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凤为凰:将军的下奴-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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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谦郡王为马首是瞻,实则另有人控制,将时局搅成一团乱麻。
作为儿皇帝的枕边人,作为我们安插进北周权力核心的最高级密探婉公主,这些天让人传给我的密信,无一例外都从侧面反应了我以上的推断。
儿皇帝没有兄弟,他是唯一指定合法地皇位继承人,他还怕什么?谦郡王就算是能够赢得民心,也不可能取代儿皇帝登上宝座,否则与谋逆又有什么两样?最省心的方法就是混成摄政王,继续架空儿皇帝。我想儿皇帝怕的就是多年隐忍努力好不容易挣脱了庄太后的控制,又再度沦为了其他人的傀儡吧。
婉公主在密信中提及,儿皇帝是怀疑先帝另外的子嗣,那人就是顾尘羽。
关于这件事,顾尘羽在那一晚温存的间隙已经对我解释过。这完全是捏造出来的假象,让儿皇帝怀疑有人能够威胁他的帝位,才会迫使儿皇帝狗急跳墙谋害庄太后,急于亲政揽权。坐上皇位那么多年,当傀儡久了就会心虚,儿皇帝的疑虑一刻无法得到证实就会被其他刺激无限放大。最终儿皇帝选择亲手熬毒粥,将庄太后一点点送上死路。
顾尘羽让我做的正是代表昭国继续与儿皇帝虚与委蛇。让儿皇帝充满了幻想,认为凭借着与婉公主的婚姻,能够赢得我们昭国这个强力后盾。儿皇帝能坚持的越久,北周的内耗就会越大。
我注意到因为政治风波被拉下马的那些北周官员们,好几位女眷也都斩首了,连带着这些女眷的心腹奴仆一并没有活路。我想起了密报记载,这些人不仅曾是庄太后的宠信之人,也对顾尘羽做过不堪的事。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顾尘羽的计划还真是滴水不漏,没有放过任何伤害过他的人。
那他会如何对我呢?在我拒绝了他的示好与挽留之后,他还会让我如愿以偿,放我离开北周么?
他让我做的事,我一定会做到,他若不择手段留我,那我该如何是好呢?他若以我母亲为威胁,我会否放弃立场,答应了他呢?
亦或者,一切真相还不是我知道的那样,另有隐情?
我的感觉总是比我的理智更先一步挣脱外物表象的掩饰。我躺倒在行馆的床上,辗转难眠,结合各路信息梳理着思路,却不由自主浮想联翩。
那一晚的缠绵刻骨,那样特别的顾尘羽,让我终身难忘。
我真的能够像自己说的那样,抛下他,甩手离去么?
他真的是那种心机深沉到旁人无法察觉丝毫,欺骗了我那么久,让我一直蒙在鼓里的人么?那他到昭国是为了什么?仅仅为了让我爱上他,再让我抛弃他么?
这完全不合逻辑,所以我才会怀疑吧?所以我仍然没有放弃最初的判断。如果那一晚的顾尘羽不是真,他只是故意表现出那种强势的样子呢?是谁在控制他,是谁能够改变他,让他完美演绎那样的气质举止?
那个人是我的母亲么?
那个人需要那样的顾尘羽做的事情,不是为了刺激我,而是为了通过我来检测他的伪装是否足够成功。那样酷似摄政王神采气度的顾尘羽更适合刺激的人,是庄太后!说不定庄太后就是被活生生气死的。
这就是真相么?
怪不得那一晚顾尘羽始终没有提起他的阴谋,没有得意洋洋炫耀他的计划,而是几次讲他的奴隶身份所有的苦都是真,让我抚摸他全身的伤痕,让我压在他身上,像以往那样强烈地索求控制他的身体。
他其实一点都没有变,他从骨子里就是一个奴隶,一个需要主人的奴隶。
无论他被人塑造成怎样的身份,或者即将拥有怎样的地位权势,他的心中从未想过自由,从不想要控制别人,从来想要的都是被人支配使用。
这就是他,真实的他,是无法隐瞒改变,是摄魂术高手都不可能察觉有异样的。流水大师的判断没有错。
是我太没有自信了,是我多疑了,是我没有完全信任他。
他反复说让我相信他,不是让我信他那一晚的交易诚信,而是让我相信他在我身边的那段时光不是假。那才是真实的他。
无论这个真相在常人看来多么匪夷所思,但我再无质疑。
我想见他,我想带他离开,离开这个乌烟瘴气杀人不见血的权力争斗场。现在的他在痛苦的扮演一个他最不擅长的角色,在支撑着期待着我能够与他在一起,践行诺言不要抛下他。
他是希望我拯救他。
无论我信不信他,伤害了他多少次,他都一如既往信任着我,深爱着我。
我,岂能再次让他失望呢?
