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欢,邪帝的绝宠-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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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些许日光透过枝叶落下来,形成一条条细细的斑斓之光,璀璨明亮。
他就站在前方,一道斑斓的光映在他雪白的轻袍上,衬得他的俊脸有点暗了。
蝉鸣声声,显得宫道更加寂静。
楚明轩往前走,她站在原地,呆呆地看他。
以往,她觉得他洒脱不羁,如今的感觉不一样了,觉得他步履沉重、面庞凝沉。
一朵红红白白的合欢花从枝头飘落,像一只精巧的伞,在他们中间缓缓飘落,那般凄美。
“皇贵妃。”他在她面前两步处止步。
“王爷。”叶妩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王爷大好了吗?”
“皇贵妃有心。”他自若地轻笑,“臣会活得很长,因为,臣期盼的美好将来还未实现。”
“将来太美好,也太虚幻,王爷不如看清眼前的事实,作茧自缚只会让自己痛苦。”
“是吗?”楚明轩笑如夏风,那般轻微,“皇贵妃一席话,当真醍醐灌顶,小王铭记于心。”
“王爷请便。”
叶妩往前迈步,眼角余光看见,他似笑非笑的俊脸令人心痛,他眼梢掩藏的伤痛令人伤怀。
如果,没有在扬州遇到他;如果,他死了的心没有死灰复燃;如果,他没有染上热瘟,她没有照顾他……他们就不会再有纠葛,他就不会再有痛苦,她也不会觉得亏欠他……
可惜,世间没有如果,世事不会重来,这一切都已经发生。
————
这夜,楚明锋很早回来,和叶妩一同进膳。
他忽然道:“前日皇弟回京,今日进宫看望母后。”
她不苟言笑,语声淡淡,“刚才回来途中遇到王爷了。”
他喝了一口茶,便搁下银箸,前往寝殿,再无出来。她安之若素地继续进膳,直至吃饱了才去殿前长廊平息心情。
晚风有点凉意,拂去心头的燥热。
他提起晋王,无非是试探,她如实回答了,他还想怎样?
夜色如幕,笼罩了皇宫,也笼罩了她的心,她的心,黑暗一片。她不知道他究竟想怎样,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气消,不知道他还要折磨自己多久……
忽然,她的手被人拽起,是楚明锋。
她还没回过神,他就拽起她,拖着她往外走。
他的手劲很大,她的手腕很疼,却不喊痛,随他走。
坐上马车,出了宫门,叶妩猜不到他带自己去哪里,难道去温泉别馆?这么晚了,去别馆做什么?
他目不斜视,脸膛微敛,没有半分暖色,在这盛夏的夜晚,宛如一块冻了千年的寒冰。
果不其然,马车在温泉别馆门前停下来。楚明锋下车,她以为他早已进门,没想到他站在马车旁,抱自己下车。然后,他松开她,龙行虎步地踏入别馆。
她断定,他绝不会让自己住在别馆。
厅堂灯火通明,他坐在首座,下人奉上茶水,她走过去,不禁感慨。
当初离开金陵,她从未想过会再次回来,却还是回来了,也是这就是她的命。
阿紫和小月还在这里吗?对了,那个拥有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的年轻女子呢?是了,以陛下的精明,早就识破了那女子,然后广派人手在各地寻找自己的下落。他怎么对待那女子?
两个侍卫拖着一个人进来,将那人扔在地上,像扔一块破布,随手一丢,那人轻飘飘地跌在地上。
她青丝散乱,遮掩了面容,身上的衫裙脏污不堪,血迹斑斑,触目惊心而又令人恶心。衫裙上的血迹,有的已经变得暗红,有的仍然鲜艳,新旧叠加,一道又一道。
叶妩睁大眼,想看清楚她是谁。
盼盼亦睁大眼,盯着叶妩,一双漆黑的眼珠圆滚滚的,清亮、犀利得可怕。
叶妩心想,她就是那个容貌酷似自己的女子?
