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欢,邪帝的绝宠-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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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亮缓缓转身,眼见是他,略有诧异。
“皇后染了风寒?传太医瞧过吗?”
“瞧过了,服了汤药也不见好。”她冰冷以对,知道他与叶妩交情非浅,便将他视作敌人。
“风寒可医,心病则药石无灵。”慕容烨淡淡地笑,“皇后可曾后悔?”
“本宫为什么后悔?”天已转暖,她却还披着紫红斗篷,可见她的冷是从心底透出来的。这紫红斗篷的浓艳色泽衬得她的面色愈发灰败,衬得她的眼眸愈发无神,衬得她的双唇白如冷霜,像是一个行将就木之人。
“再怎么说,妩儿终究是你皇嫂。”
“皇嫂?”楚明亮好像听了一个无稽的玩笑,又好笑又气愤,“她当本宫是小姑吗?她明明知道本宫喜欢陛下,为何跟本宫抢?”
慕容烨轻淡道:“她对楚明锋的心,从未变过。”
这一切,只不过是误会,却重重地伤了两个好女子。
他上前两步,怜悯地看她,“你可知,她腹中的孩子,不是陛下的孩子,是你皇兄的孩子。”
她震惊地呆了,半晌才回神,无法相信这个不可能的真相,“皇兄的孩子?可是,皇兄早已驾崩……怎会……”
他眉宇微凝,语声轻如烟,“这当中的事,一言难尽。我只能说,楚明锋没有死,如今已脱离拓跋泓的掌控,回到楚国。而妩儿留在宫中,便是为了救他。”
这个真相仿如一记重拳击中心口,楚明亮后退两步,五脏六腑翻涌不息。
天啊,她害死了皇兄的孩子……皇兄没有死……
怎么会这样?
“妩儿没有怪你,只怪自己不早点跟你解释清楚。”慕容烨悲天悯人地叹气,“她竭力保住你皇兄的孩子,却没想到……”
“本宫以为她移情陛下,以为她与本宫抢……以为那是陛下的孩子……”楚明亮悲声哭道,嗓音沙哑,双眸蓄满了热泪。
“也许,这是天意。”他想来想去,只能怨怪上苍弄人。————
楚明亮在凌云阁外徘徊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进去。
宫人看见皇后驾到,纷纷行礼。她说来看看夫人,宫人警惕地说夫人刚睡着,不便打扰。
如此,她说在外面等会儿,让宫人退下。
趁宫人不注意,她悄悄来到窗台,向殿内望去。叶妩躺在床榻上,睡着了,那小脸苍白得很,是失血过多所致。
望了片刻,楚明亮心中悲痛,痛得屈身蹲下来,泪珠落地。
叶妩腹中的孩子是皇兄的骨血,是楚国楚氏的血脉,她身为楚国公主,竟然害死自己的侄子。
皇嫂,对不起,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皇兄……
难过了一阵,她听见殿里有声响,便凝神细听。
原来是拓跋泓和林太医。
“陛下,方才微臣为夫人把脉,发现……”林太医语声沉重。
“发现什么?”拓跋泓见他面色有异,大为紧张。
“从夫人的脉象看,夫人不止滑胎过一次,而此次滑胎,伤了身子,尤其伤了宫体,只怕……”
“只怕什么?快说!”拓跋泓催促道。
“只怕很难再受孕。”林太医道,“夫人的宫体受损,只怕……一生无子。”
拓跋泓震惊,目瞪口呆。
蹲在窗外的楚明亮听得一清二楚,怎么会这样?是她害得叶妩一生无子?怎么会这样?
他的咽喉好似被人扼住,透不过气,无法相信一次滑胎竟弄得再也无法生育,“如此严重?好好调理身子,也很难受孕?”
