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贵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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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祖父不爱听,我就不说了。”反正该说的也差不多了。
“你让你哥哥去说,只是单纯的因为你自己开口无法令你父亲,二叔相信吗?”
“那是其一,另外,我也是想让祖父看看,我哥哥他不比任何人差,他有魄力,有想法,敢作敢为,不但如此,他还比很多人都有‘心’。”
“只是给我看,不是给你父亲看?”
“呵呵…。已经长歪了的心,想掰正,很难!”
这话称得上大逆不道。然,却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祖父,能力可以培养,可人心这东西,却是怎么能培养不来的。”
“他是你一母同胞的哥哥,自然护着你。”
“蔺纤柔还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呢!”
蔺昦:……噎人!
“祖父,我是他亲妹妹,你也是他亲祖父,他能护着我,也能护着你。只是,现在希望你做哥哥的依仗,可以给他吃苦,但不要让他委屈。”
蔺昦听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蔺芊墨看着蔺昦复杂的神色,垂下眼帘,掩住眼底变幻莫测的光芒。她要让蔺昦看到蔺逸谨的有心,也要让他看到自己同蔺逸谨同样有心。她是知恩图报之人…。这是一种态度。只是心里也确实希望蔺逸谨能好,毕竟,好哥哥可就一个。
良久,蔺昦开口,把正题给拉回来,“你哥哥的提议,我会考虑。只是…。”
蔺芊墨接过蔺昦的话,轻声道,“只是,这提议并不一定绝对能够全身而退。不说其他,祖父一个教导无方的罪名您必须担起。祖父也担心,在请罪之时,万一皇上就势而下,就此定了您的罪,削了您的权?”
蔺芊墨话落,蔺昦眼眸微缩,今天蔺芊墨给他的惊讶真的已经够多了,他也清楚的知道他的孙女已经不同了。然,在听到这种极致透彻,近乎违逆的话时,心惊,胆颤,抑制不住。
☆、第八章 生气
蔺昦看着蔺芊墨,沉吟良久,开口,“难道你就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蔺芊墨听了眨眼,低语,“祖父,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总比干一件不该干的事儿,罪名要轻多了吧?”
“牙尖嘴利!”
“呵呵…。孙女身体不利索,如果嘴巴再不利索些,那不太磕碜了么。有这么个孙女,祖父该多丢脸呀!”
“过去你让我丢脸的次数还少?”
“祖父,不是有个词叫‘既往不咎’吗?您老呀!可太爱较真了,这可不好!”说着,抬头,挺胸,拍着自己自豪道,“您看我,过去我受委屈,你都没怎么护过我,可我还不是照样对你崇敬有加,敬爱不已…。”
“你给我闭嘴吧!”蔺昦脸色发青,咬牙切齿。孙女开窍了,却是来气自己的!没有什么比这更恼人的了,一点欣慰的感觉都生不出!
“孙女说的是事实嘛!”
“闭嘴!”
“好!”
蔺芊墨听话,干脆的闭嘴了,可蔺昦心里却一点没觉得舒服。
“相爷,属下去门口守着。”说完,不等蔺昦点头,就转身,疾步,闪身走了出去。
“祖父,你看到没,张虎的肩膀在抖。他一定在偷笑,这是快忍不住了就急忙躲出去了。”蔺芊墨看着张虎的背影,认真分析,认真告状,“他一定是在笑我刚才的话,笑你对我这孙女不够维护…。”
听到蔺芊墨前面的话,张虎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倒。而听到后面几句的时候,那是差点吐血,如果不是自制力强,当时都要真要回来替自己辩解两句。
狠狠的吐出一口气,用力捶了捶胸口。郡主呀!相爷可是让你闭嘴了,你也应了呀!你怎么就忘了呢?
以前的郡主傻傻的,可也知道告状背着人。可现在你怎么可以明着来呢?这是要气死人呀!
“你看,张虎连一句辩驳的话都没有,这是默认了孙女的话呀!看来,过去祖父对孙女是真的不够包容。”蔺芊墨摇头,叹气,看着蔺昦满眼委屈。
蔺昦看着蔺芊墨的那个眼神,脸色是黑青黑青的,气的是连话都说不出了。这孙女没开窍的时候是傻,现在开了窍是混。他蔺昦养了几个孩子,看了那么多孩子,就没有见过一个这样的。
说话那是,嘴巴上带刀,句句带刺,挖苦了他,讽刺了他,结果,还落得她是委屈的那个,而他这个祖父是做错的那个!真是堵心,太堵心…。
门里,蔺昦心里堵的厉害。门外,张虎那是也是要咬碎了牙齿,捏碎了玉佩,他冤呀!