122只羡鸳鸯
又是临近年关,我望着窗外凛冽寒风中四散零落的雪花,却并无丝毫寒意。
一双温柔又不乏力度的手正在为我揉捏着双腿,腿上那些浮肿也便不觉得如何了。只是腹中那个小生命正活蹦乱跳,才不到七个月就知道调皮捣蛋折腾我这个不太称职的母亲,定是个男孩子。
温暖入春的卧室之内,我只穿了一件宽松的常服,披散着头发,也不再戴面具,肆意地躺靠在软榻上,呆呆望着窗外,心里美滋滋无法形容。
“主人今晚想吃什么?”那个清越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这才将目光收回到他身上。他穿着剪裁得体的侍从服装,墨色长发用一条与衣服同色的锦缎束起,就跪在我身前,顺从而温和的姿态一如既往。
“我不想吃别的,就想吃你。”我开玩笑,手已经不由自主摸上了他的下颌。
就像一年前我初见到他时一样,他的绝世容颜让周遭一切黯然失色,只是当下他琉璃色的眸子里再无苍凉冷寂,而是满满的喜悦与柔情。他由着我抚弄着他的脸,他大胆地迎着我的目光,他的手也从我的双腿移到了我的身上,覆在那即将诞生的小小生命上。
“主人,还是吃些东西,才有力气让下奴服侍。”他亦与我开玩笑,不再如一年前那样拘谨戒备。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愿意跟我回到昭国。明明在那边你可以当王爷,像你父王一样手握大权,过上奴仆如云备受尊重的日子。”
顾尘羽微微一笑:“因为有主人的地方,下奴才觉得活着有意义。我知道自己的斤两,根本无法像父王那样做王爷,何苦强迫自己难受地去演一个不是自己的人,去应承那些不喜欢的客道虚礼?您不知道那段日子,我每天穿着那么昂贵的衣服,用着那些价值连城的器物,是多么胆战心惊,唯恐有什么损毁在事后就会被责罚。”
我打断他的话,笑道:“你怕什么,那些都是你父王的,也自然是你的。谁敢责罚你?”
“那些明面上将我当王子一样崇敬的人,其实都知道我只是个奴隶,什么也不懂的摆设。他们以拯救者的姿态在我面前谈论着我不懂的事,也丝毫没有将我放在眼里,从不想让我懂他们的事。善恶好恶,我还是能够分辨的。”顾尘羽的头靠在我的身边,幽幽道,“他们对我的虚情假意实在难熬,他们多么不愿向我这个奴隶行礼,藏的很辛苦我看着也吃力。那时候只有素素一个人对我是真的在乎,真的照顾,真的尊重的。要不是她的谋划,她的维护,她的强大制衡,我恐怕会活的更辛苦。明明谦郡王比我更适合那个角色,大权在手也是他心中所愿,他喜欢就让他去做,我何苦让自己那么难受又让那么多人因为我不自在呢?”
我忽然转开话题,故意满面质疑地责问道:“那我母亲呢,为什么她始终不肯见我?也不与我回到昭国?北周那边的局势真的让她脱不开身么?我有的时候怀疑一切都是你玩花样,你才是幕后主使。你为了我舍弃了苦心谋划即将到手的大权……而我母亲只是你亲近我的一个幌子,她可能已经不在世上。”
顾尘羽匆忙抬头,仔细盯着我的眸子轻易就发现了我眼中的戏谑,便似宽心释然,做足了委屈地样子解释道:“主人为何还在怀疑下奴?下奴这点本事主人最清楚了。”
“你那么聪明,学什么都比常人快,你啊……少来这套,我不信。”我继续调戏。
他垂下眼眸,抿着嘴chun不说话,俊颜平添一抹艳色。
我知道他已经学会对我使性子了,被我逼的无法解释的时候他就不说话,等我心软,等我主动换话题讨好他。他虽然仍以下奴自居,但对我越来越“放肆”,吃定了我这个“主人”宠他到没边了。
“你现在不说,等到了床上,哼……本司绝不轻饶!”我一本正经,挺着大肚子大言不惭。
他却耸了耸肩膀,掩面笑了。
“你笑什么?”我更恼了,“是不是又皮痒痒了?”
“是啊,主人一日不打,下奴就觉得心慌难安。”他亦是很认真地回答。
其实自从那一晚那样特别的他之后,我与他的缠绵都无需借助太多的外物,他的身体只为我而激动,他对我是特别的,我对他又何尝不是最特别的那个呢?他以为只有痛才会极乐,但我的爱与温存让他打开了心中枷锁,让他的身体充满了生机。他是我的男人,我唯一的男人,我也要做他最后一个女人,将的身心都牢牢拴在我的身边。
我不会为他留在北周,那时我不曾后悔。他愿意跟我回昭国,愿意继续以奴隶的身份守在我身边,对我的职责事业没有任何影响,他牺牲了那么多,成全了我的私心,我又岂能不顺他的心意,不接受他的这份别样的爱呢?
