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填房妻-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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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聊摇头,“在下还是觉得没必要将意见表明的太早,还是有待观察,有待观察。”
其他大臣也都众说纷纭,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无法肯定。
耶律宗真高高坐于在龙椅之上,看戏一样轻瞟着众人,一言不发,等待讨论的结果。
他虽为可汗,可以一语定乾坤,但毕竟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群臣参与,尤其是与两个国家有关的重大事件,他必须好好地听取意见,不能一意孤行。
太子耶律洪基立于一侧,与可汗一个模样,但不同的是,这张年轻的脸上多了几丝不屑与不耐。
宝信奴一身朝服进入大殿,掠过争议的众臣,在宗真座下见礼,“父汗,孩儿来迟,望父汗莫要怪罪。”
宗真面上浮出乐呵,“奴儿不必多礼,想必奴儿也知道,今日父汗正为了夏国来使一事头疼,正巧太子提及你,所以父汗招你来,想听听你的意见。”
宗真此时完全是慈父的模样,满面的和颜悦色,仿佛面对的是最亲的儿子。
如果宝信奴没记错,父汗这眼神之前只对太子有过。
洪基走来,满面微笑的说道,“二皇弟,听说你前两年将宋、夏、大理等诸国走了个遍,想必对于几国之间的民情和形式也较为了解。
正好今日父汗议事,众大臣都无法商讨出结果,不如二皇弟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也可说来听听!”
他也完全是一副疼爱弟弟的模样,仿佛从小就对这个弟弟很亲昵。
宝信奴蹙眉,微微思索,“这,恐怕还轮不到我来发表意见。父汗,太子,若是让我来商议别的什么事情倒也还好,可这国与国之间的政事,我看还是莫让我来,不行,不行。”
他双手摇摆,大有离开之意。
宗真面色一正,发话,“奴儿,你怎可这般回绝,半年前宋夏交兵之时,迪烈举荐你提出我契丹兵种的不足之处,父汗就觉得不是就很好,很完善?这次你也就随便说说,说得不好父汗不会怪罪。”
宗真大手一挥,毫不计较。
宝信奴上前一步,“父汗,上次孩儿回去后细细想了想,那些建议还是有很多不足之处,所以孩儿这次不敢再妄自菲薄随便提议。
再者,孩儿家中娇妻前些日子滑了胎,虽静养了些时日,可依旧有些体虚,现在正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孩儿心中有所牵绊,就,先退下。”
宝信奴转身抬脚,被洪基一把拉住,让你回去将阿里亲近个够?没门!
但洪基面上仍旧笑嘻嘻,“二皇弟,莫急,父汗今日可是对你的意见报了希望,若你就这样走了,父汗会心中难受的。
再说咱们都是父汗的孩儿,只要你提的意见好,别说是今日议事,就是以后有什么大事,咱们都要一同替父汗担当,你可不能推卸。至于二皇妃的身体,二皇弟放心,哥哥我一定命人好好照顾”
我这哥哥当得怎么样?够好吧!哈哈,不将你与阿里多分开些时间才怪!
又对婢女吩咐道,“来人,派两名御医前去二皇子处,为二皇妃好好诊治。”
“谨遵太子之命”两名婢女退出殿外。
“这~?”宝信奴为难的看向可汗,“父汗,这叫孩儿~”
“太子的意思,就是父汗的意思。奴儿,你的妃子大可放心,还是先想想有何好的对策才是正事。”
宝信奴向门外探了一会儿,然后扭身微微思索了片刻,拉着洪基一起走向可汗身边,对着两人耳语了一番。
宗真眯起了眼,赞赏的说道,“哈哈哈哈~,奴儿,不错,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冲洪基点头。
洪基走向中央大声说道,“众位我契丹的功臣,大家听好了,这夏国来使一律不再接待。”
众臣惊诧,不明所以。
洪基继续说道,“他夏国现在无依可靠才前来向我契丹示好,他元昊是什么人 ?'…'一个起兵谋反的小人,大宋待他元昊不薄,可他依旧自立为王,此等背信弃义之小人,我们怎可轻信于他?
今日他用到我契丹变愿意委身,若明日他用不到我契丹又会如何对待?他夏国一不愿俯首称臣,二不愿割让城池。最重要的东西不愿送出,那其他的东西要来又有何用?
再者,大宋与我契丹交好已经近二十年,从未犯过一兵一毫的争执,凡是我契丹需要的,没有的,大宋都会双手奉上。这大宋与我契丹才可以称得上是真真正正的兄弟之国。如此大义的国家,让我契丹如何背之?
若背着大宋与夏国交好,会在契丹与大宋两国之间埋下巨大隐患,这种事情我们契丹又怎么能做出来?不知众位可否赞同此观点?”