林太医回道:“据微臣行医数十年的医术,夫人受孕的机会微乎其微。陛下可派人到民间广寻名医为夫人诊治,或许有擅医妇人的神医也说不定。”
拓跋泓悲痛地点头,“那你便为妩儿调理好身子吧。”
楚明亮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泪珠啪嗒啪嗒地掉下来……半晌,她麻木地站起身,神思恍惚地回紫宸殿……
林太医退下,拓跋泓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妩儿,悲从中来。
滑胎而已,竟然变成一生无子……老天爷,为什么这么捉弄我?
他只不过不想看着楚明锋的孩子出世,不想楚明锋的孩子妨碍他和妩儿,只不过假借楚明亮的手除去那孩子,却没想到,会是如此悲痛的结果。
一行清泪从眼睑滑落,他仰天质问,老天爷,你是不是在惩罚我?是不是……
————
楚国,皇宫,延庆殿。
大殿灯火辉煌,明影辉彩,如同白昼。宫宴上丝竹缭绕、舞袖翩翩,舞伎跳着柔美的舞,朝中文武一边赏舞一边饮酒交谈,觥筹交错。
右列首席便是叶志鹏,可见陛下对他的器重。
不少朝臣纷纷前来向他敬酒,说尽恭维、称赞的话,他已然饮了不少,却似无醉意。
他的身后站着两个亲卫,其中一人魁梧、孔武,眉毛粗浓,下巴蓄着络腮胡,左脸有一道浅浅的伤疤。
只要仔细瞧瞧,就会瞧出这亲卫的真面目,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叶志鹏身上,没注意到这个亲卫的特别之处,包括楚明轩。
这个亲卫便是楚明锋。
他的目光不时地瞟向楚明轩,如刀似剑。
楚明轩身着明黄色龙袍,玉面俊美,略略含笑,眼底眉梢流露出三分帝王之气。他饮酒不多,甚为节制,时而与臣下同饮,时而赏舞。
舞伎跳完一支舞,徐徐退下,叶志鹏站起身,语声粗重,“陛下登基之时,臣没能回京恭贺陛下,今夜便以此杯薄酒敬陛下。”
“好。”楚明轩高举纯金酒樽,大声道,“大将军战功赫赫,为大楚国驻守边境多年,令魏国、秦国虎狼之师不敢来犯,如此匡扶社稷的功勋,谁能比肩?来,朕与大将军饮一杯!”
“陛下过誉,敬陛下!”叶志鹏举起酒樽,一饮而尽,无比豪爽。
饮毕,他并不落座,继续道:“臣有一事不明,还请陛下为臣解惑。”
楚明轩摆手,“大将军请讲。”
叶志鹏道:“去年,臣收到朝廷发来的公函,谓先皇不幸遇难、驾崩。虽然陛下登基多月,但臣想知道,先皇如何遇难、如何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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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七】我不放手
“大将军,此宴乃陛下为你接风洗尘所设,不说前事,只谈今事。”一老臣道,“饮酒!”
“陛下,臣愚钝,臣想知道先皇如何驾崩。”叶志鹏并不罢休,“还请陛下告知臣。”
楚明轩心中有气,不知他为何提起此事,但见他心意坚决,只好道:“先皇所住的澄心殿意外走水,烧死了几个宫人,当时,先皇正在寝殿午憩,便丧生于这场大火。”
叶志鹏虎目生威,道:“原来如此。不过,臣听闻,澄心殿走水并非意外,而是有人纵火,图谋不轨。”
群臣变色,窃窃私语。
楚明轩面色剧沉,沉声问道:“大将军从何处听来?”
“从何处听来,无关紧要,紧要的是,当时陛下为何不彻查?”
“朕自然彻查过,不过没查到什么,澄心殿走水的确是意外。”
“是吗?”叶志鹏浑身上下萦绕着一股凛然的正气,“那么,臣远在边境,为何听闻澄心殿走水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一大臣愤愤道:“大将军这么说是何意思?责怪陛下彻查不力,还是什么?陛下器重你,将你奉若上宾,你为人臣子,就该有臣子的样子,而不是就那些无关紧要的前事责问陛下!”