他变不了,那么我就为他改变。
我不需要一个强大的男人为我遮风避雨,因为我自己就已经顶天立地。
我只需要一个对我好,愿意为我牺牲一切,愿意永远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将我无微不至照顾的像公主一样的男人。我的顾尘羽,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这样的方式来爱我,我就接受,成全他,也成全我自己。
在一起回来的路上,无数个日夜,无数场欢、爱纵情之中,我慢慢体悟到了母亲对我的期待。
无论现实中多么残酷有怎样的压力,无论别人眼里我是如何怪异难懂跋扈嚣张的人,都无法触动我和我爱的男人在一起的那种幸福与满足。
北周的动乱不是三五年能够平定的,儿皇帝与谦郡王明争暗斗,为了权势不惜内耗,这样的结果让我立了大功,但任何嘉奖都比不过顾尘羽能与我一同回到昭国带来的惊喜。
哪怕那时的他,依然无法肯定也不太敢相信我对他亦是真心,他仍无怨无悔抛下了北周的荣华富贵陪我回来了。
所以我决定为他生一个孩子,证明我对他的爱。
这件事情一开始我没有告诉他,直到我的肚子渐渐隆起,瞒不住藏不下我的心事。
当我郑重对他说孩子的父亲是他,那一刻他绽放出的笑容美丽的无法形容。他说他原本只是奢念想要一个家人,但没有料到我竟然给了他两个。
我知道他懂了,懂了我用这样蹩脚的方式表达的爱。
他愿意接受这样的我。
也许我们是这世上最奇怪的一对,也许我们的孩子将来无法认我这个母亲,但是我肯定我会一辈子守着他,守着我们的孩子,与他们一起体验这世间最快乐的事。
……
多年后,我竟被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史官编入了昭史?酷吏篇》。
我记得如往日一样入宫觐见,圣上拿着一本新刊的典册坏笑着对我说:“姐姐,原来在他们眼里你竟然如此恐怖呢。”
我展开书册仔细一看,不禁莞尔一笑。
我发明的那些刑讯之法历历在目,我替“英明仁慈”的圣上背的黑锅也写的一清二楚全然成了我冷酷暴虐的罪证。最可笑的就是我豢养男宠一直未婚这件事情,他们说我沉迷男色,常年圈禁虐打美貌少年还不够,近日又多了一条恋童癖。
他们说的那个被我养在身边的稚龄童子,正是我和顾尘羽的儿子,我怎能不宠不爱不忍一刻离开?
只是我一直没想到更好的名目编排我儿子的合理合法身世,才让这些文人钻了空子口诛笔伐。既然圣上主动揭我这疮疤,那我怎能不好好利用一番?
“臣一直为圣上劳心费力,不知圣上可否也适时为尘分忧?”我一脸诚恳地央求。
圣上不愧是我的亲弟弟,一见我的表情就能猜出我的猫腻,忙不迭摆手道:“别开玩笑,为君分忧是你身为臣子的本分,岂能以此威胁朕?”
我指着书册上我的诸多“劣行”,随便挑出两条,厚着脸皮说道:“这条还有这条明明是证据不足,臣改日定与史官说明真实情况。”
圣上唯恐我“颠倒黑白”损了他的英明形象,急忙又改口道:“好吧,你到底想让朕做什么?有损国体的事情朕可不能答应。”
“其实不难,圣上正值壮年精力充沛,偶有微服私访生了一个半个私生子流落民间,被臣苦心寻访到,碍于国体颜面圣上断不会认他,就密令臣将他留在身边精心教养,将来继承防卫司大业,这听起来不假吧?”
圣上乖乖点头,赔笑道:“嗯,听起来很真。可是朕……一向洁身自好,就算微服私访在民间走动也不曾沾花惹草……你若真要这样编排,叫朕如何对那些如狼似虎的后妃们交待?”
“可臣也一向很善良清白啊?”我强行忍着满腹坏笑,幻想着圣上被欲求不满的后妃们以此为借口赖着不放惨遭“蹂躏”的样子,努力装出委屈扭捏撒娇。
圣上很少能见到我如此女儿态,一时并未想到将来被后宫们“虐待”的结果,大方地说道:“好了,朕不与你玩笑了。朕就答应牺牲清白帮你一次。可是将来万一你那儿子野心勃勃,非要认朕这个爹爹呢?”
我没有想到圣上思虑那么深远,竟想到了将来可能产生的夺嫡隐患。的确,谁也无法预料到人心的变化,我和顾尘羽的儿子如果是异数,如果不明身世走上了歪路,那我又怎对得起国家和圣上的一片苦心?
圣上知道我也担心,便劝道:“朕可以写一道密旨,讲明此子身世,密旨由你我双方收藏。将来若真出了什么问题,也免得你我都不在了难以对证。”
我忽然又问了一句:“圣上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母亲还在世?知道她对我的期望,所以当初才那样不择手段将顾尘羽要来送到我身边?”
这个问题我问的突如其来,所以圣上没有来得及掩饰真实的表情。
细节表露一切,我察言观色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