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欢,邪帝的绝宠-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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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住她的手,使了力,不让她缩回去,“我会想法子,你忍耐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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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到晚,不停地干活,一连三日,叶妩累死了,腰酸背疼,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
第四日午后,她在御花园碧湖边打扫。
今日阳光明媚,将御花园妆点得如同琉璃世界,然而,元月的风寒凉无比,冻得手指快断了。她不可能再穿着以前的厚实衣袍,也没有斗篷,只有棉袍,寒风透过薄薄的棉袍、钻入肌肤,刺骨的冷。
她坚持了一日又一日,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沈昭身上。
他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她相信他。
忽然,三个宫女站在她面前,挺直胸膛,冷冷地看她,好似耀武扬威。
叶妩听说,自己住的那小房间原先是中间那个叫做的于晓红宫女住的。于晓红巴结张姑姑,行事狠辣阴毒,为张姑姑做了不少坏事,是张姑姑的走狗。因此,在杂役处,于晓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少宫女怕她。为了对金钗有个交代,张姑姑命于晓红让出房间。迫于命令,于晓红只好让出房间,却认为叶妩霸占了她的房间,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因此,这几日,于晓红总是用敌视的目光瞪她。
叶妩觉得不妙,转身欲走,于晓红命两个手下截住她。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霸占了我的房间,我不会放过你!”于晓红盛气凌人地喝道。
“是张姑姑安排的,你可以问问张姑姑。”叶妩四两拨千斤。
“你必定给了姑姑什么好处,姑姑才会这么做。”一个宫女帮腔道。
“你这是污蔑张姑姑收受贿赂吗?”叶妩莞尔。
“你——”
于晓红怒道:“识趣的,就把房间还给我,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叶妩以退为进,“我可以把房间还给你,不过要先禀报张姑姑。”
于晓红阴狠道:“不知好歹!姐妹们,教训她!”
叶妩拔腿就跑,然而,脚力没她们好,很快被她们追上……六只手往她身上招呼,掐她,捏她,打她,抓她的头发,揪她的棉袍……
疼!到处都疼!
她拼命地挣扎、反抗,试图反击,却打不过三个泼妇,只能用手肘护着头和脸,蹲下来。如此,她们更使劲地欺负她,痛意弥漫。
附近的宫人不会帮她,能帮她的只有张姑姑,可是,这会儿张姑姑不在这里。那么,她只能被打一顿,饱受痛楚……身在痛,心更痛……心中充满了百种滋味,悲愤,酸楚……
“住手!”
忽然,有人大喝一声。
于晓红等人不再打她,叶妩心中欣喜,好像听到了天神的召唤。
慢慢抬起头,她看见了前面不远处站着几个人,当中二人是一男一女。她只看到下半身的装束,女子应该穿一袭紫红色银绣斗篷,华贵绝伦,男子着一双明黄丝线绣龙纹的黑靴,披着鹤氅。
叶妩心中一震,慢慢抬头望去。
楚明锋昂然站定,居高临下地凝视她,面若冷冰,眸光没有任何温度,好似只是看一个陌生人。而依偎着他的,是端庄华美的文贵妃。
**明锋会护着妩儿吗?
3】身上的灼热
于晓红等人跪在地上,吓得面色惨白,身子抖得好似风中飘飞的树叶。
“陛下,是她。”文晓露在他耳畔轻声道,不让其他人听见。
“扫兴。”楚明锋寒声道。
“你们都是杂役处的宫人 ?'…'”文晓露娇声问道,语气颇为威严。
“是。”于晓红答道。
“为何你们三人打她一人 ?'…'”文晓露拿捏着后宫妃嫔之首、唯我独尊的架子。
“奴婢……”于晓红双臂、双股发颤,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如有隐瞒,本宫绝不轻饶!”文晓露柔声喝问,“速速禀来。”
“杂役处宫人之间的纷争,就让管事的宫人去管。”楚明锋眉宇清寒,“朕不想看见不识好歹的人。”
叶妩知道,他说的“不识好歹的人”就是自己。
文晓露温柔含笑,“那臣妾陪陛下到前面散散心,然后回凤栖殿喝臣妾为陛下炖的枸杞人参甲鱼汤。”
二人往前走,步履一致。他轩昂威武,她依着他,小鸟依人,婀娜多姿,好似一对璧人,羡煞旁人。叶妩低着头,他们经过的时候,扬起一阵冷风,扑在她脸上,蚀骨的冷。
他们没走出多远,她缓缓站起来,于晓红等人也站起身,舒了一口气。
叶妩没有转身看他们,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帝王的誓言皆不可信,誓言再动听、美好,也是虚假的。一旦触犯了他的底线,他就会弃你如敝履,把你扔在一个险恶重重的境地,让你自生自灭,任你受尽折磨、吃尽苦头,眉头也不皱一下。
没有喜欢上他,是明智的。
她正想前行,忽然,不知是谁用力地推她一把,她趔趄两步,还没站稳,又有人猛力推她,她跌向碧湖,掉入湖中。
“啊……”叶妩尖叫。
“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于晓红等人扬声大叫。
楚明锋和文晓露没走多远,听闻叫声,转身望来。
她望了望,惊讶道:“陛下,好像是沈二夫人落水了。”
他心中阴郁,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确,只有那三个宫人,妩儿不见了,应该是妩儿落水了。
好端端,她怎么会落水?