盼盼低低地笑,好像痴呆儿那般笑着,傻傻的,呆呆的。
叶妩心生恻隐,从她身上的血迹可知,她一定饱受折磨,楚明锋是怎么折磨她的?
盼盼用手指梳理凌乱的青丝,一张秀丽的脸渐渐显露,却面无血色,苍白如鬼。
“你不认得我了吗?”她盯着叶妩,嗓音沙哑。
“你是……盼盼?”叶妩终于想起来,是盼盼乔装自己,被楚明锋识破,她是拓跋泓的人 ?'…'
“这就是我的下场!”盼盼悲愤道,举起肿胀、紫红的双手,“这双手,废了,不能再抚琴;这双腿,也废了,行走都难;他命人每日鞭打我十鞭,我身上伤痕累累!”
叶妩震惊得说不出话,当初拓跋泓不是说她会自保、自救吗?拓跋泓应该知道她迟早被识破,为什么没有设法救她?
盼盼的确可怜,楚明锋的手段太残忍了。
“早知你逃不掉,我就不会假扮你。”盼盼瞪圆双眸,眼中蓄着滚辣的仇恨,“我有如此下场,都是拜你所赐!”
“我没想到……会连累你成这样……”叶妩心中难过,手脚被废,身上伤痕累累,那是何等的绝望,她经历过。
楚明锋挥手,两个侍卫拖起盼盼,带出去。
叶妩难过得泪花闪闪,虽然盼盼听命于拓跋泓,心甘情愿假扮自己,以一招李代桃僵助自己逃离金陵,但是,盼盼的确是因为自己才落得如此下场。
他目光冷凉,除此之外,不露喜怒。
她悲声质问:“她是无辜的,为什么把她打成这样?”
“谁也不无辜。”楚明锋语声斜斜勾唇,冷冷地笑,“她既有胆量假扮你,就有胆量承受!”
“那现在可以放了她吧。”
“为什么放了她?”
“我不是回来了吗?”
他走过来,勾起她的下颌,用一种既乖戾又散漫的语调道:“倘若朕不放呢?”
叶妩争辩道:“你关着她有什么用?”
楚明锋的眼睫冷冽地眨,“的确没什么用,但朕喜欢。”
她拂开他的手,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了,“你究竟想怎样?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放了她?”
他的怒气无法消下去,她千方百计地逃走,找另一个女子假扮她,让他疏于防范,她逃之夭夭……那把怒火一直烧,无论她怎么做,无论怎么折磨她,怒火也无法熄灭。等他觉得够了,再饶了她。
“只要你放了她,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她拉住他的衣袖,放低了身段,放软了嗓音,“算我求你,放了她,好不好?”
“为了一个贱人,你就对朕千依百顺,是不是?”他陡然怒吼,甩开她的手,印堂越发暗黑,“在你心中,朕竟比不上一个贱人 ?'…'”
**哎呀呀,吵架了,肿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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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这样的……”叶妩连忙解释,“她受我连累,才有此下场……我只是不忍心她就此成为一个废人……”
“要么她成为废人,要么你成为废人,你自己选!”
楚明锋用力地掐她的嘴巴,然后扬长而去。
————
想了一整夜,叶妩还是想不到可行的法子。
请沈昭帮忙,还是恳求楚明锋?
照楚明锋的性子,只怕不会轻易答应放人。也许沈昭有法子救出盼盼,可是,楚明锋知道了会将怒气发泄在自己身上。
怎么办?
这夜,用过晚膳,他还没回澄心殿,叶妩坐在铜镜前梳妆,吩咐银簪去御书房,吩咐玉镯点燃鎏金狻猊香炉。
银簪匆匆进了御书房,面上布满了惶急之色,未曾行礼便道:“陛下,皇贵妃忽然昏厥。”
楚明锋正在看奏折,听闻宫人的禀奏,惊得站起身,“传徐太医了吗?”
