说,父皇对我已起疑心?”
“嗯。”她郑重地点头。
他的唇角缓缓勾起来,一抹阴寒的微笑若有若无,好似并不担心魏皇怀疑他。
————
魏皇卧榻静养,体内的毒渐渐解了,丽贵妃、拓跋凝和叶妩轮流照顾,而太子拓跋浩无时无刻地守在龙榻前,衣不解带,极尽孝道。
对于太子的孝心,魏皇嘴上不说,面上却流露了对太子此举的满意与开心。
两日后,魏皇好了大半,在龙榻上看奏折,处理紧急的政务。拓跋泓和拓跋泽奉旨查案,查了三日,终于有了结果。
这日,天子寝殿灯火明亮,济济一堂。
魏皇靠躺着,披着棉袍,甚有威严。众人分成两派,各站一边,好似两军对阵。左边以拓跋泽为首,右边以拓跋泓为首,而拓跋浩坐在床边一角,不属于任何一派。
“查到什么?”魏皇吃了一碗瘦肉粥,气色好些了。
“禀父皇,儿臣查到,有人在父皇所服的汤药里落毒。”拓跋泽道,眉宇之间颇为得意,“父皇,不如先让林太医说说那人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落毒。”
“说。”魏皇面色不悦。
林太医道:“陛下所服的汤药,微臣亲自抓药,再由御药房的宫人煎熬,再送到御前。微臣查过药渣和煎药时所用的药罐、药碗,皆无不妥之处。几经查验,微臣发现,问题出在过滤药渣的纱布上。”
拓跋凝不解地问:“纱布有何不妥?”
“煎药的公公叫小英子,他事先将纱布浸泡在有毒的水中,再用纱布过滤药渣,汤药里就会有少许毒。”林太医道,“陛下服了汤药,就将这少许的毒吃进体内,连续数日,毒越来越多。”
“是什么毒?是慢性的毒吗?”叶妩问,这落毒的方法也太高明了,不知是什么人想出来的。
“此毒叫做‘平沙落雁’,是慢性剧毒。”他继续道,“平沙落雁入体十日,积累到一定的量,就会毒发身亡。陛下服用汤药,微臣所开的药方中有一味药恰好与此毒相冲,因此,陛下才会昏厥、吐血,才会发现陛下中了毒。”
拓跋凝拍拍胸口,“好险。父皇洪福齐天、逢凶化吉,必定是先祖保佑。”
魏皇面目寒沉,喝问:“那煎药的公公,何人指使他落毒害朕?”
侍卫押着小英子进来,小英子跪在龙榻前,惧怕得瑟瑟发抖。
拓跋泽狠戾地问:“大胆奴才!谁指使你落毒毒害父皇?还不从实招来?”
小英子的身子剧烈地颤抖,“陛下饶命……奴才……奴才……不敢说……”
“毒害父皇,可是诛九族的死罪!”拓跋泽逼问,“说!”
“奴才……奴才不想的……奴才说过不愿落毒害陛下,可是太子以奴才的家人要挟奴才……奴才别无选择……陛下饶命,奴才奉了太子的命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小英子哭道,畏惧而凄惨。
这番话,让寝殿里所有人震惊。
竟然是太子毒害亲生父亲!
拓跋浩闻言,呆了,僵化了,目光呆滞,好像听不懂这番话的深意。
魏皇盯着他,不敢相信这个真相,眼中交织着多番情绪,失望,伤心,沉痛……
叶妩想不明白了,当真是太子毒害魏皇?她看向拓跋泓,他的脸孔平静如碧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并不想插手此事。
他不是要帮太子解决韩王、卫王吗?为什么不理太子的生死?
片刻后,拓跋浩猛地惊醒,抓住魏皇的棉袍,双眼泛泪,悲声道:“父皇,儿臣没有指使他落毒害父皇……儿臣未曾踏出房门半步,如何指使宫人落毒?儿臣真的没有做过,父皇明察……”
魏皇用力地抬臂,拂开太子的手,憎恨地冷哼。
“太子,如若宫人没有得到你的指使,怎敢在父皇的汤药中落毒?”拓跋泽义愤填膺地斥道,“你做出**宫闱、有辱皇室清誉之事,父皇令你闭门思过,已是从轻发落,你竟然落毒弑父。如此大逆不道,该当何罪?”
“三皇弟,本太子没有落毒弑父。”拓跋浩咬牙否认,转向魏皇,万般恳切地说道,“父皇,儿臣每日在房中思过,从未指使宫人行大逆不道之事。若父皇不信,儿臣亦无奈,唯有以死明志!”