一语激起千层浪,此番话说的实在是字字珠玑,无可辩驳,一些本想与夏国较好的大臣们哑口无言,连连点头。
最后众臣达成一致,夏国再来使者恕不接待,契丹绝对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商议出了最终结果,群臣均是满面笑容与赞赏的出了临潢府。
解决的大事宝信奴也准备离开。
“父汗,那孩儿就先行离去,家中···”
话未说完,被宗真打断,“奴儿,你总是住在大帐,可是还没封过府邸?”
“回父汗的话,是。”
宗真面上浮出了愧疚,“看来父汗是委屈我奴儿了,奴儿可曾怨过父汗?”
宝信奴惶恐,“不,孩儿的命是父汗给的。汉人常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孩儿感激父汗还来不及,怎会埋怨父汗,父汗此话让孩儿惶恐不安,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宗真露出赞赏,点头说道,“这样吧,今日父汗将南城的汉宫殿赐予你,你自己给它改个名字!哦,对了,再赐你婢女、随从、侍卫,各二十,可认你随意调配。你的那个侧妃似乎很合你心,不如就立为正妃,奴儿意下如何?”
宝信奴闻言,颤抖着双手,跪倒在宗真面前,将宗真大腿抱住。
“父汗,孩儿终于得到父汗的垂青,孩儿实在是,实在是开心不已。孩儿在此谢过父汗,自此以后父汗让孩儿生,孩儿便生,父汗让孩儿死,孩儿便死,只要父汗一句话,孩儿便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宗真欣慰的将他拉起,和蔼的说道,“什么生生死死,奴儿不可这样乱说,以前确实是父汗的失误,从你今日对宋夏两国的事情上的决议,父汗才知道,我的奴儿是如此重情重义,真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儿,好皇子。
父汗年事已高,不知何时会蹬上仙班,以后太子还需要你尽心辅佐才好,你要记住!”
“父汗哪里的话,父汗体魄依然强壮,我契丹还要父汗统领才可以千秋万年!”
宗真叹息,“诶?那都是骗人的话,自古君王谁能真的活过万年?只要你们兄弟之间好好相处,一起将我契丹治理的更加强盛才好。”
又对宝信奴问道,“奴儿,父汗刚说的话,你可记住?”
宝信奴红了双眼,“孩儿记住,定为太子马首是瞻。”
“嗯,这就好。”宗真满意的点头。
带着可汗亲笔写下谕旨,信奴一路满面春风的走向回家的路,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将这半好不好的消息告诉阿里。
走在出府的路上,府内的某一角飘出几丝青烟,宝信奴抬头望去,不知又是哪个殿在院子里烤肉,这火也太大了些。
回到帐外,天空已经泛出灰色,夜幕即将来临。
宝信奴踏进帐内突感异样,帐内没有点灯,漆黑一片,以前不管他回来多晚,阿里都会在帐内点着灯火的,这气氛有些不对。
宝信奴正要掉头寻找,只见娥眉举着绣布油灯走进来。
娥眉见到宝信奴,诧异的询问,“二皇子,二皇妃不是随您一起去了临潢府?您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什么?”宝信奴急问,“她何时去的?是谁传的话?”
娥眉思索回答,“今日二皇子您刚一走,就有两名婢女来传话,说是您让二皇妃随您一起进府,借机多见见可汗。二皇妃便随着那两名婢女去了。”
“你可曾认得那两名婢女?确实是府内的?”
“这~,奴婢向来与府内婢女不熟,到未曾见过。难道,难道会是别人假借二皇子您的名义,将二皇妃骗走?”
说完此话娥眉立刻长大了嘴,究竟是谁会这么大胆?虽二皇子不受宠,可也是皇族之人,一般人根本不敢动歪心思,难道,是临潢府内的其他皇子?想到此处,娥眉的整张脸都扭的变了形。
“你在帐内等候,不可离开一步。”宝信奴向远处奔去。
会是谁?会带她去哪儿?难道是那老怪物?宝信奴心中焦虑不已,若是面对一般人他到不紧张,可那老怪物的本事非比寻常,连云子魔都不是对手,阿里又怎么能对付得过?
他越想越着急,脚下动作加快,到了无人的地方便开始运起轻功,点草旋飞。
阿里,你千万不要有事!
☆、二龙追凤
厚重的毛毡大帐,散发着难闻的潮霉,莫名的沉闷叫人压抑。
老怪物眯眼盯着宝信奴,“你此次来,就是问这个?”
宝信奴知道一时慌乱露出了不该有的心迹,但面上波澜不惊的说道,“师父,那女子上次尾随我来到帐外,偷听过咱们的谈话,徒儿是怕她不自量力,再来这里探究而搅了咱们的大事。
既然今日她并不曾来过,徒儿便可放心。哦,对了,这几日徒儿寻到两名十分可人的处子,明日徒儿便派人给师父送来,徒儿先行一步,师父好好休息。”
老怪物轻哼,“嗯,回去吧!”
宝信奴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片刻,一个黑衣人撩起帐帘,带着几丝轻笑走进来,“我就说他对那女子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这回你可信相信?”