“传了,陛下回去瞧瞧皇贵妃吗?”银簪觑着不慌不忙的陛下。
“宋云。”他边走边喊,步履如飞。
银簪松了一口气,赶紧跟上。
回到澄心殿,楚明锋一刻不停,疾步进了寝殿。
寝殿无人,榻上无人,只有一盏宫灯散发出橘红的暖光,使得殿内旖旎生色。
妩儿不是昏厥吗?为何不在榻上?
他正想转身,却有一条红纱飘在他头上,好香……他伸手抓住红纱,红纱却被人抽走,从他掌中慢慢滑走……红纱摩挲着掌心,凉凉的,滑滑的,感觉奇特……他的腰身被一双手搂住,那人贴着他的后背,带着他一起左右摆动……他感受到她那丰满的胸脯摩挲后背的刺激,感受到那身躯的柔软……
叶妩走到他身前,将他的双臂放在自己腰间,然后搂着他的腰身,“劳烦陛下与我一起跳个舞。”
“怎么跳?”楚明锋粗哑道,明白了她的“昏厥”只是骗自己回来的借口。
“跟着我的步子摇摆就行了。”她带着他摆动,走着慢拍的舞步,是社交场合最普通、也最亲密的交谊舞。
他看着怀中的她,没想到她会花心思取悦自己,一抹轻微的笑从嘴角滑出来。
这是什么舞?为什么如此简单、姿势如此亲密?
她特意打扮了一番,艳丽的妆容,怪异的衫裙……桃红上衫紧紧绷着身子,裸出半个酥胸和香肩,裹住她饱满的胸,那一双雪柔呼之欲出,露出一条美妙的沟,惹人欲堕……她的双臂戴着喇叭状的袖子,下穿同色紧身绸裤,裤脚也是喇叭状,露出白皙的小蛮腰。
这袭衣衫当真香艳,袒胸露乳,充分展露出她妖娆、惹火的身段。
“这身古怪的衣衫从何处得来?”楚明锋面色微沉。
“霓裳阁藏有不少各式各样的衣衫,我身上这衣衫,很有异域风情吧。”叶妩笑道,双臂搂着他的脖子。
“下不为例。”
“只在陛下面前穿。”她柔媚地笑。
再跳一阵,她将他摁坐在凳子上,后退几步,开始跳舞。
原先,她想跳印度舞,又觉得一种舞过于单调,便决定来个串烧。
先来一段印度舞,手姿与扭动脖子相配合;再来一段恰恰,扭腰翘臀;接着来一段胡旋舞,不停地旋转、旋转,旋转到他的怀中……无论是什么舞,都要以勾人的媚眼魅惑人心。
楚明锋搂住她,她亦搂住他的脖子,“陛下不喜欢?”
“想勾*引朕?”他眉宇含笑,刀锋似的剑眉柔和了几许。
“陛下想被我勾*引吗?”叶妩笑影娇媚,鎏金狻猊香炉中的催情香已经起了作用,他的眸色渐渐深沉,渐渐起了火星。
“你以为呢?”