“祖父,你脸色怎么难看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问的那个无辜。
气的那个肺疼,“我没被你气死都是命大…。”
“祖父,宰相肚里能挣船。孙女刚才那些话最多算是小舟…。”
“蔺、芊、墨,你个混账…。”
听到蔺昦的吼声,张虎心里忽然舒服不少。蔺芊墨也不再扯皮,老实了,“好吧!咱们说正事儿。”
蔺芊墨这话出,蔺昦脸色瞬时黑的能滴出水来。是呀!他是来说正事儿的。在这里跟她扯这些没用的干什么?蔺昦气恼,关键是他还扯输了…。
蔺芊墨无视蔺昦的黑脸,收敛脸上嬉笑的神色,正色道,“祖父,孙女认为只要右相还姓沈。只要沈贤妃,三皇子仍旧还受宠爱。只要宫里的姑姑依然没有皇子。那,左相的位置就非你莫属,无人可以替代!”
“皇后,太傅之女,三代朝臣,树大根深。所以,才有了突然而起的沈家,才有了受宠的沈贤妃。只是现在,沈家风头太盛,三皇子又逐年长大,威势太过。所以,就有了祖父的左相之位…。”
“同有女为妃,同位列相位,势均力敌,却又过节颇深。”
“牵制,抗衡,没有比蔺家更合适的。”
“更重要的是,贤妃有子,而姑姑无。”蔺芊墨声音逐渐低下,几近不可闻,“帝衰,子盛,威胁感渐生。蔺家会因此更得圣心,不是因为相信,而是因为需要,最起码在姑姑有皇子前…。”
蔺芊墨话落,蔺昦心里惊涛骇浪。看着蔺芊墨,眼中是隐不住的惊骇,颤动。
他在朝为官十三多载,有些事事他怎么会看不透。只是,这些敏感,精锐的言辞,从蔺芊墨一个才十多岁的女孩,还一直蠢笨的孙女口中说出,他无法不惊骇。震惊之余,只剩下遗憾,芊墨他要是男儿该多好…。
芊墨看得透的这些,连他的父亲都看不透。要不然,也不会总是遗憾他妹妹生下的为何不是皇子!可他怎么就没想过,树大易招风,盛极终必衰的道理呢?
蔺昦无声的叹了口气,看着芊墨,开口,声音染上一抹沉重,“你既然看透了这些,那么,想必也应该清楚。就算祖父按照你的提议做了,最多也就保蔺家脱身,可你…。”
“我明白!京城已无我容身之地。所以,事后祖父就以静养为名把我送走吧!到时候是生,是死,就看孙女的造化了。”蔺芊墨说完,想到什么,赶紧又补充一句,“不过,您老要多给我点银票。这玩意儿,不论是阴间,阳间,都用得着,少不了的!您老可不能抠,不说多,你给孙女塞十万八万两的也就够了!”
蔺昦心里本升起的那一丝歉疚,沉重。在听到蔺芊墨后面的这几句话后,瞬时变得七杂八乱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嘴里发苦呀!
什么是语出惊人,他活这么大岁数,今天算是真正的见识到了。你没看清的,人家已经看透了。你还在担心的时候,人家已经在琢磨后路,还惦记着你该给多少黄白之物…。
遇到这么一个祸害,你想表现关心,那都显得多余呀!此时,蔺昦不由又不免庆幸,幸亏这不是一个孙子呀!不然,他肯定早死…。
“祖父…。”
“你给我闭上嘴。老老实实在这里给我待着,剩下的我会看着办。”蔺昦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甩手起身。
蔺芊墨听了点头,不忘提醒,“祖父呀!给我挑一条易逃的路线,还有,别忘了准备我的路费…。”
砰…。
蔺芊墨看着被摔的直颤抖的门,眨眼,这老头生气了…。
蔺府的下人,见蔺昦从蔺芊墨房间出来时,那黑漆漆的面孔,要吃人的眼神。忍不住心里发颤,郡主又做了什么呀?惹得相爷生这么大的气?
知道内情的张虎,跟在后面。捏了捏手里碎掉的玉佩,叹气!见识过郡主气人的本事后。忽然就觉得,二少爷拿牌位做护身符的事,还真是不算什么了。
哦!忘了,那也是郡主教的!
难道,二少爷对郡主多年的维护,最后得到的回报就是要由郡主把他教坏?如果最后二少爷也变成郡主这样,那……
折寿哟!
☆、第九章 赫连珏
夜
三皇子府
花园之内,百花绽放,青蔓妖娆,华美静谧!
月光之下,一人满身银光,抬首静观星月,慵懒闲适!
迷蒙的月光照亮,那翩若惊鸿的面容,一身的魅惑邪肆。
面若白玉,眉若飞剑,鼻若悬胆!
一头黑发随风飞扬,一身红衣肆意张扬。
酒壶手中握,青丝杯边绕,别样悱恻。
浓墨重彩,惊心,惊艳,堪可入画!
暗处的凛一,看着眼前的景象,脚步微微一顿,停滞片刻,才提脚,轻步上前。跟眼前人,距三步之处,停下,垂首,开口,“殿下!”