接着有几个朝臣附和,纷纷怒斥叶大将军拥兵自重、嚣张跋扈、以下犯上。
楚明轩摆手阻止众人争执,好似并不在意叶大将军的责问,“大将军心存疑惑,自然要问个明白。今晚是酒宴,就不谈这些事了。不如这样吧,明日你到御书房,朕详细与你说。”
“陛下,臣并非以下犯上,只是想问清楚。”叶志鹏誓不罢休的样子不是胡搅蛮缠,而是正义所在,“事无不可对人言,陛下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解了臣的疑惑。”
“那大将军还有何疑惑?”楚明轩忍着怒火,断定他今夜故意找茬。
“敢问陛下,先皇是否真的驾崩?是否真的已不再人世?”
“满朝文武皆可见证。”楚明轩心尖一跳,他为何这样问?
叶志鹏方正的黝黑脸孔紧紧绷着,虎目流露出一股沙场上将帅的霸气,“臣在回京途中,遇到一个与先皇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
群臣再次变色,与先皇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怎么可能?
楚明轩亦神色大变,双手微颤,不由得心想,难道他遇到的人是皇兄?
叶志鹏道:“陛下,虽然臣并没有与先皇朝夕相对,但臣绝不会将旁人认作先皇。于是,臣将那人带回金陵,让陛下与满朝文武见一见。”
有人问:“那人现下何处?”
楚明轩心惊胆战,皇兄回来了?真的是皇兄?
不必怕……纵然皇兄回来,他也不必怕……他已是楚国皇帝,朝野归心,纵然皇兄有意夺回帝位,满朝文武也不容许!
满朝文武忽然都注意到那个络腮胡男子,所有目光都转向他,楚明轩也看向他,心慌慌的。
楚明锋撕了络腮胡、浓黑得夸张的眉毛和脸上的假伤疤,变回了原先的模样,往前数步,让所有人看看,昔日的楚皇活生生地站在大殿之上。
群臣惊呼,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楚明轩惊得瞠目结舌,绷紧的身躯顿时松懈,颓软下来。
此人果真与皇兄长得一模一样。
他真的是皇兄?
楚明锋冰寒的目光扫向群臣,扫向当今楚皇,“皇弟,别来无恙。没想到朕还活着吧。”
嗓音、语气、语调一模一样,这还有假吗?
此时此刻,楚明轩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了,震惊,不可思议,有点怕……
“澄心殿走水是不是意外,真相如何,还请陛下道出,让满朝文武清楚个中内情。”叶志鹏恭敬地对楚明锋说道。
“皇弟本无夺位的野心,却因一个女子起了弑兄夺位的歹心。”楚明锋眼中那抹深黑宛如一簇黑色的火焰,直欲燃烧所有人,“皇弟筹谋多时,在万事俱备之际,趁朕在寝殿歇息,纵火烧死朕。沈昭心怀悲悯,暗中救出朕,将朕送到扬州,阻止朕回京。不几日,皇弟终于知道朕没有死,便派人追杀朕。朕与那些黑衣人交手多次,身上多处受伤。上苍怜悯,朕命不该绝,流落魏国,所幸得贵人相助,得以回到楚国,遇到大将军。”
满朝文武听了这番话,将信将疑,低声交谈。
楚明锋冷冽的目光扫过群臣的脸,似是他的手掌掴他们的脸,“皇弟知道沈昭暗中救了朕,一怒之下,杀了沈昭。”
群臣哗然。
“他不是先皇!他乔装的功夫当真厉害,诸位爱卿莫被他骗了。”楚明轩猛地回神,站起身,俊眸睁大,厉声道,“皇兄驾崩多月,怎么可能还在世?他只是酷似先皇,便来冒认先皇,危害我大楚国。”
“皇弟,你十岁那年,朕十八岁。”楚明锋直视他,目光如箭,射入他的脑门,“母后赏给朕一柄白玉簪,你很喜欢,求母后赏给你。母后念在你年幼,便让朕把白玉簪让给你。朕没有异议,把白玉簪让给你,可是,你戴了两日便将白玉簪丢在地上。”
楚明轩后退一步,惊震的神色已告诉群臣,此人真的是去年“驾崩”的先皇,楚明锋。
楚明锋走过去,揪住他的龙袍衣襟,黑眸怒睁,“你敢做,还不敢认吗?你敢烧死朕,却不敢认,你是楚氏子孙吗?”
