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朕非你不娶-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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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月的死把小丫鬟吓的不轻,面色惨白,说起话来语无伦次。
老妖略显不耐的皱了皱眉,淡淡的瞥了小丫鬟一眼,小丫鬟吓的跪地连连磕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身对老妖说:“殿下,不如让下官来盘问。”
老妖微蹙着眉,点了点头继续在房间里查看。
我虚扶了小丫鬟顺儿一把,放柔了声音安抚,示意她到外面去说。走到门口,我脚底一滑,险些摔倒,幸好我扶着门框,我低头一看是一块石子,一脚踢到了一边。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这里可刚刚死过人,我精神高度紧张。
到了外厅,我倒了杯茶压惊,也递给顺儿一杯,待到她情绪稳定下来后方才轻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公主的?”
顺儿抽泣道:“奴婢……奴婢是来服侍公主洗漱安歇的时候,发现公主已经……”
“服侍公主洗漱?那你是公主的贴身侍女了,应该住在公主隔壁的厢房中,这么近,没听到什么异响么?”
顺儿含着眼泪,诧异的看着我,“奴婢确是公主的贴身婢女,就住在西厢,奴婢不敢多事,也就没听见什么异响。”
我淡淡的笑了笑,回想起我们进院之时,只有那件西厢点着灯,这么小,又是西厢显然不是公主住的,自然给照顾公主起居的贴身丫鬟住的。
“多事?”我不由疑惑,照顾公主是她分内之事,何来多事一说?
“公主近来心情很差,常在房里哭,有一次星儿听到了以为有事,冲进公主房间,公主嫌她多事,还打断了她的腿,还说,以后我们哪个再敢多事,也打断我们的腿。”
我不由轻叹,观月这任性妄为的性子定然得罪人无数。
“那你知道你们公主为了何事心情不好么?”
顺儿低下头怯生生的说:“奴婢……奴婢不知。”
我亦不再追问,略微想想应该就是昭齐两国和亲的事。
宇文璟央激烈反对,观月虽未说话,但我当时见她眼睛一亮,那明显是大喜过望,观月也不愿和亲。
最近又时常哭泣,莫非她早有爱人?
“顺儿,你几时来服侍公主洗漱的?”
“奴婢记得……大约是……亥时一刻。”
“亥时一刻,怎么记得这样清楚?”
“是……公主一般亥时左右更衣洗漱,奴婢……听到打更的声音,去拿公主换洗的衣服,奴婢一来一回一般是一刻钟,到公主房里时应该就是亥时一刻。”
“哦……那你可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顺儿面色犹疑不定,“没有,不是……好像有。应该不是……”
“恩?”我见顺儿眉头纠结,继续追问道。
顺儿是第一个发现观月尸体的人,那个时候看见刚好杀完人出来的凶手也不是不可能的。
“奴婢……奴婢只是看到了树后面……好像有个人影,便问了声是谁,也没人回答。走进院子一看又没有人……想是天色太黑了,奴婢把树当成了人。奴婢……奴婢也糊涂了,不知道……是不是人。”
我直视着顺儿沉声问:“公主死了,你看见有人影在院中,如此重要的情况怎么未听你提及?若非本官追问,你是否准备隐瞒?”
顺儿吓的面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冰冷的地上,连连磕头,“奴婢冤枉,奴婢不敢,奴婢……”
“想你是惊吓过度,并非存心,你下去休息吧,有事本官会再传唤你。”我放柔了声音,安抚了顺儿两句,示意灵剑带她下去。
看顺儿的反应倒不太像在说谎,那就是说那个时候她可能真的是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很可能有武功,等顺儿走近时就找不到他了。
老妖和凌疯子随后来到外厅,脸色都阴沉的吓人。
我起身朝老妖和凌疯子走去,微微躬身施了一礼, “参见太子,参见殿下。”
凌疯子抖了抖广袖,手一抬从我身边走过,怒气匆匆的径直坐到主位之上。
老妖行至我身旁淡淡说,“我要去审问疑犯,你先行回府。”
可是他的眼睛却不经意的瞟向别处,这对于老妖而言是个不寻常的小动作,这是……躲闪?
我一惊,失声叫道:“这么快就找到疑犯了?”
说实话,我确实震惊,对观月的死我还是一片混沌毫无头绪的时候,他们竟然找到疑犯了?