“宫人落水,自有人救。”他语声轻淡。
“陛下,不如在这里瞧瞧,看看什么人救沈二夫人。”她小心翼翼地说道。
“就依爱妃所言。”楚明锋漠然道。
叶妩熟悉水性,掉入碧湖,只觉得湖水冰寒刺骨,冻得四肢僵硬。她拼命地游着,浮出水面,往岸边游去,忽然,右腿抽筋,僵直了,使不上力……她顿感绝望,往下沉,往下沉,胸口憋闷,四肢冻僵了,绝望灭顶……
帝王之爱,不过如此。
危急关头,他竟冷酷无情至此,无视她的生死。
心间冷彻,落满了冰雪。
一点点痛,一点点怨,一点点恨,心死,灯灭……
————
一人飞奔而来,飞快地跃入碧湖。
楚明锋望见,是沈昭。
沈昭沉入湖底,睁大眼睛寻找,心中向苍天祈祷,妩儿千万不要有事……
找了好一会儿,终于看见她,他拽着她往上游,把她拖上岸,让她平躺着,大声叫她。
叶妩的棉袍湿透了,脸上、头上布满了水渍,嘴唇发白,面色青白。无论他怎么叫唤,她全无反应,脸和手冰凉冰凉的,如死一般。
于晓红等人站在一边观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附近的宫人都跑过来围观,看看究竟是谁落水,是谁救了落水的人。
楚明锋不由自主地走过来,站在人群外,看见沈昭焦急地叫她、拍她的脸颊,那又惊又急又愁的模样,已经不是寻时从容淡定的沈昭。而躺在地上的叶妩,好似被地府阎罗夺走了魂魄,静静的,死了一般。
一刹那,他懵了,天旋地转似的。
似有一支利箭笔直地刺入他的胸口,剧痛弥漫。
她会不会死?
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就这么死了……
假若她死了,他怎么办?
文晓露不动声色地看着身边的陛下,他的目光凝落在不知死活的叶妩身上,面色冷沉。可是,她看见了他眼底的疼惜、痛楚,妒火中烧。
她无法不恨,叶妩凭什么得到陛下的眷顾?不就是那惊世骇俗、勾人心魄的***之舞勾了陛下的魂?叶妩是妖女、狐狸精,根本无法和她相提并论!
沈昭越来越着急,她一动不动,气息若有若无,再这样下去,必定无法回魂。他大喝一声,命令围观的人散开,将她扛在肩头,让她的小腹压在他的肩上,头朝下。接着,他小跑着,故意一震一震的,如此,她体内的积水便能倒流出来。
楚明锋知道他这怪异的举动的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叶妩的口中流出水,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沈昭把她放下来,见她双目微睁,欣喜地笑了,叫了两声。
她知道楚明锋不会救自己,可是,到底还是期望他救自己……原来,他真的是铁石心肠,明明就在前面,却眼睁睁看着自己死……救自己的人,是沈昭。
见他满面忧色,她冰寒的心房流入一股温暖的清泉。
“我抱你回去。”沈昭抱起她,看见张姑姑匆匆赶来,吩咐道,“劳烦姑姑派个人去太医院请徐太医,便说是我请他来。”
“好好好,我去请徐太医。”张姑姑赶忙去了。
于晓红等人从头至尾看着他救人,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却知道惹了大麻烦。
楚明锋望着他疾奔而去,掩了焦虑之色,心中怅然。
文晓露轻柔低唤:“陛下。”
他回神,恢复了先前冷沉的神色,“你不是说炖了枸杞人参甲鱼汤吗?回去喝汤吧。”
她的脸上绽开夏花似的灿烂微笑,挽着他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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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间多了两个大男人,便显得拥挤、逼仄。
沈昭已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袍,擦干了脸和发,站在一边,看徐太医为叶妩把脉,忧虑地问:“妩儿怎样?”
她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随手从枕头边取了一条丝帕擦鼻子。沈昭看见,自己那条绸帕叠得好好的,放在枕头边,心中微微一动。
“湖水冰寒,皇贵妃受寒了,身上有些热度。”徐太医把过脉,察看她左耳的伤势,“左耳不能沾水,如今病情反复,还需十日才能痊愈。”“劳烦徐大人。”她感激道。
“假若今晚没有高热,便无大碍。”他的语气颇为沉重,“如若不然,便是不妙。”
“那如何是好?”沈昭眉宇深凝。
“旧伤未愈,又添新病,皇贵妃体虚气弱,哪能吃得消?如今只能听天由命咯。”徐太医摇头道,“稍后我让人送药来。”
沈昭扶她躺好,掖紧被角,问道:“徐大人今夜可当值?”