老怪物瞟向黑衣人,面上浮出一丝阴狠的冷笑···
回到帐外远远望去,夜幕中的大帐此时已经多了几丝温暖,昏黄的光亮从帐帘缝隙透出,倾斜到幽幽的草地上。
宝信奴悬着的心放下,看来她没事。
但里面又隐隐传出女子憋闷的‘嗯呢’之声,宝信奴的心又提了起来。
进入里帐一股焦味扑鼻而来,阿里满头细汗,手中银针缓缓施向床塌上躺着的人。
宝信奴几步走去,一张恐怖的脸呈现在他眼前。
榻上之人因为疼痛而睁不开眼,头发几乎被烧光,面部肌肉大部分已焦黑,森着丝丝血迹,一张小嘴因为溃烂已经完全粘连在一起,鼻部只剩下一半。
一声声闷哼从焦黄的鼻孔中哼出,被烧伤的手攥的快要崩烂掉,似乎承受了天塌地陷的痛苦,身上衣衫也被烧的所剩无几。
从这人身上仅存的几片焦黑布料来看,是一名女子。
阿里轻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配些镇痛的药,不然她会疼死。”
宝信奴疑问,“她是?”
“你的老情人,萧观音。”
阿里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继续施针在后溪、三阴交两个穴位。
宝信奴在止痛的药中加了安眠的成分,萧观音服下,片刻后身体及拳头渐渐放松,最终缓缓睡去。
阿里擦拭额头的汗珠,满面倦意,将薄被为萧观音盖好,随着宝信奴来到帐外。
两人坐在草地上,静静瞧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她想害你,却反倒自食其果?”
“你只说对了一半。”
宝信奴侧目,“那还有谁?难道是···?”
自从上次和鲁斡在阿里身上没有得手,以后每次见到阿里都是一副憎恨的模样,并且他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有仇必报,时常会找机会讽刺和打击阿里。
另一半伤害阿里的人,最有可能也就是耶律和鲁斡。
“怪不得萧观音说你很聪明,果然,我还未说,你便已经想了个大半。”
宝信奴面漏忧色,“说给我听可好!”
阿里冷笑,“你想的没错,就是那只没有大脑的猪。”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想办法帮她恢复面容。”
“她都这样对你,你还要帮她?”宝信奴奇怪,阿里是真的出于好心?还是另有目的?
阿里半眯着眼,轻声质问,“你就对她没有一丝感情?,她毕竟也是兰吉的亲姐姐,兰吉虽是他父亲的私生女,但她和兰吉一样喜欢了你很多年,也许她喜欢你的方式不对,可那还是喜欢。”
宝信奴沉默,她是兰吉的姐姐?算是吗?一个只会欺负妹妹,瞧不起妹妹的姐姐,曾经因为兰吉对他好,和他一起放羊一起数星星。
兰吉就被这个姐姐打的遍体鳞伤,还被骂做是不知羞耻的小野货,这个所谓的姐姐给兰吉带来太多的委屈。
后来兰吉进了太子殿,他费尽心思也未打听得任何消息,他甚至曾经还亲自冒险在太子殿摸了个遍,可依然没有寻到兰吉的踪影。
兰吉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阿里居然让他去帮助这个嫉妒成性的姐姐?
宝信奴微微摇头,起身走开。
阿里冲着他的背影喊,“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又怎么能知道她不会变成好人 ?'…'为何不试着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宝信奴驻了足!
几日后,整个上京城就传出,枢密使萧惠之女萧观音莫名失踪的消息。
后来的半个月里,宝信奴进入临潢府的次数也渐渐增多。不得不说阿里的这个方法还是很管用,至少让他对当今局势有了更加透彻的了解,也为他以后要做的事情铺上了更平稳的路。
当然,每次朝政议事时,他会小露锋芒让人刮目相看。但也掌握好分寸不让人抓住把柄。
满朝文武对二皇子纷纷感叹,大为赞赏,就连可汗和太子也越来越愿意听取他的建议。
一些皇宫贵族及身居要职的大臣,对宝信奴的态度大为改观,现在每每见到他都会露出一幅‘孺子可教’的表情。
有人巴结他,“今日老夫才知道,原来二皇子是颗蒙了灰的珍珠,真乃世间宝贝,宝贝!”
甚至还有人想将自家的儿女许给二皇子做侧妃,但咱们的二皇子都以家中女人是个醋坛子,容不得别的女人为由,一一拒绝。
瞧见这些阿玉奉承的人,宝信奴只会倒胃口犯恶心,面对这些敷衍趋势,带着假面具的王公大臣,他面上会热情的应承,但心中除了冷笑便是冷漠。
太子耶律洪基最近也跟宝信奴特别亲近,有事没事就爱找他一起喝酒赏艺,还时不时对他说,“二皇弟与二皇妃伉俪情深,应该一起前来才对。”
宝信奴回去后便将此话告诉阿里。
阿里说,“我要亲自指挥咱们新府邸的装修,我要建造一个属于我