金钗找来的催情香果然厉害,她觉得四肢火热、血液疾行,小腹似有一股暖流,驱使她偎向他的胸膛……这张俊毅的脸庞,这铜墙铁壁一般的胸怀,似有难以言表的魅力,吸引着她,她不知是催情香的作用多一些,还是心中的欲念多一些……她吻他的唇,轻轻地吻触,瞬间就再也无法克制,激烈地咬、吸。
楚明锋反客为主,激狂地吻她柔嫩的唇。
两人之间迅速升温,呼吸立时变得急促、粗重。
叶妩见他黑目微阖、一脸迷醉,小手滑向他的腰间,为他宽衣解带。
他抱她坐在桌上,扯下她的衣衫,大掌覆上那饱满的雪球,缓缓摩挲。
他们对彼此的身躯已经非常熟悉,三两下就击中彼此致命的敏感之处……不多时,她的身躯柔软如水,他身躯紧绷、灼热如铁,彼此的呼吸急促得好似就快断了……
楚明锋看着她,她雪腮泛着粉嫩的桃红,美眸微闭,眸光迷乱而勾人,令人无法放手……他将她修长的双腿勾在自己腰间,手往下移,她察觉到他的意图,抓住他的手,“不如到床上……”
“为何勾*引朕?”他的大掌扣住她的雪柔,语声突冷。
“陛下不喜欢吗?”叶妩心中一悸。
“喜欢。”他忽然用力揉捏,面上的欲色急速退去,“如若你想以此求朕放了那贱人,朕劝你莫白费心思。”
“陛下……”她惊骇。
虽然早已猜到他会识破这招美人计,但她还是想搏一搏。
楚明锋快步走去,扬掌扫掉那吐出袅袅香雾的鎏金狻猊香炉。
“嘭”的一声,香炉落地,香灰洒了一地。
力道之大,怒火之盛,令人出乎意料。叶妩愣愣地看他,心跳加速,他的双掌夹着她的双颊,龙目唯余冰冷,“催情香对朕无用。你低估了朕,也低估了你自己。”
他说对了,她真的低估了他。
用催情香,只不过是保证万无一失。她没料到,他自制力这么强。
楚明锋语声狠戾,语带讥讽,“你已是泥菩萨过江,朕奉劝你,切莫自讨苦吃。”
她抓住他的广袂,他毅然转身离去,手中光滑的广袂因他的离去而被抽走,唯留一丝凉意。
他的背影,那般冷冽。
叶妩取了一件披风披上,追出去,他已经没了影子。金钗说,陛下去了关淑妃的寝殿。
宽大的龙榻只有她一人,她侧身而卧,等他回来,可是,她也知道,他不会回来。躺了许久,她终于昏昏地睡去。
次日一早醒来,龙榻还是只有她一人,身侧的空位没有余温。
她问金钗:“陛下没有回来过?”
金钗点点头,见她抱着双腿、一脸落寞,心中轻叹。
其实,昨晚陛下出去了一个时辰,回来时皇贵妃已经睡沉了,没有发觉陛下回来。陛下睡在外侧,一大早就起身上早朝,刻意放轻了举动,不吵醒皇贵妃。
陛下去上早朝时,吩咐她,不要对皇贵妃说他回来了。
她真的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这么做。
陛下和皇贵妃明明可以相知相爱,却为什么横生这些枝节?
世间男女之间的爱,真真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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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日头渐渐西斜,叶妩听了金钗的规劝,到外面走走,回来正好吃晚膳。
经过听风阁,叶妩看见空中有一只蝴蝶纸鸢随风飘飞,不由得起了好奇心。
金钗笑道:“应该是有人在御花园放纸鸢,皇贵妃,不如去御花园看看?”
于是,她们前往御花园。
远远的,叶妩看见两个宫娥陪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放纸鸢。金钗说,那小姑娘是欣柔公主,关淑妃所出,下个月初五就满七岁了。
走近一些,叶妩看着欣柔公主放纸鸢,那开心的模样、快乐的笑声正是她这个年纪的童真。她身形娇小,身穿杏黄丝纱长裙,梳着俏皮的双环髻,束着杏黄色的锦带,眉目如画,玉雪可爱。她拿着线,仰头望着天上飞着的色泽鲜艳的蝴蝶纸鸢,红灿灿的落日余晖落在她白里透红的小脸上,银铃般的笑声充满了欢乐,令看的人不自觉地笑起来。
“今日风大,正好放纸鸢。”金钗笑道,“奴婢记得玉镯做过一只美人纸鸢,春日时放过呢,皇贵妃想放纸鸢吗?奴婢回去取来。”
“也好。”很久没放过纸鸢了,叶妩见欣柔公主玩得开心,起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