徐太医回道:“不当值。”
沈昭道:“万一妩儿病情加重,如何是好?我找谁去?”
徐太医笑嘻嘻道:“如若名闻天下的右相求我这个无名太医,我可以考虑。”
沈昭一愣,随即屈身作揖,“还请徐大人今夜留在宫中,改日沈某定当重谢。”
徐太医呵呵地笑,答应今晚留在太医院,以备不时之需。
沈昭送走了徐太医便回来,坐在床沿,手指轻触她的额头、鬓角,抚顺她的鬓发,举止轻柔,带着无穷无尽的温柔与怜惜。
“我没事,如果大人有要事在身,就去办事吧。”
见他如此神色、如此举动,叶妩感受得到,他不似以往藏得深,对自己的情意显山露水。他什么时候对自己有了心思?之前,他数次拒绝她,如今又为什么不再克制?
他轻柔地笑,“等你服药后,我再走。”
四肢发热,额角有些疼,她忍着不适,问道:“大人怎么会在御花园?”
“我去杂役处看你,张姑姑说你在御花园打扫。”沈昭惊心地问,“我看见那三个宫人故意推你,你才掉入碧湖。她们为什么推你?”
“这个房间是于晓红住的,我霸占了她的房间,她自然恨我。”叶妩说了她们三人欺负自己的经过。
“陛下竟然这般狠心。”他不可思议地说道,忽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所幸我对陛下无情,否则,身心受创的便是我了。”即便如此,她已经身心交瘁,接连受伤,伤痕累累,心痛得麻木了。她莞尔冷笑,“自古帝王皆薄幸,帝王不能爱;倘若爱了,受伤的只有自己。”
“妩儿,你之前说过……”他难以启齿,鼓了无数次的勇气,才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那次在书房,你说了那番痛彻心扉的话,我刻骨铭心,铭记心中。倘若你的心意没有变,我愿设法带你离开牢笼。从此,你我远离红尘,觅一处清静之地,与清风相依相伴,与明月相携一世,清茶淡酒,竹屋桃林,花圃修竹,儿女绕膝,执手一生。”
“那你夫人呢?”叶妩脱口而出,立即后悔了。
“你放心,只有你我二人。”沈昭怅然道,“吟霜温柔贤淑、善解人意,是一个相夫教子的贤内阻。我与她夫妻多年,只有亲人般的情义,却无男女之情。我会妥善安置她。”
她错愕,他对沈夫人当真没有丝毫感情?
可是,她与他之间,早已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伤了心,死了心,那份由贺峰转嫁到他身上的情意,早已随着他一次次的拒绝消磨了。
她应该怎么对他说?
见她面色怔忪,沈昭瞧得出,她对自己不似以前了。
失去的,也许永远失去了。
他温柔道:“你先睡会儿,御药房的人送来汤药,我叫你。”
叶妩乖乖地闭眼,耳畔回响着他刚才那番话。
所幸,他没有逼自己给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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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沈昭入宫,塞给张姑姑一锭银子,便封住了她的口。
房门虚掩,他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女子,心澜平静。
原本,他想早些进宫的,出门时府中出了点小事,他处理了之后才出来。
叶妩睡得很沉,气息匀缓,面颊泛着粉色,昏红的烛影在她脸上摇曳,可惜无法为她增添一点红润。
他摸她的额头,吃惊不已,担心的事发生了:她额头滚烫,风寒加重了。
他叫了两声,她没有苏醒的迹象。他大声叫她,轻拍她的脸颊,摇她的身子,坚持叫醒她。
如此高热,这么睡着,必定不行。
终于,她的双眸张开了一丝缝,好似醒了,却很难受,眉心紧蹙。
沈昭去找张姑姑,再给她一锭银子,让她去太医院请徐太医。如此深夜,寒风凛凛,不过,看在银两的份上,张姑姑顶着寒风去了。
叶妩觉得犹如置身火场,全身滚热,手心脚心、体内体外都是火,火烧火燎,烧得她口干舌燥、眉骨酸热,渴望甘霖的浇灌、冰雪的覆盖……眼前好像有一个人,她努力地睁大眼,却还是看不清这张脸……太热了,她费力地踢开棉被,扭着、挣扎着,棉被还是盖在身上……
他见她这般难受,饱受病痛折磨,疼惜地握她的手,恨不得代她承受痛楚。
那清清凉凉的是什么?
叶妩反而握住他的手,放在脸颊,捂着,蹭着……很舒服,很清凉,她想要更多的清凉……
沈昭知道,她病得神智不清才会这样,却又甘之如饴。
只要她好受一点,他愿意做任何事。
过了片刻,他抽回手,想换一只手,可是,她死死地抓着,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