而老妖的神色,绝不是如释重负。
作者有话要说:修
☆、番外 沉醉不知归路 南宫予澜(上)
我叫南宫予澜,昭国贵族南宫氏的子孙,永宁亲王的孙女。我是个庶出的女子,享受的确是嫡出子女都没有的尊荣,父亲对我的教育比众位哥哥还要严格,不是因为我的母亲得宠而是因为我的美貌。
在我十六岁那年我的祖父就对我说过,澜儿,你不是普通的女子,你将是名动天下流芳百世的传奇,你是实现南宫氏百年宿愿的人。
我当时并不太明白祖父的意思,但我却明白一点,我的人生从此之后就完全的失去了自主的权利。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并不喜(。。…提供下载)欢别人看到我时惊艳的目光,不喜(。。…提供下载)欢家人看到我时极尽功利的眼神。他们看到的是一个惊艳天下的躯壳,却没有人看到这副躯壳之后超越年龄成熟世故的心,他们要的是一个讨天下男人喜(。。…提供下载)欢的高贵优雅的贵族女子,他们没看到这份优雅之后我苦苦隐藏着的性情。
我八岁时曾因为贪玩去爬树跌了下来,划伤了脸,全府的人都被惊动了,父亲求遍天下名医名药来医治我的脸。
我当晚夜里哭了一夜,不是因为感动也不是因为愧疚,而是我看到了他们探望我时目光都集中在脸上的伤口上,对我则是隐隐有种厌烦的责备。他们没有一个人发现我手肘上已经开始溃烂的一处伤口,包括我的母亲。那时我便明白了,平日里家人对我的宠爱都是出于这张脸,没有了这张脸,我会像其他庶出的子女一样卑微的活在角落里。
我就像一块巧夺天工的织锦,他们要的是等我织好,裁成他们要的完美无双的衣服,我的性情如同我的伤口一样都会成为这块织锦的瑕疵。
我从八岁后变的异常安静,学经读史,弹琴跳舞,写字下棋,成为他们眼中的完人。
若不是十六岁那年在上元节那次宫宴上结识了那个青衫翩然的男子,我的人生会继续朝着家人安排的方向行进。
他叫魏如轩,是魏国送到昭国的质子,我在人海中一眼就认出了他,因为他身上有种隐忍,活的那么恭谦谨慎小心翼翼。这和我何其相似,这种相投的气味让我深深的被他所吸引。
上元节宫中那次邂逅令我终生难忘,他笨拙的爬上御花园的一棵大树,伸出手来拉我,那是我自八岁后第一次爬树。
我紧张忐忑,害怕被别人抓住却又忍不住期待,坐在树杈上看着升腾夜空的烟火,冷风吹落树上的白雪冰冰凉凉的帖服在我的肌肤上,那种清醒悸动才是活着的感觉。
我们谈天说地,就像认识了许久的朋友。他是个博学多才的人,若不是他皇子的身份他将是个名扬天下的贤者,如同“学教家主”那样的一代宗师。
我看着魏如轩仰望着南方落寞的眼神,我便问他,你是想回家么?魏如轩对我说,他只是想离开这里。
我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璀璨的烟火映在魏如轩的脸庞上,今夜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生活和想要共度此生的人。此刻我明白了母亲忐忑不安的望着门口的心情,也原谅了她对我近乎冷漠的严格,她爱我的父亲,超越一切。
我此刻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我要帮魏如轩离开昭国,我要和他游历天下把酒赏月。然而人生很多幸福都是短暂的,烟火很快就放完了,夜又恢复了冰冷寂静,我的现实生活也回来了。
临别时魏如轩把一个精致的哨子递到我的手中,对我说他会再联系我的。我捏着哨子,仿佛攥着我的整个人生。
每次哨子响起的时候是我最快乐的时光,那意味着魏如轩又给我写信了。我们从未走远,还停留在烟火绚丽的那个夜晚。
直到那年,我已经二十一岁了,祖父和父亲已经把我的婚事当成了头等大事。自从那次上元节宴会后提亲之人络绎不绝,只是祖父没有选好应该把赌注押在哪位皇子身上。
魏如轩告诉我他不会让我嫁给任何人,他会回国,会风光的迎娶我,让我等他。然而魏如轩的处境比我还要令人沮丧,几日前我听说魏如轩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得罪了太子,太子命人把他打成重伤,还令他忍受□之辱。
魏如轩是个很骄傲的人,这件事情在他心里到底有多大的影响我可以想象,尽管他还是如往常一样和我通信只字未提。
我们的誓言看似镜花水月,但我和魏如轩都隐忍长大的人,我们有超乎常人的坚韧。
我有一项专长是连教导我的父亲都不知道的,那就是我最擅长模仿别人的笔迹,若是我对这个人的笔迹足够的熟悉,我可以模仿到连他本人都看不出来。
我利用了父亲在礼部供职,职务上的便利经常偷看国书,对魏国国书的笔迹已经可以模仿的有九成相像了,近乎乱真,但我却无法再等到能模仿到十成。
魏如轩的性命,我的婚事让我们没有回旋的余地必须尽快执行我们的计划。