文武大臣心惊胆战,担心他对如今的陛下下手。
“纵然陛下做过这些事,然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如今陛下是楚国皇帝,不好更改……”一老臣道。
“为何不好更改?”叶志鹏怒道,“此次叶某回京,便是拨乱反正,陛下已回朝,理该重掌我大楚国江山社稷!晋王心术不正,弑兄夺位,大逆不道,人神共愤,该依律惩处。”
又有老臣道:“陛下掌国,勤政爱民,是仁厚明君,不似先皇滥杀无辜、满手血腥。臣等只奉陛下为楚国皇帝。”
半数大臣附和,只认楚明轩为陛下。楚明轩推开皇兄,呼出一口恶气,眸光凌厉,“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朕弑兄夺位?皇兄,你恋栈权位,不惜诬陷朕。可是,诸位爱卿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知道谁忠谁奸。”
楚明锋寒凛一笑,“既是如此,朕便不客气!”
叶志鹏对那些拥护楚明轩的大臣道:“叶某的部属已擒住你们的妻儿,若你们坚持助纣为虐,你们的妻儿便身首异处!叶某的精兵已包围延庆殿,殿中所有人休想逃出去!”
话音方落,殿外便传来金戈之声、惨叫声。
片刻后,数十个黑衣人闯入大殿,宝刀相向,刀锋逼人,银芒闪闪。
所有朝臣不敢妄动,慌张,害怕,着急。
“宫里有数千禁军,容不得你们胡来!”一武将道。
“叶某的两万精兵驻守城外,只要叶某发出烟弹,他们便会大举攻城!”叶志鹏道。
闻言,群臣骇然,没想到叶大将军为了帮楚明锋夺回帝位,不惜大动干戈。
金陵城的守军和宫里的禁军比叶志鹏麾下的两万精兵多,作战力却远远不如驻守边境多年、骁勇善战的战场精兵。
楚明锋面如寒铁,眸光似刀锋,“皇弟,今日你若坚持与朕拼个你死我活,满朝文武的妻儿便因你而丧命,宫中便会血流成河,金陵城便会尸骨如山!”
楚明轩面如死灰,仿佛再无力气争了。
大势已去,还能怎样垂死挣扎?
“你——”楚明轩目眦欲裂,眼中戾气滚滚。
“王爷素来仁厚,无数人的性命,便在你一念之间。”叶志鹏道。
楚明轩俊眸晶亮,蓄满了悲屈的泪水……
上苍让他轻而易举地夺得了帝位、江山,却让他得不到心爱的女子,又让他轻而易举地失去了已经得到的帝位、江山……老天爷,你在玩我吗?
罢了罢了,既然得到了帝位、江山也得不到妩儿,那所有的权势、富贵皆可抛却。
他屈身拜服,“臣弟,愿禅位,只求皇兄饶过所有人。”
群臣震动,想不到陛下轻易地放弃了帝位。
陛下太儿戏了。
“晋王大逆不道、心术不正,朕念其诚心悔改,即日起关押地牢,无朕口谕,任何人不得探视!”楚明锋语声冷厉。
“谢皇兄饶臣弟不死。”楚明轩心灰意冷道。
“押下!”
当即,两个侍卫进殿,押着晋王离开了延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