此言说得绝烈,语气极重,不似有假。
拓跋泽又道:“父皇,据儿臣推测,父皇令太子闭门思过,太子关在府中已有不少时日,心生不忿,不愿长此被禁足,便起了歹念,暗中指使宫人在父皇的汤药中落毒,又假惺惺地在榻前侍奉父皇,以尽孝道。如此一来,父皇便会被他的孝心感动,原谅他。”
拓跋浩怒道:“你血口喷人!”
叶妩看着魏国皇室兄弟、父子之间自相残杀,觉得万分悲凉。
谁真谁假,魏皇看得出来吗?
“你查到了什么?”魏皇看向拓跋泓,本来已经好转的面色被明争暗斗的儿子气得暗了几分。
“父皇,儿臣所查到的,与三皇兄一样。”拓跋泓沉沉道。
她心中冷笑,原来,他表面帮的是太子,暗地里帮的却是卫王。
拓跋泽眼珠微转,转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沉。
拓跋浩身子一软,面如死灰,必定是没料到一向帮他的拓跋泓临阵倒戈,站在敌人的阵营。
拓跋泓又道:“父皇,两个时辰前,儿臣发现一件事。儿臣去找小英子时,无意中看见他和三皇兄在一处隐蔽的角落交头接耳,好像在密谋什么。由于隔得有点远,儿臣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四皇弟,你胡说什么?我何时和小英子在一起?”拓跋泽又急又怒地反驳,“父皇,儿臣没有私下见过小英,四皇弟诬陷儿臣……”
“父皇,三皇兄自然不会承认,父皇可亲自审问小英子。”拓跋泓面不改色道。
叶妩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一个置卫王于死地的局。
魏皇目光冰寒,喝问:“究竟是谁指使你落毒?说!若有半句虚言,诛九族!”
小英子吓得当场失禁,“奴才……是卫王吩咐奴才落毒……”
拓跋泽惊得睁目,“本王没有指使你!你瞎说什么?”
“你为何说是太子指使你?”拓跋泓怒问。
“是卫王要奴才这么说的……卫王抓了奴才的家人,要挟奴才为他办事……奴才迫不得已才听命于卫王……”小英子伏地哭求,“陛下,奴才罪该万死……奴才招了,是卫王命奴才落毒,指证太子……奴才不这么做,奴才的家人就都死于非命……奴才知道自己活不了,恳请陛下饶过奴才一家人……求陛下开恩……陛下开恩……”
“父皇,他胡说八道,儿臣没有指使他办事……”拓跋泽焦急地解释“来人,将卫王押下去!”魏皇大声道,却一口气不畅,咳起来。
拓跋凝和叶妩连忙拍他的背,为他顺气。
两个侍卫进来,押走了大呼小叫的拓跋泽。
安顺派人去传太医,叶妩扶魏皇躺下来,忽然间觉得,拓跋泓太可怕了。
拓跋浩看向拓跋泓,四道目光在半空交汇,似有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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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小英子咬舌自尽。
人死了,死无对证,纵然魏皇有心再查,想来也查不出什么。
次日,他下诏,将卫王贬为庶人,着其迁至西郊一座小苑,终身不得踏出苑门半步。
如此诏令,相当于终身囚禁。
而太子拓跋浩,因为表示了悔悟之心与孝道,魏皇松了口,许他初一、十五进宫请安。
此事尘埃落定,已是两日后。
这夜,春花、秋月铺好床被,吹熄了宫灯,只留一盏,叶妩坐在床上,正想就寝,却见拓跋泓大摇大摆地走进寝殿,好像这是他的王府。
他挥挥手,春花、秋月躬身退出寝殿。
她明白了,这两个宫女是他的人。难怪上次他轻易地闯进来。
“不知道哪一日王爷可以在宫中行走自如,而不是偷偷摸摸、躲躲藏藏。”
“你以为呢?”他含笑反问,坐在床边,“你希望是哪一日?”
“王爷数次行大逆不道之事,阴毒狠辣,应该快了。”叶妩讥讽道。
“那便如你所愿。”拓跋泓眉宇舒展,眼中的微笑磊落光明,没有半分躲藏。
“不是我的心愿,而是王爷的心愿。”
他低声笑起来,她笑道:“在纱布落毒,命宫人先指证太子,再指证卫王,迂回曲折,让父皇不得不信卫王落毒弑父、嫁祸太子,你一人独善其身,当真妙绝。”
话毕,她拊掌,大有嘲讽之意。
拓跋泓掀起墨氅坐下,勾唇淡笑,“有时候,太聪明未必是好事。”
叶妩见他坐在床沿,有点紧张,“太笨、太蠢也不是好事。他到底是你亲生的父亲,你当真狠心,下得了手!爆炸,落毒,下一次又是什么手段?”
他目色一暗,嗓音低低的沉,“你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