国书一个月后送到了我父亲的手中,我异常紧张,生怕父亲因那一分熟悉感认出我的笔迹。然而出乎我的意料的是事情进行的异常顺利,国书转呈昭皇。魏如轩重金买通了朝中的一位重臣从中斡旋,昭皇终于同意了魏如轩回国探视重病的父皇。
那天夜里,我换上从未穿过的粗布衣服,带了些随常的东西,和我的心腹丫鬟墨缕踏出了家门,我知道我这一去便无法回头。
我清楚的知道我背叛了国家放弃了贵族生活,然而我只是个女子,只是想和喜(。。…提供下载)欢的人浪迹天涯,我和魏如轩不会妨碍到任何人。
我走出家门的那一刻竟然觉得无比轻松,我不必再装成我不喜(。。…提供下载)欢的样子,不必再听从安排去接近我不喜(。。…提供下载)欢的人。然而我没想到的是,我人生的厄运从那一刻才真正开始。
我站在树下从午夜等到天明,没有六月的燥热,我的心是冰冷的。
我不愿意相信那个烟火绚烂的夜里走入我的生命的青衫男子就像烟火一样短暂薄情,我不愿相信我用了五年的时光倾尽心力爱着的男子就这样的放弃了我,我更加不愿相信我写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思念着的男子此刻变成了我心底一条深深的伤疤。
我倔强的望着眼前的树,幻化出了我们相识的那个夜晚的情景,我不相信他眼里的柔情是假的,我不相信他写给我厚厚的情意的假的,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我把我们从相识以来的每个细节都回想了一遍,甜蜜而疼痛。直到墨缕怯生生的抱住我,我才发现我已经等到晚上了,我知道魏如轩不会来了,永远不会。
我没有流一滴眼泪,狠狠的咬着嘴唇,心虽疼痛但就是哭不出来,我拔下头上的发簪用尽全力的在我们相约的这颗树上刻下一行字,便转身要和墨缕离开。
然而我这一转身等待我的不是墨缕而是我从未见过的一个凶恶的大汉,他一掌劈到我的脖子上,我意识恍惚的被他扛在肩上。
我的视线里只剩下了那行刻在树上颠倒了的字,如同我的人生一样颠覆。
思兮怨兮,皆入尘土,念兮恋兮,化为朽木,盟兮誓兮,永无归期!
我被卖到了青楼妓院,以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高价,老鸨看到我的时候双眼绽放出□裸的贪婪。
我在她的眼里是一棵摇钱树,一棵价值连城的摇钱树。我开始憎恨上天给我的这一副天颜,恨不得亲手毁了它。我的举动吓坏了老鸨,她急忙让人夺下了我手中的剪刀,并呵斥我若是再敢寻短见就对我不客气。
我冷冷的笑着对她说我有很多机会可以毁掉自己这张脸,她不能永远派人看守着我,我不在乎玉石俱焚,但若是她能保护我的安全我能给她赚更多的钱。
老鸨将信将疑的看着我,像是一种嘲笑,我除了这张脸还会什么能给她赚更多的钱。我取出古琴信手弹奏了两首,在场的人都愣在原地无法言语。
从此我就成了锦绣楼身价最高的姑娘,多么滑稽可笑,我的人生从一个娇生惯养的贵族变成了人人轻贱的□。
我不哭不闹,每日轻纱遮面在小楼上弹琴,望着楼下那一双双贪恋的目光,我的心已经麻木了。
半月后的一个夜晚我第一次喝的酩酊大醉,然而心底却越来越清明,魏如轩不但如愿的回到了魏国,还成功的发动政变夺取了魏国的皇位,立了一位魏国的贵族女子为后。
记得我儿时认识的那位“先知”对我说过,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魏如轩的人生算是完满了,我心底最后一点希冀也彻底的破灭了,他没有什么意外,没有什么隐衷,他只是做了一次选择,他要的是江山不是我。
那个青衫翩然,如诗如画的男子在我的幻影中渐行渐远,我冷冷的看着,无力挽留。魏如轩,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因为我无法让自己不恨你。
醒来时我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周身的狼籍,这是南宫予澜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魏如轩酒醉。
世上再没有南宫予澜,有的只是秦川名妓忆轩。即便是秦川大灾也能让锦绣楼人满为患的忆轩,一琴一曲便能打动万千男子心扉的忆轩。
我如同行尸走肉般生活在这奢华糜烂的声色欢场,有的时候我在想生于我而言有何意义?死了又何妨?除了有人惋惜这副容颜可有人会感伤我的离去?
我没想到的是我的人生中还能遇到一个真心的怜惜我的人,他于我没有所求,只是单纯的怜惜。
他是个温文尔雅的人,总是有着淡淡的笑容,与我记忆中的某些影象正在慢慢的重叠。他会恭敬的对我打招呼,没有任何的轻佻与不屑。尤其是听了我自创的曲子后,他竟然对我说这首曲子不妨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