然,月下之人,不知道是被这华美的月色晃了眼?还是被那壶中的美酒迷了心?对于护卫的唤声,充耳不闻。望月品酒,姿态如旧。
凛一亦是垂首,静默,不再开口。
静默,良久…。
“说吧!”声音清清淡淡,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懒散。只是熟悉的人都知道,你要是因此敢大意轻疏,那就离死不远了…。
凛一在赫连珏的身边待了十年有余,自然深谙这位主子的性情。既,赫连珏开口,凛一毫不敢迟疑,亦丝毫不隐瞒,如实禀报道,“郡主爱慕殿下成痴,贪妄得到殿下垂怜。既,在皇上大寿之上,罔顾皇上疼惜。胆大妄为,不惜用计谋算殿下。怎奈,天不遂人愿,郡主计谋未逞,却反被刺。伤己不说,还累及知道她谋算,却没能阻拦得了的皇上,在救她的时候受伤。也让殿下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致使殿下在皇上大寿后,就一直待在府中静养…。”
凛一说完,抬眸,看了一眼赫连珏,又慢慢垂下头来,道,“这就是今天京城之中,忽然流传开来的全部…。”
“哈哈哈…。”
凛一话未说完,清朗的笑声响至耳边。
赫连珏笑的不能自抑,一张俊美的面容都染上一层醉人的绯色,更添一抹风情,阴魅!
凛一却听得心头发紧,笑声里无笑意,有的只有阴戾。
好一会儿,笑声停下。赫连珏转头,一双和贤妃相同的凤眸,带着一丝趣味,满满的邪嗜,看向凛一,“原来,父皇是爱民如子的仁慈帝王?”
凛一听了,垂眸,沉默!因为这种带着讽刺,自嘲,大不敬的违逆之言,而他也不能回答。
赫连珏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继续道,“这么说来,本殿下也一夕之间,变成备受那痴傻郡主残害的芊芊弱者了?”
凛一隐晦道,“京城众人,对郡主表示万分唾弃。”
赫连珏听了又是一通大笑,“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没想到一贯冷硬,自诩刚正的蔺昦,竟然也能使出这样不要脸的贱术!还真是令本殿大开眼界,刮目相看呀!”
笑过,赫连珏轻抚着酒盅,嘴角笑意残留,眼底闪烁不明暗光,“流言出来后,蔺昦都做了什么?”
“左相表示万分惊骇。当即就去了天牢,对着天牢里已奄奄一息的行刺者进行了询问。直到确定了流言为实后,带着万分震撼,痛心疾首的表情。即刻去了宫里向皇上谢罪,当时左相太过心痛,惭愧,请罪的时候几度哽咽,连不配为官的话都说了出来。”凛一几乎用说书的语气,平板的陈述着已扭曲的事实。
赫连珏听了,扬眉,“然后呢?父皇可准奏了?”
“皇上言;左相心情他可以理解,但是,大瀚不能没有左相。然后安抚了一番。才派人把感动的无以加复,又摇摇欲坠,几乎晕厥过去的左相大人送回了。”
赫连珏听了,嘴角又扬了起来,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问,“那傻子呢?”
“左相没提,皇上也没问。不过,左相府那边已经传出,郡主伤了身体,左相欲把她送往一处清净的地方静养。”
闻言,赫连珏嗤笑一声,随手丢掉手里的酒杯,随意在身后软榻上躺下,不再开口。
凛一静默站在一旁。
君是明君,臣是忠臣,殿下亦无辜,只有那痴傻的郡主不负所望,终是自食恶果。这,就是一场刺杀后的最终结果。
虽然,事实真相是什么?君清,臣明!不过,没有人会反驳,亦绝不会有人去澄清。
因为,事实真相是什么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天下悠悠之口所言,都将会是对皇上的赞美。还有,对那傻子郡主的唾弃。
而,所有的一切,也将会以蔺芊墨永远的消失,而结束,隐没,不会再被提起。
只是…。凛一看了一眼赫连珏,殿下好像忘了说,如何处置那个傻子郡主了?是已经不予理会,连处置都不屑了?还是,已经猜到她最后的下场了…。
皇宫
贤妃听完那和凛一一般无二的回禀后,清淡一笑,什么都没说。
好一会儿,才想到什么,开口,柔声问,“对于蔺芊墨,三皇子可有说什么?”
桂嬷嬷摇头,“殿下什么都没说。”
贤妃听了眉头皱了一下,只是瞬间就松开来,轻笑道,“殿下既然没心情。那,你去告诉凛一一声,剩下的事让他去安排吧!”
桂嬷嬷听了,神色一点变化都没,意外更无,早就预料到的。“是,娘娘。”
“哦!对了,找一个漂亮点儿的地方再动手。这也算是本宫对她的一点恩赐,也算是全了她对皇儿的一片痴心、妄想!”
“是,娘娘!”
“下去吧!”
桂嬷嬷离开,沈蓉缓缓躺在贵妃榻上,看着手指上精美,华贵的指套,嘴角勾起一丝浅淡的笑意,还是漂亮有价值的东西才能讨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